“殿下,鎮(zhèn)江傳來的消息。”金陵府內,趙光義正在吃著燕窩粥,忽然賈琰臉上露出驚惶之色,闖了進來,在他身后的程羽臉色也不好看。
“什么事情如此驚惶?”趙光義淡淡的說道:“莫非趙普又想到什么方法,準備彈劾本王了,可是他也應該在開封,怎么會去鎮(zhèn)江呢?郭復那黃口小兒能想出什么辦法來,對付本王?遷都?皇兄是不會答應這件事情的?!?p> “殿下,這次比遷都更嚴重?!辟Z琰苦笑道:“他準備以南唐獻之,讓德昭皇子掌握軍權,以與殿下爭鋒?!?p> “獻南唐???!獻南唐。”趙光義猛然間反應過來,抓起賈琰手中的書信,仔細看了起來,嘴角一陣抽動,冷哼道:“這小子看樣子是玩真了,居然想以南唐獻給趙德昭,好讓他掌握軍權,他看的不錯,如今本朝之中,無論是孤也好,或者是趙德昭也好,都卻少一樣東西,尤其是德昭,那就是軍功。陛下總結了前朝的教訓,軍權掌握于手中,無論是孤也好,或者是趙普也好,軍權都是不能過問的,但是趙德昭就不一樣了,他是皇子,若是他在軍中建立威望的話,足以打破現(xiàn)在的局面,成為朝廷的第三方。他若是成為第三方,那局面就充滿了變數了?!?p> “所以絕對不能讓德昭皇子掌握軍權,更是不能讓主持南征事宜。否則的話,他在郭復的幫助下,與林仁肇里應外合,不過幾個月之間就能平定南唐,甚至就是獲取整個江南半壁江山也不是不可能的。”程羽也有些緊張的說道。
“這個郭復還是有點本事的?!壁w光義嘴角忽然露出笑容來,揚了揚手中的書信說道:“你們說,郭復這次給德昭出了這么大的主意是為了什么?”
“他想去大宋了?!背逃鸷唾Z琰二人相互望了一眼,最后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錯,他想離開江南,去大宋了。這個就是他的投名狀。”趙光義不屑的說道:“李煜這次差點將他的夫人給奪去了,逼的他夫人遠走大宋,林仁肇無奈之下,只能躲在蘇州,依靠太湖上的水盜,使的李煜不敢前去冒犯,但是郭復卻是不一樣,他能做的,要么就是去蘇州投靠林仁肇,等候我大宋前來進攻江南,他們才順勢歸附,而另外一個就是去大宋,加上我那侄子在那里,正好做一個引薦人。若是再以江南獻之,皇兄想不重視他都很難。好大的手筆,好禮物啊!”
“殿下,不如我們搶在德昭皇子之前,將這份軍功拿到手?!背逃痣p目放光,露出不甘之色。如此功勞,就是開疆擴土,誰又能抵擋的住這種誘惑呢!
“這個恐怕很難?!壁w光義搖了搖頭說道:“德昭的奏折使用的是六百里加急,這個時候已經上路了,我們再發(fā)出去,等到的時候,弄不好皇兄已經做出決定了?!?p> “殿下不試試,又如何知道呢?”賈琰雙目陰沉,淡淡的說道:“德昭皇子到底是年紀輕輕,辦事不甚牢靠,郭復雖然簡在帝心,但是到底有多少才能,陛下并不清楚,又豈會讓他兩個年輕人來主掌南征大事,但是殿下若是參與其中,那就不一樣了,殿下,您認為臣說的可對?”
“不錯。”趙光義雙眼一亮,點了點頭,說道:“他二人雖然聰慧,但是到底是經驗較少。南征大事,非同小可,不能等閑視之。孤一定要參與其中。程先生,這個奏折就由你來寫吧!”
“是?!背逃瘘c了點頭。
“殿下,臣想不知道李煜聽說郭復準備離開江南,還以江南獻之的話,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呢?”賈琰又輕輕的說道。臉上更是平添了幾分神秘來。
“那還能怎么樣,當然是恨不得剝了郭復的皮了?!壁w光義哈哈大笑,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轉過身來,死死的盯住賈琰,卻見賈琰低著頭,不再說話。就是一邊正在書寫奏章的程羽也放下筆來,望著賈琰。
“殿下,皇位之爭,仁慈不得啊!”賈琰輕輕的說道。
“都是這個郭復?!壁w光義面色潮紅,俊秀的面容上現(xiàn)出一絲殺機,冷哼哼的說道:“若非是他,豈會將德昭帶入險地。哼哼,孤自然是沒有機會處置他,但是林仁肇非死不可?!?p> “臣這就去辦?!辟Z琰臉上的笑容更多了。轉過身去,悄悄的走了出去。
“都怪這個郭復?!壁w光義好像想到了什么,面色潮紅,雙目中閃爍著瘋狂之色。在客房內,走來走去,鼻孔中冒出一陣陣熱氣。一邊的程羽好像想到了什么,只能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而半響之后,就見賈琰一臉笑容,走了進來,朝趙光義拜了一拜,說道:“殿下已經辦妥了,那張泊這個時候恐怕已經進宮了?!?p> “哎!聽天由命吧!”趙光義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這次來江南也算是見識了江南的風光,也該回去了,免得趙普又在皇兄面前說上什么。收拾一下,我們回江北?!?p> “殿下,臣看殿下子嗣缺少,殿下要想再進一步,這皇室子嗣也是一個重要的方面??!”賈琰又輕輕的說道:“臣前些日子,曾經在開封見過一個小娘子,貌美如花,可匹配王爺?!?p> “哦!何人家的小娘子?”趙光義知道驚訝的問道。
“李處耘次女。”賈琰趕緊說道:“年近二八,閨名小露,殿下,貌美如花不說,更是生性溫和。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是他的女兒?”趙光義面色一動。李處耘乃是太祖親信,治軍嚴明,得士卒擁護,在軍中有著很高的聲望,就是在民間,李處耘的大名傳之甚遠,可惜的是他死的早。不過盡管如此,若是能得李處耘之女,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最起碼在軍中等于扎下了一個釘子,李處耘死的時候不過四十七歲,在軍中尚有不少的親信。就是這次領軍南下的李漢瓊就是他的結義兄弟。
“不錯,正是此女?!辟Z琰點了點頭說道。
“那行,回頭你去說說吧!”趙光義想也不想就說道。他本來生性漁色,加上李處耘的身份,更是讓他對這個叫做李小露的女子產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