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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臣

第七十三章 坦誠

明臣 2738 2009-04-15 08:34:24

    宴席過后,幾人的關(guān)系融洽起來,起碼不會再刻意打聽對方的情況,而且曹岳還經(jīng)常打陸柄切磋武藝,當(dāng)然是在嘴上比劃,在船上始終不方便真刀實(shí)劍的過招,兩人說到興奮處,正欲開打的時候,卻遺憾的發(fā)現(xiàn)這個愿望難以實(shí)現(xiàn)。

  而陸柄會武藝的事情,張信給出的解釋是,身為一個專治跌打腫痛的郎中,會些武功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畢竟找跌打郎中看病的大部分是練武之人,這個答應(yīng)勉強(qiáng)能讓人接受,更何況人家也不打算繼續(xù)試探他們的底細(xì)了。

  “陸兄弟,當(dāng)個郎中實(shí)在是太浪費(fèi)你這身好武功了,不如以后就跟著我吧?!币惶煸俅伪葎澾^后,當(dāng)著眾人的面,曹岳豪爽的說道:“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跟著我比你當(dāng)什么郎中有前途?!?p>  看得出來曹岳是真心誠意的向陸柄提出請求的,覺得陸柄有這般好武藝,不能白白的浪費(fèi)掉,應(yīng)該還有更大的用處,曹岳這個想法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更已經(jīng)想好怎么向上司舉薦陸柄了,就等陸柄的回復(fù)。

  陸柄苦笑看向張信,如果他真的是一個走方郎中,可能還會考慮要不要答應(yīng),可他卻是興王府的護(hù)衛(wèi)頭領(lǐng)之子,家境優(yōu)越衣食不愁,怎么會跟一個不知底細(xì)的人走,不知道這曹岳是真糊涂還是在裝糊涂,居然問出這個敏感的問題。

  “承蒙曹大爺看得起,在下心領(lǐng)。”陸柄拱手道,還在心里措辭該怎么委婉的拒絕,沈園無奈的對張信笑了笑,顯然對曹岳的冒然舉動感到很抱歉。

  “陸兄弟,先不要急著拒絕,你可以再考慮考慮,反正還有時間。”曹岳裝做看不到沈園給他的示意,徑直說道:“再過兩天就到江西了,希望你下船之前能給我個答復(fù)?!?p>  “曹大爺,想必你也看出來我們不是郎中了吧,為何還要強(qiáng)人所難呢?”接到陸柄求助的目光,張信解圍說道,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干脆擺開了說。

  “哈哈,終于說實(shí)話了吧,看你細(xì)皮嫩肉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兒,還在那裝模作樣以為別人不知道?!辈茉缹χ鴱埿糯笮Φ溃骸瓣懶值苓@般好的身手,當(dāng)你的護(hù)衛(wèi)真是可惜了,不如隨我一起拼個前程來?!?p>  張信還未覺得有什么,一旁的沈園卻感覺很尷尬,心里直報怨曹岳真是個粗人,連忙補(bǔ)救道:“曹大爺為人直爽,如有失言冒犯之外,還請張兄多多海涵。”

  “沒事,曹大爺快言快語,不愧是軍伍中人?!睆埿旁囂降恼f道:“陸兄家中還有父母要盡孝,如果就這樣跟隨曹大爺離去,回去我該如何向陸兄長輩交待?”

  “吱吱嗚嗚的還不是不放心我們的身份嗎?”曹岳笑道:“明白的告訴你們又如何,反正你們早晚也要知道的?!?p>  “曹爺,請慎言?!鄙驁@忙出言勸道。

  “這兩小子就在船上,就算他們知道了又怎樣,何況我們又不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大人常教導(dǎo)我們對人要坦誠相待,老曹我雖然是個粗人,但也明白這個道理?!辈茉览事曊f道:“相信兩位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到處亂說吧?!?p>  “那當(dāng)然,我們肯定會守口如瓶的。”陸柄拱手嚴(yán)肅道,而張信卻考慮遠(yuǎn)了一些,多加了一句:“如果實(shí)在不方便透露,那我們也不強(qiáng)求。”

  “我們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南、贛巡撫王大人的親兵,奉王大人之令,正在押送一批軍用物品回去,因?yàn)榕峦局杏袕?qiáng)人打劫耽誤了時間,所以這才隱去番號,秘密上路?!辈茉勒勂鹜醮笕?,總是一臉崇敬之情。

  “聽說過嗎?”張信給陸柄使了個眼色,陸柄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們兩個真是孤陋寡聞,居然連王大人都不知道,虧我看你們順眼,還想為你們引見一番呢。”曹岳哇哇大叫道,十分不憤兩人的淺薄見識。

  “曹爺說的是王守仁王大人,兩位應(yīng)該有耳聞吧?!鄙驁@在一旁小聲的提醒道。

  “袁先生平時與我們說過嗎?”張信與陸柄在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模樣直讓眾人抹汗,張信努力回憶,好像在哪聽說過這個名字,似乎是個名人啊。

  “混蛋,虧我一番好意,你們居然連大名鼎鼎的陽明先生都不認(rèn)識,那我們沒什么話可說的了?!辈茉勒娴暮苌鷼?,吼道:“沈園,過兩天到江西,就把這兩個小子給我趕下船去,不想再見到他們啦,免得心里煩躁?!?p>  陽明先生,王陽明,靠,張信在心里罵道,你們早說啊,著名的哲學(xué)家、思想家、政治家和軍事家,心學(xué)流派最重要的大師,哪個不知道啊,說實(shí)話,現(xiàn)代的人對王陽明確實(shí)是欠缺了解,因?yàn)樗膶W(xué)說是唯心主義的,所以后世很少宣傳他的事跡,張信也是因?yàn)椴┯[群書,才知道有這個偉大人物的,后世的人用的是尊稱,王陽明,很少直接稱王守仁這個名字,張信有點(diǎn)反應(yīng)遲鈍,被人再三提醒才驚醒起來,原來他們說的正是名揚(yáng)中外陽明先生啊。

  “是在龍岡傳道的陽明先生嗎?”張信驚喜交集的叫道。

  “哼,還算你小子有些見識?!辈茉肋€在生氣不已。

  “那你怎么不早說啊?!睆埿判Φ溃骸叭绻缰滥銈儾皇谴跞耍覀兙筒挥醚b扮得這么辛苦,還千方百計的想瞞著你們呢?!?p>  “既然我們都坦誠公布的把實(shí)話與你們說了,那你們也該說說自己的來歷吧?!辈茉烙行┚鞯脑儐柕?,隨手一指陸柄:“你說,那姓張的小子太過精明,我信不過他。”

  沒有想到自己在別人心中是這個印象,張信苦笑不已,稍微的向陸柄點(diǎn)頭示意,陸柄當(dāng)然不是個傻子,明白張信之前的囑咐,他們的身份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泄露的。

  “我們準(zhǔn)備到江西廣信府探訪親友?!标懕粫r之間也想不出自己該是什么身份,只有對曹岳他們解釋所謂的去向。

  “小子還是信不過我們?!辈茉莱靶?,隨即正經(jīng)說道:“你們?nèi)藛蝿莨碌?,對我們有所提防也是正常的,陸小子,我看你順眼,不管你去江西做些什么,我給你個忠告,馬上從哪來回哪去,免得惹上血光之災(zāi)?!?p>  “為何原因,還請曹大爺明言。”張信心中一驚,以為是什么地方露出馬腳被曹岳看出來,所以才告誡自己。

  “知道我們的船,為什么有好好的長江大道不走,而是專門拐彎抹角的跑小河道嗎?”曹岳嚴(yán)肅認(rèn)真的說道。

  “你們不是為了隱秘行事,才這樣做的嗎?”說實(shí)話,張信與陸柄對河道還真不熟悉,并不知道這船的航線有問題,不過既然曹岳這樣問,其中肯定另有內(nèi)情。

  “哼,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們公開亮出旗號也毫無顧慮,如今卻是不行了?!辈茉老乱庾R的看下周圍情況,低聲說道:“寧王謀反,九江、南康已經(jīng)陷入其手,如果我們跑那邊的江道,那這船貨物豈不是羊入虎口?!?p>  曹岳說完望向張信與陸柄,準(zhǔn)備看兩人驚呼的模樣,卻發(fā)現(xiàn)這兩人不動聲色,心中略有些失望,還以為這兩人見識淺薄,不知道這事情的嚴(yán)重后果,所以才對這事情毫無反應(yīng),準(zhǔn)備好好的向他們陳述其中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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