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遠(yuǎn)遠(yuǎn)的躲在隊伍后面,避開了有可能受到攻擊的范圍。他雖然是黑暗精靈家族的顧問但卻沒有把命也賣給他們,這種危險的地方還是不要出面了。再說,澤麗法不也是呆在隊伍的后面,就跟在自己的旁邊嗎?
自從法師那天逃脫除了地下的封印室,澤麗法就表現(xiàn)的和林奇就越來越親近。如果不是石腿矮人講清楚了這個女黑暗精靈的故事,林奇還真得會感覺很不適應(yīng)——因為當(dāng)澤娜在路上特意走在他身邊的時候,法師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起滿了雞皮疙瘩。
如果讓林奇評述的話,澤娜無疑是一個更性感和誘人的女性,不論是站立、行走還是她發(fā)怒時候的樣子,都好像同時在誘惑他周圍的人。這種令人心神恍惚的能力并不是魔法,而是一種慢慢培養(yǎng)出的技巧。
反觀澤麗法,則顯得有些“笨拙”。并不是說她的武技,也不是說她的偽裝能力,而是她想展示性感的時候,總給林奇一種想笑的感覺。澤麗法努力的像學(xué)習(xí)她的姐姐,想在一笑一顰中慢慢感染和影響法師,但是她的“訓(xùn)練”明顯不到家。這種不足,有可能是因為她平時根本就不做這些事情,也有可能是來自于她的那半個天界血統(tǒng)。
但是即使?jié)甥惙ㄑ莩龅氖且粓龌鼊。制嬉策€是更愛看一些。她雖然顯得傻傻的,但卻不像她的姐姐一樣,是一塊包裝精美的毒藥。
澤娜此時看著法師的目光,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沒有不久以前的那種深邃威嚴(yán)而包容天下的氣概。她除了稍微感到失落以外,心中也不免由誤會而產(chǎn)生了怒氣:“這個低賤的男性!再覲見室里,他一定是對我施展了法術(shù)!他竟然敢用魅惑魔法來對付我!低賤的爬蟲,竟然有這種膽量!”
“澤娜!現(xiàn)在是一個考驗?zāi)愕臅r刻,你去,找到摧毀著些雕像的辦法?!睗赡鹊乃悸繁煌蝗缙鋪淼闹髂傅挠?xùn)斥所打斷。她抬起頭來,卻看到在自己母親的眼光中露出一絲輕蔑,帶著一種嘲笑。
“難道我剛剛在想法師的時候被她看見了?還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傳到了她的耳中?”她一邊想,一邊抽出了自己的九頭蛇鞭,給自己身上施展了幾個祝福作用的法術(shù),慢慢的走向那些雕像?!霸撍赖牡唾v爬蟲,你竟然害我在主母面前出丑!竟敢在我成為主母的路上設(shè)置絆腳石!而你這個該死的老女人,你活得夠久了,你那身臭皮囊也該現(xiàn)出原形,變成一灘膿水從主母的寶座上滑下來了!我,只有我,能領(lǐng)到家族變得更加的強(qiáng)大!”
她惡毒的詛咒著法師和自己的母親,一邊用力把蛇鞭揮向那幾個塑像。鞭子上的九個蛇首就像是擁有自己的生命一樣,各自扭動身軀并攻擊著,它們靈活的避開了劈砍過來的大刀,順利地?fù)糁辛说裣衽c地面連接的部分。
林奇看著那個在雕像群里橫沖直撞的女祭祀,她竟然根本不去規(guī)避有可能到來的攻擊!除了她身穿的黑暗精靈全身甲之外,她的身軀應(yīng)該被不少神術(shù)所保護(hù)。不論是舞動的大刀還是如同暴風(fēng)雨般攻向她的魔像雙足,都無法真正接觸到卓爾的身體:它們在半途中就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所阻隔,最多只能濺起一片絢爛的光芒。
林奇看著場中的形勢,開始思考如何通過這里的辦法。既然法師在前面一路上都沒有見到那個有小天使跟隨的隊伍,那么說明他們已經(jīng)走得更遠(yuǎn),走得更深。從那支隊伍能夠順利地進(jìn)入石柱里面的螺旋通道,就說明他們擁有著無可比擬的情報優(yōu)勢:就連主母都只能選擇用暴力破壞的方式才能進(jìn)來。也許,巴塔娜口中的那名叛逃狗頭人曾經(jīng)落在了這支隊伍的手里。
既然如此,這個雕像房間一定有能夠突破進(jìn)去的地方。林奇可不相信另一支先行者隊伍能夠毫不費力的通過這里,畢竟他們再強(qiáng)悍也不可能超過面前的這支黑暗精靈隊伍,他們?nèi)绻财吹脑?,不可能毫發(fā)無傷的通過。
除了展示力量,那就只有一種辦法通過這里?!胺瞰I(xiàn)身體”?林奇想起了外面的斷手?jǐn)嗄_,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但是同時,他卻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除非是像蜈蚣那種東西,不然一個正常的人類哪來的那么多手腳可以砍?而且,斷肢神殿的人一生不可能進(jìn)來就不出去了,他們難道每進(jìn)出一次就切下身體的某個器官?除非這種教派完全是由可以再生的巨魔構(gòu)成,否則他們早就因為昂貴的“出入費”而自我消滅了。
既然這樣,就只有一種合理的解釋,他們是要貢獻(xiàn)身體,但不可能是那些重要且不可再生的部分。林奇立刻想到了頭發(fā),這倒是種不錯的可用來貢獻(xiàn)的東西。但是另一個問題隨之而來:往哪里貢獻(xiàn)呢?
看著場地中不斷噴發(fā)火焰的頭顱和瘋狂攻擊著的四肢,林奇的眼光瞥見了悄無聲息的軀體雕像。他回想了一下剛剛戰(zhàn)斗的過程,發(fā)現(xiàn)這個身軀的雕像從來就沒有攻擊過。它總是保持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而四肢與頭顱則吸引了所有進(jìn)攻者的目光。
最重要的一點是,那個身軀是唯一一個看起來可以放進(jìn)東西的容器。
法師把澤麗法叫到一邊,伏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把一根頭發(fā)放進(jìn)那個身軀雕像,應(yīng)該就能通過這里?!?p> 澤麗法抬頭看著林奇,眼睛眨巴眨巴,面帶怒色地說:“你竟然敢命令一個黑暗精靈女性去完成一件任務(wù),你的膽子不小?。 钡窍乱凰查g,她突然換上了調(diào)皮的表情:“記得,你讓我去做一件危險的事情,下次我來找你可不準(zhǔn)推辭!”
“等等,澤麗法,你前進(jìn)的時候不要試圖攻擊那些雕像,我覺得這樣那些雕像什么的就不會來攻擊你?!绷制嫜a(bǔ)充道。
澤麗法再沒說什么話,直接向身軀雕像走了過去,姿勢從容不迫,顯得非常穩(wěn)健。眾人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名黑暗精靈,不知道她想要去干什么,在這樣一個可以稱得上“雇傭兵絞肉機(jī)”的戰(zhàn)場上,澤麗法竟然連腰間的武器都沒有拿出來。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卓爾,卻沒有任何攻擊加諸于她的身上。即使彎刀在她的耳邊劃過,帶起了呼嘯的風(fēng)聲,她也不為所動,一步不停的向前走著。在澤麗法的心中,她要賭一把,看看這個法師到底是不是站在自己一邊,他到底有沒有欺騙自己。
所幸的是,林奇的推斷都沒有什么偏差,女卓爾順利地到達(dá)了身軀雕像的前面。她抬起手來,從自己的銀色長發(fā)中拔下幾根,放在了那雕像的上面。
這個時候,雕像的胸腔一下子打開了,里面伸出了一個托盤一樣的東西。澤麗法有些驚訝的看著托盤上面已經(jīng)存在的幾束黑色頭發(fā),很自然的移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用身體擋住后面黑暗精靈們的視線,把自己的那束銀絲放了上去。然后她用小指一彈,原本在上面的那撮黑發(fā)就隨風(fēng)飄散,藏到了這個房間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角落。
那個托盤刷的一聲收了回去,雕像的胸腔也隨之關(guān)閉。這個房間的一面墻發(fā)出嘎巴嘎巴的聲音,就好像是幾百上千年沒有活動過的齒輪和杠桿發(fā)出的摩擦聲音。雕像四肢和頭顱的攻擊慢慢停了下來,而那面墻也隨之打開,出現(xiàn)了一條通道。
“主母大人,可以通過了!”澤麗法向巴塔娜鞠了一個躬,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在這個時刻,她仿佛就是這個神廟的主人般在邀請一些客人的進(jìn)入,顯得從容而慷概大方。
澤娜慢慢的收回手中的武器,她并沒有抬起頭來。雖然從旁人的角度看來,她顯得很謙卑。但是林奇的洞察之眼卻可以捕捉到澤娜眼神中憤恨與惡毒的目光。這兩束目光,一道飄向法師,一道射向澤麗法——自己的妹妹。
“顧問法師,這是你出的主意吧?!卑退绒D(zhuǎn)過身來,看到了縮在隊伍后半段的林奇,“是不是你想出來的?”
林奇這個時候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乖巧的小孩,向這位權(quán)勢滔天的女卓爾點點頭:“是的,尊敬的主母大人,是我想出來的。我剛剛才弄明白了雕像所說話的含意。”
“下次你的腦筋最好動得快一點!嘴巴也利索些!”巴塔娜主母大聲的呵斥道:“黑暗精靈家族不需要無用的人!法師!”
林奇點點頭,卻把這句話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倒是澤娜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抖動了兩下。
現(xiàn)在黑暗精靈的大軍只剩下那些精銳的部隊了,雇傭軍們幾乎都已經(jīng)被屠殺一空。地面上滿是污血;而尸體,那些都已經(jīng)被肢解的尸體則到處都是。黑暗精靈們紛紛使用了漂浮術(shù),輕巧的越過下面的這堆污穢,飛向了對面的那條通道。
林奇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飛起來,他走到場地中央,趁著那些雕像還沒有復(fù)原,在尸體中間找到了一塊碎片。他小心翼翼的把碎片放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
“能自我修復(fù)的魔像,真是令人驚奇的發(fā)現(xiàn)。要好好的研究一下?!睉阎@種想法,法師跟上了第一家族前進(jìn)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