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璐璐流產(chǎn)
“如果我認真計較,這時就該跑到酒店客房去暴打他一頓,再把他逐出西川。我的胸懷夠博大的了!”
韓璐璐忐忑不安的默然背過身去。
方文山不依不饒的使勁扳過她的身子來,痛苦憤恨的注視著她如花似玉的面龐說:
“我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私底下不再和他見面,為什么今天又要去酒店約會他呢?還碰巧撞見姐姐,你讓我的顏面置于何地?”
“我只是去探病,順便外出給他訂餐,別的什么也沒干!你干嘛要相信姐姐的胡亂猜疑?”
“女人都是敏感多疑的,你知道姐姐說話多難聽嗎?雖然她對你的態(tài)度一度有所緩和,對你個人的看法有所改善,但是可惜!……”
韓璐璐不由惱恨的使勁掙開他,轉(zhuǎn)過身去不愿搭理他。
”你們孤男寡女一起在房間里待了多久?”
“對不起!我不記得了?!彼驼Z道。
“你怎么會不記得呢?你們在一起到底干了什么?為什么突然見到姐姐時,你的神色慌亂,又有些不自然?”
“我很慌亂不自然嗎?我不覺得?!拌磋锤杏X冤屈的申辯道,”我也是個有臉面和羞恥心的正常女人,如果我和野男人偷情行茍且之事,至少也要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氣吧!不能讓人一眼就看出破綻。難道那一刻,我連虛偽掩飾的本能都喪失了嗎?貓兒偷腥后,還知道舔干凈嘴巴,不讓主人覺察出來呢!我的智商已經(jīng)下降的那么厲害嗎?”
“可是姐姐說的有鼻子有眼,就是那么一回事?!?p> “我不知道。既然你對她說的深信不疑,那你去問她好了,相信她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方文山心頭憤怒的潮水不由得被她掀起千層萬重的波瀾,他按捺不住的一把將她從床頭揪起來道:“我要聽你的解釋,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們在一起干了什么?你們有沒有肌膚之親,甚至越軌行為?”
花容月貌呈現(xiàn)出明顯的憤恨之情,韓璐璐不禁冷笑道:“是的,我們上床了,我們在一起干了所有相愛的男女都會干的事,無一遺漏——這回你滿意了吧!既然你如此渴望你的女人背叛你,殷切希望你的頭頂長出青青大草原,我就成全你。”
方文山俊俏的臉龐因為內(nèi)心的羞恥憤懣而變得通紅紫漲,他分不清女人的話是真心還是賭氣,只得狠狠的撂下她沖進衛(wèi)生間去,打開淋浴器的花灑一遍又一遍的沖涼讓自己冷靜。
望著宣泄情緒幾近瘋狂的男人,韓璐璐爬起身來走近他,默然注視著密密麻麻的水注從他的頭頂傾瀉而下,半晌哽咽道:
“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現(xiàn)在看來,我們之間缺乏的并不是愛情,從來都不是愛情——而是最可寶貴的信任!你并不信任我,所以我們又何必捆綁在一起呢?對你對我都是無盡的痛苦!”
方文山聞言沉默的關(guān)掉花灑,渾身濕淋淋的低頭走出衛(wèi)生間來,輕蔑不屑的順手推搡她一把說:“你想都別想!”
衛(wèi)生間門口的地下未免一片濕滑,韓璐璐因為他的無心之舉站立不穩(wěn)趔趄著倒下,方文山慌忙的轉(zhuǎn)身攙扶都來不及,只見她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腹部劇烈的疼痛使她幾乎暈厥過去。
全副武裝的急診科醫(yī)生走出病房來,在外面的過道里對赤裸上身頭發(fā)潮濕的方文山報告道:
“我們剛剛檢查確診,病人流產(chǎn)了,需要做個刮宮手術(shù),麻煩你去交費吧!”
見對方目瞪口呆一副懵懂的狀態(tài),他又不得不伸手指示道:“哦,繳費窗口在前面右轉(zhuǎn)的大廳?!?p> 一個身穿艷俗的紅色長裙,同樣等候在走廊里的中年女子同情的望著方文山,低聲安撫他道:“想開點吧!……”
方文山這才模糊的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不禁悲從中來,在家里因為激烈的爭吵而引發(fā)的緊張情緒漸漸得到釋放,他在陡峭雪白的墻邊慢慢的蹲下身來雙手抱頭,情緒崩潰的竟然暫時忘了醫(yī)生對他的囑咐。
悔恨和痛苦席卷了他的心靈,勉強支撐著疲憊的身軀從繳費窗口回來,他傾聽著值班護士的教導(dǎo)說:
“您先回家穿戴整齊出來吧!這樣實在不像話呢!雖然是急診,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等下病人會轉(zhuǎn)到后面的住院部去呢!您也該回家收拾收拾,過來陪護吧!……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怎么了?我也年輕過,但不像你們這樣毛毛躁躁的呀,把肚子里的孩子都整流產(chǎn)了,算是怎么回事呢?”
突發(fā)事件雖然令方文山亂了方寸不知所措,他的頭腦卻清晰的梳理著思路道:“璐璐是何時懷孕的?她為什么不告知我呢?如果我早知她身懷有孕,又怎會氣急敗壞的和她爭吵,說出那些殘酷無情的話來?我又何至于推她一把呢?真是該死!……“
但她為什么會懷孕且隱瞞不報呢?多年來他們的避孕措施可謂萬無一失,現(xiàn)在卻突然的懷孕了!或許正如婦產(chǎn)科醫(yī)生所言,凡事無絕對,任何措施都不可能百分百的避孕有效。
次日韓璐璐在住院部病房里醒來后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尤其對方文山愛搭不理冷漠之至。為了她的身體健康著想,他只得花重金另外聘請了特護日夜照看她。
老二頗為震驚的傾聽他打電話講述事情的前因后果時,愣了半晌說:“這事怪你自己太沖動了,誰叫你莫名其妙的吃醋,和她爭吵并動手呢?我們同學(xué)生病了,她代表我去酒店看望他還有錯了?”
”可是我姐姐……”
“還有你親愛的姐姐,她是唯恐天下不亂啊!俗話說捉賊拿贓,捉奸拿雙,她是將韓璐璐和朱宇鵬捉奸在床了嗎?就那么篤定?!?p> 方文山也覺得姐姐有錯,但不愿外人公然指責(zé)她,于是臨了意味深長的詢問老二,朱宇鵬是否還安然無恙的滯留在西川。
“哦!我不清楚他的行蹤?!崩隙行┗艁y的答復(fù)他道,“你要干嘛?這事和朱宇鵬并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方總。我希望你冷靜,不要讓事態(tài)更加的惡化,否則你和韓璐璐的感情就再也回不了頭啦!”
方文山掛了電話,不愿再聽她的嘮嘮叨叨。
璐璐流產(chǎn)出院后,他就被父母喚回方家老宅聆聽長輩們的訓(xùn)誡。
“你在荷花廣場那邊家里的女人和孩子,我都聽你父母說了,希望我不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人吧!“方自馨一字一句抑揚頓挫的說著,冷淡而略含譏諷的語氣令方文山不禁羞愧臉紅。
”你還真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哩,是個金屋藏嬌的情種!只是你們的關(guān)系鬧到如今這般的田地,想藏也藏不住?。∈廊说哪抗舛缄P(guān)注著我們方家呢!作為方家的長子,我覺得我有責(zé)任挽救方家瀕臨崩塌的聲譽形象?!?p> 在場正襟危坐的方家人個個噤若寒蟬。
方文山放肆大膽的目光掠了掠老成持重的伯父,默然傾聽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原本我和你爸媽對你的婚姻大事達成了共識,讓你們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念I(lǐng)證結(jié)婚吧,也能成就一段佳話。但怎么又冒出那個大學(xué)同學(xué)的事來呢?”
“他已經(jīng)回上海了,以后大概不會再來西川打擾我們的生活。”方文山胸有成竹的說道。
“而且我相信璐璐是清白的,他們之間并沒有你們猜測的那種關(guān)系?!?p> “文軒都親眼看見她從那個男人的房間里出來了,你還要為她洗脫?”張家霞驚異憤怒的叫嚷著?!澳桥司褪呛K妲己吧!你被她迷昏了頭!”
“姐姐看見了什么?請問?!狈轿纳桨喝毁|(zhì)問對面端坐著的胞姐方文軒,“我想她其實什么都沒看到,一切全是她的主觀臆測吧!那天姐姐不也是只身前去酒店客房找人的嗎?為什么璐璐并沒有編排她的謠言呢?可見她是心思單純的人?!?p> 方文軒憤怒的對弟弟斷喝道:“我一向行的正走的正,為了公事才去酒店找客戶,她能編排我什么?”
“他們是堂堂正正的大學(xué)同學(xué),生病了她前去探望,這種理由難道不夠正當(dāng)嗎?”
在場義憤填膺的人們?nèi)凰脑挾伦×俗?,無言以對。
方文山望了望眾人,冷淡的笑道:“姐姐,媽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璐璐是個很平凡簡單的人,我們在一起也只想平安快樂的度過余生,請大家不要再作梗生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