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奪孫大戰(zhàn)拉開帷幕
“爸爸,如果您真的不舍我這件破衣服,就得容忍我的不完美,要知道破衣服和污泥是絕配啊!”
方自清斟酌著他的話沉默不語。
“您自己的兒子是個什么東西,他在外面干了多少丑事臟事和爛事,您心知肚明不聞不問;為什么璐璐和她同學(xué)的那點情愫,您就如此介意不能釋懷呢?”
“廢話,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男女平等的口號呼喊了這些年,試問男女什么時候?qū)崿F(xiàn)過真正的平等?”
“發(fā)生這樣的事,我自己并非毫無責(zé)任——璐璐生氣離家出走之際,她和那幫同學(xué)外出旅游時,他倆才開始暗生情愫。那男同學(xué)覺得有機(jī)可乘,暑假才趕來西川試圖插足我們的關(guān)系?!?p> 方自清冷笑嘆息道:“閑時常思己過,背后莫論人非,你的德行修為越來越高了!”
“這個世界誘惑很多的,爸爸,不是每個人都能守心守行,因為我們都不是神仙圣人。璐璐能對我既往不咎,我也要寬容她一時的心猿意馬。唯有如此,才能相互扶持著走完余生。您和媽媽的夫妻相處之道,不也是如此嗎?”
“好吧!”方自清深深嘆息,“希望她不會辜負(fù)你吧!只是從今往后,我再也不要聽到任何人談?wù)撃銈兊氖?,……我累了,也倦了!?p> 或許因在書房的窗前佇立,他忽然覺得一陣腰酸腿軟,步履沉重的后退著在墻邊的一把高背椅里坐下來,慢慢揉搓著他的小腿。
方文山眼瞅著年邁父親的身體不適,心里焦急卻毫無經(jīng)驗不知所措。
這時張家霞端著茶杯走過來嘮叨說:“自己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心里沒點數(shù)嗎?能坐著說話就不要站著,累壞了誰管你?菇?jīng)鰞鹤佣际且粋€字:忙!”
方文山感覺壓力的連忙接應(yīng)母親道:“我們再忙,該照顧父母的時候也是義不容辭。不過爸爸的身體也該多出去走動走動,總呆在家里不行。自從患病吃藥,他都沒參加過任何的體育鍛煉吧?”
“中醫(yī)和西醫(yī)的建議都是在家調(diào)養(yǎng),保持心情愉快,盡量不做劇烈運動?!睆埣蚁计届o的說著,目光始終聚焦在蒼老憔悴的老伴身上?!疤鞖馇绾玫娜兆樱故怯洅熘s你黃伯伯外出打球哩,我攔住了沒讓出門,怕他的身體折騰壞了。”
“打球可能不適合,但是散步聊天不妨礙的呀!“方文山心思縝密的微笑著,”大清早的,在外面的公園里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和黃伯伯說說話,相信爸爸的心情也會好很多吧!”
“呵呵!”方自清冷笑著喝茶,半晌不知從何說起。
張家霞冷淡的瞥了一眼異想天開的兒子說:“他們?nèi)缃衲挠性捳f?老方心里有愧,總想找個機(jī)會賠禮道歉,可是人家豈肯給機(jī)會?說白了,還不是因為你那個狐貍精在夜市排擋動手打了他心肝寶貝的閨女,難道人家不會生氣心疼嗎?真是孽障!”
方文山不覺收斂起滿臉獻(xiàn)媚討好的笑容,心煩意亂的皺起眉頭來。默默的注視著父母舉案齊眉相濡以沫的模樣,正要借口告辭離去,張家霞忽然說:
“我們才商議了一個為你們分憂減負(fù)的辦法,以后寒寒放學(xué)后就送到這里來吧!吃飯睡覺都在這兒,不必回去了?!?p> 方文山震驚的問道:“為什么?”
“她不是流產(chǎn)了嗎?月子里,自己的身體都顧不過來,哪有精力管孩子?”
“可是有保姆蘭姐輔佐著,一直都是這樣,生活挺好的呀!況且她很快就出月子了,寒寒的學(xué)校也立馬開學(xué)。這些年來我們從未覺得孩子是負(fù)擔(dān),根本不需要你們的幫忙。”
張家霞胸有成竹的與老伴兒對視一眼,淡定自若道:“她在月子里我們不能照顧,總該為她帶帶孩子盡盡心吧!不然外人該說方家不懂規(guī)矩禮數(shù),就知道苛責(zé)別人家的女兒了?!?p> “沒事的,媽媽,沒人會說這樣的閑話!”
方自清咳嗽一聲助攻說:“我的身體你也看到了,好就好,若不好,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難道我就不能在病中,和孫子盡享天倫之樂嗎?有寒寒的陪伴,興許我的病情就漸漸好轉(zhuǎn)了呢!你們確實很忙,我也不能要求你們別的,難道你們作為子女,連這點孝心都沒有嗎?”
方文山咬著嘴唇低下頭來。
方母心猶不滿的瞥了他一眼翻舊賬道:“上次孩子在這兒玩的挺好的,偏要把他接回去上什么鋼琴課,難道指望我們方家出什么鋼琴家?被她這樣管教,孩子就該廢了,老實說我不放心她帶孩子?!?p> “媽媽,現(xiàn)在提倡全民素質(zhì)教育,孩子們課余都上各種培訓(xùn)班,侯玉潔也逃不脫呀!您為什么不責(zé)怪姐姐呢?”
“侯玉潔姓侯,我管她干嘛?寒寒可是我們方家的孩子,不能由她作主帶壞了!”
方文山慍怒道:“怎么就帶壞了?璐璐一個碩士研究生,還是他親媽,就能把他帶壞了?我倒是擔(dān)心孩子跟著你們,被寵溺慣壞了!你們不能隨意剝奪她撫養(yǎng)教育孩子的權(quán)利,誰也不能!”
“你這小子!”方自清忍不住重重的將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頓,茶水受驚的潑濺出來。“養(yǎng)你這么大,從未見你向著我們說過一句話,真是白眼狼??!她的學(xué)歷再高,再怎么教子有方,也要體諒一下我們作為祖父母的心情吧!”
“不是每個月都帶寒寒回來一次嗎?這可是璐璐的主意,你們還不滿足嗎?”
方自清意味深長的微笑道:“說到底她并不是方家的人,將來也未必就是;但寒寒的身體里流淌的可是方家的血液,無論他的生母是誰,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所以孩子必須由我們親自教養(yǎng),不能交給她這個外人。”
方文山驚異的倒抽一口冷氣道:“你們到底要干嘛?”
“老方不是對你說的很清楚了嗎?”
“可是為什么突然下這樣的決定?這些年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你們干嘛要破壞我的幸福生活?”方文山止不住驚恐而痛苦的顫聲質(zhì)問。
張家霞終于惱羞成怒的瞪眼叫嚷道:“那個女人生性輕浮品行不端,根本不配教育我們的孫子!現(xiàn)在你明白了?”
方文山又驚又怒的望著威嚴(yán)而頑固不化的父母,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想璐璐正在月子里,精神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此事斷不能執(zhí)行;至少也要等她滿月,再慢慢的告訴她父母的這個決定。
什么年代了,方家還在施行封建家長制,簡直荒唐至極!而他就是封建家長制的直接受害人。方文山平生第一次感到原生家庭的不可忍受,他覺得勢必要想方設(shè)法擺脫父母的鉗制,否則后患無窮。
回到家他叮囑恰好接孩子放學(xué)回來的蘭姐,近段時間要特別小心的接送照料孩子,不能出任何差池。
蘭姐雖覺得困惑,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胺娇?,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沒事,做好你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狈轿纳皆趶N房里一邊聲音低沉的說著,一邊扭頭偷瞟著客廳里為孩子脫換衣裳的韓璐璐。
“媽媽,今天老師排座位了?!狈絼俸鲋S滿稚嫩的小臉驕傲的說。
“哦!是嗎?”璐璐笑盈盈的說著,慢條斯理的為兒子打開書包。“這學(xué)期你坐前面,還是后面呢?”
“我終于坐在中間了,真好!”
“為什么覺得好呢?”韓璐璐不以為然的斂起唇邊的微笑。
“因為坐后面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跡,旁邊的同學(xué)還總是大聲的講話,煩死了!坐前面太顯眼了,老師總喜歡叫我們起來回答問題,好有壓力??!所以中間正好,最安全,呵呵!”
韓璐璐為孩子分析問題的方式感到贊許的笑了笑,瞅見方文山走出來便說:
“我們財務(wù)室的林主管下午聯(lián)系我,問我能不能提前上班去?!?p> “她不知道你在休產(chǎn)假嗎?”
“知道??!可是財務(wù)室的賬單堆積如山,她又有別的項目需要清賬,現(xiàn)在的幾個助理根本應(yīng)付不過來。”
“那也不能非法剝奪占有你的產(chǎn)假,你的身子若調(diào)養(yǎng)不好,以后會出大亂子的,知不知道?”
韓璐璐左右為難的蹙眉正要回答他什么,身旁的兒子懇求的插話說:“媽媽,等你養(yǎng)好了身體,就給我生個小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