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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數(shù)方程式

第24章 重回國勝證券

函數(shù)方程式 余兆蘭 3748 2024-07-27 18:44:00

  方文山憋足了勁,待程伯月毫無防備的走到跟前來時,突然出拳將他狠狠地打倒在地。

  身材魁梧卻無意還手的男人爬起身來,擦拭著鼻孔流出來的鮮血,若無其事在他的對面落座。

  出了心頭的一口惡氣,方文山平靜的望著他說:“你不是說過完年就回美國嗎?為什么現(xiàn)在不走了呢?”

  “政府還未出面過問這件事哩,你這么介意干什么?”

  “你何去何從,對政府來說無關痛癢,對我卻非同小可?!?p>  “這只能說明你不夠自信,你心虛。我在西川的存在對你構成了嚴重的威脅?!?p>  被他言中心事的方文山惡狠狠的瞪視著他,輕輕的抬手示意墻角受驚的服務員過來為他們送咖啡飲品。

  “哦,咖啡擱他那邊,綠茶是我的?!彼吐暦愿乐谥?shù)呐諉T,然后注視著她款款離開。

  “這些年來,你為什么一直和我過不去?總是覬覦別人的女人,你不覺得羞恥嗎?”

  程伯月笑了笑說:“因為內(nèi)心無法遏制的愛情,我竟顧不得什么道德廉恥了,很抱歉!”

  “呵呵!”

  “況且并沒有什么別人的女人一說。她的心里真正愛誰,她的心靈歸屬于誰,她才是誰的女人?!?p>  “凡事總有個先來后到,你插足別人的感情還振振有詞——”

  “抱歉,感情這種事沒有先來后到!”伯月抗爭高昂的嗓音透出他的義正嚴辭。

  方文山勉強壓抑著憤懣之情,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規(guī)勸他說:

  “以你自身優(yōu)越的條件,應該會有很多的戀愛對象?!?p>  “你的條件也不錯??!但為什么偏偏對她情有獨鐘,連她嫁給我之后也不放過?”

  “我想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難道你是為了報復我破壞你的婚姻,才選擇留下來繼續(xù)鏖戰(zhàn)的嗎?若是這樣,你我之間何時有個了局?冤冤相報何時了?”

  “當然不是。我不過就事論事,對愛情的偏執(zhí)專一,你我可是如出一轍,誰也不必譴責誰。”

  方文山瞥了他一眼,忽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道:“聽秀娟說,她那位英國女友挺不錯的,那才是真正適合你的人,你干嘛不繼續(xù)約會呢?”

  “索菲亞確實不錯,”程伯月坦誠的說道,“但比璐璐還是稍遜一籌。我們只是朋友,做不了情侶?!?p>  “其實可以試一試。秀娟有意促成你們,我也——只有和別人重新開始一段戀情你才知道,這世上可愛的女人多著哩,并不只有璐璐一個?!?p>  “是啊!但璐璐只有一個。有她在,我的眼睛看不見別的風景。”

  “意思就是她擋住了你的視線唄!”方文山調(diào)侃,“那就把她往旁邊挪一挪,你就能看到別的美女和風景了。”

  程伯月對他戲謔的提議置之不理,拿小匙慢條斯理的攪和著面前香濃的咖啡,就聽他警告道:

  “希望你不要再接近她,否則你會再挨我的拳頭?!?p>  “過去我挨的還少嗎?”伯月無所畏懼的笑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次印象深刻的讓我們兩敗俱傷的大打出手,應該就在這里吧!也不知道大家還認不認識我們。”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搶我的女人?。〔慌赂冻鋈魏未鷥r?!?p>  “你拴不住自己女人的心,卻怪罪別人來搶,這正是你無能的表現(xiàn)。有本事你讓她對你死心塌地!”

  “在這方面,我承認確實能力欠缺。當初你高調(diào)把她娶回家,不也沒擋住她紅杏出墻嗎?”

  “那是因為你的勾引!你成功的賣慘,你的苦肉計,為了奪回她,你可謂千方百計不擇手段。”

  “呵呵!心若不動,風又奈何?女人若有顆不安分的心,任誰都能搶走她,永遠沒有消停安穩(wěn)的時候?!?p>  “未必吧!你這是在懷疑璐璐的人品嗎?”

  “我什么都沒有懷疑。只要你離開西川回到美國,離我們遠遠的,我們就能和和美美白頭到老。”

  “不好意思,我不想回去了。在西川我原本擁有人人羨慕的完美家庭,留下來也只不過為了破鏡重圓罷了?!?p>  “你們又在一起了,對吧?”方文山直逼這個敏感話題。

  程伯月不預備正面回答他,于是保持沉默。

  “你母親清明節(jié)特地來找她,我就意識到你們的關系有了重大突破,否則她老人家不會千里迢迢的從香港回來過問這件事。”

  “方總,你既如此聰慧敏銳,何不多花點心思在家族的生意上呢?愛你的女人,別人搶不走?!?p>  “不許你再碰她一下!否則我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方文山兇神惡煞的說著站起身來,丟下他徑直離去。

  被他嚴詞厲色的警告后,程伯月獨坐在茶餐廳里一邊品嘗咖啡,一邊思考著他們?nèi)齻€人起伏跌宕命運多舛的情感未來,忽然韓璐璐打電話過來。

  “你在哪兒?”

  “哦,外面坐著呢!和朋友約會剛散場?!?p>  “公司里有件事要和你商議,你能來一趟嗎?現(xiàn)在?!?p>  程伯月覺得義不容辭,擺撂下電話就驅(qū)車直奔國勝證券。

  韓璐璐在辦公室里煮了一壺濃濃的釅茶等他,見他坐下來便說:

  ”近日晨興電纜的股票已經(jīng)跌破歷史最低價,董事長朱水良先生擔心收到證監(jiān)會的問詢函,接著便被披星戴帽而強制退市。畢竟公司還要正常運營,未來可期。所以他有意注資救市,希望我可以幫忙?!?p>  “這家公司的實際經(jīng)營情況怎么樣呢?上市以來是盈利,還是虧損狀態(tài)?”

  “市盈率7.03,但凈負債率是30.23%?!?p>  “有無質(zhì)押?”

  “沒有?!?p>  “這些數(shù)據(jù)說明公司的經(jīng)營尚可,只是短期融資失敗,沒人看好他家的股票。不過董事長既然有意救市,前景可觀,我們不防助其一臂之力?!?p>  韓璐璐笑道:“錢從哪來?”

  “難道他是希望你救萬民于水火,同時成為公司的股東嗎?那樣一來,你看盤子有多長,你需要投入多少資金才能見成效?!?p>  “至少100億,把我自己賣了也換不來這些錢呢!”

  “所以呢?”

  “朱水良先生是希望我?guī)兔款^百大信托,他從銀行借來的錢通過信托公司轉手注入股市。”

  “可是銀行資金不能進入二級市場,這是違規(guī)的?!?p>  “所以需要信托公司經(jīng)手??!到時候股價被拉起來,救市成功后,朱董會重金酬謝,這是他親口承諾我的?!?p>  “每家銀行都有審計科,每筆錢的來龍去脈都有跡可循。他們一旦起了疑心,著手調(diào)查這筆資金的去向,很容易就會知道真相,而你作為國勝證券的負責人從中漁利吃了回扣……你知道后果嗎?璐璐?!?p>  “我并沒有直接參與抬高股價,操縱股市的行為,連證監(jiān)會也不能拿我怎么樣。”

  “要是那樣就嚴重了,你就涉嫌職務犯罪。但整個金融市場是流通的,你這種行為也并非正道,有損你的個人形象和公司的口碑。”

  “年前百大信托一直央求我牽線銀行合作,我因欠他的人情而被逼得無法;現(xiàn)在居然有晨興電纜這檔事出來,真是一個找鍋補,一個要補鍋!我何樂而不為呢?”

  “璐璐,你很缺錢嗎?”程伯月忽然認真的問她道。

  她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我相信這世上的每個活人都缺錢,人們永遠覺得自己的錢不夠花,何況是我這種窮人呢?我得攢錢買房子,萬一哪天和方總撕破了臉,我可以帶著倆孩子住進我自己的寬敞大別墅去,你知道望江國際小區(qū)的房子太小太憋屈了!”

  “原來你老早就想好了退路,你怎么知道不能跟他白頭偕老呢?”

  “再好的夫妻也有吵架鬧矛盾的時候吧!女人只有擁有自己的住房和領地,才能進退自如輕松愜意的生活。”

  “道理是沒錯?!背滩鲁烈髦鴽]有說下去。

  “照你這樣分析起來,晨興電纜這件事還是不能做。”

  他篤定的頷首道:“風險比較大,謹慎操作吧!“

  她若有所思的微笑著陷入沉默。

  ”你要覺得方家待不下去,不如帶著孩子搬回皇城相府去吧!家里別的好處沒有,反正空屋子多?!?p>  她尬笑道:“我怕方總會撕了我,再說還沒到這地步呢!”

  “最近他——對你好嗎?”程伯月想起適才方文山的警告,擔心他同時在家里折磨她。

  韓璐璐羞臊又痛苦的紅著臉說:“還不錯,就那樣吧!——對了,現(xiàn)在玨哥兒轉學了,你也不方便去上海等外地工作,因為要照顧他。不如你回來公司幫忙吧!每逢大事我總覺得缺個主心骨,連個正經(jīng)商議的人都沒有;文山又不懂金融圈的事,公司里沒有挑大梁的人。你回來我就輕松多了,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家里照顧倆孩子?!?p>  “這樣合適嗎?”他頗有疑慮的望著她坦白親切的面龐,“你不怕方總責怪嗎?”

  “公司是我的,還輪不到他說話呢!”

  “可是——”

  “你別婆婆媽媽的!就這么定了,這會兒你就正式上班。我要回家去休息了,好累好累!昨晚被他折騰的沒睡好?!?p>  她的最后一句話露了餡,程伯月詫異的抬頭望著她時,她已經(jīng)紅著臉一溜煙的跑出辦公室去。

  總裁助理辦公室的竺延風接受韓總的囑托,特意走來向新到任的程總匯報工作。

  因為莫名的緊張和對一表人才的程伯月的仰慕之情,整個過程都磕磕巴巴,讓他感覺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匯報完了,臨別她問一句:“程總,您平常喜歡喝咖啡,還是茶?”

  “都可以?!辈氯褙炞⒃陔娔X的顯示屏上,頭也不抬的回答她?!澳闩菔裁矗揖秃仁裁?,全憑你做主?!?p>  沒料到他如此優(yōu)秀又親切隨和,竺竺跑回辦公室時心里樂開了花。

  方文山在球星俱樂部和林向陽談完事情回到家,意外的發(fā)現(xiàn)本該坐鎮(zhèn)公司的女人韓璐璐竟然歪在臥室的床上補覺,還要他別打擾,因為她下午五點鐘要去接程玨放學。

  詳詢之下他不禁怒火中燒,和她一頓爭吵。

  “你如此排斥他們父子,究竟是為什么?”璐璐激憤的從床上翻身而起質(zhì)問他。

  “你如此拉攏他們父子,又是為什么?”

  “我不過為了公司的生意,再說他們是我的親人?!?p>  ”親人!那我算什么?”

  “你別胡攪蠻纏了,讓我睡覺!”她竭力掙脫他雙手的鉗制。

  “你公司的生意不做也罷,方家可以養(yǎng)活你。成天的拋頭露面,和那幫人面獸心爾虞我詐的家伙打交道,現(xiàn)在還把他拉進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再重申第一百遍,我要開公司做生意,我要掙錢養(yǎng)活自己?,F(xiàn)在我自食其力,你還對我吆五喝六的,明兒我做了家庭婦女還不知怎樣呢!”

  方文山忍無可忍之際,揮手抽了她兩記脆響的耳光。

  女人被打懵了,捂著臉痛哭流涕。半晌她說:“我為了你,婚也離了,孩子也生了,應該足夠?qū)Φ闷鹉惆?!但你竟然這樣對我!”

  韓璐璐獨自哭了一陣,哭累了就倒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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