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耶沙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笑容,道:
“有趣有趣,當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你說那個漢人少年,究竟有多少歲?臨時突破,難不成已經(jīng)達到三流頂峰不成?”
“說來古怪,無論屬下如何觀察,那少年也就是剛剛進入三流水準,從招數(shù)判斷該是馬家人無疑,唯獨就是他何以會使用音波功這點,屬下無法想通,至今為止也沒聽說過天水馬家,有擅長音波功之人?!?p> “漢人人口有若恒河沙數(shù),期間出一些天賦異稟者,也不奇怪,唔,咱們的計劃略作修改,你倆一定要記住,既不能讓藍黎波成功,但也不能讓藍黎波死,并且最要將那少年給我?guī)?,天才,哼,我最喜歡的就是天才,尤其是少年天才!”
“屬下告退!”
跪在門外兩人無需向多耶沙承諾什么,多耶沙的意志,就是他們行動的指向。
雖說多耶沙在外展現(xiàn)出來的,都是人畜無害的菩薩形象,但私底下多耶沙的殘忍,早已經(jīng)超過普通人想象。
譬如在多耶沙大宅里,就有個深深的地下室,里面長年燈火不滅,出入口皆有多耶沙最為信任的心腹把手,而里面關押的,卻不是年輕美人。
正如多耶沙自己所說,他最喜歡就是天才,尤其是少年天才,他不僅喜歡殺,更喜歡在殺掉之前,盡情的折磨這些天才!在他宅邸地下室里關押的少年,長年維持在兩位數(shù),都是為了滿足多耶沙那變態(tài)的嗜好。
......
馬錚也沒想到自己喉嚨和舌頭上的傷勢,會恢復的如此之快,甚至他還來不及細細去體會那種痛苦,就已經(jīng)基本上感受不到了。而經(jīng)過第一次的痛楚之后,每每馬錚調動氣息,總會有一絲內息,會循著經(jīng)脈去舌頭上轉悠一圈,最后回歸丹田。
這不算是打通奇經(jīng)八脈,馬錚也不知道自己這算是什么。
至于說傷勢痊愈,則是因為馬錚對驚魂心法了解還不夠深入,所以才會大驚小怪。
馬家驚魂心法,本就是先天木性,而馬家得天獨厚,修煉這門功夫可謂是事倍功半。
雖說有三叔說的那個弊端,但細細想來,既然本就是天生木性的馬家后人,守著一門堪稱頂尖的驚魂心法,何必還要去修煉旁的二流功夫?故而這幾百年里,馬家后代從未有人成功修煉過其他功法,自然也就不覺得受傷后的快速恢復,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馬錚是被堡中教習循著慣例帶入門中,一些基礎知識自然不會漏過,也就不會懷疑什么,況且他白日里口舌破損,看似兇險其實都是些皮肉傷口,既沒有傷筋動骨,也沒有焚經(jīng)碎脈,而口舌之處本就是人體新陳代謝最為快速的位置,加上先天木性真氣滋潤,自然很快就得以痊愈。
“也不知道那種動態(tài)視覺效果還會不會出現(xiàn),唉,這么久了我竟然還是沒有弄明白其中緣由,下次再碰見三叔,可不能隱瞞,該問的就要問問才行?!?p> 前些時日馬錚與人戰(zhàn)斗時,大多依靠還是那青光形成的動態(tài)視覺,而今日與林盛一戰(zhàn),途中青光竟然突然消失,馬錚還真是擔心這個能力永遠消失,那對他的實力,將是一個重大打擊。
而另外一個困擾,就是關于舌頭的用處。
每每氣息運轉至舌尖時,馬錚就會有大吼的沖動,只是眼下實在不宜發(fā)出那種巨響,他才強忍著不出半點聲音。
與林盛那一戰(zhàn),馬錚大吼建功,但事后馬錚想來,怕是個巧合。
他細細回憶,當時也不知在喉舌間聚集多少氣息,卻因為經(jīng)脈不通而無法自舌尖噴出,故而最后爆發(fā)就像是洪峰下的大壩炸裂,聲勢自然驚人。
如今經(jīng)脈通了,就像是大壩有了泄洪口,氣息流傳至此,隨時可以泄出,怕就是很難再有頭一次那種威能。
其中奧妙,哪怕馬錚想破腦袋,以他如今對武道的理解,也是很難想通的。
“罷了,想不通就不想了,總之今日是實實在在有所突破,等到回去樁字營,可以先向馬德途請教嘛,唉,可惜那個藍黎波真不好殺,想要替林伍長報仇,怕是不太容易??!”
對于馬錚來說,眼下就兩件事,一是磨練武技,二是為林十八等人報仇,可如今看來,一個林盛就能差點要馬錚小命,真要殺藍黎波,絕不是嘴巴里說的那么輕松。
馬錚以為入夜之后,大月氏軍隊就不會再有所行動,所以他閉上雙眼開始安心練功,可就在距離他和馬召不遠處,就有一雙眼睛,始終盯著他們。
黎明靜悄悄來臨,又修煉了一整夜的馬錚,沿著大樹杈滑下,看見馬召蹲在樹根處,抬頭望自己像是一只猩猩。
所以馬錚笑了,他笑話馬召像猩猩。
馬召也裂開大嘴露出滿口黃牙回笑,這讓馬錚微微一愣,隨即想到,自己天黑就上樹睡覺,豈不是像是猴子?
好嘛,一只猴子加上一只猩猩,倒真是一對絕配。
“憨貨,今日咱們好好干一票,就回去樁字營,如何?”
憨貨自然不會回答馬錚,只是憨憨瞇起雙眼,咧嘴露牙,笑。
與此同時,藍黎波也起來了,相比馬錚他生活更舒坦些,睡覺有人放哨,晨起有人端飯。
只是藍黎波心情卻遠不如馬錚。他連睡覺時眉頭都皺成一團,睜開眼睛后就更是煩憂,身邊人稍不留神就會被遷怒,不得不說這是紈绔膏粱們一個通病,總喜歡讓將自己情緒駕臨在別人身上。
“蘇亞爾,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抓住那兩只耗子,否則荷姆城里將不會再有你我的位置!”
臉面,隨著林盛離去和四十多歲條精銳已經(jīng)丟盡,如果不能將那兩只耗子懸掛在城門上吊死,他藍黎波憑什么去跟多耶沙爭?
號稱難多陀之下左右雙臂,藍黎波想當右手,而不是用來擦屁股的左手。
對于藍黎波這個命令,蘇亞爾很是贊成。那個叫林盛的漢人終于走了,這就意味著他蘇亞爾成為藍黎波最看重之人,如果此番能夠輕松將兩只老鼠抓住,想必藍黎波一定不會吝嗇,到時候曾經(jīng)屬于林盛的那些兵馬,就是他蘇亞爾囊中之物。
所以蘇亞爾迫不及待要帶兵出發(fā),他想要在日落前就將兩只老鼠抓住,如果這兩個家伙還在荷姆城周圍兜圈子的話。
蘇亞爾這邊一動身,就被人給暗中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