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雖說于馬錚記憶中那段歷史截然不同,但對于生活在大漢帝國的老百姓來說,其實是更幸福的。
遼闊的國土、雄壯的軍隊以及相對開明的社會體制和發(fā)達的生產(chǎn)力,足以讓大多數(shù)老百姓過上相對幸福的生活。
因為儒教思想廣泛傳播,在大漢帝國并沒有出現(xiàn)根據(jù)民族不同而將子民分成三六九等。
幾百年的積累,如今大漢帝國人口數(shù)量已經(jīng)破億,其中九成以上都是漢人。
龐大的人口基數(shù)和武者超高的社會地位,孕育出來的是數(shù)不盡的習武者,哪怕這些習武者當中只有極少部分能夠獲得名師指點、習得上層武藝,但絕對數(shù)量確實已經(jīng)相當不少。
故而在大漢帝國內(nèi)也有種說法: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也許昨日還是個普通家庭,明天就會因為家中出了個先天境界的高手,而一飛沖天。
同樣,也有不少曾經(jīng)是風云雷動的人物,卻已經(jīng)厭倦江湖或戰(zhàn)陣廝殺,而寧愿隱藏于山野市井。
李炳手下的打手頭子柏飛翔就是個例子。
其家族本是邊境上一戶貧困之人,年幼時的柏飛翔差點沒被餓死,卻又好運氣的在林中遇上一個老頭。
這老頭欣賞柏飛翔的根骨,將畢生武學都傳給了柏飛翔,而柏飛翔也夠真氣,竟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踏入先天境界的一段時間,柏飛翔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了,畢竟在他生長的小地方,別說是先天境界,就連一流高手都難得一見。
至于說跟李洪搭上線,完全是柏飛翔的命!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李洪看上了柏飛翔的身手決意要將其收復當一條狗,柏飛翔五年前就應該死了。
跟著李洪之后,柏飛翔為了報恩,也費盡心思為李家收攏打手,然而讓柏飛翔感覺到心冷的,還是李洪那句話。
“他們怎么不去死!”
“他們怎么不去死!”
每每想到自己兩個手下,柏飛翔腦子里就會想起當時李洪那猙獰的面孔。
雖說他早就已經(jīng)知道李洪不是什么善人,但是為了將馬家拖進這潭渾水之中,李洪就毫不在意的將兩個自己人逼死,如此冷血,讓柏飛翔開始懷疑自己效忠的意義何在?
“老大,四公子找你呢?!?p> 一個披麻戴孝的漢子來到柏飛翔身邊,兩人此時身處府衙公門的捕快房中,李炳為了彰顯權勢,在打造天水城衙門時可是費勁心思,不在意耗費,柏飛翔等人用的捕快房,竟然比其他縣衙的大堂都還要奢華。
“有什么事?”
柏飛翔還沒有完全回神,不過這不影響他對李洪這兩個字的敏感。
“還能有什么事呢,李洪讓你去把秦香從馬王府帶回來?!?p> 傳消息來的大漢,頗為不滿的輕哼一聲,卻是被柏飛翔眼神給逼回去了。
“好,我去見見四公子。”
柏飛翔咬咬牙,剛剛才在他心中升起的脫身念頭,又被生生的給壓了回去。他并不知道,若是他此順著心意離開,或許他就能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更久一些。
有人鐵了心要殺他。
那個人就是馬召!
從韋華手中拿到《剝玉刀法》時,馬召就曾經(jīng)開口問過,他能不能殺死柏飛翔。
當時韋華告訴馬召,若馬召能夠在半年內(nèi)將《剝玉刀法》練至小成境界,那么憑借這份悟性和功力,勝過柏飛翔并不是問題。
但《剝玉刀法》并不好練,哪怕就是韋華那位朋友,練了整整十年,也僅僅就是刀法小成,還別說那人自身就是先天高手。
先天高手又怎樣呢,還不是死在別人劍下,墳頭青草三尺高。
在韋華心中,馬召雖然身體強悍但腦子卻不靈光,贈他《剝玉刀法》,也不過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打消馬召在短時間內(nèi)報仇的想法。
可韋華怎么也猜不到,三天,才僅僅三天時間,馬召就得意洋洋的來找韋華,讓他檢驗一下,刀法是否已經(jīng)小成了。
馬錚是陪著馬召來的,他身上的傷口早已經(jīng)不礙事了,恢復速度就連馬道銘都感到無比驚訝,不過在聽馬錚說奇經(jīng)八脈都快要暢通之后,馬道銘就平靜了,只是暗暗嘀咕自己撿到了個寶。
且不說馬道銘心中的驚訝,馬錚之所以要陪馬召來找韋華,其實就是想驗證下自己新出現(xiàn)那個能力的功效,究竟強悍到哪一步。
“你先把口訣背我來聽聽!”
韋華當然不相信馬召能夠在三天時間內(nèi)將刀法小成,那刀譜雖然不厚,但口訣卻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雖說韋華沒有學,但他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遍,到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理解。
“厄......”聽到韋華要求,馬召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皮,隨后甕聲甕氣道:“背口訣干啥,我刀都帶來了。”
馬錚懷抱雙手卻是含笑站在一邊,一聲不吭。
“你不會連口訣都沒看,光是按照圖譜練吧?那不行,那樣會出問題的。”韋華將腦袋搖晃的像是撥浪鼓,可馬召已經(jīng)沒耐性跟韋華爭辯,壯碩身軀猛地倒竄出去,口中一聲大喝,就將馬錚為他找來的長刀撤出,“唰!”地一聲破空響,匹練似的刀光,就此展開。
“這......”
韋華看著眼前一幕不能做聲,這小院子里卻又有腳步聲傳來。
對于馬召刀法如何,馬錚并沒有興趣,他轉頭過去,看清楚來人后臉上頓時泛出笑容,
“單長老,您來了?!?p> “錚少啊,咱們不是說了么,托大你就叫我一聲單叔,什么長老之類的名頭,可不要往我這個老頭子身上堆?!?p> “那你還叫我錚少?小馬駒兒多好聽?!瘪R錚臉上露出誠摯的笑容,單譽這個人,給馬錚的感覺像是樁字營里的林十八、周通,屬于一根腸子性格,好就是好,壞就是壞。
“咦,這不是你身邊那個大傻?喲,這刀法,眼熟的很??!”
習武之人自然是見不得高深武學,單譽注意力轉眼就被場中,馬召那團團刀光所吸引住。
“你也看出來了,這小子練的是剝玉刀法!”
雖說表面上韋華與單譽各有主人,但畢竟大家都是馬家長老,說到底還是戰(zhàn)友,況且私底下,韋華還是欣賞單譽這種性格的。
“咦?韋華,原來這小子是你徒弟啊?”
單譽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畢竟在他看來,馬召此刻施展出來的刀法,可是嫻熟的很,除開內(nèi)功境界之外,幾乎也沒有太多可以挑剔的地方。
“呸!我要是有這樣的徒弟,早氣死了!”韋華沒好氣的啐了口唾沫,說道。
“為啥?”單譽很是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