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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書遺武

第八章 內(nèi)外事

天書遺武 卷風 2065 2016-03-01 12:00:00

  “你也不錯?!比遢p輕拍去掌上浮塵,眼神上下打量,他沒想到山魈竟然這么快就能站起來。

  這山魈很高大。站起來后差不多有一丈多高,換算為馬錚所來的那個世代差不多是二米三,他體型壯實,肌肉浸浸閃著油光。

  “叫啥名?”

  “沒名字?!?p>  在這個將自己一棍子放倒的老頭面前,山魈再暴躁都得收斂著,因為憋,所以聲音有些嗡。

  “沒名字?你這樣的功夫,當個山賊未免也太委屈了……”

  “我不是山賊,我是馬賊……”

  “哦,馬呢?”

  “馱不起……”山魈簸箕大的腦袋耷拉下去。

  馬錚很想點頭,他認為就這位的重量,怕只有河馬才行。

  三叔也笑了,“兩個選擇,要么我現(xiàn)在殺了你,易如反掌,沒有后患?!?p>  即便說要殺人,三叔臉上仍舊平靜,但山魈的瞳孔卻是劇烈收縮,他怕死。

  “看來你還不想死,那你就奉他為主,如何?”三叔笑著指向馬錚。

  “我?”

  天降橫禍,馬錚信;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情,馬錚覺得一般情況下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難不成真有否極泰來?

  眼珠子挪向山魈,馬錚安靜的等待答案。

  山魈發(fā)了個誓。

  三叔說接下來的話,只有自己人和死人才能聽。

  山魈不想成為死人,所以他選擇當個自己人。

  誓言這種東西其實不太可靠,至少馬錚覺得以什么天地神靈來起誓,其實都是在耍流氓,因為誰也沒真正見過,遠不如詛咒自己陽痿之類的,至少還會有個心理障礙。

  然而這是因為馬錚在那個沒有信仰或者說人人都信仰權(quán)利和財富的世界生活太久的緣故。

  這個世界是不同的,有沒有神靈不提,至少這個時代的人,不論是釋、道、儒,終歸大多數(shù)人都還有個信仰。

  有文化的人尊儒,有能耐的人修道,有畏懼心的人去信佛。

  不過三叔好像跟馬錚一樣,不太信這些虛無縹緲之物,馬錚覺得三叔的信仰應該是他自己,所以才會淡淡警告那山賊,說道:

  “不用舉頭三尺看神明,你若違背我自然讓你應誓?!?p>  就這么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讓山魈服服帖帖,蹲在一旁看似人熊卻比狗還老實。

  “三叔,你不會是要幫我找個坐騎吧?”

  馬錚看那山魈模樣,忍不住說笑道。

  “也算是吧,睡不著咱們就再聊聊。剛剛說到哪里了?”

  三叔撇撇嘴,重新坐下,問馬錚道:“你可聽說過趙家?”

  馬錚“從小”在馬家堡長大,像他這樣的普通堡眾,也就只知道這馬家堡這么個地方,他又哪里能知道什么趙家。

  馬錚所生長的甲字號堡始建于八百年前,而歷經(jīng)八百年的風霜雪雨,無數(shù)次的擴建改造,才有眼下這個規(guī)模。

  若是從空中俯視,嚴格意義上的甲字堡圍墻其實呈一個近乎正圓的原型,這道堡墻周長足足有十里,也就是說甲字堡東西寬度達到了三里多。

  如此大的面積之中,又有兩道內(nèi)墻將其隔開,最核心一圈內(nèi)墻不高,也就是七八尺左右,占地面積也不大,只是圍攏來的區(qū)域乃是堡中核心,曾經(jīng)馬家家主生活所用,后來修建新堡后,這塊區(qū)域就成為堡主馬道功生活和處理事務的地方。

  而在內(nèi)墻與外墻之間還有道中墻,高有一丈多,將剩余空間一分為二。

  貼近外墻乃是普通堡眾,包括像馬錚、三叔這些人生存的地方,雜亂、污穢,建筑也幾乎毫無章法,只有靠近東方堡門左右的那一塊區(qū)域相對整齊,平常大家交易點什么,都在那里進行,畢竟有堡兵盯著,不會出事。

  而靠近核心區(qū)域的那一圈,則是堡眾有身份和地位之人才能進出,居住,里面綠樹成蔭,屋舍聯(lián)排,即便談不上鳥語花香,但與外圍之凌亂不堪相比,可謂如同世外桃源。

  馬家正房以外子弟,還有玄甲騎兵這些核心、中堅力量才有資格居住在此,他們平常也很少于外圍生存之人打交道,即便出來也都只在東門附近轉(zhuǎn)悠。

  不過馬家堡里再怎么難過,在這西北莽荒、兵匪成患之地,馬家堡仍舊是那些苦苦掙扎之人眼中的世外桃源。

  構(gòu)成馬家堡的三個同心圓,也像是三層過濾,將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抵擋在外,不讓這些事情擾亂了最核心區(qū)域,除非是極其重大的事件。

  譬如說,四名玄甲騎士重傷。

  此時,重傷的玄甲騎士,被人放在擔架上,經(jīng)過東門、中門、內(nèi)門這么一路轉(zhuǎn)送,最終進入馬家堡核心區(qū)域,擺在了甲字堡堡主馬道銘面前。

  由馬家子弟組成的玄甲騎士,數(shù)量極少。

  少則精。馬家鎮(zhèn)守西北,玄甲騎士絕對是成建制軍伍當中作戰(zhàn)能力最強的一支。

  可今日盡然有四名玄甲騎士重傷,雖說無一喪命,但已可稱為“和平年代的惡性事件”。

  甲字堡堡主馬道銘再怎么深居簡出,在這種事情發(fā)生后也不能不聞不問。

  此時夜深更重,馬家堡核心區(qū)域的正堂里,一盞盞燈籠被挑起來,將這個長十丈寬七丈的正堂,映照的燈火通明。

  正堂盡頭的太師椅仍舊沒動,兩把太師椅中間那張方桌后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張泛黃的畫像。

  畫像上有一將,背對正堂,傲立山巔,手中杵著一根長棍,據(jù)說那是馬家家主,只不知為何不畫正面,只是畫了個背影。

  岔眼一看,馬道銘的背影,其實跟畫像上背影,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只不過畫像上那背影給人感覺像是正值壯年,而馬道銘看上去卻已經(jīng)有步入老年。

  夾雜著銀絲的長須、落灰般的雙鬢,還有眼角那些魚尾,處處都在昭示著馬道銘的年齡,唯獨只有他那雙眼睛,清明有若嬰兒,開闔間,眼底不時會閃過一道道神光。

  在自己家中,馬道銘當然沒有拿兵器的習慣,他將雙手負于身后,正圍繞著堂下四副擔架兜圈子。

  受傷的玄甲騎士就躺在擔架上。正堂里也沒有閑雜人,只剩下一個管家馬幺幺,和兩個馬道銘隨身護衛(wèi)長老。

  馬道銘看過之后,徑直走去正堂一邊,翹首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兩個年齡同樣不小的長老隨后也去查看了傷者,起身之后對了對眼神。

  “如何?”

  馬道銘背對兩位長老,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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