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前往突厥
接下來的日子，蕭凡過得很平靜，波瀾不驚。
不過，有一件事讓蕭凡很是遺憾，那就是烈酒只有兩百來斤。之所以只有這么一點(diǎn)，原因在于，沒有酒醪了。
蕭凡這是在酒醪的基礎(chǔ)上進(jìn)行再加工，得到烈酒，一旦沒有酒醪，就不可為了。要自己發(fā)酵，獲得蒸餾酒，不是不可能，而是時間上來不及了。不說別的，一個發(fā)酵就要好長時間。
來到馬邑的行商坐賈很多，酒醪的消耗很大，那些酒肆不會把酒醪全賣給蕭凡。雖然蕭凡第一次買酒忽悠了一個掌柜，并不是所有的掌柜都能忽悠的。
沒有了酒醪，蒸餾酒沒法再做下去，只得停工。
隨著時間的臨近，不斷有商隊從馬邑出發(fā)，趕去大漠。每天都有不少商隊離開馬邑，也有不少商隊趕到歇腳，馬邑仍是那般熱鬧。
不過，這種日子終于在離春季邊市還有七八天的時間有了變化，離開的商隊多，到來的商隊少，馬邑開始冷清下來了。原本人滿為患的馬邑，大街上少有人行。
蕭凡他們商定，在離春季邊市開始前的六天趕去。春季邊市在大漠深處，提前六天出發(fā)，正好合適，這是多年的經(jīng)驗(yàn)總結(jié)。
蕭業(yè)原本不要蕭凡前去，蕭凡堅持，他只得讓步，要蕭昆和蕭凡一道前去。
春季邊市相當(dāng)于隋朝和突厥聯(lián)合舉行的一次博覽會，商機(jī)巨大，蕭凡肯定要去的。這里面可以利用的東西太多了，蕭凡哪會錯過。
蕭家的貨物不多，東拼西湊，只有六車貨，連以往的一成都不到，蕭業(yè)三兄弟氣憤難當(dāng)，把夏信好一通罵。
出發(fā)這天，蕭凡起了個大早，用過早點(diǎn)，在蕭業(yè)他們的陪伴下，出了蕭府，朝城門行去。
剛到街上，只見好多的車輛，裝得滿滿的，一輛挨一輛，不知道有多少。車輛上插著旗幟，上書夏、韓、孫、歐、周……這是馬邑豪紳的商隊。
“哼！”
蕭業(yè)冷哼一聲，極是憤怒。
若不是夏信從中搗鬼，蕭家也不會如眼下這般，只有六輛貨物。
“得得！”
一陣蹄聲響起，一隊人策馬而來。蕭凡扭頭一瞧，只見這隊人不少，不下十個之多，正是馬邑的豪紳，夏、韓、周、歐、孫這些家主，個個身著綾羅綢緞，極是華麗。
當(dāng)先一人，中等個頭，身材不算高，有些發(fā)胖，大腹便便的，跟個矮冬瓜似的，不是別人，正是蕭業(yè)的死對頭夏信。
“呵呵！”
夏信一雙眼睛在蕭家商隊上一瞟，大是得意，發(fā)出一陣暢笑聲，一拍馬背，策馬而來，遠(yuǎn)遠(yuǎn)就嚷開了：“蕭業(yè)，你今兒個是怎生了？就這么一點(diǎn)貨物，是不是少了些？要不要夏某送你幾車？”
捉鬼也是他，放鬼也是他，都是因?yàn)樗驂菏捈遥o蕭家來個絕戶計，才使得蕭家眼下只有這么一點(diǎn)貨物。
“你……”蕭業(yè)差點(diǎn)沒給氣暈過去，見過打擊人的，就沒見過如此打擊人的。明明是他下的手，還要來譏諷人，誰能不生氣？
“哼！”蕭昆和蕭仲二人氣得不行，胸口急劇起伏，跟拉風(fēng)箱似的。
“夏信，你休要得意，笑到最后才是勝利！”蕭凡把蕭業(yè)三兄弟的樣兒看在眼里，接過話頭。
“膽小鬼！你沒死，算你命大！”夏信還沒有說話，一個十七八歲的年青人，正是夏秉，策馬而來，神氣活現(xiàn)，沖蕭凡譏嘲起來：“你能挨幾棍子？”
右手高高舉起，狠狠劈下，一裂嘴角道：“我就這么一下，你差點(diǎn)就沒命了！”
雖然是前任挨的打，蕭凡跟著受了好幾天的罪，疼了好幾天，一見到夏秉，不由得怒從心起，冷聲道：“夏秉，你給我記住，這帳我會討回來的！”
“哈哈！”夏信得意的仰天打起了哈哈，憋了蕭凡一眼，這才瞪著蕭業(yè)，極是不屑，道：“姓蕭的，你拿甚討回來？你瞧瞧，我們夏家的貨比往昔多了一倍呢，我們今年會賺很多。而你們蕭家，就這幾輛，哦，六輛破車，就這么一點(diǎn)貨，你們能比得了我們？”
一邊說，肥嘟嘟的右手不住指點(diǎn)：“這是我們的貨，這是我們的，這也是我們的，你瞧見沒？你眼睛沒瞎吧？”
蕭家的貨物連往昔的一成都不到，而夏家的貨是以往一倍多，這會賺很多。再者，夏家本就是馬邑的第一大豪紳，家業(yè)比起蕭家雄厚得多，這一漲一消之下，兩家的差距就更大了。
“姓夏的，你休要得意！”
蕭業(yè)說不過他，唯有吹胡子的份。
“小子，你聽好了。”夏秉策馬來到蕭凡面前，壓低聲音，得意的道：“大漠中不比馬邑，那里是殺人越貨的好地兒。我這次不會用棍子，而是用刀，砍下你的頭顱，往草叢中一扔，誰知曉？哈哈！”
大漠中廣闊無垠，正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把人殺了，找個地方一扔，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太毒辣了。
“謝謝你提醒我！”蕭凡也壓低聲音回敬一句，心想你能殺我，我就不能殺你？
拔出障刀，在夏秉馬屁股上狠狠一捅，駿馬吃痛，發(fā)出一聲悲鳴，撒蹄便奔。夏秉猝不及防之下，差點(diǎn)從馬背上摔下來。
“你竟敢給我來陰的？我饒不了你！”夏秉一邊使勁控馬，一邊叫囂起來：“蕭凡，我們走著瞧瞧！”
“隨時奉陪！”蕭凡大聲回敬一句。
“你……”夏秉吃了虧，夏信很是意外，打量著蕭凡，感覺有些陌生。眼下不是想這事的時候，夏秉吃了虧，就是打他的臉，他要討回來，眼睛一翻，就要發(fā)作。
“陸大人，到！”
就在這時，有官差大吼一聲。
“陸大人？”夏信的怒意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臉的笑意，笑得鼻子眼睛做了一家人，仿佛見到老祖宗似的，翻身下馬，小跑著前去迎接。
他能當(dāng)上盟主，是因?yàn)殛懛旁年P(guān)系，若無陸放元的支持，他無論如何不可能當(dāng)上盟主，要他不感激都不行。
陸放元頭戴一梁進(jìn)賢冠，身著緋色官袍，腳蹬官靴，騎著一匹駿馬，緩緩而來。
“見過陸大人！”夏信恭恭敬敬的見禮。
“免了！”陸放元右手一揮，仿佛在揮蒼蠅似的：“夏信，這次去突厥，你要小心行事?！?p> “陸大人請放心，草民理會得！”夏信連忙回答。
“嗯！”陸放元策馬而來，把夏家的護(hù)衛(wèi)一通打量，大是放心，道：“他們能有如此精良的裝備，不會有事?！?p> 夏家的護(hù)衛(wèi)全部裝備的是隋軍裝備，橫刀、障刀、鎖甲，乍一看，跟隋軍沒有差別。與隋軍的唯一差別，就是隋軍身著黃色軍服，這些護(hù)衛(wèi)身著黑色服裝。
“出發(fā)吧！”
陸放元右手一揮，下令了。
“奉陸大人命，出發(fā)！”夏信仿佛打鳴的公雞似的，扯起嗓子大吼一聲。
“隆??！”
車輛一輛接一輛的離去，很快的，一條長龍出現(xiàn)，穿過城門，朝北而去。
“陸大人，草民告辭了！陸大人請放心，決不會有失！”夏信興高采烈的飛身上馬，一揮手，在韓、周、歐、孫這些豪紳的簇?fù)硐?，朝北而去?p> 臨去前，沖蕭業(yè)一昂頭，得意非凡，神氣活現(xiàn)。
陸放元一拉馬韁，策馬而去。自始至終，連瞄都沒瞄蕭家一眼，這是瞧不上蕭家。
“狗官！”蕭業(yè)氣得不行。
同是馬邑的豪紳，夏信他們是大媽生的，蕭家是妾生的，這差別太大了，要蕭業(yè)不怒都不行。
“我們也走！”蕭凡一揮手。
齊國遠(yuǎn)大吼一聲：“奉公子命，出發(fā)！”
蕭家商隊終于動了。
夏信他們大隊小隊的，聲勢非凡，而蕭凡他們只有六車貨，太過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