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習慣性的在5點55醒來,反胃的感覺。
宿醉之后最大的感覺就是煩躁。屋子很冷。似乎衣柜桌子都在縮著肩膀一動不動。最早的時候,朵兒還沒有失眠,只是喜歡鬧鐘響了之后發(fā)現(xiàn)還能睡很久,于是將鬧鐘總是提前了很多。久而久之,生物鐘養(yǎng)成,朵兒很早就醒來。
在陌生的城市無論是誰都不會有賴床的習慣吧!朵兒打開放在床邊的小太陽。暖暖的黃光照在臉上,很舒服。
竟然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躺著亂想兩個小時,這算不算是一種賴床呢?朵兒看著黃光想著要是若若在,是不是還要在臉上涂防曬油油,若若很注意保養(yǎng)。而朵兒只是偶爾保養(yǎng)下自己。還記得有一次朵兒臉上貼滿了黃瓜,在沙發(fā)上躺著對笑飛呼來喝去,笑飛跑了幾趟終于站在朵兒跟前示威道:再指揮我,我把你一臉的黃瓜吃掉!
7點55分。陳力的電話。
“歪---”
“請半天假還是?”電話那邊的陳力微笑著問。
朵兒半躺著,蜷起腿,抱著膝蓋:“很抱歉,我忘了昨晚說的話?!?p> 陳力微微一笑,淡聲說:“沒關系,昨天你喝了很多,給你請一天假吧。好好休息下?!?p> “可是有一句我記得的?!倍鋬喝嘀^頂被小太陽烤得燙手的頭發(fā)。
“我馬上到公司了。就這樣吧。拜拜?!标惲Π衍囃:?,卻沒有下車。他知道朵兒想說辭職。他也知道如果她說出口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饑餓的感覺很好,朵兒覺得饑餓代表活著,并且特別餓的時候臉色就像油畫中伯爵夫人的臉色一樣平靜細白高貴。
天氣很好,九點鐘的太陽燦爛的照在這座干巴巴的城市。
原來肯德基的旁邊就是“人民公園”,朵兒坐在長椅上,迎著冬日的陽光,瞇著眼聽歌。王力宏【春雨里洗過的太陽】。一般般。
朵兒前方是一個大草坪,零散坐著些人,周圍是一些景觀樹,小道的盡頭卻是個籃球場。吵鬧異常??纯词直?,原來今天周六。
五分鐘后移入眼簾的是一個老頭帶著孫女來放風箏,風不大,風箏歪歪扭扭,飛的也不高,小女孩大概有五歲吧,開心的一直蹦。
再五分鐘后小女孩的媽媽來了,看起來是和老頭吵架了,小女孩一直盯著風箏。
又五分鐘后老頭對小女孩說:“爸爸和媽媽去車里給你拿吃的,你就等在這里喔,來,拉著別動,風箏就一直在天上?!?p> 朵兒著實嚇了一跳,趕緊閉著眼睛聽歌,盡量不再心里想象分析人家的婚姻。
“小姨,能不能幫我把風箏拿下來?”
朵兒睜開眼,盯著小女孩,猶豫的看了一下她爸媽的方向。朵兒很討厭幫別人。
走到樹下,脫下高跟鞋。景觀樹主干都疙疙瘩瘩的,還算好上。風箏掛在枝頭,朵兒爬在枝中,螞蟻和小蟲忙碌的滿樹枝游行。
朵兒低頭一陣眩暈,暗想自己肯定是瘋了,到底哪位天使姐姐教唆小女孩喊了聲小姨?就算是喊了自己也不至于為了五年后的諾兒積這個德啊!正想著呢,樹枝似乎支撐不了朵兒和蟲蟻的重量,嘩嘩亂晃、咔咔作響。朵兒也跟著樹枝一陣顫抖。
“鳥兒啊,你的心為何如此顫抖?
是因為戀人在枝頭?
還是獵人在腳下?”
終于咔嚓一聲朵兒和風箏一起掉了下來,巨疼“耶-”的一聲沖到尾巴骨和肩胛骨,情急之下朵兒抓斷了一節(jié)樹枝,手勒得火辣辣的。
朵兒疼的一臉扭曲,看著臉旁的風箏,心想至于這么“缺”德嗎?!朵兒憤怒的坐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對“大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