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方素華和小羽飛快離開東云城,三人共乘陰風(fēng)神駒向玄陰王城而去。
路上,白蒼東終于從方素華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尾。
原本從鄭家借錢的契約是以半年為期,不知道鄭家動了什么手腳,那契約上的時間竟然變成了一個月,而且利息也變的極其離譜,不止收了礦山,連白家祖宅也給收了去,還把方素華和小羽賣身為奴仆抵債。
“這件事只有一個鄭家做不成,一定是司徒相在中間搞鬼,鄭趙兩家和冥教東云城分壇都有份參與。”白蒼東略一思索,就猜了個七八分。
來到玄陰王城外,白蒼東沒敢進(jìn)城,在城外尋了一個人傳消息給西門海。
“阿東,你闖了什么大禍,冥教的人好幾次到店里尋你?”西門海悄悄出城來見,急急的問道。
“我殺了人?!?p> “啊!這可如何是好,阿東你還是趕快跑吧?!蔽鏖T?;艁y道。
“我能跑到那里去,相信冥教中的碧落境強(qiáng)者已經(jīng)插手其中,跑是肯定跑不掉的。海哥,這是我媽和我的小妹,以后請海哥幫我照顧他們。”白蒼東小聲在西門海耳邊說道。
“阿東你放心,你的母親和小妹,就是我的母親和小妹,只要有我西門海一口飯吃,絕不會讓她們餓著?!蔽鏖T海鄭重道。
“海哥,拿著這個,帶我媽和小妹回城去吧。”白蒼東把一張晶卡交給西門海。
“阿東你去哪里?”方素華拉住白蒼東,驚慌的問道。
“媽,沒事的,你放心吧,我出去躲躲,風(fēng)頭過了就回來,照顧好小羽,讓小羽好好修行?!卑咨n東把另外一張晶幣和《羽化升仙真經(jīng)》的傳承之源交給方素華。
殺人在冥教教條之中是死罪,他已經(jīng)犯下必死之罪,逃跑更是不可能,別說他只是黃泉第四宮的修為,就算是碧落境的強(qiáng)者,也不可能逃出升天,除非冥教本就不想抓人。
但是有司徒相在,冥教又怎么可能不用心抓人,所以無論如何白蒼東都不可能逃過這一劫。
“我雖必死,卻也不能讓仇人存世?!卑咨n東片刻不停的重返東云城。
礦場中,司徒相坐在遮云傘下,看著礦工背著竹簍進(jìn)進(jìn)出出,將一堆堆的青晶礦自礦洞中運(yùn)出,手里還拿著酒壺與酒杯,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忽見一人遠(yuǎn)遠(yuǎn)自礦場外走來,黑衣黑發(fā),雖看不清眉目,卻能從那筆直的身形上感受到一股殺伐干戈之氣。
看清來人的樣貌,司徒相瞇起了眼睛:“我的好侄兒,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找一個深淵鬼域躲藏起來,永世不顯于人間,那樣才能保住一條小命?!?p> “心中惡氣不除,生不如死?!卑咨n東平靜地看著司徒相,沒有咬牙切齒,也沒有怒目橫眉。
他恨司徒相,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但是咬牙切齒和怒目橫眉都沒有用處,他現(xiàn)在就要用自己手宣泄自己的恨。
“勇氣可嘉,只可惜卻是人頭豬腦匹夫之勇,我正愁不知去何處尋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如今你是犯罪之人,我就算殺了你,冥教也只會褒獎我?!彼就较噍p輕擺手,立于他身后的兩名御鬼者頓時走了出來,目光不善的打量著白蒼東。
“打斷他的四肢,但是我要他活著。”司徒相聲音惡毒的猶如厲鬼。
兩個御鬼者嘿嘿一笑,身上生氣爆發(fā),如狼似虎的撲向白蒼東。
白蒼東身形不動,一記幽冥神拳打出,三道暗勁連綿而出,那兩個御鬼者還未撲到白蒼東身前,就突然同時如遭重?fù)簦夭堪枷菘趪婖r血摔落到了一旁。
司徒相微微有些驚訝:“才兩個月不見,你竟然一拳打死了兩個黃泉第六宮的御鬼者,真是難得,我那白大哥泉下有知,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上進(jìn),也該感到欣慰了?!?p> “司徒相,我父親之死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白蒼東早就有所懷疑,大聲質(zhì)問。
“我很想讓你父親看到我如今的風(fēng)光,可惜他是個短命鬼,連老天都不看他不順眼要收了他。”
白蒼東見司徒相的模樣不似說謊,也懶的再問下去,無論是與不是,殺死司徒相之后就一了百了。
拳風(fēng)如人,人定才能拳穩(wěn),白蒼東的拳很穩(wěn),三道暗勁直直的沖向司徒相的腦袋,他要打爆這張丑惡的臉。
嘭!
圣潔光幕憑空出現(xiàn)在司徒相身前,擋下了幽冥神拳的暗勁,一個灰衫的男子迎著夕陽自角落中走出。
“他的命是雷暴法王的?!蹦凶悠椒驳哪樋讕缀踝屓藷o法記憶。
“我不管他的命是誰的,今天我要定了?!卑咨n東踏出幽冥鬼步,人如鬼影般模糊不清,難以看清。
“那你只有死?!蹦凶右徊教こ觯谷粚Π咨n東的拳風(fēng)不聞不問,手中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柄看似如鐵石般平凡的劍,直直的刺向白蒼東咽喉。
嘭!
白蒼東的拳打在了男子心窩上,男子的劍也插入了白蒼東的咽喉之中。
男子悄然無聲倒地死去,甚至沒有發(fā)出一聲慘叫,死的就如他的人一般平凡無奇。
咽喉中劍的白蒼東陡然消散,在數(shù)十米遠(yuǎn)的地方現(xiàn)身,心中驚駭莫名,那人的那一劍難過詭異,若不是無形劍遁快的不可思議,他已經(jīng)中劍而亡。
“竟然能夠逃過雷暴法王座下的死士一擊,我真是小看了你,我的好侄兒?!彼就较嗄抗馍畈豢蓽y,放下手中的酒壺與酒杯,緩緩站起來。
生氣自司徒相的身體內(nèi)噴薄而出,在體表凝結(jié)成青色的雷電,閃爍幻滅不定。
“如今的我,貴為雷暴法王弟子,得法王之助,已是黃泉大圓滿的境界,又練成了雷暴法王的獨(dú)門秘法《青陽雷電手》,殺你如屠狗,一掌即可滅殺,你如何與我斗?!痹捳Z間,司徒相一掌拍出,青色的雷電橫空暴擊,暴虐的襲向白蒼東身體。
圣潔的守靈印將白蒼東護(hù)于其中,雷電撞擊在守靈印之中,爆出燦爛的火花,雷電消失無蹤,而守靈印只是暗淡了一些。
“不可能!”司徒相臉色微變,再次聚集雷電拍向白蒼東,接連四擊,終于打破了白蒼東的守靈印。
“守靈印初成,還是脆了一些,再次凝聚的時間也久了一些?!卑咨n東默默計算,守靈罩被打破之后,還要一些時間才能自我恢復(fù)。
“你出去學(xué)了一些鬼門道,不過終究沒有用?!贝蚱屏耸仂`印,司徒相再次狂妄起來,臉上神色猙獰,聚集雷電欲一掌把白蒼東滅殺。
幽冥鬼步一閃,白蒼東躲開了雷電,幽冥神拳一拳三勁,無聲無息打在司徒相身上,把司徒相震翻在地。
說到底,司徒相只是一個生意人,不是真正的修行者,就算擁有了強(qiáng)大的力量,也只懂得以力壓人,遇到真正的修行者一樣還是不堪一擊。
司徒相中了三重幽冥暗勁,卻沒有像白蒼東想象中的那樣死去,連一絲傷痕也沒有留下,從地上爬起來之后,撕裂身外的破衣,露出一件通體黝黑的絲甲。
“幸得法王賜與我一件鬼器絲甲,不然還真被你這小畜生偷襲得手,此甲可抵御黃泉境御鬼者的一切攻擊,小畜生你有通天的能耐也無法傷我分毫?!?p> “這樣很好?!卑咨n東笑了。
司徒相楞了一楞,怒聲道:“小畜生你嚇傻了不成?”
“我剛才還在懊悔一拳就殺了你,實(shí)在太便宜你了?!卑咨n東神色一冷,身形突然消失,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如劍光一般斬在司徒相身上。
嘭!
司徒相被擊飛了起來,口中大聲咒罵,還未等他落地,無形劍遁又再次斬在了他身上。
恐怖的撞擊聲連綿不斷,無形劍遁一次次的無情斬?fù)?,根本不容司徒相落地,那黑絲鬼甲雖然可以抵消傷害,但是那透體而入的余力卻依然讓司徒相痛苦不堪。
“一劍斬不死你就十劍,十劍斬不死你就百劍,百劍斬不死你就千劍,我要活活刮了你?!卑咨n東神色有些猙獰,一直以來所有怨怒都在這一刻爆發(fā)了出來。
無盡的劍斬不停斬?fù)?,開始的時候司徒相還不停的叫罵,然后慢慢的叫罵聲弱了下來,漸漸地變成了哀求,最后連哀求聲都沒有了,只剩下痛苦的慘叫和呻吟,一絲絲鮮血透過黑絲鬼甲滲透出來。
塵土飛揚(yáng),司徒相終于摔落在地上,出的氣少入的氣多,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去死吧?!卑咨n東正俗一掌了結(jié)了司徒相的性命,司徒相的身上卻突然沖出無數(shù)道雷光電蛇。
恐怖雷電擊在白蒼東的身上,瞬間把白蒼東擊飛了出去,身上多處地方都被雷電灼傷的如同焦炭。
“哈哈,法王在我身上中下雷電護(hù)命大咒,你想要我性命絕無可可能。”狂笑中,那雷電似有生命般繚繞于司徒相周身,沿著皮膚滲入骨骼經(jīng)脈,竟然緩緩修復(fù)了司徒相身上的傷勢,把他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不多時,那雷電完全斂入司徒相的身體中,司徒相傷勢盡去,像從未受過傷一樣從地方爬起來,滿臉怨毒的走向白蒼東。
“無論你有多少手段,無論你背后的雷暴法王有多么的強(qiáng)大,今天你都必須死?!卑咨n東不顧身上的傷勢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司徒相,除了恨入骨髓的殺意,心中已經(jīng)再也容不下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