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居然叫東萊?岱東月抽了抽眼角,怎么有一種在叫她哥哥的趕腳?
見東萊癡癡地看著她身后,岱東月立刻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腳下一錯,不動聲色地往音梧所在的方向挪了過去。
“紫綺……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你了……”注意力被轉(zhuǎn)移,東萊果然直接無視了岱東月的小動作,只是深情款款地看著眼前的人兒,本就沙啞的嗓音更是瞬間哽咽。
“我也是……東萊……”
背對著他們抱起昏迷不醒的小藍狐的岱東月聞言情不自禁地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喂喂,騷年騷女,你們敢再狗血一點兒嗎?!
一邊腹誹某對明顯是久別重逢老情人節(jié)奏的XX男女,岱東月順手從懷中掏出一粒紅色的護心丹喂給音梧——自從貝兒告訴她,碧霞元君其實有很多潛藏的仇敵后,她就果斷從玄天的丹藥房里挑出了很多吊命解毒的丹藥,隨時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音梧的呼吸很快平穩(wěn)了下來,岱東月松了口氣,這才有空關(guān)注一下另一邊的情況。
“僵尸”東萊的對面站著的,是一個幽靈——沒錯,你沒看錯,是幽靈,是不是有一種微妙的“啊真不愧是老情人,僵尸幽靈的設(shè)定簡直絕配”的趕腳?
別鬧了,說正經(jīng)的。這只幽靈,長得還挺好看的。(…………)
被東萊喚作“紫綺”的這只半透明的幽靈有一頭長到腳踝的深綠色長發(fā),蒼白的瓜子臉上隱約可見生前的秀美婉約,身上那件淺棕色的樹紋曲裾使她看上去十分寧和沉靜。(對于這個時代人們混亂的服飾穿著,岱東月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她就那么懸在半空中,滿臉憂傷地看著她面前激動萬分的東萊。
“紫綺,我以為你早就……原來這些年,你都呆在這里嗎?”
紫綺點點頭:“是的,當(dāng)年我險些魂飛魄散,是師父幫我及時聚攏了魂魄……這些年,我一直沉睡在真身之中靜養(yǎng),若不是今日感應(yīng)到了你和‘紫氣東來’的氣息,我也不可能醒過來?!?p> “原來如此……”東萊了然地點了點頭。一旁的岱東月聞言,也神情復(fù)雜地看向他們身后的大榕樹——她先前就覺得奇怪,一株在武當(dāng)仙山生長了千年的榕樹,怎么可能連人形都修不出來?如今看來,只怕另有一番隱情吶……
“東萊,多年未見,你怎的憔悴成這樣了?”紫綺心疼地伸手,卻忘了自己的幽靈體質(zhì),于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徑直穿過愛人的臉龐。
東萊臉色一變,突然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看向岱東月:“還不都是這個女人害的!若不是她,我何止與此???”
岱東月抽了抽嘴角,一臉“擦咧我躺著也中槍啊”的尷尬表情,紫綺見狀微微皺眉:“東萊,我看她好像挺……無辜的,是不是你弄錯了?”
“我怎么可能弄錯???一千年前若不是她散去了我全身修為,我怎會變成如今這幅半人半妖,不仙不鬼的樣子?!”東萊猛地抬頭將頸間的傷疤露給紫綺看,“你看,這道傷就是她劃的!我的聲帶因此嚴(yán)重受損,差點變成啞巴!”
……喂喂,少年,你以為你是跟班主任打小報告的小學(xué)生嗎?我拜托你說服別人的時候成熟一點好不好?!岱東月翻了個白眼,甚是無語地腹誹道。
“什么?!她竟敢這樣對你?!”溫婉賢淑的紫綺聞言瞬間變臉,岱東月于是徹底無語了——令堂的,誰能來救救這對狗血又幼稚的情侶啊,她hold不住了……
“對了,紫綺,你現(xiàn)在魂魄應(yīng)該已經(jīng)聚好了吧?”東萊貌似想到了什么,來回看了看岱東月和腳邊的“紫氣東來”,“那么,是不是只要有了肉身,你就可以重生了?”
紫綺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可是肉身不是那么好找的,東萊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不是的,紫綺你聽我說!”東萊緊緊地盯著岱東月,臉色因過分激動顯得十分猙獰,“紫氣東來既然認她為新主,這就說明,她本源的氣息和你極其相近……”
“你是說,她的肉身,應(yīng)該也很適合我?”紫綺了然,看向岱東月的眼神立刻復(fù)雜了起來。
岱東月臉色一變,抱著音梧謹慎地后退了一步。
“真是天助我也……碧霞,這是你欠我的,納命來吧!”東萊仰天長笑,而后猛地向岱東月沖了過去!
紫綺猶豫了一下,終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好吧,這次真的逃不過了。岱東月一咬牙,揮手甩出一大堆花花綠綠的初級符咒,然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頭就跑——事實證明,理論知識永遠只是理論知識,岱東月拍過仙俠玄幻現(xiàn)代古代各種題材的動作片,也熟知各種厚黑心理學(xué)人際關(guān)系學(xué)精神分析學(xué),可真的到了生死關(guān)頭,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之下,她才發(fā)現(xiàn),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用不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什么的才是真理啊啊?。。?!
“沒用的,這片樹林已在我控制之中,你根本出不去。”紫綺幽幽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你的氣息果然跟我很像,難怪可以通過我的結(jié)界帶那小狐貍進來……?。。?!”
“紫綺你怎么……啊?。?!”
兩聲驚天動地的尖叫駭?shù)蒯窎|月當(dāng)即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一看卻是愣住了。
“師父?!”
一身墨錦朱子深衣的玄天從天而降,翩翩然落到了岱東月面前,順手遞過一張雷系符箓沖她微笑道:“徒兒,一別半月,你的法術(shù)看來修得不怎么樣啊?!?p> 在他身后,紫綺和東萊兩人已然被一層火系結(jié)界雙雙禁錮在原地不得動彈,他們都緊緊地盯著玄天的背影,只是紫綺眼底的是后悔,東萊的則是怨恨。
“哦呀,這是你新收的寵物么?看起來傷得不輕啊。”玄天完全無視了身后兩道火辣辣的目光,自顧自地摸了摸岱東月懷中仍在昏迷的音梧的小腦袋調(diào)笑道。殊不知這簡單的動作,其實暗含了不少玄天的仙力,原本只被護心丹吊著小命的音梧被這仙力一激,猛地抽搐了一下,而后萎靡的臉色瞬間好了起來!
岱東月終于回過神來,抱著已然沒什么大礙的音梧一本正經(jīng)道:“多謝師父出手相救,不過這是五號分殿的五代弟子音梧,不是我的寵物?!?p> 玄天挑眉,不正經(jīng)地勾起了唇:“這么快就恢復(fù)冷靜了?早知道為師就多拖一會兒,還能多看看你難得的,慌不擇路的樣子?!?p> 岱東月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師父一出手便能輕松制住這兩人,徒兒有師父這樣可靠強力的后盾,自然鎮(zhèn)定?!?p> 玄天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睛,轉(zhuǎn)而看向另一邊:“貝兒,先將這兩人收入地牢,本君回頭自會處置?!?p> “是,帝君。”貝兒自樹林后應(yīng)聲而出,她先向玄天和岱東月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而后捋起袖子,一手舉起一個禁錮結(jié)界甚是彪悍地離開了。
紫綺+東萊:“…………”
于是,榕樹林里便只剩下玄天和岱東月兩人了——呃,不算昏迷的小狐貍音梧的話。
玄天看了看四周被東萊搞得一團糟的樹枝和草地,微微皺眉,而后信手一揮,榕樹林便瞬間恢復(fù)了原樣,就連之前被東萊轟毀的那根岱東月的“寶座”氣生根也毫發(fā)無損!
岱東月瞇了瞇眼,將音梧放到一旁的草地上,默不作聲地跟到了玄天后面。
而做完清理工作后的玄天,則是緩步走到了大榕樹面前,面露懷念之色地摸了摸榕樹粗糙的樹身。
“三千年了,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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