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訓(xùn)得淚奔而去的花槿熙和撐著勉強(qiáng)止血的右肩搖搖晃晃硬追過去的夙越,九源有些無語地回頭問岱東月:“你確定這樣沒問題嗎?”
岱東月眨了眨眼睛,極其無辜極其坦然道:“應(yīng)該吧,話本子里不都這么演的么?鉆牛角尖的女主被看得很清的旁人一語驚醒什么的。倒是夙越這家伙終于開竅了啊,這時候追上去,苦肉計效果絕逼杠杠的!”
九源:“…………”
“安心啦,只要過了今晚,他們之間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了,”岱東月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等明天參加過聯(lián)島慶典,我也差不多該回武當(dāng)山了?!?p> 九源詫異抬眉:“這么急?不多呆幾天?”
岱東月斂了笑意,搖頭道:“雖然我也很想多待幾天……但這幾天總有些心神不寧,我擔(dān)心武當(dāng)山會出事。”
九源莞爾:“武當(dāng)山有你師父坐鎮(zhèn),能有什么事?”
“……說不上,但總覺得不對勁兒,我想早點(diǎn)回去看看?!?p> “好吧……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再見面?”
岱東月歪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打趣道:“怎么,還沒分開就想我啦?要不你別做這勞什子的方丈島主了,明兒就飛升去天宮,我們見面自然就容易多啦?!?p> 九源聞言,居然很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考慮一下,不過繼承人還沒安排好,具體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p> 不是吧少年,我跟你開玩笑的啊!你突然這么慎重地考慮讓我壓力山大好嗎?岱東月抽了抽嘴角,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云淡風(fēng)輕天人一般的帥哥,搞不好真的是以結(jié)婚為前提想同她交往,可是她……她從來沒想得那么遠(yuǎn)過??!她只是非常人渣非常耍流氓地想享受一下戀愛的過程不想負(fù)責(zé)?。∩倌昴憧刹豢梢圆灰@么純情啊喂!
師父說的沒錯,他們果真性格不合……多么痛的領(lǐng)悟吶!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吶!
“這個那個……那就再說吧!反正不急,不急,呵呵?!贬窎|月干笑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后退兩步,“啊!突然覺得好困,偶先回去碎覺了!晚安!”說完,也不管九源是何反應(yīng),轉(zhuǎn)身迅速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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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岱東月跟著九源前往昆侖島參加聯(lián)島慶典的正宴。
昆侖島傳說是由昆侖山演化而來的,位于西海戌地,北海之亥地,方圓萬里,距岸則遠(yuǎn)達(dá)十三萬里,又有弱水繞島流轉(zhuǎn)。島上正東方有一昆侖宮,最初為西五母所治,后由其子倦風(fēng)繼承至今——也就是前面提到過的那只莫名被真武帝君嫌棄,永遠(yuǎn)三十歲的微笑青袍男。
今天是個大日子,身為東道主的倦風(fēng)島主自然要慎重打扮,一襲金地緙絲孔雀羽錦袍襯得他那張溫文爾雅的俊臉格外貴氣,饒是見慣了帥哥美女的岱東月見了他也忍不住晃了一下神。
“碧霞元君,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倦風(fēng)顯然是個十分謙恭好客的主人,一早便立在昆侖宮門前微笑迎客——奇怪的是,當(dāng)他看見岱東月和九源兩人相攜而來,第一個問候的竟不是九源而是岱東月,而且語氣熟稔,顯然跟從前的碧霞元君關(guān)系匪淺。
岱東月有些受寵若驚,側(cè)身沖他行了個禮,微微一笑道:“見過倦風(fēng)島主,東月一切都好。”
倦風(fēng)有些錯愕:“你……好似跟從前不大一樣了?!?p> “不瞞島主,東月前番出征受傷,很多事記不大得,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島主見諒。”她解釋道。
“哦!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我想起來了?!本腼L(fēng)恍然大悟,惋惜地?fù)u了搖頭,“想當(dāng)年,若不是元君助我……”
“倦風(fēng)島主,后面還有很多客人排隊(duì)等著呢,敘舊什么的還是過會再說吧。”被無視了半天的九源忍無可忍,涼涼地開口打斷道。
倦風(fēng)連連道歉,側(cè)身請兩人進(jìn)去。
正宴馬上就要開始,東華帝君坐在最上首,其下是倦風(fēng)和九源,夙越的位置空著,岱東月隔著他的位置跟九源對口型道——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九成九是搞定了。
九源不解——什么意思?
岱東月嘿嘿一笑——就是推倒成功的意思??!
九源大囧——不……不至于吧?
岱東月鄙視地白了他一眼——話本子里都這么演的,不信咱們走著瞧。
半個時辰后,夙越姍姍來遲。
方一坐下,岱東月便促狹地捅了捅他的腰問道:“槿熙呢?”
夙越笑得那叫一個春風(fēng)滿面:“她累壞了,留在北阿宮休息。”說著,他還裝模作樣地撩了撩頭發(fā),大大方方將脖子里的紅痕顯擺給她和九源看。
岱東月沖九源拋了個“你看吧我就說嘛”的得意眼神,后者各種無語,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囑咐夙越小心肩上的傷,不要亂來云云。
宴會從中午開始,一直持續(xù)到夕陽西下才結(jié)束,接下來各洲都會舉行盛大的篝火晚會,按照三島十洲的傳統(tǒng),吸引到游客最多的那個洲,可獲得東華帝君和三位島主聯(lián)合提供的超級大獎。不過岱東月并不打算久留,跟東華倦風(fēng)等人道過別后,便準(zhǔn)備回武當(dāng)山了。
“真的這么急?一天也不能多呆嗎?”九源皺眉,最后一次試圖挽留道。
夙越勾著他的肩膀打趣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九源你堂堂大丈夫,怎的也作這等小女兒姿態(tài)?”
“就是就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東華帝君,怎么連你也來湊熱鬧了?”
話音剛落,天邊突然急速降下一個仙子綽約的身影,在昆侖宮前“依依惜別”的幾人聞聲回首,岱東月率先驚呼道:“貝兒?你怎么來了?”
貝兒堪堪落地,沖幾位大神匆匆行了個禮,而后對著岱東月滿臉焦急道:“小姐,你快隨貝兒回回去吧!遙參大鬧著要見你,帝君怎么說他都不聽!”
“什么?!遙參來了?!”岱東月大吃一驚,兩秒后茫然地?fù)狭藫项^,“誰來著?”
眾:“…………”
貝兒硬生生咽下喉頭鮮血,嘴角抽搐地解釋道:“是小姐你執(zhí)掌泰山時的副官,小姐出征受傷后,玉帝命他代你暫司其職?!?p> “哦,原來如此?!贬窎|月了然,“沒事兒,我早有要出事的預(yù)感,正準(zhǔn)備提前回去。果然神仙什么的第六感就是比凡人強(qiáng)?。≡敿?xì)的你路上在說給我聽,先走吧。”
“是,小姐?!必悆嚎偹闼闪丝跉狻€真怕她家小姐舍不得人九源小哥呢。
岱東月轉(zhuǎn)身,沖眾人正式行禮拜別道:“諸位,東月這便告辭了,改日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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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后,岱東月和貝兒緊趕慢趕,終于趕回了真武行宮。彼時已是深夜,玄天的書房卻仍燃著燈,里面不時傳出一個青年中氣十足的暴吼聲和帝君大人略帶無奈地勸慰聲。
“別以為你是帝君我就會怕你!從你騙我家元君拜你為師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丫的不是什么好人!你究竟把我家元君藏哪兒去了!?”
“……本君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么,東月她去三島十洲參加聯(lián)島慶典了。”
“你少胡說八道!我們元君根本不認(rèn)識三島十洲的人,怎么可能去參加什么聯(lián)島慶典!誰都知道那是他們那幫子人最盛大的節(jié)日,不會隨隨便便邀請不相干的人去的!”
“你確定?”玄天的聲音驀地變得有些挑釁,“你敢說她不認(rèn)識倦風(fēng)?”
“呃……認(rèn)識又怎么樣?!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元君跟倦風(fēng)島主不過數(shù)面之緣,哪像你跟那個誰誰誰還有那個誰誰誰……”
玄天氣急:“胡說八道!我根本沒見過她們,都是司命亂傳的!”
“咳咳,師父,我回來了?!贬窎|月敲了敲門,聲音聽上去多少有些尷尬。
“哐”地一下,玄天珍而重之的蟠龍梨花木門被人毫不留情地一把打開,岱東月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五大三粗的方臉青年淚流滿面地跪倒在她跟前,聲聲哀嚎道:“元君,泰山需要您!快跟遙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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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班里要出去秋游,更新可能會晚點(diǎn),周末到了,阿途要要輕松一下,所以這兩天字?jǐn)?shù)可能不大夠,請親們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