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ㄉ衔缒且徽率歉鐐儙臀腋摹?p> 且說時光匆匆,轉(zhuǎn)眼就到了武帝元光四年的春天,本來出云塞中也無大事,無非是訓(xùn)練、屯田而已,眾人一個勁兒的只恨還不出擊匈奴,李陌結(jié)合自己對于騎兵作戰(zhàn)的認識,摸索出一個適合騎兵的陣法,加以演練,以免全軍上下除了會個行軍的一字長蛇陣和適合沖鋒的箭矢陣之外啥也不會,姬玄風倒是熟悉方圓陣,可那是步兵的烏龜戰(zhàn)陣,騎兵用不成。
李陌認為,騎兵部隊必須有極快的速度和沖擊力,各個兵士之間不似其他戰(zhàn)陣一樣要求緊密,而是講究間隔,橫列的間隙拉大,使敵軍可以有人從中漏到戰(zhàn)陣中央,如此一來,中軍的戰(zhàn)士就不必像是箭矢陣一樣,在中軍毫無用武之地,只是箭刃處的兵士有傷亡了就去添補罷了,更能有效的發(fā)揮士兵的戰(zhàn)斗力。
李陌一想,此陣要求的速度、沖擊力正好是出云輕騎所具備的,但是這個無名陣需求將士有極強的戰(zhàn)術(shù)素養(yǎng)和組織紀律性,否則,一旦前軍故意漏到戰(zhàn)陣中的敵人,就會成為不安定因素,尤其是對于公孫云那一曲士兵,平日做馬賊,來去自由慣了,必須要嚴加管束。
于是李陌下定決心,這一年來別的事情沒干,最重要的一件就是瘋狂演練無名陣,他還起了個名字就叫出云陣,只讓對方如隔云望月一般,望不清中軍,傻乎乎的鉆入陣中、自投羅網(wǎng)。
前朝的晃錯曾在《言兵事疏》中說匈奴有三大優(yōu)點為漢軍所不及:其一,高低山阪,出入溪澗,中國之馬弗與也;其二,險道傾厭,且馳且射,中國之騎弗與也;其三,風雨罷勞,譏渴不困,中國之人弗與也。
針對這個問題,衛(wèi)滿提出,既然是練軍,必須要了解真實的戰(zhàn)場上的各種情形,比如我軍比之匈奴不善在各種險峻的地形上作戰(zhàn)、以及耐力不足,如果真是在戰(zhàn)場上,這些都是致命的。
于是李陌要求所有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各級軍官必須身先士卒,他本人也不能避免,別人還不打緊,可是苦力張猛這黑廝,一天到晚的直找李陌哭訴:“大哥!你看!今天你二弟又曬黑了!”
李陌每每聽到這,都是抬腿就是一腳:“你這黑廝!漆墨一般的黑皮,怎么曬黑?”
一到這時,衛(wèi)嬋還喜歡來打岔,總是說:“張二哥!你又去哪個泥溝里打滾了?那染坊的染缸也容不下你這尊鐵塔啊~”
李陌說他還不打緊,衛(wèi)嬋一說他,張猛就抱著斧子,酸溜溜地說:“你兩口子欺負人,我去欺負郭濤去……”
李陌一聽,四下里也找不見塊石頭,趕緊把腳下的皮靴扔他:“你這黑廝口無遮攔!”衛(wèi)嬋只是臉紅。
其實,出云塞上下,除去軍士七百人之外,另外還有外城的不少百姓都看出來了,騎都尉跟這姑娘關(guān)系不一般,倒是也沒見個正式的說法而已。
且說這一年,王太后命族大將灌夫,并案治竇嬰。天子也應(yīng)允了。眼看這朝中外戚的家族利益爭奪愈演愈烈,天子卻好似不聞不問一般。
這天眾人都在騎都尉府中飲酒,到了酒酣處,李陌瞧瞧只有張、郭、姬、胡、公孫、衛(wèi)滿衛(wèi)嬋和自己八人,于是也談起了朝野中的大事,正說到外戚呢,郭濤道:“如今大將灌夫都死在外戚的斗爭中,當今圣上,雄才大略,難道沒不知,越是縱容這外戚,他們反而越是驕橫跋扈,將來勢必騎虎難下。”
公孫云停下酒杯,盯著郭濤道:“郭屯長當真覺得圣上不知?兩虎相爭的結(jié)果,郭屯長也是知道的吧!”
衛(wèi)滿一聽,暗想:“這人好見地!”于是點頭說:“恩!公孫軍侯所言極是,圣上要是跟外戚爭,就是兩虎相爭!可是圣上看著外戚們自己相爭,卻是……”
李陌一拍酒杯,低聲道:“鷸蚌相爭!”
郭濤聽他們一說,自己也覺得自己見識淺薄了,本來他就只是鐘情戰(zhàn)陣廝殺的戰(zhàn)術(shù),軍國大略壓根沒興趣,所以見解有時也會膚淺。
衛(wèi)滿就不同了,他是商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對于表象下的人心計算可是見識多了,自然極有見地。
張猛聽他們說話只說半截兒,自己聽不懂,又插不上話,“哎呀!”了一聲,又開始嚷嚷:“圣上自有明斷,我們管它作甚!我們大漢邊軍,管得就是等匈奴來了,干他奶奶個腿子的!”
姬玄風和胡不歸這倆對這些事情同樣沒興趣的,也是呵呵幾聲表示贊同。
倒是突然的,衛(wèi)嬋插嘴了,歪著腦袋說:“我覺得圣上在等待一個機會?!?p> “哦?”不管是李陌,還是衛(wèi)滿,還是公孫云,都覺得好奇,于是李陌問:“什么機會?”
衛(wèi)嬋見他們終于正眼看自己了,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獵人等的確實一網(wǎng)打盡,管它是螳螂還是蟬,亦或是黃雀呢,都是勢在必得!”
眾人一聽,這丫頭倒是也有見地,也是議論紛紛,李陌用酒杯磕磕桌子,道:“這些事情,我們了解就好,管他呢,老二說的好,我們只管殺匈奴就是了,等軍功夠了,自然也能管這些了!現(xiàn)在,喝酒!”
于是拿起酒杯,要挨個灌酒,就從張猛開始,張猛道:“好!大哥,來來來,我喝兩杯、你只喝一杯罷了!”李陌一想:“你這黑廝看不起匈奴好,還敢看不起你大哥!”于是狂笑:“好!”
于是張猛拿了杯子,一杯接一杯,好似那千杯不醉一般,李陌把眼都看直了!那有什么辦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能賠了十幾杯。就要換了人準備灌姬玄風,先把眼看姬玄風,看他一副壞笑,李陌心里暗道:“壞了……”
姬玄風道:“好!玄風就隨了張二哥一樣吧!”也不等李陌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咕嘟咕嘟就開始喝,李陌只好再陪了有十杯。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再想看看胡不歸,胡不歸只是訥訥的笑,李陌心里放寬了些,暗想:“還是不歸這漢子耿直!”就來跟胡不歸喝。
胡不歸還是一副木訥的笑容,道:“既然張二哥和玄風哥都這么喝了,小弟也隨了!”
李陌欲哭無淚的說:“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眾人聽得糊涂,問:“陌哥你說什么?”
李陌擦擦鼻涕,道:“沒事!喝……”
剩下幾個文韜武略的,也不跟他大老粗喝法,一杯換一杯而已,可是還有衛(wèi)滿沒喝呢,嗵的一聲,李陌跟個破麻袋一樣的撲到在地。這番灌酒,他是別人一個沒灌倒,倒是把自己灌得不知道姓什么好了!嘴里還喊著:“好你們一群喂不熟的狼啊!”
眾人聽了只是哈哈大笑,就扶他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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