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彀中記

第七十八章 訓練

彀中記 廟街四斗米 4131 2011-02-09 07:14:51

    “一二一,一二一,原地踏步走,一二一,一二一。左轉彎,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p>  在陳政建的那工廠和學堂稍遠一點的地方,大約能隔個一里地。陳政讓工匠們新建了一個營地。這個營地包括一排宿舍和一個操場,里面住的則是由陳政自己選來的“家丁”和那些西洋番人。而此時在那操場上,那些家丁們則正在接受著陳政的訓練。

  這些家丁們此時的穿著倒是和陳政前世見到過的士兵穿的一樣,都是迷彩服,連鞋子都是皮靴子。陳政挑選的都是那些從北邊運過來的精壯漢子,連歲數(shù)都是定在十八歲到二十五之間。這樣的選法,注定這批家丁人數(shù)不多,一共才五十個,一千人中男丁按照一半來計算,這樣的選法也算是十選一了。其實這男丁中也是有老幼的,這樣算下來,選上的這些家丁,也就是壯實一些。陳政也不能選的太多,因為那邊各處工地還需要更多的勞動力。

  若說陳政會訓練兵士,那純粹是瞎扯。陳政現(xiàn)下帶著這些選出來的人訓練的內容還是他前世在初中軍訓時候學的東西,無非就是齊步走,向左向右轉,跑步走等等。再就是他在體育課上學的練習體能的那一套東西。他覺得未來這些訓練出來的家丁要想保護他自家的產業(yè),最起碼的像一支軍隊那樣有一定的紀律,服從上級命令,并能聽懂上級命令。當然現(xiàn)在這些選出來的家丁晚上還是要跟著學堂過來的先生學習識字的,這算是提高他們個人素質的一個方法了。這樣他才能指揮這支家丁部隊。至于武器的使用,戰(zhàn)術什么的,他雖然知道一些,但都是前世自己在電影上看到的,他不知道適不適用這個時代,所以便沒敢胡亂教。這個得等到那叫根特的家伙還有他的伙伴們學好漢語之后才能實施。

  說道那些番人,現(xiàn)下對他們的要求也是很簡單,便是學習這漢語。不光會說,還要會寫。特別是那些自稱為會修船的工匠還有那叫摩恩的從澳門雇傭回來的四五個造船的工匠,陳政也要求他們學漢語,且對他們比對別的番人要求的更加嚴格。

  那些水手、士兵什么的陳政要求的是會說,會寫漢語漢字,而對那些會造船的工匠,陳政的要求除了上面的外,還要求他們對數(shù)字和繪圖有所了解。并要求他們在這幾個月的學習時間內,繪制出一份他們熟悉的海船圖紙,一些關鍵的數(shù)據還要標注清楚。對也這項要求,一開始還真把這些番人難住了??珊髞黻愓o他們做了演示后,這些人便知道要做什么了,于是他們除了學習漢語的相關知識外,便整天聚在一起研究這繪圖的事情了。

  船匠們學習、繪圖,家丁們一天到晚的訓練、其他的番人也是一天到晚的學習漢語。這樣的場面讓誰看都會大吃一驚,好在這相對封閉的營地基本沒有多少人來,便是這營地里的吃食,都是外邊送過來在里邊的廚房里做出來的。

  白日里那叫根特的也看到了這陳政帶著那些家丁的訓練,看完之后暗中還是很佩服雇傭自己這東家的。他沒想到在這東方還有人能會他們西方人作戰(zhàn)的方式,那喊著的口號倒是和戰(zhàn)場上敲鼓的鼓點很相似。這樣的法子訓練時日一長,那些士兵自然而然的便能做到遵從口令,聞鼓而進了。只要在加上兵器使用的訓練,那便是一支成型的軍隊了。

  看到后來,這叫根特的便主動找陳政說自己能幫著陳政訓練。陳政一聽倒是高興,自己現(xiàn)下正瞅著沒有時間呢,這倒是出來一個幫忙的。其實他原來也是存了心思想讓這些番人兵士幫著他訓練這些家丁,但那些番人因為存在語言交流的問題,他怕他們做不了?,F(xiàn)下這根特跑過來和他說能幫著他訓練,他考了一下這叫根特的漢語說得如何,沒想到竟還可以。最起碼一些訓練用的簡單用于他還是會的。于是陳政便把這訓練的任務交給了這根特,同時連帶著他制定的那體能訓練的任務也給了他。

  不過陳政這一交接,卻出了事情。原因嗎自然是那些家丁對這洋人肯特有些看法了。那些家丁當中,陳政曾選出一個副隊長的,便是一個叫張二狗的漢子。當初陳政做這隊長,對這些家丁訓練,為了便于管理,便選了這么一個副隊長。

  這張二狗因為是個練家子,便也仗著這個才當上這副隊長的。陳政當時便是讓他們比武,才選出的張二狗。

  現(xiàn)下那肯特直接便成了管理他們的人,這讓這些家丁都有些不服,特別這新教官還是個番人。此時的華人對這些番人可不像三百年后那樣必躬屈膝,點頭哈腰。便是現(xiàn)下的澳門,也沒有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招牌。這種心理上的自豪感讓他們怎么樣也接受不了一個番人來當他們的隊長。

  那張二狗也是自持有些本事,便找到陳政要求通過比賽來重新定這隊長的人選。陳政沒想到他認為根本不是個事情的事情竟然還真就是個事了,有點不知所措。

  沒辦法,便讓那張二狗和那肯特來比。但陳政也知道,這隊長是負責全隊進行訓練的,可不是單有一些江湖上的本事就能行的。于是便把這張二狗和那肯特叫過來,當面宣布這比賽的內容。

  一共是五項。第一項便是單個人的競技,可以用木棒作為兵器,但沒有加上槍頭。上面用棉布包上,沾上白灰。

  第二項則是比射箭,兩個人各自拿三支箭,分別射移動靶,固定靶和拋射靶。

  第三項比的則是負重越野跑。這是陳政平日里讓他們練習的項目。且這項得單獨挑一天比賽。

  第四項是騎馬跨越障礙比賽,這項考的便是騎兵的一些技能了。

  最后一項考的則是整體作戰(zhàn)。要求雙方各自再找四個人,形成五五對戰(zhàn)。用的是長木桿子,也是沒有槍頭,上面沾上了白灰。

  這些要求說完之后,那肯特卻說他們歐洲現(xiàn)下已經不用弓箭了,都改用火銃,要求自己用火銃比賽。陳政一想也行,便準許了。而那張二狗卻用了一把角弓,這是他自己帶來的。

  雙方各自準備了五天,五天后,就在這營地的操場上開始了比賽。陳政到沒有讓更多的人知道,只是讓他訓練的那些家丁過來看。那些家丁子讓都是向著那張二狗的。而那肯特則是帶著和他一起來的那些兄弟來到這操場。

  陳政作為總裁判,來對雙方的比賽進行裁決。他今天還特意帶來了那阿輝,他覺得這阿輝怎么看也是個江湖上混過的,既然自己老爹那么信任他,讓他過來指點指點也是可以的。

  很快,第一場比賽便開始了。那張二狗好像學的是什么長拳來著,所以拿著給他那木棒子,比劃了幾下后倒是帶點那些個意思。而那肯特只是中規(guī)中矩的做好了姿勢,那木棒在他手里倒是像歐洲人此時用的比較多的大十字雙手重劍。

  隨著陳政的一聲令下,兩個人在場中開始了纏斗。雙方你來我往,惹得這場上看的人是一個勁的叫好。結果倒是符合陳政的意料,那肯特用的都是戰(zhàn)場上的殺招,到了這兩人比武,一些招式則是用不了的。而那張二狗學的那些招式,卻正適合這種單人的打斗,華夏的武學還是源遠流長的,總有些玄妙在里邊,這張二狗最后還是贏了這場。

  第二場比賽射箭的時候,那肯特竟拿來了一把火銃。在場的這些個家丁大都是農民,哪里看過這火銃啊。都是覺得新鮮,不過這張二狗倒是有見識,說什么這火銃大明的軍兵里也有,基本上都沒有人用,因為那家伙太危險,若是弄得不好,還能傷到自己。陳政倒是對他的這番言論感興趣,打定主意等比賽后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實這肯特的火銃是陳政幫著做的,他們原來的武器早在被俘虜?shù)臅r候便被人沒收了。那日陳政說出要求后,這肯特便要陳政幫著他收集一些工具,他說他自己能打造這火銃,只是怕時日不夠。

  陳政當時一聽便覺得驚奇,后來一問才知道他的那幾個兄弟里有一個原來便是個鐵匠。在歐洲的時候便是個火銃手,自己會打造這東西。陳政一聽他要的那些東西,一時半會也湊不齊,便干脆讓他把那火銃的圖紙畫好,標好參數(shù),他自己用鋼料到那機床車間直接給車出來了。當時那叫雷恩的鐵匠還驚奇這東家怎么這么有能耐,也沒有歐洲的那些機器,怎么就怎么快打造出這火銃了。而且那火銃拿到手里分量還輕了許多,他當時懷疑這東西不能有他預想的效果。結果陳政當著他的面演示了一把,讓這雷恩眼睛瞪得老大。他從沒想到在東方還有人能造出這么好的火銃來。這東家打造的這把火銃,放到歐洲的話也是最先進的了。

  陳政當時看了他給的那圖紙便知道這是燧發(fā)槍了,只不過陳政用的鋼料好,所以就沒有那工匠預想的那樣重,而且陳政還在那槍管里車出了膛線。雖然這支火銃用的還是黑火藥作為發(fā)射藥,但性能已經遠遠的超出了那雷恩的預想。當肯特拿到那把火銃的時候,別提有多高興了。

  不過那張二狗說起來這射箭的功夫還真是不錯,固定靶五十米直中十環(huán),移動靶和拋射靶也都是在八九環(huán)左右。臨到肯特的時候,這些家丁都等著看這肯特的表現(xiàn)。不過他們并沒有收到預想的效果,原本還在一邊上嚷嚷的家丁們,在見到那肯特也是直中五十米固定靶十環(huán)后聲音便小了許多,等到那移動靶也被命中十環(huán)的時候便不出聲了,還好那肯特打那拋射靶只是中了九環(huán),不然這些家丁的下巴都能掉到地上。說起來,這肯特練習使用陳政給他做的這把燧發(fā)槍也就一兩天的時間,現(xiàn)在竟使用的這樣順手,這說明他很有射擊的天賦。

  等眾人都清醒過來,那張二狗卻有些不服輸了。到陳政眼前愣是說這火銃裝填起來慢,真到了戰(zhàn)場上不頂事,還沒等打第二發(fā)人家便會沖過來。這樣的事若是和一般的人說還真能奏效,可陳政是干什么的,他在前世玩游戲的時候就知道三段擊了,哪里又會聽那張二狗說這些。

  于是緊接著開始了第四項比賽,騎術比賽。那個體能比賽因為消耗體力比較多,所以改在第二天。

  這項比賽倒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的騎術高低了,那肯特的縱馬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用那張二狗自己的話說,便是他老爹見過的從生下來便在馬背上生活的蒙古韃子,也和這肯特差不多。這倒是讓陳政從新認識了這張二狗和這肯特??磥磉@些個人都還是有一定的本領的。

  在今天最后比的便是五人對五人的對抗比賽了。都拿著去了槍頭的長矛,上面包著棉布,蘸著白灰。開始之前氣氛很沉悶,那張二狗若是再輸,那明天的那場耐力比賽便不用比了,五局三勝嗎。所以他帶領的那四個人也都是憋足了勁,就等著陳政說開始了。再看他們對面的番人,面色上卻顯得沉穩(wěn)很多,顯然那肯特說的他們先前在一起戰(zhàn)斗過的事情不是假的。

  原以為這場打斗該是比較激烈的,可眾人都是希望越高失望越高。當陳政說開始的時候,那張二狗帶的幾人竟紛紛拿著長矛向前沖去,原本排的整齊的隊形頃刻間便亂了。而對面那五人卻很沉穩(wěn)的向前走著,待到那第一人沖上來的時候,很輕松的便把那人給打倒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等到第四個沖上來的時候,看到前邊幾個已經被打倒了,竟嚇得止住了腳步。張二狗緊接著跟在后面想往上沖,一看到這情形,便知道自己這伙是真輸了。只好無奈的放下了長矛。

  這場比賽便這樣收場了,那些家丁也不再敢鼓噪了,最后只得接受了那肯特作為他們隊長的安排。

  ps:兩章奉上,四斗米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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