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莫不是那邊,你看,那邊是真的有人在唱的??彀。蹅冞^去看看。”那叫小菊的丫鬟扯著另一個穿著一身淡黃色衣裙的女子向遠處望去。
“差不多是那里了,已經過了一年了,地方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先過去看看吧?!蹦桥拥恼f道。
于是一群大家閨秀模樣的女子奔著那唱曲的所在而去,惹得周圍的人群一陣的騷動,自然也是有些富家的公子哥跟著過了去,這樣的事情是少不了他們的。
此時那臺上一個老旦正在唱著,下邊的人則是三三兩兩的看著,有的略通一些這唱詞的,或是強調的,便在下邊唧唧喳喳的講著,仿佛別人都不知道,單是他知道似的。
陳政對于臺上那老旦唱的曲子是不感興趣的,能過來聽也是為了他帶來的這群孩子,就是圖個新鮮。畢竟他實際的年齡也是有二十五六歲了,且前世在美國那樣的國家待得時間較長,雖說這國人傳統(tǒng)的文化習俗不曾丟掉,但這戲曲他卻是沒多大興趣。其實不止是他,便是他那些在國內的同學,也是沒有幾人喜歡那些所謂的國粹京劇的,畢竟從小聽的更多的是流行歌曲。
這京劇或是各地的民間曲藝,也就是在什么晚會上能聽到,或是早晨的公園里等等。這些傳統(tǒng)戲曲,對于陳政他們這些人來說,猶如陽春白雪,老一輩人雖說有人愿聽,但能明白的還是少的,陳政這一代人,或是比他早幾代的,都是愿意聽那些流行歌曲的,若是和那些傳統(tǒng)戲曲比起來,倒是可以叫下里巴人了。
原本陳政打算聽完了就走的,但下邊那幾個剛才聽了陳政對陳祥說的那番話后,膽子便也大起來,于是便又嚷嚷讓自家少爺再到那里借那二胡拉上一段。陳祥回頭呵斥,陳政卻阻止了他,都是些孩子,哪里有大人的那些心眼,也就是存了讓自家少爺在外人面前露上一把臉的意思。
待到這場戲唱完了,還是中間休息的空當,陳政便又是走過去,問那拉二胡的藝人要這二胡玩玩。不過這人卻是不如去年那老者親厚,以為誰家的孩子出來玩鬧,抬手就要轟這些人走。不過陳政遞過去一兩銀子后,這事便解決了。那人接了銀子后遞過了二胡,但嘴里還是念叨著過一會兒還他,因為過一會兒那下邊的場次就要開始了。
陳政接過二胡,坐在那板凳上,試了一下音,便開始拉了起來,拉的是前世過年的時候電視臺給各個公司做拜年廣告的時候的背景音樂,這音樂也是陳政才剛想起來的,畢竟,若是再像去年一樣,拉上一段二泉映月,那準保有人過來說他。
這曲子一拉起來,那過年的氣氛自然而然的就烘托出來。旁邊這些半大小子,一個個倒是有模有樣的在那里聽,便是那個拉二胡的也在旁邊認真的聽起來,越聽越覺得很有意思。他沒想到這富家公子模樣的孩子竟也拉的一手好二胡,一點也不輸給他這靠此混飯吃的。
原本休息的時間,臺下的人都在議論,那老旦唱的如何,那小生配戲配的如何等等,沒想到這斜插里竟傳出這樣喜人的曲子,眾人自然是心情舒暢,接著便有人去尋那曲子的出處,發(fā)現(xiàn)臺下右邊原是那拉曲的所在圍了一些人,于是好事的便都圍了過去。
這中間休息的時候,那叫圓圓的女子自然也是納悶,心道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但在這當兒,卻聽到了陳政拉出的那曲子,心神自然是為之一震,心道莫不是就是此人?
“姐姐,你聽,那邊,那曲子是那邊傳出來的,可是你要找的那童子?”那叫小菊的最先忍不住,便問了起來。
“哎呀,你怎么知道,這大概就是有人閑著沒事拉的那么一下子?!迸赃吜硪粋€姑娘插嘴道。
“不對,你們聽,比咱們尋常的曲子多了兩個拍子,咱們平日里唱的都是五個,這是七個,對的,是七個,一定是那人了?!蹦墙袌A圓的女子一開始是自言自語,到后來便順著曲子走了過去。旁邊圍著的自然也是跟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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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祥,少爺拉的這曲子,雖說聽著喜慶,但和在家里給我們拉的那曲子聽起來卻是有些不一樣,你聽沒聽出來?”那叫阿良的在陳祥旁邊小聲說道。
“去去去,沒來得竟懂起了音律,也就是少爺慣著你們,若是讓我爹看到,早就打斷你們的腿了。你也是粗心,沒見到少爺現(xiàn)下用的是二胡,而在家里用的是那什么琴的嗎!”
“哦,是了是了,還是阿祥你看的仔細,我卻光顧著聽了,對的,這樂器不一樣啊,那叫小提琴,少爺親自做的。”
“得了得了,等這一曲拉完,咱們就走,你沒看到現(xiàn)下人圍著可是越來越多。若是傳到老爺耳朵里,你我都要遭罪?!?p> “怕什么,是少爺答應我們的。再說去年都拉了,今年怎么就比去年不一樣了?”阿良倒是個粗心腸,他哪里會像陳祥想的那樣多。
兩個人正在說著呢,卻沒注意到他們身邊此時已經站了好幾個大姑娘,當然他們這個年紀對女人還是不敏感的,但好賴他們鼻子都是好用的,那些女子身上的香粉味還是很自然的飄到了他們鼻子里。
“哎,我說,小三,你聞到沒聞到一股子香味,若說像那剛出籠的肉包子卻不是,但卻有些五六月間那野地里的花香味道,可現(xiàn)下卻不是五六月,怎么就有了這花香呢?”那叫阿壯的問到這香味后自然而然的和旁邊的伙伴說起來。
“我怎么知道,你這人也是,說是讓少爺給咱們拉琴,現(xiàn)下卻又說起這香味來了,該不是餓了吧,頭前少爺才領著我們吃的炸元宵啊。你這饞鬼,定是肚子里的饞蟲又在作怪了?!蹦墙行∪幕仡^說道,不過他正好看到那已經站了一陣子的姑娘們,臉色自然是為之一震。他這樣的年紀,雖說對這男女之事還不曾知道,但對于這樣美麗的一群女子站在他的面前還是有些震驚的。
“哎,你怎么了,見到什么了?”那叫阿壯的也回頭,但他這神經卻是沒有這小三細致,略看一下,便回頭對這小三說道:“一群女子,你憑的看個什么勁,平日里又不是沒看過,我當是來了賣炸元宵的呢。”
他說的聲音較小,也就是那小三能聽到,若是讓這些圍觀的女子聽到,不知會作何感想。
陳政正在拉的投入的時候,沒來由的也是聞到了那股子香味,不過他可是知道這不是什么肉包子味,是那香粉的味道。這個時代大概是沒有香水的,香粉大概是最普通的。自然而然的抬起頭來向對面望去,忽的看到一群女子站在他面前,而且一個個都是在那里認真聽他拉曲子的模樣。但這其中還真有一個特別的,穿的淡黃色的衣裙,面孔也是好看,也是在那里認真的聽他拉著曲子。
對于美好的事物,人們本能的都是要多看上幾眼的??墒谴疥愓屑毜某蚱鹈媲暗哪谴┲S色衣衫的女子時,他的思維竟然自覺不自覺的停滯了,最后竟愣在了那里,手上的二胡也停止了拉動。
前世陳政專心于學業(yè),對于這男女之事,雖說不陌生,但也不似他那室友那樣的開放和直接。他交好的那漢斯抑或是那叫松島的日本人,因為都是和他一般模樣,所以平日里對于這女子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實際的行動估計都不是很多。三個人都是專心于技術的,這情商說起來還都不算高。即便他們生活的是那個自詡為最開放的美國,滿學校滿大街也多的是搔首弄姿的女人,學校里有所謂的兄弟會什么的。陳政自己也是沒有多少時間和女孩子談所謂的什么戀愛,他學了化學后便常常嘲笑那些一天到晚愛的死去活來的同學。說他們是讓化學物質控制了大腦,因為所謂的愛情,好感,說起來都是垂體分泌的一種化學物質罷了。確切的說應該是激素,對,他在初中生物學當中就學習過的激素,人體好多的行為是要靠這激素來調節(jié)的。
但此時此刻,陳政卻是徹底的被他腦垂體分泌的激素控制了,這讓他愣在了那里,眼睛直愣愣的瞅著那女子,表情已經是呆若木雞了。
他前世學習的時候,語文這一學科學的不甚好,寫起文章來總被老師說成什么干澀。即使后來到了美國,學那英文或是德文,他也都是偏重于技術以及說明,對于風花雪月或是什么才子佳人的什么卻是不通的。此時他倒是想形容這面前的絕色麗人,但不知用什么句子好。再說他的大腦已經近乎抑制了,哪里還會想什么形容詞,只是呆呆的看著。最后好不容易腦海中才蹦出的一組詞—傾國傾城,這還是他看那張藝謀拍的所謂十面埋伏里形容那叫章子怡的,但當時他是沒看出什么傾國傾城,不過此時此刻,那種感覺卻是自然不自然的出現(xiàn)了,他也是在此時此刻才知道什么叫魂不守舍。
這瞬間靜止的畫面也只是靜止了一小會兒,別人還沒說呢,倒是那叫阿壯的,見到自家少爺停止了拉二胡,反倒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便上前拉了一把陳政,嘴里還說道:“少爺,少爺,可是聞到香味了,我就說你怎么不拉了,大概也是想再吃一次那炸元宵了吧?!?p> 陳政絲毫沒有聽到那阿壯說什么,還是被那家伙一拉,才忙著警醒,接著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
那身著淡黃色衣衫的女子剛聽的入神,忽的那曲子卻停了,抬眼一望,卻見那拉二胡的少年兩只眼睛直愣愣的瞅著自己。心下一想便知道這少年是為她那容貌所驚訝了。沒來頭的暗自哼了一聲,但又想起剛才那曲子,便也不再這樣沉穩(wěn)的站下去,而是直接上前去,問那童子道:“這位小哥,剛才拉的曲子卻是好聽,不知你那師父是何方人氏,這曲子可有曲譜什么的。奴家也是喜歡這曲子,不知能不能借給奴家看看?!?p> ps:第一次寫這樣的感情戲,大家湊合著看。哈哈,不知道能不能勾起各位各自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