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御又坐回來繼續(xù)泡茶,倒一杯秦眸喝一杯。蕭御看著她低著頭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倒,倒像在喝酒,不由得笑了,“秦姑娘真是海量??!”
秦眸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剛剛倒進嘴里的一杯茶噗地就噴出去了,連忙擦擦嘴轉(zhuǎn)過臉來,嗔怪地叫了一聲:“蕭大哥!”
蕭御完全被她逗笑了,“不知道秦姑娘修煉到第幾層了,但愿我這一打岔沒有讓你經(jīng)脈大亂氣息逆流!”
秦眸呼地吐出一口氣,卻是放松了,剛剛一直緊繃著呢!
“剛剛是不是一直在想我會干什么我會說什么你要跟我說什么是不是想找個借口去洗手間或者是你喝這么多根本就是為了趕快去洗手間?”
看著他這么悠閑輕松地調(diào)侃她,好像剛剛快要發(fā)瘋的不是他一樣,秦眸也放松了,笑道:“蕭大哥!你不用講得這么復雜,你直接說尿遁就可以了!”
說出來,秦眸自己卻有點臉紅了,解釋道:“不是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都說去洗手間,后來就說上廁所,最后直接說尿尿嗎?”
蕭御笑瞇瞇地看著臉紅紅的她,“意思我們已經(jīng)到可以說尿尿的程度了?”
秦眸低下頭咬咬嘴唇,“請你還是文雅點!”
蕭御大笑,“人各不同,要我們一輩子文雅,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相敬如賓太累!”出口后秦眸才意識到自己說到夫妻關(guān)系上了,臉更紅,咬住嘴唇。
過了一會兒,蕭御又提起茶壺給她倒茶,“你隨意,我文雅!”說著文雅地拿起杯子輕輕地啜了一口,秦眸端起杯子來就隨意地噴了。
擦干了嘴,秦眸轉(zhuǎn)過頭來,“蕭大哥!你不要再逗我了!”
蕭御說:我沒有逗你!
他認真的樣子,令秦眸也收斂了笑容,微微出神,“果真能那樣就好了!只怕我隨意起來,你也就不能夠保持文雅了!”
蕭御轉(zhuǎn)頭看著她,“秦眸!你不是說過靜水流深嗎?無論我內(nèi)心怎樣波濤洶涌,表面上我總能夠做到靜如止水!”
秦眸微微笑著,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青翠的山峰,“你若這么克制,我又怎敢放肆?”
蕭御也望向山峰,“我知道你不會。”過了一會兒,又轉(zhuǎn)頭望著她,“秦眸!在我面前就把防備放下吧!”頓了一下,又說:“我不會逼迫你!我也不是來欣賞你!”
秦眸微笑道:“蕭大哥!我裝賢妻裝淑女很多年了,現(xiàn)在卸裝,不是別人接不接受的問題,是我自己接不接受的問題!”秦眸站起來,憑欄望著山峰。
金紅的夕陽慢慢靠近青翠的山峰,把山尖也打上一層胭脂,改變了本來的顏色……秦眸最喜歡的就是夕陽,在都市的人群中抬頭看夕陽、在臥室的窗臺上靠著看夕陽。
蕭御常常去想象她佇立在人群中、獨倚在窗臺上的樣子,現(xiàn)在望去,果然是他想象的那樣。那樣夕暉般迷離的眼神,那樣鍍著一層霞光的臉龐,同夕陽一樣只可遠觀而不可阻擋其消逝,令人不忍觸碰的美麗。
直到夕陽下落,彩霞消散,藍天變作淡青色之后,秦眸轉(zhuǎn)過臉來,發(fā)現(xiàn)蕭御看著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一笑,“太晚了吧?是不是該去做飯了?”
蕭御站起來,她就是太清醒了!
打開門,一個年輕男子正舉著手準備敲門而且是一副要敲不敲十分猶豫的樣子,嘴上還念念有詞。
他突然看到他們,嚇了一跳,然后目光轉(zhuǎn)到秦眸臉上,滿臉的仰慕,吞吞吐吐地說:嘿!嗨!大嬸說你上樓了!我出門時看到你在樓下!回來大嬸說你上樓了!我……我……我們今晚有個篝火晚會,我……我想你會不會去玩?
秦眸看著他滿臉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也不回答他。男子更不好意思了,“我們有很多人……”
這時,他才瞥了一眼和秦眸并肩站立也笑瞇瞇地看著他的蕭御,又轉(zhuǎn)向秦眸,忐忑地說:“你不會是老板娘吧?”
秦眸還是笑著沒有回答,蕭御也笑著沒有回答,結(jié)果這男子拍了一下腦袋,“哎呀!真不好意思!墻腳挖到老家了!”轉(zhuǎn)頭就嘣嘣嘣地跑了。
秦眸彎下腰哈哈大笑,蕭御也笑了,“這個就是撞電線桿男吧?”
秦眸點點頭,仍然笑得樂不可支。
蕭御笑瞇瞇地看著她,“這么開心?”
秦眸笑道:我被挖墻腳很開心,那你被挖墻腳為什么也開心?
說完,她即發(fā)現(xiàn)這句話的語病,蕭御不是被挖墻腳的,根本就是挖墻腳的!
蕭御也沒回答她,目光更加溫柔,笑意更濃。秦眸紅著臉側(cè)過身讓他先走,自己低頭跟在后面。
晚飯吃得氣氛溫馨,吃完飯肖瀟主動要求洗碗,等秦眸羞答答地告辭上樓了,她回過頭來貓一樣的兩粒光光的眼珠盯著她老爸,“老爸!老實交代,今天一下午你們待在房間干嘛了?”
她故意的小小聲、曖昧的表情,蕭御臉一下子紅了,就用筷子頭在女兒頭上戳了一下,“小小年紀琢磨什么呢!”
蕭瀟更加湊近她爸,咬著指甲,笑嘻嘻地說:“我又沒說你們干嘛你干嘛這么緊張?”
蕭御吐了一口氣,“好了別打聽了!趕快去洗碗!”
蕭瀟笑嘻嘻地收起碗去洗,蕭御也進廚房切黃瓜片。蕭瀟說:老爸!你沒吃飽?
蕭御有點后悔這個時候來切黃瓜片,也不答應,切了一小碟就放進冰箱里。
蕭御拿著黃瓜片到秦眸房間的時候,秦眸靠在床頭,從書上抬起眼睛,“先生!我預定了每晚八點的美容服務嗎?”
蕭御彬彬有禮地彎了下腰,“姑娘!這是我們老板為您特意定制的!”
秦眸哈哈大笑,放下書。蕭御也笑著走到床邊,放下小碟子在床頭柜上,同時看了一眼旁邊的書,“荊棘鳥?”
秦眸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天看到插著書簽,忍不住重溫了那段,現(xiàn)在又忍不住重溫下前后?!?p> 蕭御笑了,并不接她的話,好似聽不出她的試探,坐下來,把黃瓜片往她臉上貼,秦眸忽閃下眼睛,咝地抽了口氣,說:涼!
蕭御一片一片往她臉上貼,抬手看了下表,“姑娘!我要告訴你現(xiàn)在時間是九點!貼二十分鐘,然后你就聽會音樂,在十點之前睡美容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