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凡的心情很不爽,幾天都悶悶不樂的,那門崗保安和曼秀保姆雞摸狗盜的丑聞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上,他一直琢磨著要找茬來修理那門崗保安,然后再把曼秀從父親身邊趕走。
吃過晚飯,曾一凡就騎上他那部鳳凰牌山地自行車沿江濱街兜圈圈,在離大橋不遠處他停了下來,走到河堤邊上,雙眼穿過那一排排搖擺不定的垂柳往大橋望去,他無心欣賞那橋面上流光溢彩的景色,卻鉆進了空洞郁黑的橋底深淵,頓時間一股昏迷失措的情緒油然而生,他要去找方雅琪,齊大宇、柳柳這幾個同在桃園小區(qū)居住的好朋友共同商討對付那門崗保安的策略。
由于柳柳要開花店,不能丟下工夫出去聊,為了照顧柳柳,所以幾個人一拍即合就聚集在了柳柳的花店里。
“朋友們,我真的噎不下那口惡氣了!你說這門崗保安多張狂,那天我義正詞嚴地指出他作為保安,應(yīng)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他卻毫無在意地裝作若無其事地反駁我,說我侮辱他。你們說氣不氣憤!”曾一凡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召集大家來的目的。
“氣憤!”方雅琪、齊大宇、柳柳異口同聲回答道。
“你們說該不該修理修理一下他?”曾一凡增強了力量,情緒也更加高漲了。
“該!”幾個朋友也為其添油加醋地吶喊助威。
“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想讓大家出出點子,看看用什么辦法來治治他!”曾一凡征詢道。
“啊,你還沒有想出法子的???”齊大宇抓著頭皮問。
“有法子了我還請你們來干嘛?”曾一凡說。
幾個人一言不發(fā)了,腦子里都在琢磨對付修理門崗保安的計劃。
柳柳首先想出一個方案,她說:“我想出一個好辦法可以讓那保安背負失職罪名。”
曾一凡、方雅琪、齊大宇的眼睛嗖地集中到了柳柳臉上,迫切期待她說出那個好辦法。
“今晚是那保安值夜班,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幾個把桃園小區(qū)的公共花圃里的花草拔了,然后說是那保安失職讓外人進來搞破壞造成的?!?p> “嗨!”沒等柳柳話音落地,齊大宇就用鄙視的眼神望著柳柳道:“此招你也想得出來,高!實在是高!完事了然后小區(qū)物業(yè)管理再去你店里買花草,這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嗎!高!實在是高!不奸不成商啊!”
“誒,齊大宇你怎么說話的!”柳柳被氣得兩腮緋紅,兩眼瞪得像燈籠似的:“我不是賣花草的嗎,看著眼前這花草就突然閃出這個念頭!齊大宇你有能耐你想出個高招來啊!”
方雅琪插嘴了:“柳柳你的辦法我不同意,你說小區(qū)里的花草長得多好啊,這樣毀壞她多可惜,我們應(yīng)該愛護自己的家園嘛,再說,抓不住人證又怎能嫁禍于那保安呢,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是啊,我看干脆把他的破摩托車砸爛算了,讓他自作自受!”齊大宇說。
“不行!”方雅琪又反對了:“這招也太損了!他不是農(nóng)村出來的嗎,買部摩托車不容易,再說他有時還得回家拉菜出來賣呢,沒了摩托車他怎么辦?我們還沒到有十冤九仇的地步哈,不必搞得太過分!”
“你怎么知道他要拉菜出來賣?”柳柳問。
“苗苗告訴我的!”方雅琪說。
“那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雅琪你來出個高招,既能修理那保安又能讓我們自己心安理得的高招!”齊大宇有點揶揄地說道。
方雅琪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道:“我們不就是想懲惡揚善嗎,如果我們用卑鄙的手段來懲治他,不就以惡制惡,這樣不僅沒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引起其它事端,我看還是找個機會臭罵他一頓,警告警告他就行了!”
“不行!”一直沒有開口的曾一凡發(fā)言了:“雅琪,心慈手軟是不能揚善懲惡的!像那門崗保安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罵他一頓只是等于幫他撓癢癢而已。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看你們?nèi)齻€連臭皮匠都不如!我是白指望了,唉,還是自個想辦法算了,一不做二不休,不狠是不行的!”
不用自個想辦法了,柳柳和齊大宇像卸了重擔一樣吁出了一口氣。方雅琪卻心情沉重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樣一種復(fù)雜的心情,她既想鎮(zhèn)一鎮(zhèn)那保安的歪風邪氣,又擔心曾一凡的手段傷害了他。
“曾一凡……”方雅琪想勸曾一凡把握分寸,謹慎行事,可沒說完就被曾一凡打斷了。
“走吧走吧,你們都回去吧!”曾一凡不耐煩地說道,然后心事重重地走出柳柳的花店自己開車子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桃園小區(qū)的大門口正中間堆積了一大堆建筑垃圾,嚴重影響了小區(qū)交通。
有居民出來晨練或喝早茶的了,他們都怨聲載道,唧唧喳喳地罵開了。
“你說你們這些保安咋當?shù)模脱燮さ紫逻€能讓人家把垃圾卸在這里了!”
“哎呀,該死,你說車子怎么出??!”
這時,宋志成和同值班的老陳拿出了鏟子來鏟,大塊的還用手來搬,希望盡快將那一大堆建筑垃圾弄到一邊,騰出半邊路讓車子出行,因為臨時臨急的一下聯(lián)系不到鏟車來清理。
出門的車子越老越多,老陳和宋志成不停地鏟著搬著,汗水都濕透了衣裳。
“現(xiàn)在才來弄,早就該弄啦!”“見鬼了,明明是大門口,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開車子的不會是瞎眼的吧!”“開車的不瞎眼,是守門口的瞎眼!”居民還在不停地埋怨。
宋志成見老陳這么大年紀了不停地干著,居民們還再喋喋不休地指責,他再也忍不住了,便解釋道:“這垃圾是凌晨五點才卸在這里的,當時我們也想過要盡快弄走的,就是找不到工具,只能等天亮才來弄。對不起大家了!”
“那你眼睜睜怎么就可以讓人將垃圾倒在這里了呢?”有位居民說。
“我是聽到有車子過的聲音了,我以為只是路過的車子,沒在意,誰知……當我聽到嘩啦一陣巨響追出去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跑了,就連車牌號也沒看清楚,只留下鋪天蓋地的飛塵!”宋志成很抱歉地說道,然后又去鞠身搬垃圾了。
這時齊大宇騎著自行車出來了,看見大門口堆著一大堆建筑垃圾便暗喜,他知道這是曾一凡的杰作,便對圍觀的居民添油加醋地說道:“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哦!我想是不是他們這些保安做了什么惹人厭的事情,讓別人記恨來泄憤!”
居民一聽都把眼光集中到了宋志成身上,因為老陳在這里已經(jīng)干了好幾年了,大家都不會把責任推到他身上。
齊大宇知道自己身邊站著的幾個居民是最閑的人了,而且喜歡雞蛋里挑骨頭,便趁熱打鐵地對那些居民說道:“說到底是這個新來的保安不安分,對工作不負責任,竟讓事情發(fā)生在自己眼皮底下。聽說他生活作風還有問題,整天打小區(qū)漂亮保姆的主意,看來當保安是假,來尋花問柳是真,讓這些人在這里當保安怎么會有安全感!”
一個年長一點的居民聽了齊大宇的話,都鎖緊了眉頭,說道:“保安保安保一方平安!自己當保安的都不能以身作則,怎么可以把工作做好呢!看來這事情得向保安公司領(lǐng)導(dǎo)反映一下,否則我們桃園小區(qū)不能安寧的!”
這個年長的居民的話得到身邊幾個居民的擁護,一致表示吃過早餐就立即去保安公司投訴。
齊大宇心里暗笑了起來,他從口袋掏出手機,一邊騎著自行車,一邊撥通了曾一凡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