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珊被‘獻(xiàn)媚’的婆婆叫去,焉知非福,忐忑不已,但這個婆婆下達(dá)的命令,遵守為妙。
周珊珊輕輕撫了撫肚子,膽怯的笑了笑,說:“婆婆,沒關(guān)系的,我這才三個月,不礙事的。”
李朱一驚一乍的‘誒呦呦’,說“那怎么得了?你們這些八零后就是不懂女人的事,孕婦懷孕前三個月小孩子流產(chǎn)風(fēng)險最大!”李朱邊說邊比劃著剛剛刮過的大白,接著說:“瞧瞧,裝修的這些材料氣味害處多大呢!可得保護(hù)好我的孫子呀!”
周珊珊嘟嘟嘴,點點頭,不知如何回答婆婆的話。
李朱輕微的皺皺眉,心想這兒媳婦怎么這么不通人性。
“珊珊阿,你想想啊,咱們家的公司出了狀況了,要是以后錢的方面不像現(xiàn)在這么充裕了,以后日子可怎么過呀?難道讓你公公婆婆這老胳膊老腿出去打工給你養(yǎng)活孩子嗎?”
珊珊這才聽懂,翻來覆去,還是自家公司‘兄弟建材’的事,婆婆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來都是訓(xùn)話,這次這么溫柔,沒事才怪,自家還真猜著了!
珊珊尷尬的咧咧嘴,吃力的抿下唇,才說“婆婆,其實我已經(jīng)……”
“婆婆知道你好,婆婆知道我的兒媳婦肯定會向著家里的,聽李瀟說你和姚氏企業(yè)的執(zhí)行董事姚子剛的老婆認(rèn)識,怎么也能說上點話是不是?你去跟著說說,老婆跟老公提點要求,老公沒理由不答應(yīng)的嘛,你說是不是?”
珊珊自認(rèn)已經(jīng)和鐘曉說過這件事,但還沒等到回音,不是十分把握的事,還是不要妄加肯定的好,如若不然,以后定有大虧要吃!
珊珊思來想去,還是對婆婆講,但總有種小學(xué)生被班主任訓(xùn)話,然后極力解釋的樣子,她說:“婆婆,我已經(jīng)找過姚子剛的老婆,我的朋友鐘曉了,但現(xiàn)在還沒等到回音,怕是……恩,但是我還是會催催鐘曉,橫豎給您個結(jié)果好嗎?”
李朱一聽來了勁兒,摔了茶杯站起來怒視鐘曉,指著鼻子罵鐘曉:“你個沒良心的串兒!你自己家什么情況自己不知道!讓你和我兒子結(jié)婚已經(jīng)是高攀了!還敢趁火打劫跟我打馬虎眼!別以為我是再求你!這是命令,你身為我們李家的一份子有義務(wù)保護(hù)我們李家,要不然要你干什么吃的!滾到外面睡馬路叫花子都不愿意搭理你!”
珊珊哭了。
她早知道婆婆不待見她,但沒想到這么不待見,在她眼中,自己是個叫花子都不愿意搭理的女人,是個廢物,是個只配給他兒子端洗腳水忍耐他兒子朝三暮四的女人。
想到李瀟這幾天的徹夜不歸。
想到李瀟這幾天的手機(jī)不通。
想到媽媽昨天打來的關(guān)心電話。
想到婆婆今日的橫眉冷對…
或許與李家而言,自己徹徹底底只是個沒用的聽話擺設(shè),偶爾發(fā)現(xiàn)用處了就要竭盡全能發(fā)揮,甚至揮發(fā),升華,融化…直至消失,不留一絲痕跡,這,只是個物理反映。
自己不是牛頓,為什么蘋果偏偏砸中了自己?是上帝的挽留還是地仙的放棄?萬有引力,老公不疼,婆婆不愛,要怎么活?
“你哭什么哭?這么大個人了就知道哭!我一天供你養(yǎng)你,你自從和我兒子在一起之后,你一天班都沒上過!我什么都沒說,還有你那個農(nóng)村老倒子媽!什么東西!帶不出去!”
珊珊什么都能忍,唯獨別人說家人不能忍,那是養(yǎng)大自己的父母,是含辛茹苦種地供自己讀書闖蕩的父母!
“婆婆!你什么都可以說我,但不能說我的媽媽!”
“說她怎么了?你看她那個窮酸樣兒!我就隨便說說幾十萬就給她嚇成那樣!呵!我告訴你,我們李家一百萬都不當(dāng)錢花!我隨便撒手那么一撇,夠你們家活三輩子不用工作的你知道嗎?”
珊珊努力在內(nèi)心暗暗安撫自己:珊珊不要生氣,婆婆只是走投無路才拿自己出氣,氣出了,就好了;珊珊不要生氣,李家本來現(xiàn)在就有困難,你要忍耐,同李家一同渡過難關(guān);珊珊不要生氣,千萬不要生氣,千萬不要再哭了,那樣婆婆就更傷心了,怎么說你也是她的兒媳,怎能一點也不關(guān)心你呢?那些只是氣話,只是氣話……
李朱的茶杯已經(jīng)摔到地上,本已經(jīng)嚇的裝修工人不敢出聲,眼下氣沒出完,索性拿過鐘曉的茶杯,一滴不落的把水灑在了鐘曉的臉上。
那一刻,真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李朱走了,氣憤的走了,留下滿臉?biāo)疁I交融的珊珊,尷尬的很,十幾個裝修工人寂靜的等候珊珊的命令。
珊珊半抬著臉,此刻,她連裝修工人都覺得無法應(yīng)對,每個眼神,每秒寂靜的手表時針聲,在她眼里,都是嘲笑。
珊珊沙啞著聲音:“你們繼續(xù)做吧”轉(zhuǎn)身就開門出去。
李瀟與珊珊迎面碰上,在開門的一剎那,李瀟沒注意到珊珊滿臉的狼狽,徑直走進(jìn)新房,左看看,左看看:“咦?我媽呢?我媽說讓我回來說有事商量??!”
李瀟邊嘟囔著,邊走進(jìn)新房‘視察’每個房間,尋找媽媽的蹤跡。
鐘曉站在原地,有些歇斯底里:怎么會有這樣的男人?我哭了,難道你看不見嗎?你媽媽有苦,那能隨便的哪怕瞄一眼的看看我嗎?
珊珊獨自離去了,一路上,她怨念著自己還沒典禮的婚姻,怨念著為什么老天對自己這么不公平?是自己本不該就這么執(zhí)著還是…還是執(zhí)著本就不屬于我?
珊珊游離于大街上,無助無助,婚期將至,倒不如去飯店看看,瞧瞧布置的怎么樣了。
走著走著,剛好遇上了曉飛的同事---豹子。
“咦?你不認(rèn)識我了?我是曉飛的同事,那天在曉飛家一起吃飯來著呢!”
珊珊開始以為是個小混混,后聽他的解釋才想起那天在曉飛家調(diào)侃自己的人。
珊珊沖著豹子笑了笑:“記得,記得?!?p> “你這肚子得有四個月了吧?就是肚子大點,身材一點沒變,真會保養(yǎng)啊!”
珊珊很厭惡這樣的話,沒遮沒攔的嘴,要知道,懷孕的女人不是隨便挑逗的,尤其是像珊珊這樣沒有安全感的女生。
豹子也并非挑逗珊珊,只是認(rèn)識的人見面了,也不知道說啥,都說女人愛孩子,那就拿孩子做話題唄,哪知美女不領(lǐng)情。
豹子尷尬的笑笑,說:“你這是要去哪啊?”
珊珊假裝開心,回答豹子:“下個禮拜要結(jié)婚了,來看看飯店?!?p> “我陪你去吧?!?p> 珊珊皺眉。
豹子忙解釋:“別誤會,我覺得你開始就對我有誤會呢,我是看你挺個肚子在街上自己走不安全而已,況且我和曉飛是同事,我能對你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