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物是人非
慕子涵在安宇楓家的別墅呆了幾天,身子也好很多了,精神狀態(tài)也沒之前那么差了,安宇楓和莫雅妮都時不時地提醒慕子涵說林浩哲肯定有苦衷,叫她不要太傷心,養(yǎng)好身子去問清楚,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慕子涵也覺得是這么回事,她還清楚地記得林浩哲抓住她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我永遠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他的眼神好真切,語氣好真誠,這絕對不可能是假的,就算裝,也不可能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如果他不愛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像他這般?
于是,慕子涵很努力地讓自己心情很好,很努力地吃飯,她每天都在忙碌,澆花,換床單,洗衣服,晾衣服,拖地,做飯,洗碗。其實安宇楓這里有阿姨專門做這些事,可是慕子涵硬是把所有的事都搶過來做,她希望忙碌可以讓她忘記不愉快的事,而且還可以鍛煉,消化好,飯量也多了,安宇楓和莫雅妮看得雖然心疼,不過想想這樣也許還好,只要不是太累,她的身體應(yīng)該會沒問題。
一個星期過去了,慕子涵覺得她差不多可以去找林浩哲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讓林浩哲告訴她:“我是有苦衷的,我最愛的是你!”她好懷念以前在一起的時光,懷念學(xué)校的相思樹,懷念游樂場的摩天輪,懷念那些不畏嚴寒開在秋風(fēng)里的花朵,懷念那個像櫻花湖一樣的那個湖,懷念林浩哲的吉他和歌聲~,還有好多好多,這些記憶就像是經(jīng)脈一樣,印在腦海里,搽也搽不掉,想要努力搽掉只會弄痛自己。
時間就像流星一樣,過得飛快,沒想到已經(jīng)和林浩哲走過了秋冬兩季,可是她覺得這段時間好短,短得讓她還沒有從夢中醒過來他就已經(jīng)離去,她好想靠在他的肩膀上繼續(xù)做夢,做著那些不著邊際的夢,比如她戴著花環(huán)和他漫步在空中花園,比如他們站在熱氣球上面飄過春夏秋冬,比如他們走在小溪里數(shù)落歲月的痕跡,可是,他怎么可以在她做著美夢的時候離開?他不可以這么殘忍。
雪在慢慢融化了,雪水流淌在街上,發(fā)出窸窣的聲音,像極了少女強忍著哭泣的聲音,美麗的事物最終都是掉著眼淚奔向死亡,慕子涵這樣想著,前段時間的雪花多美啊,純白得讓人不忍玷污,可是現(xiàn)在,雪已經(jīng)不是花了,融化的雪被人踩得臟兮兮的,略帶透明的雪就像在默默流淚,哭訴著世界的不公。
安宇楓把車開到別墅門口,然后進門叫慕子涵和莫雅妮上車,他已經(jīng)打聽到林浩哲的消息,雪融化的時候特別冷,風(fēng)吹得呼呼作響,倆女孩都戴上了帽子,安宇楓很有紳士風(fēng)度地開了車門讓倆女孩上車之后,自己坐在了駕駛座上,他不喜歡讓司機開車,他一直覺得自己開車才有感覺。
車子飛馳在郊區(qū)公路上,進入市區(qū),然后行駛在高架橋上,慕子涵依稀看到了那所醫(yī)院的名字,她自己也無法想象,那天她競跑了那么遠,而且她一點也不覺得累,就是心里痛的無法呼吸,看著醫(yī)院美麗的建筑,她冷笑了一聲:“這么美的建筑,竟然讓我擁有如此不美麗的經(jīng)歷,比生病還要更痛苦的經(jīng)歷。”
車子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級舞廳聽了下來,來這里跳舞的都是一些有錢人,什么舞種都可以在這里跳,拉丁舞,華爾茲,現(xiàn)代舞等等,慕子涵和莫雅妮跟在安宇楓后面,這里倒也安靜,不像那些地下舞廳那么吵雜,只是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三人,因為這里開著暖氣,跳舞的女人都穿著性感的禮服或是寬松的T恤,他們也沒在意周圍的眼光,徑直走到了一個包廂里面,門打開的時候,他們就看到兩個女人在跳著鋼管舞,慕子涵和莫雅妮心里都感到一陣惡心,那兩女人,就像是蛇一樣在幾人面前扭來扭去,更讓他們心寒的是,林浩哲和一個性感女人以及兩個男人坐在沙發(fā)上,而林浩哲身邊的人是穆紫櫻,張澤濤,王俊,慕子涵幾乎都要喊出來了,莫雅妮也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只有安宇楓,二話沒說走過去就給林浩哲一拳,林浩哲來不及閃躲,也有可能是不想躲,就活生生被安宇楓打倒在沙發(fā)上,嘴角有一絲血跡。他沒有還手。
穆紫櫻把林浩哲扶起來然后,招呼兩個跳舞的女人出去了,她關(guān)上門,對來的三個人說:“喲!今天你們怎么有空來這里?”然后穆紫櫻看了一眼林浩哲,繼續(xù)說:“是因為我們阿哲吧?!蹦伦蠙颜f著就用手摸著林浩哲的嘴角,看著安宇楓說:“你打人就不對了,請搞清楚這不是你家?!?p> 慕子涵已經(jīng)崩潰了,她走進林浩哲,指著他說:“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慕子涵強忍著淚水,她不能哭,不能在這個女人面前哭,這樣太窩囊了。
“讓一個女人在旁邊幫你說話,算什么男人?”安宇楓的聲音帶著殺氣,他真想把林浩哲打暈了拖回家,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可是還是忍住了,因為林浩哲似乎要對慕子涵說什么。
“正如你所看到的,她,是我的女人?!绷趾普芾淅涞卣f,沒有看慕子涵。
“你!”安宇楓又想要給林浩哲一拳,可是被張澤濤和王俊拉住了。
“為什么?你就是為了她才和我分手的?你為什么要欺騙我?為什么?當(dāng)初你說你不喜歡她?!蹦阶雍瓘娙讨鴾I水,可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她快哭了。
“像她這么性感的女人,哪個男人會不喜歡?你問問你身邊的安宇楓,問問他喜不喜歡。你們走吧!”林浩哲還是沒看慕子涵,語氣冷得像個陌生人,慕子涵心碎了,她自言自語地說:“你不是浩哲,你不是浩哲~”說著說著就朝門口走去,莫雅妮跟在后面叫著“子涵~子涵~”安宇楓瞪了一眼林浩哲,也轉(zhuǎn)身離開。
三人到了門口,慕子涵正要開門,就聽到林浩哲說:“忘了我吧!安宇楓,記住你說的話!”
大家都只想林浩哲,看林浩哲,壓根就沒想到旁邊的張澤濤和王俊,他們心里都在想著林浩哲最后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他要這么殘忍,難道忘了他可以讓他過得安心一點嗎?
幾人來到慕子涵和林浩哲以前到過的湖邊,因為慕子涵說想來看看,莫雅妮和安宇楓都怕她會想不開,于是都跟著她,此時的湖邊特別冷,這里早已沒了之前的美麗,草都枯了一地,樹木都像是老枯枝,雪水融得湖邊淅瀝瀝的,他們的鞋子全是泥。
慕子涵已經(jīng)痛苦得無法說話了,她站在湖邊,看著眼前的狼狽,自嘲著說:“原來我真是個掃把星,我來這里之后這里就變得如此荒涼,那些美好的東西都去哪里了?”慕子涵真切地感受到了物是人非的痛苦,那種錐心的痛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體會,曾經(jīng)這里好美好美,處處都是一片金黃,連湖水都是金黃色的,他曾經(jīng)在這里為她唱歌,送她項鏈,他說“這首歌我只為你一個人唱,他說有你我才會完整?!笨墒乾F(xiàn)在,處處一片狼藉,湖水如一灘死水,昔日的歌聲已不再,那個對她微笑的人也不再,原來,最讓人痛徹心扉的竟是物是人非。
慕子涵默默地流著眼淚,看著眼前的一切發(fā)呆,莫雅妮焦急地站在她身邊,默默地為她擦拭眼淚,安宇楓站在她們身后的樹林里靜靜地看著她們,此刻他真的無能為力了,之前都在勸慕子涵要相信林浩哲,說找他問清楚,可是現(xiàn)在,問清楚了反而更傷人。
慕子涵突然覺得好冷,身心都好冷,心冷得好痛好痛,她捂住胸口,說不出話,只是用手不停地捶打胸口,莫雅妮急切地問:“子涵,你怎么了?”慕子涵說不出話,只是梗咽著,她好想大罵林浩哲幾句,可是就是罵不出來,她感覺喉嚨被堵塞了,連呼吸都困難,她只能在心里喊:為什么?我到底算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要騙我?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玩具嗎?不要了,玩膩了就丟掉的玩具嗎?你要我怎么能忘了你?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嗎?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慕子涵身體開始晃蕩,安宇楓眼看不對勁,連忙跑過去,對莫雅妮說:“快去開車門。”然后抱著已經(jīng)暈過去的慕子涵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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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混賬小子!”慕云宏聽到林浩哲甩了自己的女兒,氣得把杯子砸到了地上,玻璃碎屑滿地都是,像是人破碎的心。
慕云宏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兒沒有愛錯人,也不枉自己那么辛苦,可是結(jié)局居然是這樣,他堂堂慕家大小姐居然被人甩了,首先面子就過不去,更何況他的女兒從來沒戀愛過,這樣的打擊她怎么受得了,他此刻巴不得打斷林浩哲的腿。
“爸,我看這事沒那么簡單,您還記得上次的事嗎?林浩哲居然為了我姐連命都不要了,我想他對我姐是真心的,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蹦阶榆幘尤槐人习诌€冷靜,慕云宏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于是叫慕子軒暗中調(diào)查林浩哲,順便還問之前那件事調(diào)查怎么樣了。
慕子軒說:“那些打手都是世界級的拳手,分別是世界排名前五的地下拳神,而能同時請得動這五人的,恐怕沒多少人,我通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穆家的大小姐穆紫櫻也在臺仁,而且和林浩哲有過接觸,我推斷,那些人肯定和她有關(guān)系”
“你是說那個和**有染的穆家?”慕云宏也有些疑惑,穆家怎么可能和林浩哲還有自己的女兒扯上關(guān)系。
“是的!只是她有什么目的,我還在調(diào)查中。”真的不得不佩服慕子軒的能力。
“那我就暫時不動林浩哲,你趕快把事情真相搞清楚?!蹦皆坪暌粨]手就出門了,慕子軒還在思考著,那是他姐姐的事情,他不能有絲毫懈怠。任何人都無法想象,他和姐姐的感情有多深。
慕子涵躺在病床上,好像這段時間她和醫(yī)院特別有緣,安宇楓為了不讓她想起傷心事,特地選了一家離市區(qū)遠,并且慕子涵不知道的醫(yī)院,學(xué)校的所有事,他都已經(jīng)打點好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慕子涵要好好休息,養(yǎng)好身子,莫雅妮負責(zé)照顧慕子涵,他自己則是暗中調(diào)查穆紫櫻和張澤濤,王俊,他沒對任何人說,默默地進行著。
希望不久的將來,他們都會撥得云開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