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憶在推開金曉曉特護病房的門時,看到連鐘墨正站在窗前,背對著他,連鐘墨聽到有人進來了,回頭看了看,是秦天憶,忙走過去,伸出手:“你好,秦醫(yī)生,謝謝你,我聽金伯伯說曉曉的手術(shù)非常的成功?!?p> “你好,連先生,不用謝我,治病救人是我們做醫(yī)生的天職,我想,就算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全力搶救曉曉的!”秦天憶看著連鐘墨,連鐘墨明顯的感到秦天憶的眼光中帶著挑釁和不屑。
金時遠在這時推門進來了,看到秦天憶站在那里,忙問道:“秦醫(yī)生,你來了,來來,快坐下來,曉曉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哦,金伯伯,您別急,手術(shù)雖然很順利,但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也太瘦了,所以可能要到明天才能醒,不過,您放心,危險期已經(jīng)過了?!?p> “好,那就好,哎呀,太謝謝你了,秦醫(yī)生,等曉曉恢復(fù)好以后,我會好好的謝謝你的?!?p> “金伯伯,您客氣了,哦,你們先聊,我還得去查房,就不打擾你們了。有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p> “好,你忙吧。”
連鐘墨和金時遠目送著秦天憶走出了房間,金時遠是感激的目光,而連鐘墨則是懷疑的眼光,他總感覺這個秦醫(yī)生,沒那么簡單。
茶之道的包間里,老大的口中正在吐著煙圈兒,房間里彌漫著霧蒙蒙的煙霧,桌上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堆滿了半截的煙頭兒,門在這時被打開了,何木探進了頭,隨著身體的移動,他又坐在了老大的面前,腆著一張滿臉橫肉的臉,呲著牙笑嘻嘻的問道:“老大,這是您要的東西?!闭f著把一個黑色塑料袋放在他的面前,又問道:“老大,您要這個干什么用,這可是禁藥,為了弄這點兒藥,我差點兒被警察抓起來?!?p> “行了,我會付給你錢的,不會白讓你擔(dān)風(fēng)險的,這個,怎么樣?。俊崩洗蟠蜷_黑色塑料袋,掕出一個白色的密閉塑料袋,放在眼前看了看。
何木趕忙站到一邊去,說道:“老大,你別嚇我,這個可不能亂放,聽說長期服用含這種藥物的水能讓人的眼睛失明,而且時間久了,還能讓人暫時性的休克,這在國外可是禁藥,現(xiàn)在國內(nèi)沒有?!?p> “行了,我還能不懂,讓你教!”說著把這密閉的袋子重又放回到黑色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張20萬的支票遞給何木:“這個,你拿著,月影燈的事,你打聽的怎么樣了?有眉目了嗎?”
“哦,老大,最近風(fēng)頭比較緊,不過,您放心,時間不會太遠了?!?p> “那就好,別讓我等太久了,不然,你知道后果。。。恩?”
“哎,你放心,老大,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p> 老大白了他一眼,何木看他沒理會,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于是又偷偷摸摸的出了茶之道,這些年,跟著這個叫老大的人,多少也了解了他的脾性性格,知道什么時候該干什么了。
下午五點,古今。
“小玉,你怎么還不走?都下班了?!睏钣衽吭趶埿∮竦母魯噙厗柕?。
“你先走吧,我還有一點兒沒弄完呢,呆一會兒再走!”
“好吧,那你繼續(xù)廢寢忘食吧!我要走了,還要給兒子補習(xí)功課呢!你也早點兒回去,別弄太晚了。”
“好,再見,楊姐。”
張小玉正在網(wǎng)上找出售的翡翠,自從奶奶臨終前給她說了那些畫后,她就一直在找翡翠鑰匙和翡翠鎖。雖然一直沒有什么線索,可張小玉從來沒放棄過。
天色漸漸的黑下來了,辦公區(qū)里只有張小玉的一臺電腦在亮著,已經(jīng)8點了,張小玉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做了這么久,太累了,她趴在桌上想休息一會。
“失火了!失火了!快救火??!快來人啊!”然后是腳步混亂的聲音,火警鳴笛的聲音,保安接水龍頭的聲音,張小玉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了,她剛剛睡著了,醒來的她聞到房間內(nèi)刺鼻的濃煙味道,她咳了幾聲,忙站起身,聽到外邊有人在喊救火,慌忙去開辦公室的門,可是門怎么拉也拉不開,像是有人反鎖了,張小玉被嗆得睜不開眼了,房間里的濃煙越來越多,她趕忙去撥電話,一個踉蹌,她跌倒在地上,手機上撥出去的號碼是連鐘墨,可她看不清。
“喂?喂?小玉嗎?!”連鐘墨正坐在金曉曉的旁邊守夜,剛剛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就接到了張小玉的電話,可接起電話后又沒人說話,只聽到里邊傳來救命的聲音,還有火警的警鳴聲,人的喊叫聲,連鐘墨忙走出病房,問:“小玉!小玉!你在哪兒?”
“古今失火了!連總!你快來!。。。。?!笔菑埿∮竦穆曇?。
連鐘墨念叨:“古今?失火了?”他掛斷手機,飛奔出醫(yī)院。
“里邊有人,快,快,把門砸開??!”有人沖進了辦公區(qū)看到張小玉趴在地上,在敲碎玻璃后,她被抬了出去。
火勢并不是很大,在火警隊員的努力搶救下,火勢已經(jīng)平息,連鐘墨在趕到古今時,大家都在收拾殘局,張小玉在被抬出門外時,漸漸的恢復(fù)了意識,剛剛被濃煙嗆得有點缺氧。
連鐘墨在看到張小玉站在門外時,松了一口氣,張小玉跟他四目相對,笑笑,眼神中好像再說:“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p> 連鐘墨好像再說:“你沒事就好?!?p> 有兩個穿制服的警察找了連鐘墨:“請問,您是這兒的總經(jīng)理嗎?”
連鐘墨忙說:“是的。”
“哦,我們想請你回警局做一下筆錄,因為剛剛有人報警說這是一起縱火案,請你跟我們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p> “哦,好的?!?p> 連鐘墨在走出警察局的大門時,接到了連劍鋒的電話:“喂?爸爸!恩,我剛剛在警察局出來,好,我馬上回去?!?p> 最近的一連串的事情讓連鐘墨疲憊不堪,他在坐進車里時靠在座椅上,閉目靠了一會兒,然后發(fā)動了車子。
連鐘墨的家在離鬧市區(qū)很遠的連莊別墅,這是一棟現(xiàn)代版的小型別墅,連劍鋒雖然是腰纏萬貫,可是他從年輕時就很低調(diào),從來不炫富,而且還經(jīng)常捐贈孤兒院,因為他知道沒有媽媽的孩子,是很無助和痛苦的,自從他的妻子蘭曉云去世后,他就和兒子相依在一起,自己是又當?shù)之攱?,對妻子的懷念一日日的增多,像他這樣的癡情男子,人世間也是少有,在他心里,連鐘墨就是他的全部。
連鐘墨在走進客廳時,見管家剛剛沏好了茶放在連劍鋒的面前,爸爸今日來明顯的看出蒼老了,兩鬢竟然有了白頭發(fā)了,他叫了一聲:“爸爸!”
連劍鋒抬頭看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指指他旁邊的座位:“鐘墨,你回來了,來,坐!”
連鐘墨在坐定之后,問道:“爸爸,這么急把我找回來是不是為了火災(zāi)的事?”
連劍鋒點點頭,問道:“古今沒什么事吧?”
“哦,沒事,沒什么損失,只是燒壞了一些后院沒用的垃圾和不知名的廢畫,其他的沒事?!?p> “最近你要多加小心,多派幾個保安,這幾天你要多多注意古今,警察那邊怎么說?”
“哦,他們也正在查,聽說不止我們一家古玩店遭火災(zāi),還有幾家小的古玩店也同樣遭受了火災(zāi),應(yīng)該是有人蓄意縱火,警察已派了人手在古今附近監(jiān)視?!?p> “恩,鐘墨最近要多加小心?!?p> “放心吧,爸爸!我會保重自己的?!?p> “恩,對了,曉曉的手術(shù)怎么樣了?”
“哦,手術(shù)非常成功,大夫說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了,不過曉曉的身體太虛弱了,要在醫(yī)院多休養(yǎng)一段時間才能出院?!?p> “唉,你金伯伯怎么樣,這么大年紀了,還要遭受這樣的事情,鐘墨,你要多去醫(yī)院,幫忙照顧曉曉,畢竟人家對咱們連家。。。。。?!?p> “人家對咱們連家有恩情,是吧?爸爸!”
“對了,不能忘了人家。”
“知道了,爸爸,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曉曉的。”連鐘墨雖然嘴上說照顧曉曉,可心里卻想著張小玉。
“鐘墨,鐘墨?你怎么了?”連劍鋒看連鐘墨在發(fā)呆,忙問:“怎么了?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哦,沒什么,爸爸,我在想,月影燈的事,要不要找個人幫我們查查?”
“這個,我安排人去查吧,你最近事情夠多了,這件事就先放一放,等了這么多年,也不在乎這一時了?!?p> 林嫂端了一碗蓮子百合粥放在連鐘墨的面前:“鐘墨,這是林嫂特意給你做的蓮子百合粥,快嘗嘗!”
“哦,真的?林嫂!蓮子百合粥?我最愛的喝的粥了!”連鐘墨端起碗,喝了一口:“恩!真香!還是林嫂最疼鐘墨了!”
“呵呵呵,你愛喝就好,最近我看你挺累的,事情又多,臉色也不是很好,所以就給你準備了些?!?p> “恩,爸爸,你也喝點兒吧!很不錯呢!”
“我就不用了,剛剛已經(jīng)喝了,林嫂的手藝還是那么高,沒人能比得上!”連劍鋒瞇著眼睛笑著看向林嫂。
“嗨,能為連家做點事是我的榮幸,當年要不是夫人,我早就已經(jīng)不再人世了。。?!闭f著林嫂竟然留下了淚。
說起這林嫂,跟連家還有一段淵源,當初連劍鋒的夫人蘭曉云剛剛產(chǎn)完連鐘墨,沒有奶水,就找了一個奶媽,名叫何林,給連鐘墨喂奶,可突然有一天林嫂帶著渾身的傷來求蘭曉云,說要借錢,蘭曉云追問其原因,林嫂才說出原委,他的哥哥是個倒賣古玩的賭徒,輸光了家里所有的錢,把父母氣死,接著還要威脅自己的妹妹,知道妹妹在一個富貴人家當保姆,就開始向妹妹借錢,開始林嫂不依,可哥哥竟然對她拳打腳踢,把她抽打一頓,她經(jīng)受不住打擊,就來給蘭曉云借錢,蘭曉云聽后非常氣憤,就幫助何林,假裝借錢給哥哥,約好地點,其實是報了警,警察準備抓他,慌亂之中,哥哥逃走,何林只記得當時哥哥上了一輛車,開車的人是個很英俊的年輕男子,但是她沒有看清楚樣子,但是那人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光這輩子都讓何林難以忘記,出奇的冷峻和無情。從此之后,哥哥在無音信,她就留在連家當了保姆,蘭曉云把她當成親姐姐一樣的對待,雖然何林只是個保姆,可連家對她一直不薄,像自己家人一樣對待,自從蘭曉云去世后,何林就把鐘墨當成是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飲食起居,樣樣都照顧的周到妥帖,連劍鋒也對她頗為感激。
“林嫂,您看您,我媽的事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您就別耿耿于懷了!”
“哎,我一做這蓮子百合粥啊就會想起夫人,她在世的時候也喜歡我做的粥?!?p> “那,以后您就天天做給我喝不就行了!”
“好?!?p> “呵呵呵?!笨粗B鐘墨的臉,林嫂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