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兩人聞言色變,葉煒起身問道:“可是那人稱‘劍魔’的謝云流?”葉暉點了點頭。葉蒙道:“真想不到,連謝云流都回來了?!闭Z氣隱有擔(dān)憂。
葉暉看了看葉蒙道:“當(dāng)年劍魔欺師滅祖,將中原武林搞得腥風(fēng)血雨,結(jié)果被眾多門派群起攻之,身負重傷而逃亡海外,早就成了天下公敵。若是沒有十足把握他如何敢回來,看來謝云流此次定然有所依仗?!笨戳丝慈~蒙又道:“四弟不必擔(dān)憂,雖然當(dāng)年我們也參與過對付他,但劍魔回來若要報仇第一個要找的便是李忘生,就算要頭痛那也是他純陽的事,無論如何也不會牽連到藏劍山莊?!?p> 葉隨云聽到純陽二字,腦海浮現(xiàn)起當(dāng)年對救過自己的于睿,心想聽這幾人的意思顯然是有個很厲害的人要對付純陽派,于睿便是純陽宮的人,雖然還搞不清怎么回事,自己還是應(yīng)當(dāng)找機會去提醒一下,也好讓他們有所準(zhǔn)備。”
葉隨云正想著,又聽葉暉問道:“四弟,話說回前,當(dāng)日在武牢關(guān)發(fā)生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葉蒙沉吟了一陣,回道:“我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明明應(yīng)該是一拳將那個小賊斃了,莫名其妙的就被彈了回來?!比~煒滿面驚疑,道:“難道旁邊有什么高手幫他?”葉蒙搖了搖頭道:“只有一個關(guān)在對面的人,雖看起來也非常人,但不會是他,隔得太遠。只有幾個神策軍的官兵,是幫我引路的。后來聽說也都成了廢人?!?p> 廳中沉默片刻,葉暉沉聲道:“就是說是這小子自己。。?!痹捨凑f完便被打斷,葉蒙猛搖頭道:“不可能,這世上絕不可能有人只是閉眼坐著,純憑反震之力就把我震傷?!比~蒙是公認的一流高手,他絕難相信這世上有人能到此境界,加上心中不服輸,因此堅決否認。只聽他接道:“就算這小子從娘胎里開始學(xué)武,也不過二十歲,絕不可能。。。。?!闭f到這兒,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說不下去了。
葉暉已經(jīng)替他說了出來,緩緩?fù)鲁鋈齻€字:“秋雨訣?!甭曇粢呀?jīng)微微發(fā)顫。此言一出,廳中一片沉寂。過了一會兒,葉煒道:“也許只是我等胡思亂想,這秋雨訣多少年都未有人練成過,一個放牛的小子又怎么會。。?!痹挼酱颂幰彩请y以為繼,都想如果不是秋雨訣,一個毛頭小子怎能將葉蒙傷的如此重?又是用這樣的方式。
葉蒙隨即狠狠道:“這個小雜種,不將他碎尸萬段難泄我心頭只恨,到時我定將所有和他有牽連之人找出,在他眼前一個一個殺掉。”話語中充滿了怨毒,可見心中恨意極深。
葉暉道:“聽說他有一個祖母,卻不知是否還在世?!?p> 葉隨云聞言心中大喜,想到奶奶果然沒有被他們抓走。這一高興,身子不由自主動了動,發(fā)出聲響,就聽里面喝道:“什么人?”
葉隨云不敢停留,腳下發(fā)力,嗖一下躥了出去,此時廳中人也箭射而出,緊追在后。
葉隨云慌不擇路,只想擺脫身后追趕的人,不辨東西,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忽見前面火光閃動,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圍了起來。一思索,忙從身上撕下一條布蒙在臉上,只露出雙眼來。剛一扎好,身邊風(fēng)聲響動,只見前后各站了一人,正是葉暉和葉煒。接著大批弟子和家丁手持兵刃趕來,遠遠站定,未得兩位莊主發(fā)話,不敢靠前。
葉暉冷著面道:“何方朋友,夜入藏劍山莊,難道不懂江湖規(guī)矩嗎?”葉隨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一言不發(fā)站在原地。
葉煒見這不速之客年紀(jì)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蒙著臉顯是不愿暴露身份,沉聲道:“先捆起來再說?!眱擅叶∽叱?,一個手拿長劍,一個手拿麻繩,二話不說就要去綁。
第一人見葉隨云一動不動,用劍一指,笑道:“算你老實,不必吃苦頭。”手拿繩索之人上前便套,葉隨云一看,認出此人正是當(dāng)年放狗咬自己的葉山,心中怒氣勃發(fā):“這個頭號走狗,逼死東家的必定也是他?!贝~山的手一搭到自己肩膀,心念到處,全身真氣瞬間爆發(fā)。葉山和拿劍之人如糟雷擊,又似千鈞加身,兩人像死狗般,毫無反抗的飛出十余丈,啪嗒兩聲,落在地上昏死過去。旁邊眾弟子見此情景都被駭?shù)拇粼谀抢铮粫r竟無人去相扶二人,一片鴉雀無聲。
葉暉和葉煒人亦是震驚不已,均想:“他手腳不動,單憑內(nèi)力外釋就將身有武功的葉山二人震成這樣,此人功力實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p> 葉煒心念電轉(zhuǎn),閃身到旁邊一個半人高的大銅香爐前,身子一轉(zhuǎn),呼一聲,銅爐被他鼓起力道推出,朝葉隨云飛了過去。葉煒這么做乃是被方才一幕憾的不輕,一時摸不清深淺,借這隔空之法來試探。
眼見銅爐來勢甚急,心知不可小視,這銅爐至少五六百斤,加上葉煒的掌力,普通人被撞在身上,只怕立時骨斷筋折。葉隨云凝神靜氣,體內(nèi)真氣流轉(zhuǎn),右手向外劃個圈收回腰間,掌心上翻,身子微側(cè),對準(zhǔn)銅爐來勢一掌打出,正是降龍掌第四式‘碧浪翻波’。
銅爐被葉隨云擊中反飛回去,聲勢更猛,破空之聲尖厲之極,猶如鐵刃鳴金。葉煒大驚,眼見銅爐來勢太快,此時退無可退,他猛吸口氣,鼓足全身功力雙掌推出。銅爐被一撞,又向葉隨云飛去。
葉隨云身子筆直,內(nèi)力再次提升,原地快速轉(zhuǎn)了一圈,隨著旋轉(zhuǎn)之勢,右手掌力一吐,一招‘龍盤四野’,銅爐又被擊回,嗚嗚直響。
葉煒呼吸急促,全身是汗,衣衫已經(jīng)濕透。葉暉看在眼里知道這是因他連續(xù)承受對方之力所致,已經(jīng)沒可能擋住下一次沖擊。想到此,葉暉已站在葉煒身前,他知道如果己方二人避開,將一世英名付諸流水。眼見銅爐將到跟前,葉暉重心微沉,勢如岳峙,全身功力推與雙掌之上,當(dāng)?shù)靡宦曈謱~爐擊回,但覺腿部劇痛,幾已承受不起。
葉隨云聽得來勢,便知葉暉功力高于葉煒,此時他也是身子微微下蹲,內(nèi)息吞吐,雙手捧在胸前,左下右上各劃一圓,看似緩慢推出,一招‘雙龍出水’若有若無的拍在銅爐之上,這次竟沒有巨大的聲響,只發(fā)出一下很悶的聲音,就像他根本沒用力,破空之聲全無。但速度相比前幾次反更迅猛,靜悄悄飛向葉暉。
降龍掌本身乃是天下最至剛至猛的武學(xué),秋雨訣也是最奇妙莫測的內(nèi)功,寒熱相交,剛?cè)岵?,只是要視乎所用之人的性格。葉隨云天性聰穎,悟性又好,在返家的路上,自己不停將降龍掌和所習(xí)內(nèi)功加以印證,只覺得掌力剛猛固然是好,換一種方法卻也未嘗不可。將內(nèi)力散于掌心反復(fù)吞吐,用似有似無的柔力打出降龍掌,往往效果也讓他另有一番體會,只是想歸想,卻從未有機會演練一下。此時正好在與葉暉這樣的高手比試,便使出了自己琢磨的套路,看看效果如何。
葉暉見銅爐來勢,心里一寒,知這人不僅內(nèi)力高強,武學(xué)上也已登峰造極。沒有時間思索,他右腿原地一掃,全身騰空,身子連續(xù)飛轉(zhuǎn),待得銅爐飛到,全身功力猛催至十二成,身上衣袖皆鼓。雙手猛擊而出。只聽炸雷般的一聲巨響,銅爐經(jīng)過幾個回合撞擊,終于不堪重負,轟然爆碎。
葉暉臉色泛白,手扶胸口,盯著葉隨云道:“閣下武功驚人,葉暉佩服,不知是何方高人,可否見示?!?p> 葉隨云本來心中對藏劍山莊的人一腔憤恨,可自得知奶奶并未被他們抓走,心中恨意一下子淡了許多。他本是個心軟之人,看到葉暉虛弱受傷,也不想再給他們難堪,拱手道:“二莊主,在下無意冒犯貴莊,告辭了?!闭f完看準(zhǔn)方向便要離開,轉(zhuǎn)身卻忽見一男子背負雙手站在不遠,閉著雙目一動不動,似乎已經(jīng)站了很久。
葉隨云心中駭異,這人何時來到身前,自己竟毫無察覺,不知是誰?葉暉,葉煒已同時喊出:“大哥?!痹瓉泶巳苏遣貏ι角f大莊主葉英。
葉英此人雖身為莊主,一向無心山莊事務(wù),卻愛劍成癡,只喜好獨坐冥想研究劍法,少在江湖露面,而莊中之事全由葉暉打理。但世人都知,正因如此潛心鉆研,葉英在劍術(shù)上的造詣早已登峰造極,家傳‘四季劍法’非同小可。但不知何故,也許是心力太耗,在一次閉關(guān)之后,葉英竟雙目失明,此后再未和人動手。葉隨云自然不知這些,只是心中奇怪,原來這人就是那個自己小時便多有聽聞的神秘莊主,他是葉暉大哥,看樣子卻顯得更年輕些。
葉英淡淡道:“你來到藏劍山莊,卻還未見識我莊中劍法便要離開,不嫌遺憾嗎?”葉隨云行走江湖時日尚短,未明白話中之意,道:“也不遺憾,改日再看吧。”葉英微微一笑道:“出招吧?!闭f罷右手已搭住劍柄。
葉隨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要動手,雖不明白他為何閉著雙眼,可當(dāng)對方的手一握住劍柄,葉隨云頓生一種難受無比的感覺,看葉英此時的身型方位,只覺自己全身破綻百出,如讓他將劍抽出,自己從頭到腳無不可攻。
大駭之下,葉隨云忙左腳向前踏出一步,身子半弓,正是‘潛龍勿用’的起手式,頓覺舒服不少。葉英眉頭微皺,并未拔劍,身子偏了偏,左肩降了半寸。卻見葉隨云同時右腳邁出,同時右掌掌心前翻,遙遙對著葉英。葉英手上動作又停了下來,將劍換至右手,左手握住了劍柄,身子微側(cè),手肘遙遙對著葉隨云。葉隨云雙腳分開,氣運丹田,直灌雙臂,收回腰間,嚴(yán)陣以待。二人僵在當(dāng)場,葉英停了停,只見他喉嚨一動,似乎孤注一擲般艱難拔劍,速度極慢,手臂微微顫抖,猶如千斤之重。拔至一半,又停頓下來。旁觀人們見狀連大氣都不敢喘。
再過半響,葉英額頭見汗,長嘆一聲,擦一聲將尚未拔出的劍還回鞘內(nèi)道:“你走吧。”說罷雙手松下來,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葉隨云,不再言語。葉隨云點點頭,身子一躍跳過高墻,消失在夜幕中,而此時旁邊也無人敢去阻攔。葉英喃喃道:“好掌法,好內(nèi)功,嘿嘿,我敗了?!?p> 葉暉等人目瞪口呆,他們素知葉英之能,若單論劍法,當(dāng)世出其右者難有一二。方才比試,他竟連劍都沒出鞘便敗了,實是讓人難以置信。葉煒問道:“大哥最后的起手似乎是‘風(fēng)來吳山’,卻為何始終不出手?”
葉英緩緩點頭以示肯定,道:“他掌法精妙,全是后發(fā)制人的招式,嘿,竟讓我?guī)状螣o法拔劍,最后本要起絕手‘風(fēng)來吳山’,可你們感覺不到嗎?此人內(nèi)功修為太強,最后雖招式未吐,但已將我全身罩住,我若動手,必難抵擋他后續(xù)而來的掌力?!北娙司C然無語,葉英問道:“此人是誰?”
葉暉搖頭道:“不知道,這人年紀(jì)不過二十,我想來想去天底下能有此功力的人年齡都不對?!彼詈髲娦泄拇邇?nèi)力接銅爐,已受了內(nèi)傷,說話也是緩弱無力。葉英聞言,身子不由得一緊,也許沒想到對方的年齡之小。
只聽葉蒙的聲音傳來:“這小子應(yīng)就是當(dāng)年那個放牛娃。”他因身上有傷,一直未參與戰(zhàn)斗,在旁仔細觀察之下,聯(lián)想到武牢關(guān)的事情,從各種跡象上推斷出來人的身份。也只有葉隨云會找藏劍山莊的麻煩。在目睹了全程后,葉蒙亦受到極大的震撼,因此話語中也少了辱罵之詞。眾人聞言,也都心情混亂,一時呆在那里。
出了藏劍山莊,葉隨云一路回想,這大莊主確是了得,雖不睜眼,但每起手都讓自己如芒刺在背,難受的很。最后那一下雖然兩人相距很遠,卻好似實實在在頂在自己咽喉上,好在降龍掌也可化解。他全未意識到自己剛剛打敗了何等樣的人。若是傳出去,只此一事,已足以震動江湖。
葉隨云又想道:“奶奶既非他們抓走,又是到了那里呢?”不管怎樣,此時他心里又多了幾分指望。想到還有十幾天便是中秋,此間事情已了,既已答應(yīng)了郭巖,就該忠人之事。想到此,回家收拾了東西,連夜向湖南方向趕去。
一路無話,連走了十多天,來到了洞庭湖畔,向旁人一打聽,再有半日路程便可到達君山,葉隨云心想:“總算沒誤了事情?!彼X得腹中饑餓,來到一家看著頗為氣派的酒樓前,見門前橫匾上書‘岳陽樓’三個字。葉隨云心想:“冷小小的銀子還沒用完,這樣氣派的酒樓可要見識見識。”
走上二樓,見正中一扇淡青色的屏風(fēng),上面提著兩句對聯(lián)‘水天一色,風(fēng)月無邊’落款是‘長庚李白書’。葉隨云自小讀的書少,只跟著東家的小孩認了些字,全不明白內(nèi)種之意,但也知是描寫景物好看,心想:“這李白卻不知是何人,不過這句子倒讓人感覺舒服的很?!?p> 他找了張桌子坐下,正要招呼小二,卻聽旁邊兩人在說著什么。其中一人道:“這幾日來了不少江湖人物,看來有大事要發(fā)生。”另一人道:“君山乃丐幫的總舵之地,有江湖人物也不稀奇呀?!钡谝蝗说溃骸翱沙素停B唐門的人也來了。還有一些兇神惡煞,穿的和土匪差不多,一看就是來搞事的?!绷硪蝗它c頭道:“我也看到了,聽他們言語,好像叫什么十二連環(huán)塢,卻不知是什么幫派。剛才其中一個惡漢抓住我問君山怎么去,嚇得我差點尿了褲子?!钡谝蝗说溃骸叭绱丝磥硎菦_著丐幫去的,咱們吃完了還是趕快離開的好?!?p> 葉隨云忙上前,行個禮道:“敢問這位大哥,那幫惡人是多久之前走的?”那人打量了葉隨云一下,道:“大概兩個時辰前?!比~隨云心想:“希望還來得及,恐怕這些人就是郭巖所擔(dān)心的人?!被卮鸬娜苏f道:“小官人,我勸你還是別去找麻煩,那些人看著就是瞪眼宰活人的主,你還是躲遠點好?!痹捯粑绰?,眼前早沒了人影。
葉隨云心中著急,一路足不停步,兩個時辰后終于趕到腳下君山,遠遠望去,見到山腰間一座破廟,規(guī)模不小,他知那里定是丐幫聚集之地。
沿著山路奔行,一路之上看不到一個人,葉隨云心中奇怪:“這丐幫總舵怎么連個守衛(wèi)都沒有?!贝咏茝R,赫然看見地上躺著兩個人,葉隨云忙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二人已經(jīng)死去。從衣服上看正是丐幫弟子,身上各掛七個小袋。他聽衛(wèi)棲梧說過,知此二人必是丐幫的七袋弟子,在丐幫中已算是職位很高的人了。卻不知為何死在這里,想到這里,葉隨云不敢耽誤,加快了腳步。
一路上又見到不少丐幫弟子的尸身橫七豎八倒在路邊,葉隨云越看越心驚,暗自祈禱:“希望林誠大哥沒事,不知是什么厲害敵人來襲,竟殺了這許多人?!?p> 不一會兒,終于行至破廟墻外,葉隨云汗流浹背,剛喘口氣,聽得里面?zhèn)鱽硪蝗舜笮Φ溃骸傲珠L老也是識時務(wù)的人,不會這么不通情理吧?”
葉隨云心里一松,想道:“看來林大哥還沒事。”正要沖入,忽心計一動,見四周全是丈高大樹,他看準(zhǔn)其中一棵,輕輕一躍,縱身跳上去,正好破廟中景象盡收眼底,而茂密枝葉又將他遮擋住,是個極好的隱蔽之所。他想:“不知里面什么情況,我還是看明白了再說?!币谎郾憧匆娏肆终\。只見院子中人數(shù)不少,分站兩邊相對峙。地上橫著幾個丐幫弟子的尸體,林誠昂首挺胸站在最前面,向?qū)γ娴娜伺慷暋?p> 另一邊陣前,一個目光陰沉的人雙手后背,神態(tài)悠閑,正是剛才說話之人。只見他用手一指自己身旁一個神態(tài)輕蔑的年輕男子,說道:“今日還是看在尹幫主的面上我們好言相勸,否則就是將你們這群叫花子全宰了,那也不是什么難事?!?p> 林誠冷冷的道:“呸,他算什么幫主,不過是個叛徒。你想殺光丐幫弟子,憑什么?就憑你金湯寨?”林誠當(dāng)年相救葉隨云時還只是九袋弟子,現(xiàn)在已晉升傳功長老。葉隨云看到林誠神態(tài)威武,心中暗贊:“多年不見,林誠大哥風(fēng)采依舊?!?p> 那人哈哈笑道:“不敢,我冷鳳鷹還有這點自知之明,只不過今天除了我金湯寨,還有別的武林高人看不過眼,要來幫幫丐幫。免得郭巖死了之后,便無頭蒼蠅似的亂成一團。一番好意,你們何必多疑呢?”說完冷笑不已。
林誠怒道:“放屁,我們幫主好好地,怎么會死,你滿嘴胡言亂語,姓林的先廢了你。”隨著話音,右手猛出,直抓對方咽喉。冷鳳鷹沒想到林誠敢動手,大驚失色,卻已不及閃避。眼看就要血濺當(dāng)場,旁邊忽伸出一柄折扇,搭在林誠手臂上,一推化解了此招。
林誠吃了一驚,剛才這一推,他知來人功力要高過自己,何況對方只是以扇傳力,更是厲害。他行事絕非魯莽之人,穩(wěn)住身形,拱手道:“嘿嘿,沒想到金湯寨會有這樣的角色,請露面吧?!?p> 從冷鳳鷹身后走出一人,四十來歲,臉色微白似有病容,身穿錦袍,雙眼微瞇,好像酒色過度的樣子。林誠一見對方手上的折扇,臉色微變,冷冷道:“公子扇?!崩澍P鷹剛逃過一劫,驚魂稍定道:“姓林的眼光到不差,我給引薦一下,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柳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