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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俠隱

第六十四章 山雨來,助陣

神州俠隱 睡客廳的樓主 5370 2013-08-18 08:30:56

    翌日天還沒亮楚天闊醒來了,睡在久違的自家木床上,竟睡得出乎意料地沉,雖然早早醒來,但楚天闊感覺精神大好。睡懶覺是惡習(xí),為習(xí)武之人所鄙,真正武人都是天未亮即起而練氣,練完一杯清茶之后,在天未亮?xí)r吃早餐,而這正是莫北望給家里定的規(guī)矩。因此楚天闊早早醒來,老高夫婦已經(jīng)把早餐備好。

  早餐一般為米粥,配點腌酸豆白菜之類的小菜,主仆都在后院的食堂吃,一切從簡。今天配菜的卻有火腿,帶胯的豬大腿揉鹽后風(fēng)干的肉,老高夫婦知道今天楚天闊外出有戰(zhàn),所以早餐特地配了肉,楚天闊想起大半年前和莫北望出門時,吃的也是這般,主人遠行,早藏方有肉,大戰(zhàn)也如遠行。

  楚天闊洗漱好換上了便裝,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散發(fā)一股銳氣,他來到飯桌邊,一言不發(fā)坐下喝粥,米色澤潤白,兩頭有長長的尖蕊,泡在米湯中,楚天闊認得這是江南極為珍貴的稻花香米,外面很少能喝到這樣的好粥,楚天闊一口一口慢慢嘗著,偶爾夾一片火腿送,火腿中的油脂被熱米湯一燙,沁出油來,和粥一起在嘴中咀嚼,油香米香交疊,千番滋味,楚天闊吃得津津有味。

  早餐無話,是因為人這時候是最清醒,也是最拙樸,內(nèi)慧外拙,接近天人合一的狀態(tài),因此早晨適于練武習(xí)文,增益智慧,但不適于交談。楚天闊吃完后放下碗筷,高老太就開始收拾桌子,楚天闊默默離席回房,帶上軒轅劍走了出來,老高頭迎了上來,說:“走正門?”

  楚天闊搖搖頭:“走側(cè)門?!眱扇顺笤鹤呷ィ细咛闯扉熞鲩T,說:“我拾掇著做點晚飯,少爺記得回來吃啊。”

  楚天闊笑著點點頭,領(lǐng)會了高老太的祝福,說:“我一定回來吃?!闭f完,跨出門去。

  天只是蒙蒙亮,但平時此時已經(jīng)是漕幫人開始出工的時候,只是今日路面上倒不見很多人走動,楚天闊猜想是由于漕幫今日要備戰(zhàn)沙黎蒼,所以可能底下幫眾不是被調(diào)去助陣,就是暫時待在家里不出門,以免添亂。

  從莫府到漕幫總堂不算遠,腳程快的話兩盞茶時間就到了,楚天闊為了不暴露行蹤,在一個僻靜處就躍上的屋頂,從屋頂上展開輕功發(fā)足奔去,如同一道幻影飛過,路上偶有行人感覺頭上有影子飄過,但抬頭卻什么也見不著,以為是鳥飛過。

  不一會就來到漕幫總堂旁邊的一處倉庫樓上,剛好可以監(jiān)視著漕幫前面的大空地。漕幫總堂面朝鹽河,前面一大塊空地,青石板鋪地,甚為氣派,空地連著鹽河邊一個碼頭,碼頭不大,只有少量糧運貨物會送到這里,大多數(shù)倉庫不在這邊,主要是往來客船舢板比較多,都是靠河吃飯,自然經(jīng)常出入河道。即便不是主要糧倉,但這漕幫總堂往來人等極多,平時是人流如織,各方人馬在此交匯,送貨的、送信的、官府的,甚至乞丐也經(jīng)常到這里聚集,一方面想討個錢,一方面是來聽消息的。不過,今天這些都沒有見到,漕幫那莊嚴如同縣衙門的大門緊閉,門口幾個散兵游勇拿著長棍、板刀在巡視。

  楚天闊伏在一處倉房頂上,剛好把碼頭和漕幫大門,連同中間的空地盡收眼底,實在是極為有利的地形,他判斷沙黎蒼一定是從水路上來,因為風(fēng)神相說過沙黎蒼一行是藏身在船上,很可能就是蛟龍幫的船。不過沙黎蒼絕對不敢大大咧咧地這么上岸來,因為這里是漕幫的地盤,而且漕幫人多勢眾,只要在這幾面屋頂上布上強弩弓箭,任他沙黎蒼再高手,也躲不過萬箭齊發(fā)。因此楚天闊料定沙黎蒼會派人暗中前來占據(jù)這兩邊屋頂,解除埋伏,只不過,漕幫這次并沒有布下弓箭手,楚天闊心想,也許漕幫以為是江湖恩怨,想用江湖血拼的方法來解決,豈料沙黎蒼這回很有可能是帶著滅門的目的前來殲滅漕幫的總堂的,只要總堂陷落,漕幫就會如同散沙,那么蛟龍幫就可以攻城拔地的吞并漕幫各地碼頭。只不過,沙黎蒼這個計謀雖然毒辣,但是卻算漏了一件事,喬力不在,只要喬力尚在,以喬力的聲望,登高一呼,整個漕幫都還會云集景從,蛟龍幫或者西域混元教想要接手漕幫就絕無可能,漕幫多年的根基,絕不容易一朝潰散。

  楚天闊想到這里突然覺得不妙,自己都能想到的東西,沙黎蒼這種老江湖絕對不會沒想到,恐怕他們另有對付喬力的方法,說不定已經(jīng)派人狙擊喬力了。楚天闊的想法是對的,此時喬力正被一個絕世高手堵截在從少室山趕回淮陰的路上。

  就在楚天闊苦苦思索之際,突然,聽到一陣衣袂擦風(fēng)之聲傳來,聲音極輕卻來得很快,轉(zhuǎn)眼就進入漕幫總堂范圍,接著空地對面遠遠地方,楚天闊也看到有黑衣人影潛行過來,楚天闊心想,果然是派人來埋伏了,于是他墮入一片屋檐之下,等待這伙人過來看清楚再出手,楚天闊干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在之前送貨到“德興盛”,他就干過這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事。

  楚天闊聽聲辨影,數(shù)出來人大概有十二人,想來對面也有這么多人埋伏,如果楚天闊之前關(guān)于沙黎蒼被黑衣人收編的猜測沒錯,這伙人占據(jù)了埋伏地形之后,一定會用鎢金暗器狙擊漕幫的人,漕幫恐怕難道此劫。經(jīng)過這么多風(fēng)雨,楚天闊對這伙蒙面人的來歷的判斷是混元教入侵中原的人馬,只是其中有沒有唐門的人,或者唐門的某個支派,他不敢妄下結(jié)論,這點需要到唐門追查才行。

  來人越靠近漕幫總堂越謹慎,十幾人分散開來成弧形往空地邊上屋頂靠近,似乎在尋找漕幫的埋伏,但一無所得,不過他們沒有掉以輕心,依然慢慢地靠近,一步步排除,好一會兒來走到楚天闊所在的一線,他們似乎才確認沒有漕幫的人埋伏。楚天闊內(nèi)力已經(jīng)臻于化境,氣息極輕,他們根本無法察覺。

  楚天闊探頭去看,只見屋頂上有一個蒙面黑衣人潛伏著,裝扮像是蜀中那一幫,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沙黎蒼投靠了他們。此刻這伙人分散著埋伏漕幫外,準備給漕幫致命一擊。楚天闊心里琢磨這如何端掉這伙蒙面人又不讓對面埋伏的人察覺。他如猿猴一樣在屋檐下無聲游行至黑衣人潛伏的地方下,伸掌抵住屋瓦,一股暗勁吐出,隔著屋瓦震傷上面的黑衣人,只聽屋頂上一聲悶哼,再無聲息,楚天闊剛才的掌勁把黑衣人的氣脈震斷,廢了他的功力,黑衣人經(jīng)受不住這股內(nèi)勁,暈了過去,楚天闊的掌勁運用恰到好處,剛好把黑衣人廢掉功力,震暈過去,卻不至于讓他受痛叫起來,實在高明得很。

  就這么在屋檐下游走,無聲無息的把埋伏的黑衣人逐個滅掉,總共十二個,饒是楚天闊武功高強,也花了不少時間,因為不能發(fā)出絲毫聲響驚動敵人。楚天闊剛干掉這邊的黑衣人,就看到河道上游方向駛來三艘大貨船,沒錯,正是蛟龍幫當(dāng)時在蜀中攔截燕家鏢局的那三艘船,只不過這回站在船上的,不是那些雞鳴狗盜的綠林強梁,反而各個身姿挺拔,仗劍而立,氣勢奪人,應(yīng)該是黑衣人所扮。每艘船上大概有二十來個黑衣人,為首那艘船船頭還站著幾個人,楚天闊瞇眼一瞧,為首那個惡相畢露的老頭,不是“血影刀”沙黎蒼是誰,旁邊站著他的侄兒,蛟龍幫幫主沙河亮,另一邊站著一個藍色衣服的人,貌似隨從但極有威嚴,楚天闊大吃一驚,竟是樂山城里與萬掌柜一起托鏢的顧護院,也就是后來猜測可能是在岷江狙擊楚天闊父子的黑衣人首領(lǐng),楚天闊心想這回總算遇上正主了;另外還有兩人,同樣令楚天闊吃了一驚,竟是他在賓江城遇到的“赤焰鐵掌”殷赤山和“青面書生”施玉祿,當(dāng)時他們兩人和“塞外雪豹”于翰海追殺楚天闊和燕子卿,于瀚海被楚天闊斷了腳筋,再不能使力,想來已經(jīng)退出江湖,倒是施玉祿死不悔改,被楚天闊斷了一只右掌竟還不思悔改,卻不知怎得和殷赤山伙同著跟隨沙黎蒼一同為惡,楚天闊看著施玉祿左手拿著銀笛,右手帶著一個黑手套,想是裝了義肢之類的東西,用手套蒙了起來,楚天闊心中暗暗想道,這次不能放過他們了,也算是替孫慕蓮報殺父之仇。一想起孫慕蓮,不知道她傷勢好了沒有,楚天闊記掛著。

  只見三艘船離著碼頭還有幾丈遠就拋錨停了下來,這邊漕幫大門的護衛(wèi)已經(jīng)向堂離傳話了,不一會兒,就見羅乃毅帶著漕幫內(nèi)三堂堂主以及漕幫眾多精英趕了出來,列陣排開,約有百來號人,陣勢驚人。羅乃毅是莫北望的頂頭上司,楚天闊自然認得,半百的一個精壯老者,其他內(nèi)三堂堂主和漕幫的干將楚天闊也多有往來,并不陌生。見漕幫人馬出來了,沙黎蒼等人縱身一躍,紛紛飛身上岸,看那些化裝為蛟龍幫眾之人,各各身輕如燕,身手了得,這一著把漕幫眾人都震住了,心想哪來這么多好手。

  楚天闊見可能大戰(zhàn)很快就開始,對面屋頂上的黑衣人還沒有解決掉,不禁大為著急,遂飛身潛入漕幫總堂,穿過總堂往對面那排屋子去。楚天闊對漕幫總堂的護衛(wèi)比較熟悉,加上現(xiàn)在大家都被門前的陣仗吸引住心神,所以楚天闊只是稍微躲閃就穿過了總堂,混入了旁邊那排房屋,隱入屋檐底下,聽音辨影,找出埋伏的黑衣人,慢慢游走過去。

  就在楚天闊一個個解決沙黎蒼埋伏的黑衣人時,沙黎蒼已經(jīng)開始裝模作樣地向羅乃毅拱手笑道:“羅幫主,多日不見,你氣色好多了,福氣啊福氣。”顯然是在諷刺前幾天在他手下吃了虧傷了氣之事。

  羅乃毅臉一陣紅一陣白,沒好氣地說:“羅某身體還硬著,要讓我氣色不好,恐怕還需要多幾把刷子?!?p>  沙黎蒼也不動氣,仍舊笑呵呵地說:“羅幫主不要動氣,沙某今日只是想與漕幫好好商量商量,要是我想動手,三天前就不留情了,可如今漕幫擺出這么大陣仗,是要欺負我們蛟龍幫嗎?”

  羅乃毅恨恨地說:“現(xiàn)在是你們蛟龍幫到我們漕幫門前來耀武揚威,倒說我們欺負你,你未免過于睜著眼說瞎話了?!?p>  沙黎蒼哈哈一笑說:“沙某一片苦心,只想替底下兄弟找個吃飯碼頭,卻不料漕幫店大欺客,霸占水路,太不給天下窮人家活了吧。”

  兩人針鋒相對,大有一觸即發(fā)之勢,羅乃毅似乎不想把話說絕,于是說:“天下水路生意多得很,又不僅是漕運,漕幫也只是圖幾十萬兄弟有口安穩(wěn)飯而已,豈有獨霸水路之說,再說蛟龍幫是個攔路搶劫的貨色,怎么跟漕運生意有關(guān)了?”這番話說得軟硬兼施,既說明漕幫無意與人為難,又挑明說漕幫幾十萬兄弟,絕非好惹,只要一個口令傳開,漕幫要對付的人恐怕在江湖就無法立足下去了??上龅降氖且恍囊羰聹玟顜偷纳忱枭n,只聽沙黎蒼說:“廢話少說,你做不了主,就讓喬力出來說話,別躲著不見人。”

  羅乃毅大聲斥道:“喬幫主從來不做藏躲之事,只是他老人家現(xiàn)在不再幫里,不過即便他在,也絕不會答應(yīng)你的要求,你還是乘早死了這條心吧?!?p>  沙黎蒼冷下臉來說:“我好話說盡,怎奈漕幫始終欺人太甚不肯給一條生路給我?guī)椭械苄?,那老夫不得已就只有率弟兄們?yōu)樯芬黄戳恕!?p>  羅乃毅知道大戰(zhàn)難免,何況任萬里還死在對方手下,此仇不能不報,喝道:“少在這里假惺惺,你不想打帶這么多人來干嘛,少啰嗦,出手吧?!贝嗽捯怀觯顜蛶捅娂娂娏脸霰?,斧鉞鉤叉,各式各樣,顯得龍蛇混雜,來路極廣。相反,沙黎蒼后面那伙人,唰得一下拔出武器,清一色長劍,動作整齊顯得訓(xùn)練有素。羅乃毅看得倒抽一口冷氣,這哪是蛟龍幫徒,這恐怕是一群殺手。

  沙黎蒼倒是好整以暇,說:“我實在不想逼人太甚,你要是肯降伏于我蛟龍幫下,以后就由我來接管漕幫,那今天這仗也不用打了,和氣生財有何不可?!?p>  羅乃毅呸得一聲,說:“漕幫沒有賣幫求榮的人,要打就打,少廢話。”

  沙黎蒼陰冷一笑,說:“那就別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了,你們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說完,提氣發(fā)出一聲厲嘯,嘯聲穿石裂云直沖云霄,當(dāng)時在揚子江上他來攔截燕家鏢局的船那時一般,只不過當(dāng)時他的嘯聲震攝了兩岸的猿猴,而此時則驚起了鹽河兩岸的白鷺。

  楚天闊聽到這聲厲嘯之時,正往最后一名埋伏的黑衣人身邊趕去,他知道這嘯聲就是沙黎蒼的暗號,示意黑衣人出手,果然,最后那名黑衣人聞聲而動,伸手探入腰間皮囊,就要掏出暗器發(fā)射,楚天闊來不及發(fā)暗勁震傷黑衣人,情急之下,手勾住屋瓦邊緣,身子擺動而出,順手拔劍出鞘,心中意念一動,看都不看就隨手一劍往屋頂上一劃,這才翻身上來,只見剛才一劍劃過黑衣人咽喉,已是見血封喉,悶哼都不哼一聲就倒下死去,楚天闊扶住黑衣人的尸體以免掉下去。

  沙黎蒼的厲嘯已止,但回響?yīng)q在。楚天闊不去理會他,打開黑衣人腰間皮囊一看,果然是各色鎢金暗器,信手拈起一枚,底下依然鑄有一個“唐”字。

  這是,底下空地上漕幫人眾開始喧鬧,以為中了沙黎蒼的埋伏,紛紛向著兩邊亮出兵器以免被什么傷到,但等了一會始終不見有動靜,不免交頭接耳,不知道沙黎蒼葫蘆里賣什么藥。

  漕幫的人奇怪,沙黎蒼更驚駭,以為中了漕幫的黃雀在后之計,暗叫不妙,但他也是一代武林梟雄,武功高強,豈肯吃著暗虧,說:“好個漕幫,竟然設(shè)圈套要陷害我們?!边@才叫惡人先告狀,羅乃毅被他一污蔑,自然火起,說:“漕幫從不做這種事,少含血噴人,要打就打,鬼叫什么?!闭f完拔出他的金刀出來,背厚刃利,一看就知道是既沉又利的武器,恐怕不是凡夫可以使得動的。

  沙黎蒼抬起一手指天,旁邊沙河亮也亮出了他的到,殷赤山和施玉祿也鼓足了勁,顧護院倒還背著手,但渾身衣服一驚鼓蕩起來,顯然內(nèi)力高強,眾人就等沙黎蒼一手揮下,就要向敵人沖去。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從左邊屋頂射來,穿空之聲極為刺耳,可見來勢非常迅猛,金光所指,竟是沙黎蒼的腦袋。

  沙黎蒼心中一驚,哪來的這等高手,來不及多做細想,手中血影刀已經(jīng)劃出,洪亮的當(dāng)?shù)囊宦?,震得人耳膜生疼,但更疼的是沙黎蒼的虎口,沙黎蒼一刀擊中來物,卻被一股巨力震得虎口生疼,心中驚詫不已,待看來物,竟是他們一伙的鎢金暗器,被他的血影刀磕開了一個口子,竟沒有斷。沙黎蒼知道埋伏的人肯定是被人制服了,抬頭望向暗器來處,只見一人站在屋頂上,英姿挺拔,衣袂飄揚,此時紅日初上,照著屋頂上那人渾身發(fā)光,宛若天人,一時竟被晃得看不見來人臉面,過得一會看清楚了,雖然之前楚天闊留了胡子,但體格面容還是隱約看得出,江湖中人交過手的人往往印象深刻,沙黎蒼記憶中的印象對上了,喉嚨底發(fā)出一聲怪叫,那是自他刀法學(xué)成后少數(shù)打敗他的人,沒錯,那就是楚天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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