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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俠隱

第七十六章 陷重圍,獨斗

神州俠隱 睡客廳的樓主 4978 2013-08-31 07:30:38

    楚天闊和柳扶風(fēng)夜探南宮府,卻在玉鏡陣外遭遇柳扶風(fēng)突然襲擊,僥幸逃過毒手卻陷入了辜道吾和南宮騏率眾包圍,四周強(qiáng)敵環(huán)伺,楚天闊知道生機(jī)寥寥,反倒豁了出去,只求殺敵墊背。

  柳扶風(fēng)從巨石上跳下來,手中抓著一團(tuán)金絲線,原來剛才剛才楚天闊看到的閃光就是這團(tuán)金線發(fā)出的,柳扶風(fēng)悄悄把金線綁在腰上,另一頭綁在石頭棱上,避免自己直飛進(jìn)入“玉鏡陣”,剛才楚天闊如果不是突然回頭,恐怕就闖入“玉鏡陣”了,柳扶風(fēng)的陰謀也就得逞了。

  楚天闊看著柳扶風(fēng):“沒想到堂堂江湖神偷,也做了混元教的走狗?!?p>  柳扶風(fēng)還沒有答話,辜道吾已經(jīng)哈哈一笑,說:“這叫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混元教統(tǒng)領(lǐng)五樓指日可待,及早歸順才是明智之選,如果你愿意投誠,我也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雖然你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殺了我們不少人,但只要你肯戴罪立功,我可以替你引薦引薦?!?p>  楚天闊沒想到連“海底撈針”柳扶風(fēng)都被混元教招安了,到底中原武林還有多少混元教的人,實在不敢想象,可笑辜道吾還想邀自己入伍,當(dāng)下冷峻一笑,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何況你在岷江殺我義父,我豈能與你這種人為伍,你還是趁早了了這個念頭,大家血戰(zhàn)至死吧?!?p>  柳扶風(fēng)嘿嘿一笑,說:“不要火氣這么大嘛,我很好奇,這一路沒什么破綻啊,為什么你最后關(guān)頭猶豫了?”

  楚天闊冷笑道:“計謀很好,你演技也高超,只是這一路太順利了,南宮家比之前多了很多守衛(wèi),你居然沒有注意到有不同,輕車熟路地躲開了,這讓我有點不可思議,還有你堅持要入‘玉鏡陣’,陣中虛實都沒有弄清楚就闖進(jìn)去,這太不符合你老道的江湖經(jīng)驗了,不過最終讓我開始產(chǎn)生疑心的,是池塘外的護(hù)院?!?p>  柳扶風(fēng)問道:“護(hù)院怎么了?”

  楚天闊說:“他們站錯位置了,如果如你所言他們是在防止陣中的南宮璟出來,那應(yīng)該朝池塘站立才是,可他們?nèi)慷急诚虺靥粒f明他們根本就不是在防止陣中之人,有這點疑問,加上前面的不尋常的地方,讓我猶豫了,等我看到你身后的金線,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p>  柳扶風(fēng)拍手鼓掌,大聲叫好:“心思縝密,看來我是低估你了,只道你武功上乘,但始終江湖經(jīng)驗尚淺,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心思,日后定當(dāng)是強(qiáng)敵?!?p>  辜道吾說:“所以必須盡快鏟除掉永絕后患才行,我們派人盯住淮陰幾條大路,你一出淮陰城我們就已經(jīng)知道了。”

  楚天闊說:“然后就設(shè)了這么一個陷阱對付我?”

  辜道吾似乎對自己的計謀甚為得意,說:“我知道你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就是沽名釣譽,喜歡一見如故快意恩仇,只要有一個俠客帶頭,所有人都愿意拋頭顱啥熱血?!?p>  楚天闊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的有道理,如果不是柳扶風(fēng),他恐怕也不會這么貿(mào)然前來,或者只是初探一下就走,也不會深陷此地,但他不甘心,說:“妙計妙計,但你這次找的其實不算什么俠客,頂多就是一個雞鳴狗盜之徒,徒有俠名?!?p>  柳扶風(fēng)聽出楚天闊指桑罵槐,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辜道吾說:“但你還是中計了,說明我們選對了人?!?p>  楚天闊問:“那金陵城外的渡船上的事,也是你們安排下來的?”

  辜道吾搖搖頭:“如果安排那么多人來演一場戲就太容易露出馬腳了,計謀也跟上乘招式一樣,動作越少越好,一招就致命了。”

  楚天闊說:“說得好,領(lǐng)教了。”

  辜道吾說:“只要讓柳扶風(fēng)隨便偷一個欺男霸女的地方惡霸,有人追來,自然就能吸引住你的注意,引起的結(jié)交之心?!?p>  楚天闊暗暗嘆服,辜道吾對武林中人有很強(qiáng)的洞察力,這幾日柳忘蓑、烏蒙都提醒過自己要防備敵人施詭計,自己還不當(dāng)一回事,想著膽大心細(xì),應(yīng)該可以應(yīng)付,沒想到再出江湖就落入了敵人精心準(zhǔn)備的圈套,看來自己的江湖經(jīng)驗還是嫌淺,他們的計劃也不是完全沒有漏洞,只是自己沒有及時察覺而已,于是說:“無怪乎以柳扶風(fēng)的絕世輕功,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東西,怎么會被那些護(hù)院所發(fā)覺追趕,哎,是我粗心了?!?p>  辜道吾哈哈一笑:“凡事沒有絕對,這只是一個小瑕疵,很容易就掩蓋過去,只要有一場好戲,沒有人關(guān)心戲子是從哪里來的。”

  楚天闊說:“那英雄帖之事,也是編造出來騙我入局的吧?”

  柳扶風(fēng)說:“不,我說的都是真的,最差的計謀才是用謊言來欺騙,最高的計謀是用真話來誤導(dǎo)。”

  楚天闊哈哈一笑:“今夜真是受益匪淺,沒想到陰謀詭計都包含這么多道理。你們真的打算要在英雄宴上誘殺武林群俠?”

  辜道吾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是大勢所趨,我希望他們都能認(rèn)清楚大勢,不要做無謂的抗?fàn)??!毖韵轮?,英雄宴上布投降者都要死?p>  楚天闊問:“那南宮先生呢?”

  南宮騏一直沒有說話,此時突然說:“還跟他說什么廢話,既然不肯歸順,一把殺了他一了百了。”顯然他不想讓人提起南宮璟的事。

  辜道吾手一揮,阻止了南宮騏,說:“他是個高手,也是個好對手,我們要讓他死得明白?!蹦蠈m騏憤憤不平,但是也不敢逆了辜道吾的意思,拂袖不語。

  辜道吾對楚天闊說:“南宮先生真乃高人雅士,眼前這個‘玉鏡陣’無人能解,可惜他老人家冥頑不靈頑固不化,所以我們不得已把他老人家請到了其他地方修養(yǎng)去了,讓識時務(wù)的南宮兄來主持大局,這樣對武林更有益?!?p>  楚天闊對辜道吾這番歪理邪說不敢興趣,他只關(guān)心南宮璟,遂問:“南宮先生沒死?”

  辜道吾搖搖頭,說:“我們怎么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南宮先生現(xiàn)在正在別處靜養(yǎng),好的很,下個月只要宣布了退位,就能更加清凈了,再無俗事打擾?!?p>  楚天闊稍稍安慰了一下,至少南宮璟還在世,只是按辜道吾的意思,似乎下個月傳位之后,就不會再留南宮璟的命了,這等過河拆橋的行徑,真是令人發(fā)指,遂怒斥南宮騏:“南宮公子準(zhǔn)備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殺害令尊?還是說你也參合了一腳?”

  南宮騏指著楚天闊怒罵:“這是我們南宮家的事,哪里輪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p>  楚天闊怒道:“我是外人,但我還知道為自己父親報仇,你連同外人脅迫自己老父,實在不忠不孝至極,虧你還生于武林世家,實在是南宮家之恥?!?p>  南宮騏被激怒,挺身就要出手,但見辜道吾等人都還沒有出手的意思,知道自己上去絕不是楚天闊的對手,于是就不再沖動,動嘴皮子罵了回去:“死到臨頭還嘴硬,你懂什么忠孝,你不過就是一個漕幫跑船的混混,練了幾手武功就敢冒充大俠在這里談忠孝仁義,也不害臊?!?p>  楚天闊說:“這‘玉鏡陣’天衣無縫,你們絕對進(jìn)不去,如果不是你設(shè)計引誘南宮先生出來,南宮先生絕對不會被擒,你說你不是禽獸不如是什么?”南宮騏被楚天闊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臉色煞白,想出手又不敢,想回嘴卻駁不掉楚天闊說的這番事實,南宮璟站在那里氣呼呼的喘氣,一言不發(fā),氣焰大消。

  楚天闊雖說怒氣發(fā)作出口傷人,但他仍暗暗做好準(zhǔn)備,如果南宮騏出手,必將一舉擊殺之,面對這么多人圍攻,只有先殺一個是一個,所以他也有意在激怒南宮騏,只要南宮騏盛怒出手,就可以打亂他們的步驟,也許能拼殺出一條生路也不定,豈料南宮騏臉色發(fā)白,但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辜道吾見南宮騏強(qiáng)忍怒氣,也稍稍放松,他還不想殺了楚天闊,說:“南宮先生一時糊涂,日后必當(dāng)看清時勢,我相信我們還有合作機(jī)會,這點你無須擔(dān)心?!?p>  楚天闊見激將法不行,只得重新琢磨,隨口問道:“為什么是南宮家?為什么要引我到這里?”

  辜道吾說:“你武功太高,要殺你非動用好些人才行,如此大張旗鼓肯定惹人嫌疑,而且容易暴露行蹤,所以一定要找準(zhǔn)地方,讓你自投羅網(wǎng)。其實最好的結(jié)果是你自己進(jìn)去‘玉鏡陣’,借用這個陣法把你困住,這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制服你,甚至把你困死在陣中,可惜……”說到這里,辜道吾眼睛瞄了一下柳扶風(fēng),似乎在怪罪柳扶風(fēng)沒有把事辦好,柳扶風(fēng)一陣緊張,退了兩步,辜道吾不去理他,說:“既然你不主動進(jìn)去,那我們就只能出來送你一程了。”

  楚天闊點點頭,說:“承蒙高看,如此勞師動眾對付我一人,我萬分榮幸?!边@話看似在自謙,其實是嗤笑辜道吾以多敵一,不是正道人士所應(yīng)為。

  辜道吾卻似乎沒聽懂,哈哈一笑說:“如果不是你對我們整個計劃破壞那么大,我也不愿下此毒手,怪只能怪你站錯隊了?!?p>  楚天闊說:“你想讓我歸順混元教,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可,只要用一個人來換就行了?!?p>  辜道吾哦的一聲,問:“誰?”

  楚天闊指著柳扶風(fēng)說:“他,他如此設(shè)計陷害我,我委實氣憤不過,如果你讓我殺了他,我就歸順?!?p>  辜道吾眼睛一瞇,不知道在想什么,柳扶風(fēng)慌忙說:“他這是離間之計,這計謀是大家策謀的,他偏偏只針對我,顯然無意歸順,只是想除掉一個對手好逃命,如果讓他奸計得逞就功虧一簣了?!?p>  辜道吾仿佛也想明白了,對楚天闊說:“我們還是不要耍什么小伎倆了,就讓我們今天把這事痛痛快快了結(jié)了吧?!?p>  楚天闊大笑道:“好,就痛痛快快殺一場吧,但我還有三件事情不是很清楚,不知道能否指教一番。”

  辜道吾皺皺眉頭說:“什么事?”

  楚天闊問:“第一,你是不是辜道吾?”

  辜道吾說:“是?!?p>  楚天闊點點頭,說:“總算有個正主了。第二,這和尚是什么人?還有一人在哪里?”楚天闊指著辜道吾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托缽僧。

  辜道吾說:“這是天竺來的密教大師,另一位追殺喬力被你所傷,目前還在療傷,他們是什么人嗎,這個說了你也不知道,就不如不說,你只要知道他們是混元教的幫手就夠了。”

  “第三,你們和唐門是什么關(guān)系?”

  辜道吾說:“我還在擔(dān)心你會不會問這個問題,這點恕我不想透露,我原本可以騙你,但欺騙一個將死之人恐怕不宜,所以我才坦言相告?!?p>  楚天闊知道辜道吾不會說得更清楚了,于是說:“好,不過我是不是將死之人,還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楚天闊指著柳扶風(fēng)說:“我生平最恨沽名釣譽之輩,所以我必全力誅殺你?!绷鲲L(fēng)臉都白了,如果楚天闊舍命相拼,自己這條命恐怕保不住。

  辜道吾知道楚天闊在瓦解軍心,再不遲疑,率先而動,直撲楚天闊,南宮騏見狀,也挺身而出,一柄龍膽槍自衣袖中如毒蛇般鉆出,柳扶風(fēng)知道自己沒有其他路選擇,只有先搏殺楚天闊,也縱身如魅影一般欺近楚天闊,一掌拍向他后背,只有那個托缽僧還站在那里不動,不知道打什么算盤。

  楚天闊面對著三大高手來襲,辜道吾直拍腦門,南宮騏槍刺腹部,柳扶風(fēng)掌襲背后,可謂四面楚歌危機(jī)四伏,但他毫無懼意,順手從背后抽出長劍,順手往背后一劃,柳扶風(fēng)來勢最快,所以楚天闊先行對付他,雖然楚天闊背后沒有長眼睛,但是自從習(xí)得聶十九棋盤上的內(nèi)功心法后,打通了與天地之感應(yīng),身體感覺極為敏銳,從對方的掌風(fēng)身體擦風(fēng)之聲就能判別對方招式,因此隨便一招劃出,實則與心意相通,直擊柳扶風(fēng)致命破綻處,柳扶風(fēng)識得厲害,哪敢硬借,翻身閃過,避開楚天闊芒,但楚天闊似乎已經(jīng)盯住了他,足不沾地的倒飛追來,寶劍還對著柳扶風(fēng),柳扶風(fēng)嚇得連連倒退,楚天闊緊隨而至,一方面也是避開前面辜道吾和南宮騏的來招。

  辜道吾和南宮騏見楚天闊倒退,于是如影隨形而至,終于柳扶風(fēng)退到了巨石底下,再無可退,無奈只得施展“風(fēng)搖柳擺”步法躲開楚天闊的來劍,其實柳扶風(fēng)武功不弱,只是知道楚天闊厲害而且剛才楚天闊口口聲聲說要舍命殺他,才讓他心神大亂,一沾即走,這時“風(fēng)搖柳擺”步法使開來,身影如魅,楚天闊的長劍就落了空了,就這么一頓,辜道吾和南宮騏的招式也追到了。

  楚天闊只有暫時放過柳扶風(fēng),身形一擰,沖入辜道吾和南宮騏兩人中間,左手運氣出掌對接辜道吾,右手出劍格開南宮騏的槍頭,劍刃順著槍桿往下“洗”,直削南宮騏雙手,南宮騏哪里知道自從上次交手之后,楚天闊武功屢有進(jìn)步,此時一出手身法、招式、速度都不可同日而語,南宮騏大吃一驚,手臂一抖,長槍桿弓起,如同一道巨浪要把楚天闊的長劍震飛,但楚天闊現(xiàn)在功力已進(jìn)入化境,只見他劍身一抖,一股勁力就把巨浪打了下去,南宮騏手臂酸麻差點握不住槍桿,而楚天闊的長劍也快削到,南宮騏只得急忙后退,但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就在楚天闊正要與辜道吾接掌,寶劍也要削到南宮騏之時,突然傳來一聲鐘聲,恍如晨鐘般空靈,不絕于耳,但楚天闊聽來卻如遭電擊,因為這鐘聲就響在他運氣發(fā)力而未發(fā)之間,仿佛就是換氣之際突然被灌了一口風(fēng),極不舒服。楚天闊感覺胸口如遭重?fù)?,心跳加快,氣血翻騰,劍招滯了一滯,這才讓南宮騏躲過了切手之傷,而另一邊,辜道吾的一掌已經(jīng)拍到,楚天闊剛才的勁力被鐘聲敲得一散,與辜道吾一掌相接,竟落了下風(fēng),連連后退,胸口氣悶不已,好不容易站定,喘了一口氣再看,辜道吾、南宮騏和柳扶風(fēng)已經(jīng)分三角圍著楚天闊,而剛才的鐘聲竟是站在邊上的托缽僧發(fā)出的,只見托缽僧手中拿著一只筷子般大笑的金針,顯然剛才那一聲就是他用金針敲缽發(fā)出的,這是什么魔音?竟讓自己勁力渙散,楚天闊沒有想到敵人還有這么一手,難道今晚就要枉死在這里,連個墊背的都拉不到?楚天闊不甘心,絕不能就這么白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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