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紫呢小轎停放在繁華大道中央,一個丫鬟四個轎夫,均是一臉的氣憤加無奈的看著,轎子前方跪在地上的八個紈绔公子。
“你們就是跪死我也不下轎!”
轎子中突然傳來黃鶯一般的斥責(zé)聲,這些跪在地上的紈绔公子們,搖頭晃腦滿面得色,“你不下來我們就不起來!閑著也是閑著,跪著玩唄!”
“呦呵,哥幾個今天好興致呀!這造型擺的,絕!”
“呦!大哥來啦,我們幾個正打賭呢,誰能將劉尚書的女兒哄下來,剩下的人請客逛樓子!”
沈倨背手晃蕩著來到轎子前,看看那幾個紈绔公子,歪嘴笑道:“小子們,你們他媽的傻了?竟然想出跪拜的絕招?一個字——服!”
說著,沈倨一扭頭,對著轎子低聲說道:“小丫你再不下來,信不信我抽你嘴巴?!”
“呼”轎簾頓時掀開,一道翠綠的人影狂沖而出,只聽見“啪啪”兩聲脆響,沈倨頓時臉大了一圈。
沈倨看看面前掐腰怒眸的二八少女,滿臉笑意的轉(zhuǎn)過頭來,“哥幾個,輸了吧?”
“還是大哥厲害呀!我們兄弟認栽!”
“哼!無聊之極!我們走!”
這劉小姐剛想上轎,沈倨一把扯住她,極其輕佻的,說道:“小妞,抽了你爺爺?shù)亩饩拖胱???p> 劉小姐驀的轉(zhuǎn)過身,怒視沈倨,“你還要怎地?我可是女孩家,我……”
“啪啪啪啪!”
正反四下大嘴巴抽完,沈倨若無其事的轉(zhuǎn)過身,渡步離去,“女孩家咋了,不是人嗎?憑什么你能打我,我就不能打你?那多出的兩嘴巴,算是利息好了!”
劉小姐屈辱的淚水,頓時泛濫成災(zāi),“你等著!等我爹收拾你??!”
沈倨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又隨風(fēng)飄了過來,“丫頭,我老姐就是皇后,你老爹能咬我呀?!”
“他是誰?”
劉小姐問著身邊的丫鬟,那丫鬟畏懼的說道:“小姐,他就是京城十大賴之首,沈家的大公子,沈倨!”
頓時,無語的沉默。
沈家在大明國,就是不可動搖的參天大樹。權(quán)勢通天、富可敵國。沈家九個姐妹,嫁的不是王侯就是將軍,沈家的大姐沈昭娣,更是貴為當(dāng)今國母。
劉小姐的這口氣,怕是要憋上一輩子了!
……
“我很囂張嗎?我怎么沒有感覺到!”沈倨微笑著,站在新開業(yè)的飛天閣門前,跟那老板說著話。
“我已經(jīng)十分的收斂了!”沈倨一邊把玩著,剛剛勒索到手的奇石,一邊不在乎的說道。
那老板面相清奇,有點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沈大公子,勢不可倚盡吶!這塊玄黃石全當(dāng)我的見面禮,還請沈大公子珍惜!”
沈倨隨意的,將這塊黑黃相間的石頭,拋起又接住,呲著雪白牙齒,笑道:“你這破店里,也沒什么你小爺我能看上眼的玩意。這塊石頭就當(dāng)作保護費吧!”
隨手拋下兩塊紫金,沈倨揚長而去……這老板看向沈倨的背影,眸子中閃動著一點奇異的光彩。
……
沈家豪宅,猶如園林般的沈宅,即使在大明國首都金水城,那也是僅次于皇宮般的建筑。
沈倨臥在最高的一座閣樓頂層,按照飛天閣老板的交代,將那塊黑黃相間,只有鴿卵大小的玄黃石,放置在自己的額頭之上。
“日他老母!要是沒有他說的那種奇異景象,看我明天不把他的飛天閣拆嘍!”
帶著滿腦子的綺思旖念,沈倨嘟囔著,頭頂著玄黃石沉沉進入夢鄉(xiāng)……
白蒙蒙,無比巨大空曠的虛幻空間中,只有九個人影。其中八道人影飄渺透明,只有一道身形清晰可見。
虛幻空間的上空,七個巨大金色古篆赫然入目——《玄黃九衍之總綱》
日他娘!原來不是*!
沈倨即便在夢中,還不忘罵上兩句!
那道幾近真實的身形,在反復(fù)做著幾個姿勢,古怪而難看。但是這道身形周遍,卻一直徘徊著兩道氣流,一玄一黃兩道氣流,按照不可思議的奇妙軌跡,在這身形的四周激蕩纏繞。
打了一夜夢拳的沈倨,一筋斗跳起身來,天色已近黎明。
“咦!那塊石頭呢?”
沈倨在他巨大的床第之間,尋找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但是,卻遺憾的發(fā)現(xiàn),那塊所謂的玄黃石,真的不見了!
“兔子毛!不就一塊破石頭嘛,老子要多少有多少!”
雖然這塊玄黃石,能夠帶來奇妙的幻境,但是見過奇珍異寶無數(shù)的沈倨,卻不見得如何失落。
翻身下樓,沈倨高喊:“諸位師傅,來來來,與小爺過上兩招!”
頃刻,三道身影落在沈倨面前,這三位拳腳教頭,皆是沈家千金聘請,大明國赫赫有名的豪客,一個個早已經(jīng)進入武道的至高頂點——先天期。
饒是這三位教頭已是先天級高手,但是面對沈倨的死纏爛打、一副顧頭不顧腚的德行,還是苦笑著敗下陣來!
沒辦法!誰讓沈家就這么一個獨苗祖宗呢!誰敢真正的和他過招呀!
“大少爺,你拳拳帶風(fēng),拳風(fēng)入骨,厲害!”
“大少爺,你天資聰穎,老朽已經(jīng)無可教你了啊!”
沈倨橫著眼睛,逐一打量這三位教頭,嘿嘿一笑:“別他娘懵我!小爺我?guī)追纸飪桑疫€有自知之明!去,各自準(zhǔn)備,明天再教我一門絕學(xué)!”
看著那三位教頭離去的身影,沈倨陰笑著:老子現(xiàn)在連后天頂點都沒達到,你們這些先天級高手,竟然說教無可教?媽的,我現(xiàn)在就去稟告老爹,扣你們這月工錢!
身形竄動間,沈倨俏無聲息的,接近爹娘的住所。
他剛剛站定,便聽見屋中一陣抽泣聲傳來,“夫君,怎么我們小倨如此命苦呢?!”
“唉!首陽真人說了,小倨他只剩四年陽壽!唉,我沈萬山無能,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
猛然,沈倨母親沈柳氏,發(fā)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啕,“小倨他他他……他真的只有四年陽壽了嗎?!”
沈萬山深深嘆息,半晌,說道:“夫人,是真的!”
霎時,猶如百萬個炸雷,同時在沈倨腦門上炸響!
什么?我只有四年陽壽了?
四年?不過一千多天!一千多天后,我就要死去了嗎?!
沈倨猶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間,父母的話語,猶如霹靂一般,不時在他的耳邊激烈回蕩!
四年陽壽、四年陽壽……!
呆坐了一天之后,沈倨終于作出一個重要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