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天明時分,劉云一行六人踏上了前往丘山的路途。六個平均年紀(jì)在十七八歲的少年按理說對于這樣的事情沒有任何經(jīng)驗,好在劉云前世時所經(jīng)歷的泰半都是這樣的歲月,那時候他幾乎走遍了明朝的所有地方,所以他這一路上事無巨細的將所有事情都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也正是因為劉云這樣的表現(xiàn),使得方野與任憑風(fēng)二人也對這個平時嘻嘻哈哈,甚至偶爾會罵出些粗話,而一旦認真起來卻冷厲異常的隊長感到由衷的信服。
龍門山距離丘山上千里的路程,正常趕路大概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好在四院大比是在三個月后,劉云等人的時間很是充裕,說是游山玩水也絲毫不為過。
這一日劉云看到遠處一座城池擋住了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這座城池劉云實在太熟悉了,第一次到這里的時候他身受重傷,險死還生,第二次到達這里的時候這座城池卻變成了一座空城,沒人任何的人煙。
這里便是星云城,劉云曾經(jīng)擺脫南宮飛雪幫助調(diào)查,而南宮飛雪也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不為別的,就為趙飛龍敢于藐視南宮世家的在南域的權(quán)威??墒且阅蠈m世家的力量居然沒有查到這一城之人究竟去了何處,趙飛龍更是不知所蹤,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而劉云對于這件事情也就漸漸的淡忘,不再提起。不過沒有想到的是,時隔三年之后劉云又一次踏足星云城。此時星云城在大禮國的調(diào)度之下已經(jīng)有了新的居民?;蛟S是因為三年前整城的百姓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使得百姓對這個城市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
可是皇命已下,這些百姓是有錢的出錢,有關(guān)系的到處托關(guān)系,盡量讓自己不要來這要命的地方。所以現(xiàn)在星云城之中的百姓大多數(shù)都是貧寒之家。
劉云第三次來到星云城之中,發(fā)現(xiàn)這里的百姓要比自己第一次到來的時候少了很多,城中的房屋至少有一半是空著的,店鋪更是寥寥無幾,至于客棧更是一家也沒有。
而且還發(fā)現(xiàn)這些百姓在看到他們這些自城外來的人時,眼中都會閃過一抹詫異,似乎想不明白這座可怕的城市怎么還會有其他的人來。賈權(quán)可不會在乎這些百姓是如何看待自己,而是對著身旁的劉云說道:“老大,這里連一家客棧也沒有,我們總不能睡大街吧?”
這些天以來,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劉云為他們安排好一切,故此一有什么問題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劉云,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劉云的無所不能。劉云嘆了一口氣道:“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動動腦子,什么都問我,要是哪一天大家各奔東西了,你還不得餓死?”
賈權(quán)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和干巴雞已經(jīng)打定主意跟你混了,除了洞房的時候,你到哪我們到哪。是不是啊干巴雞?”
烏小七對于賈權(quán)當(dāng)著這么多人叫出自己的外號很是不滿,但是賈權(quán)所說的確實是他心中所想,故此他先是白了賈權(quán)一眼,然后對著劉云重重的點了點頭,認同了賈權(quán)所說的事情。
對于他二人的話劉云只當(dāng)是玩笑,或許現(xiàn)在他們還尚年輕,對于自己有著幾分依賴,幾分感激,等到他們真的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時候,便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了。
劉云輕笑了一下道:“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既然沒有客棧我們就向這些百姓借宿一夜好了。”
說完之后劉云便讓他們五人在這里等著自己,自己先去與那些百姓商量商量??勺寗⒃茮]有想到的是,自己剛剛一說出這個請求的時候,那些百姓便慌慌張張的推說自己家里沒有地方,然后就是將房門一關(guān)。
一家是這樣,兩家也是這樣,劉云一連問了數(shù)家都是這樣。這樣的結(jié)果讓劉云很是詫異,似乎這里的百姓再懼怕些什么,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幾個人有什么讓他們懼怕的。
當(dāng)劉云將這一情況向同伴們說明后,其他人也是百思難解,若是說以前趙飛龍在的時候,他們擔(dān)心惹禍上身而感到懼怕還說的過去,可現(xiàn)在趙飛龍已經(jīng)不知所蹤,他們有什么好懼怕的?
好在現(xiàn)如今星云城中的空房甚多,在找不到人家借宿的情況下他們只得挑了一間還算寬敞的空房暫時過夜。雖然說這里沒有客棧,但是飯館還是有著那么一兩家。
食物固然算不上美味,但總比干糧要可口的多,何況他們這一次前往丘山之前,司徒風(fēng)更是交給劉云五千金珠作為他們這一次的所有花費,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必要節(jié)省什么。
吃完晚飯的幾人就在那間空屋之中或和衣而睡,或盤膝修煉。一行六人就這樣在這間空屋之中渡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次日天明,六人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后便再次踏上前往丘山的道路,可是誰曾想幾人剛剛到達北城門的時候卻突然被攔了下來,理由很簡單,如今的星云城只許進,不許出,一旦進入星云城就要在這里安家立戶,除非是有大禮國皇帝簽發(fā)的文書,否則就只能在這里住下去。
聽了這荒唐到了極點的命令,劉云有些哭笑不得,為什么自己每一次來到這星云城都會有事情發(fā)生,是不是自己和這里八字不合,否則根本就法解釋自己自己在星云城遭遇到的一切。
任憑幾人如何解釋,這些衛(wèi)兵卻怎么也不讓他們離開星云城半步。這些衛(wèi)兵的盡忠職守卻惹惱了一個人,只見南宮飛雪自劉云的身后一步跨出,手中的鐵劍自劍鞘之中掠出點指著其中一個看樣子似乎是這些衛(wèi)兵頭目說道:“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讓你們城主來這里見我,否則我就讓這里所有的士兵血濺于此。聽明白了嗎?”
或許是因為南宮飛雪說這話是所用的語氣,也或者是因為南宮飛雪手中鐵劍冒出的絲絲寒氣,那個衛(wèi)兵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的連連點頭。南宮飛雪這才將劍收回,寒著臉喝道:“還不快去?”
聽到南宮飛雪這一聲斷喝,那個士兵好似突然間醒悟了一般,急忙連滾帶爬的向著遠處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生怕南宮飛雪會一劍殺來一般。
看到那士兵狼狽的樣子賈權(quán)不由哈哈大笑,其他人也均是莞爾,沒有想到平時就很冷的南宮飛雪,一旦動了真怒居然更冷,似乎在這人的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熱度一般。
那個士兵似乎也真的是害怕南宮飛雪會將剩余的士兵屠戮一空,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跑了回來,不過卻離南宮飛雪遠遠的說道:“我們城主馬上就到?!?p> 南宮飛雪又豈會真的與這些普通士兵一般計較,見他將消息帶到后便不再言語,雙手環(huán)在身前靜靜的等著星云城的新城主到來。
沒有多久,清脆的馬蹄聲傳來,一個身上穿著甲胄,騎著黑馬的人正在向這邊走來。看到此人的這一身打扮多半便是星云城的新城主,待到那人走到近前,劉云等人才看清他的容貌。
此人四十余歲,面容剛毅,燦若星辰的眸子中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勢,讓人不愿輕易與他對視,左邊的臉頰上一道傷疤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煞氣。
那人掃視了劉云幾人一眼后以一種極其低沉的聲音對那士兵問道:“是什么人以這些士兵的生命為要挾要見本官?”
不待那士兵說話,南宮飛雪一步踏出以冷冷的說道:“是我!”
那人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南宮飛雪說道:“我并不是認識你,你若想見我大可前往城主府,為何要拿這些士兵的生命為威脅,難道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國家法紀(jì)嗎?”說道最后已然是聲色俱厲。
對于此人的疾言厲色南宮飛雪彷如未見,只是將手向前一伸說道:“這位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人似乎很詫異于南宮飛雪的冷靜,此時又聽她說要借一步說話不由的哼了一聲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么話你就在這里說好了?!?p> “將軍是否不敢與我去那邊一敘?若是如此便直說好了,何必找諸多借口?”南宮飛雪臉現(xiàn)不屑之色道。
那人在聽到南宮飛雪說這話的時候雙目徒然一立大聲喝道:“小子休要胡言,我風(fēng)某人自出生之日起便不知道這怕字怎么寫,我且隨你去那邊,看你究竟有何話講?!?p> 說完這番話后便翻身下馬向著南宮飛雪走去。南宮飛雪嘴角溢出一絲笑容,手臂再次向前一伸:“風(fēng)將軍請!”說完便當(dāng)先走去,風(fēng)將軍緊隨其后。
約莫距離城門百步之遙,確定劉云等人聽不到這邊說話聲音后南宮飛雪停住腳步對那風(fēng)將軍說道:“適才言語之間多有得罪,不知道風(fēng)將軍大名?”
那風(fēng)將軍想不通南宮飛雪的葫蘆里究竟買的是什么藥,何以對自己前倨后恭,只是哼了一聲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風(fēng)昆吾是也?!?p> “什么?你就是有南域擎天柱之稱的風(fēng)昆吾?”南宮飛雪不由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