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見孫善答應(yīng)出手幫忙自然是高興不已,當(dāng)即先是一禮,而后便向?qū)O善說出了巫門如今所遇到的事情。
事情很簡單,巫門遇到了一個對手,或者說是他巫月遇到了對手。當(dāng)今神州妖魔橫行,各宗門弟子均是踏上神州斬妖除魔。巫門自然不會例外,在一次行動中巫門將一只樹精斬殺。
其實這樣的事情神州每天都在發(fā)生,可倒霉是這樹精的背后是一個破了封印而出的樹妖,這樹妖見自己的子孫被殺如何能夠善罷甘休,從此便盯上了巫門。
巫門弟子死在樹妖手中的不下百人,巫月也曾經(jīng)與之交手?jǐn)?shù)次,但二者的實力在伯仲之間,誰也奈何不得誰。那樹妖又狡猾異常,一旦發(fā)現(xiàn)不對便立即遁走,尋找落單的巫門弟子出手。
孫善之前看到的那個巫門弟子便是傷在他的手中,巫月對這樣的大敵也是頭疼不已,本來他應(yīng)當(dāng)向門中求援,但巫門的其他長老與宗主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短時間內(nèi)抽調(diào)不出人手來此。
孫善的出現(xiàn)讓巫月看到了希望,他希望與孫善聯(lián)手,將那樹妖斬殺,一來可以永絕后患,二來也可以為神州上宗門除去一個大敵。
聽了巫月的話孫善只得點頭答應(yīng),畢竟這樹妖一日不除巫月便不會與之合作,而且有著這樣一個隱患吊在身后,若是真的去鏟除巫彭,這樹妖難保不會成為一個變數(shù)。
當(dāng)下二人定下計策后于第二日天明的時候巫月帶著一部分巫門弟子離開此處,只留下一部分巫門弟子在這里照顧那個受了傷的巫門修者,而孫善則悄悄的隱藏在這周圍,等那樹妖的到來。
是夜風(fēng)雨忽至,天空變得異?;璋?,隱藏在暗處的孫善突然心中一動,一股若有若無的強悍氣息自遠(yuǎn)處傳來,這股氣息的主人顯然是在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前進(jìn)的速度并不是如何的迅捷。
感覺到這股氣息存在的孫善心中一嘆:來的好快。當(dāng)下更是極力將自己的氣息壓制下去,如同一塊石頭一般靜靜的伏在樹林當(dāng)中。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那股氣息的終于來到巫門的營地近前,孫善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向那個方向望去,就見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袍的老人緩步走到近前,看著一片沉寂的巫門營地。
看了半響那人似乎確定沒有什么危險,一步踏出,滔天的氣勢再也不加隱藏直逼巫門的營帳。
那些巫門弟子早就得到了巫月的指示,故此那人的氣勢剛剛爆發(fā)這些弟子便沖了出來,將周圍的火把點亮,手持武器緊張的盯著這個老人。
借著火把的光亮孫善終于是見到了這人的本來面目,但見此人一頭蒼白的華發(fā),臉上滿是皺紋,雙眼之中有著淡淡的碧光閃過,眉宇之間煞氣極重。
那人看了一眼如臨大敵的巫門弟子后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說道:“這次反應(yīng)還挺快,就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將能夠擋得住老夫嗎?巫月不在你們就只能死?!?p> 那些巫門弟子并沒有回話,因為這老人說的都是事實,把這里所有的人捆在一起也不會是這老人的對手,不過這些巫門弟子心中還是有點底,那個叫做孫善的老人就在這周圍,據(jù)長老說此人的實力不在他之下。
那人似乎并不想在這里耽擱太多的時間,見那些巫門弟子沒有一個說話的,右腳在地面上猛的一跺,就見那地面立即破損開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向著巫門弟子的腳下不斷蔓延。
那不斷延伸的裂縫在巫門弟子的身前不遠(yuǎn)處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墻壁出現(xiàn)在裂縫之前,阻擋著它的前進(jìn)。
看到這一幕的老人眉毛猛的一挑,對著四周沉聲說道:“哪位高人阻我枯松辦事?還請現(xiàn)身一見。”
枯松的話音落下后除了雨滴落下時的啪啪聲以及火把燃燒時的噼啪聲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的聲息。
枯松那雙閃爍著碧光的雙眼掃視了一圈后冷哼一聲:“裝神弄鬼!”隨即袍袖一揮,一道元炁向著那些巫門弟子擊去,看那架勢完全是要一招間將這些人盡數(shù)擊殺。
可與之前同樣的事情發(fā)生了,那道元炁在即將擊中巫門弟子之前被另外一股力量擋了下來,而且那股力量運用的極其巧妙,只是將那元炁抵消而已。
攻擊再次受阻的枯松雙眼一寒,對著林中某一個黑暗之處喝道:“給我滾出來!”
隨著枯松的這沉聲一喝,那里的樹木好似活了一般揮動著枝條向著同一個位置抽打了下去。
就在此時一聲輕嘆自那黑暗之中傳來,而那些抽打下去的枝條在這聲嘆息中紛紛折斷,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枯松本也沒打算以這些樹木的枝條對付那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他只想要將人逼出來,僅此而已。
孫善的行跡既然已經(jīng)泄露,便沒有再隱藏下去的必要,只見他依舊是邁著沉悶遲滯的腳步自那處密林中緩步走出。
雖說孫善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枯松依舊覺得此人很危險,他也不想隨隨便便的給自己招惹上什么麻煩,當(dāng)即對著孫善一抱拳道:“這位朋友,這是老夫與巫門之間的恩怨,還請閣下不要插手,他日枯松定當(dāng)?shù)情T造訪?!?p> 孫善以那雙渾濁的老眼看了一眼枯松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老夫也是受人之托,今日這些巫門弟子還請枯松老兄放過一馬?!?p> “笑話,我放過他們,當(dāng)初他們怎么不知道放過我的后輩?”枯松冷聲說道。
“大家都是修者,拳腳無眼死傷各安天命,你也殺了不少巫門的人,大家也應(yīng)該算是扯平了?!睂O善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
“扯平?我那后輩需要經(jīng)過多少磨難才能修煉到如今,現(xiàn)在被他們說殺就殺怎么扯平?這位朋友還請你讓開,否則別怪枯松翻臉無情?!笨菟裳壑袣C(jī)一閃而逝。
孫善見枯松如此也知道這件事情難以善了,當(dāng)即上前幾步將那些巫門弟子擋在身后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枯松兄賜教了?!?p> 枯松見對方孫善這樣也不愿意再多說廢話,雙臂一震身上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天空中落下的雨水都被這股氣勢逼得無法靠近,在枯松的身后顯現(xiàn)出一株參天古松的虛影,想必這就是他的本體。
孫善見狀也不敢怠慢,雙手一揮將短槍握在手中,氣勢亦是絲毫不讓的與枯松對峙。
因為二人氣勢的原因在二人的中間竟然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半滴雨水都無法靠近,均是在半空中就被徹底的蒸發(fā)。
當(dāng)二人的氣勢達(dá)到一個平衡的時候,似乎他們兩個人已經(jīng)超脫了這個世界,自成一界,與周圍的一切都脫離了關(guān)系,只是兩個虛像一般。
就在此時枯松雙眼之中碧光大盛,他身后那株古松的虛影也是光芒大盛,隨即一支支松針脫離古樹向著孫善攢射而去。
別人或許感覺不到,但孫善卻清楚的感覺到那些看似虛影一般的松針是由對方的元炁高度壓縮而成,一旦被擊中便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當(dāng)即左手那桿暗藍(lán)色的短槍一揮刺出。
隨著孫善的這個動作,之前落在地面上的雨珠好似受到什么吸引一般紛紛騰起向著搶尖匯聚而去,而后在孫善刺出短槍的同時化作一條翱翔九天的水龍席卷那些攢射而來的松針。
二人的攻擊雖然都炫目異常,但都沒有真正的發(fā)力,二者相撞幾乎是無聲無色的便結(jié)束,只不過在他們兩個看作是試探性的攻擊,在那些巫門弟子眼中卻不亞于全力一擊,當(dāng)下紛紛向后退去,生怕被二人的對攻所波及。
枯松與孫善經(jīng)過剛才那一擊對于對方的實力都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那就是此人修為極高,絲毫不在自己之下,短時間內(nèi)根本就無法將其擊敗。
不過孫善卻比枯松要輕松一些,因為他現(xiàn)在的任務(wù)不是將枯松擊殺,只要將他牢牢的控制在這里,不讓他離開就可以。對于孫善這樣的修者這個任務(wù)并不如何困難,即便對方的實力與他相差仿佛。
二人翻翻滾滾的交手十?dāng)?shù)個回合,誰也沒有輕易施展出殺招,大部分都是試探性的攻擊。可即便是這樣這片林子也是徹底的被毀,空間之上更是不斷的出現(xiàn)黑色的裂縫,那些巫門弟子已經(jīng)退到了百丈之外,那里已經(jīng)不適合他們繼續(xù)待下去了。
枯松久戰(zhàn)不下已是越發(fā)的憤怒,只見他一聲暴喝,周身碧光大放,隨即枯松的身影便徹底的消失,一株龐大粗壯的古松出現(xiàn)在那里。此時那古松猛的一晃,密密麻麻的松針鋪天蓋地的向著孫善壓了過去,同時地面紛紛破裂,一根根元炁所化的藤蔓向著孫善纏繞而去。
面對這樣的攻擊孫善身形一晃向后退出數(shù)米,左手短槍盤旋如盾護(hù)在身前,右手的短槍向前猛刺而出。
那頭可怕的兇獸隨著孫善這一刺再次從那暗紅色的短槍中沖出,帶著無與倫比的兇悍之氣向著枯松的本體沖去。
感覺到那兇獸的可怕之處枯松正要有所防備時,卻猛的覺得周身一緊,一股無形的能量徹底封住了他的本體。
正當(dāng)他納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巫月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直到這個時候枯松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是中了對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