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善與神州各大宗門宗主之間的事情總算是達成了協(xié)議,而就在那些宗主準備離開的時候,大廳之中的空間一陣波動,一個人影好似閑庭信步一般的從虛無的空間中走出。
看到這人走出的一剎那大廳中眾人的心中便是一緊,因為那人出現(xiàn)的一瞬間所有人便覺得大廳中空氣的流動為之一滯,似乎那人只要一出現(xiàn)便會成為天地間的中心一般。
眾人急忙抬眼打量,只見這人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黑色的頭發(fā)一絲不茍的束在身后,眉清目秀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雙眼之中黑白分明,可是仔細去看就會發(fā)現(xiàn)雙眼深處的冷漠。
這人若不是出現(xiàn)時太過震撼,恐怕任何人都不會認為他是一個修者,而會將他當(dāng)做一個書生,那種儒雅的氣質(zhì)即便是孔成仁都無法與之媲美。
感覺到此人修為不凡孫善急忙站起身來對著那人拱了拱手道:“這位朋友尊姓大名,不知來此有何貴干?”
那人還了孫善一禮后語氣溫和的說道:“孫老客氣了,與您相比我只是一個后輩罷了。我這一次來這里是邀請孫老與各位宗主參加弊宗的開宗大典。”
“開宗大典?”當(dāng)那人的話音落下后大廳中的人便是一愣。
雖然說神州上每時每刻都會有事情發(fā)生,但開宗立派這種事情卻是一件大事,要知道沒有真正實力,沒有底蘊是無論如何都難以開宗立派,畢竟現(xiàn)在不是那種大亂世,開宗立派實在太難了。
神州已經(jīng)數(shù)百年不曾有人開宗立派,但就在這亂世之局剛剛開啟的時候就有人要開宗立派,這不由的讓人感到詫異。
那人見大廳之中眾人臉上露出詫異,當(dāng)即灑然一笑后右手在腰間一抹,一沓紅色的請?zhí)霈F(xiàn)在他的手中,隨即就見他右手一抖,那些請?zhí)盟崎L了眼睛一般飛到了大廳中所有人的手中,無一出錯。
眾人接過請?zhí)p輕翻開只見上面用黑色的筆跡寫著:“血河殿開宗大典,時間九月初四,地點蠻荒山脈,敬請各位蒞臨。”
當(dāng)眾人看完那請?zhí)?,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中年人對著眾人拱了拱手道:“請?zhí)呀?jīng)送到,各位在下告辭了?!闭f完這話后也不給其他人反應(yīng)的時間便那么融入到虛空之中,就好似他出現(xiàn)時的那么突兀。
直到那空間恢復(fù)正常后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孫善看了一眼眾人后才開口道:“各位有什么想法?”
蘇狂掂了掂手中的請?zhí)溃骸吧裰莺芫脹]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了,我當(dāng)然要去湊湊熱鬧?!?p> 大廳中的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要求看一看這血河殿的開宗大典,畢竟神州很久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了。
孫善點了點頭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是九月初四,在這之前各位不妨就現(xiàn)在老朽這里住下,待九月初四各位便一起前往好了?!?p> 孫善的建議自然沒有人會懷疑,當(dāng)即便留在了這里,等待著九月初四的到來。
時間如同流水一般的飛逝,九月初四這一天很快就到來了,這半個月的時間在各位宗門宗主的勒令下其門下的弟子也收斂了許多,與北域修者之間的沖突也在不斷的減少。
而孫善等人卻絲毫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分心,他們一門心思撲在了調(diào)查血族的事情上,血族所擁有的力量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料,而且血族如今在什么地方也不得而知,他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到血族的據(jù)點。
可惜半個月的時間依舊毫無結(jié)果,似乎血族又如同之前那般的在神州之上消失了,一點動作都沒有。
九月初四這一天清晨,孫善家中的上百位修者騰空而起向著蠻荒山脈而去,而這可怕的隊伍之中還不斷的有人加入這龐大的隊伍之中,一時間北域上空的破空之聲不斷傳來,一股股可怕的威壓不斷傳來。
這些人實力強橫自蠻荒城到達蠻荒山脈山腳下對于他們來說只不過是轉(zhuǎn)眼即到。
當(dāng)這些人到達請?zhí)纤鶚?biāo)注的地點時,眾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原本只是一片森林的山腳下突然出現(xiàn)了大批的房屋。這些房屋顯然都是以這里的樹木制作而成,但是卻看不出任何的粗糙感。
所有房屋均是雕刻精致,油漆光鮮,這么浩大的工程沒有三年五載是斷然不會成型的,可是卻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事情,那么就證明這些房屋是近期才出現(xiàn)的。
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只是從這件簡單的事情上便可以看出這血河殿的在財力與人力上都極其龐大。
就在這些強者出現(xiàn)在這片天空上的時候,一個身穿猩紅色長衫的人駕馭著法寶騰身而起對著天空上的諸人拱了拱手道:“多謝各位前輩能夠賞臉參加血河殿立宗大典,晚輩譚同恭迎各位。”
在場的諸人都是實力強悍之輩,只是一搭眼便看出這譚同是凝實境界的修者,想不到血河殿的一個迎客弟子就是凝實境界的修者。這些實力強悍的人自然不會對一個凝實境界的修者假以辭色。
而那譚同也不以為意,只是對著眾人拱了拱手道:“各位請隨晚輩來!”
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后便向下飛去。天空上的諸人自然是隨其一同落下。
落下后便有其他血河殿的弟子前來迎接,將這些人引入大廳,到了大廳之后眾人才發(fā)現(xiàn)有人比之他們來的更早??墒钱?dāng)他們看清楚這些人的時候卻是臉色一變。
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這大廳之中的人各個氣息強橫,若真的只是這樣也不足以讓這些人臉色劇變,畢竟神州之大修為精湛的人比比皆是,他們不可能都認得。
可這大廳之中的人他們卻泰半認識,因為這些人就是當(dāng)初封印在他們門中的妖魔。這些妖魔自然也是認得這些突然涌入大廳之中的大部分人,他們的臉色也是突然一變。
一時間大廳之中火藥味急劇上升,畢竟他們雙方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diào)和的,就在雙方一觸即發(fā)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卻是突然在這大廳之中響起:“各位都是我血河殿請來的客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是否可以待離開這里后再解決?!?p> 隨著這聲音的傳來,大廳的另一邊轉(zhuǎn)出一人,這人正是當(dāng)初前往孫善那里發(fā)請?zhí)哪莻€人。
此時大廳的氣氛極其凝重,但那人卻仿佛沒有感覺一般,猶如閑庭信步一般的走到雙方之間,絲毫不曾受到雙方可怕氣勢的影響。
不管這人是真的還是假的,但這一手確實震住了大廳中的不少人。神州修者這一邊畢竟是見慣了如此情形的人,當(dāng)下緩緩守住氣勢,畢竟他們是來參加血河殿的立宗大典,不是來找麻煩的,主人的面子無論如何也是給的。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對血河殿便存有了戒心,畢竟這些妖魔是整個神州宗門的敵人,血河殿不管是有何目的,但將這些妖魔當(dāng)成座上賓的做法還是引起了這些人的猜忌。
見神州修者紛紛落座,那些妖魔們也是緩緩收回氣勢,那人看到雙方暫時做到了和平共處也是暗自松了口氣,隨即對著涇渭分明的兩方拱了拱手道:“多謝各位給血魄這個面子,現(xiàn)在請各位落座,先喝一些茶水,宗主很快就到。”說完便拱了拱手離開了大廳。
聽到這血魄居然還不是血河殿的宗主,神州的這些修者不由暗自心驚,畢竟他們都很清楚血魄的實力,可是這樣的人還會屈居人下,真不知道血河殿的宗主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
就在所有人都在暗自猜測的時候,他們的心中突然一顫,一股讓他們感到壓抑的氣息自大廳的深處彌漫開來。
感覺到這一情況后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將體內(nèi)的元炁調(diào)動了起來,似乎在防備著什么,而在這個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自大廳的深處緩緩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大廳之中走出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那個叫做血魄的人,此時的他依舊是一臉溫和,畢恭畢敬。而在他的左邊卻是一個身形健碩,雙眼凌厲如鷹的大漢,此人一身黑衣,臉上兇相畢露,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爆炸的感覺。
這兩個人一個淡然溫和,一個兇悍暴戾,但這兩個人在看到他們身前那人的背影時卻自然流露出一種佩服與恭敬的表情,這是做不得任何的假的。
只見走在這二人身前的那人雖然一頭白發(fā),但是頭發(fā)上的光澤卻告訴所有人他的頭發(fā)并不是因為蒼老而變得白色,而是天生如此。此人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即便是那他身后的黑衣人也無法與之相比。
如同刀削一般的臉龐上不帶絲毫的喜怒哀樂,雙目之中透發(fā)著不怒自威的威嚴,而那股讓大廳中所有人都感到壓抑的氣息便是從這個龍行虎步的大漢身上散發(fā)而出。
看來這人便是血河殿的宗主,那種萬萬人之上的氣勢除了長久居于上位者的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無法模仿,那種威嚴讓同為一宗之主的其他人也感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