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飲本想要將蘇曠的命留在蠻荒城之前,可是當他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一道勁風卻穩(wěn)穩(wěn)的將他的攻擊攔了下來。當他凝目望向那處的時候臉色一變驚詫的說道:“是你?”
“血飲族長別來無恙否?劉云來遲一步,想不到血飲族長竟然連這一時半刻都等不了嗎?”沒錯,擋住血飲那必殺一擊的正是已經(jīng)出關的劉云。
劉云身形一晃出現(xiàn)在蘇曠的身邊,一把將搖搖欲墜的蘇曠扶住,右掌抵在他的后心將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體內,將那些侵入蘇曠體內的陰冷元炁一點點的逼出,隨即一層金色的內力十分柔和的將他體內的經(jīng)脈盡數(shù)包裹,開始修復著受損的經(jīng)脈。
感覺到自己體內那橫沖直撞的陰冷元炁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逼出體外,隨即那柔和的力量散發(fā)著醇厚的氣息修復著自己的經(jīng)脈,使自己那本已經(jīng)接近崩潰邊緣的經(jīng)脈停止了損傷,并且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修復著。
睜開雙眼的蘇曠驚喜的看著劉云道:“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已經(jīng)完成了我的任務,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不過你要小心,現(xiàn)在的血飲已經(jīng)是大圓滿境界了?!?p> “前輩放心,這段時間你們?yōu)樯裰菟鞒龅臓奚呀?jīng)足夠了,剩下自然是由晚輩來承擔,不管這血飲是否是大圓滿,我都會為那些慘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劉云臉含微笑對蘇曠作出了承諾。
劉云與蘇曠對話的聲音并不大,但是血飲卻聽的一清二楚,聽到劉云那自信滿滿的話,一股無名的怒火自胸中騰起。可當他仔細去打量劉云的時候,心中不由一驚,自己現(xiàn)在竟然看不透劉云的修為,似乎眼中所看到是一片虛無一般。
這樣的情況是自血飲踏足大圓滿境界后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事情,不論是誰他都有著足夠的信心估測出對方的大致實力,哪怕是蘇曠這樣同樣領悟天道的修者也無法瞞住他的感知。可是現(xiàn)在的劉云卻真真正正的讓他無法看透。
這樣反常的情況讓血飲的心不由一緊,整個人的神經(jīng)在這一剎那也是繃緊。因為在這一刻劉云也已經(jīng)向他望了過來,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危險,一種真正能夠威脅到他性命的危險。
不論這種感覺是不是錯覺血飲都沒有辦法去忽視。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的修者,對于這種來自于靈魂的感知十分的信賴,這其中不但有著他們精湛的修為,更有著他們無數(shù)次徘徊于生死邊緣而培養(yǎng)出的感知,所以他們分外的相信這種感覺。
劉云似乎沒有看到血飲那全身戒備的樣子,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笑容,一步輕輕跨出。就是這簡單的一步,竟然讓所有人有著一種錯覺,劉云的身體仿佛在那一瞬間消失了,而當他們再次想要去證實這感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劉云并沒有消失,他依舊傲立于空中,只是已經(jīng)不在原本的位置。
原本劉云接住蘇曠的位置距離血飲至少有著百米的距離,可就是這一步跨出,劉云已經(jīng)到達了血飲身前十米。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不單單只用速度這兩個字能夠概況的,完全就是一種神乎其神的手段。
看到這一幕的血飲眼睛一瞇有些詫異問道:“這是天道?”
“血飲族長果然見多識廣,這確實是天道?!眲⒃频哪樕闲θ莶粶p,不過他的眼中已經(jīng)沒有半分笑容的存在,如此近的距離不論是血飲還是自己都有著極其兇悍的手段可以瞬間施展而出,所以他不得不防備。
“想不到短短八個月的時間你就能夠從一個對于天道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大圓滿境界。你這種悟性我是真的感到可怕,你我之間不可能成為朋友,所以我必須要將你毀掉,否則我血族在今后的日子將會被一個無比強大的敵人時時惦念,這可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情?!毖嫷哪樕弦彩浅霈F(xiàn)了一絲絲的凝重。
直到這個時候血飲也終于明白為何劉云會有著這樣的自信,因為從剛才劉云的驚人之舉血飲便看出他同樣達到了大圓滿的境界。這大圓滿境界是需要將天道徹底領悟透徹才能踏足的境界,而天道的領悟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也是需要由淺到深的去領悟。
不論是八個月前的血飲還是如今的蘇曠都沒有達到將天道領悟透徹的地步。所以那個時候的天道并不會展現(xiàn)出什么太大的神奇之處,只是對這些修者自身的元炁起到了一個質變好處,所以他們在遇到那些沒有領悟天道的修者會展現(xiàn)出絕對的、壓倒性的優(yōu)勢。
可一旦達到這大圓滿的境界,也就是將天道領悟透徹后便會有種種神奇的手段展現(xiàn)出來,這也就是之前血飲所展示的恐怖速度與之前劉云所做所為那般。這樣的手段可不是一個高級創(chuàng)世修者能夠擁有的。到了這個時候,天與地皆出于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量可以約束這個境界的強者。
正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剛才劉云只是小試牛刀血飲便看出了對方的真正實力,難怪以自己都無法看透對方,那怪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的感覺,難怪可以那般從容的接住自己全力的一記殺招,原來他與自己一樣都達到了大圓滿的境界。
血族與神州修者這一戰(zhàn)的天枰再一次從傾斜,只不過這一次并不是向著血族這一邊傾斜,而是向著神州修者這一邊。如今劉云出關,達到了無上的大圓滿境界,已經(jīng)足以與血飲抗衡,也就是說血飲無法再如之前那般肆意擊殺神州的高端武力。
拋去血飲與劉云,血族這一邊只有三個創(chuàng)世境界的修者,可神州這一邊有多少?即便是不算受了重傷的蘇曠與藤沖,卻依舊有著十一人之多,幾乎是三比一的概率,這樣的對比除非是血族還有人領悟了天道,否則便真的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這樣的結果只要是有腦子的人稍一思索便能夠想的出來,可不論是血飲還是血族的其他三位創(chuàng)世修者,卻如同沒有想到這些一般,臉色平靜異常。絲毫沒有因為劉云踏足大圓滿境界而有半點的驚慌。
血族這四大高手的表情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神州修者這一邊的心卻是因為那毫無表情的面容而揪了起來。他們可不相信能夠踏足創(chuàng)世境界的人是白癡,而對方能夠坦然的面對不利于他們的優(yōu)勢,要么是虛張聲勢,刻意的讓神州修者感到恐慌,要么便是對方還有著足以翻盤的底牌。
所有的神州修者更加傾向后者,畢竟血族的人不是普通角色。就算是退一步去想,對方的真的都是白癡,血飲也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畢竟一個能夠領悟天道的人沒有絕佳的天賦與智慧是不可能的。
越是這樣去想,神州修者們的心便越發(fā)的發(fā)虛,似乎此時血族的身后有著一個被黑影籠罩的龐然大物,這龐然大物仿佛無比沉重的壓在他們的心頭,似乎隨時隨地都能夠將他們壓垮一般。
這樣的感覺并不好受,畢竟誰都明白,未知的才是可怕的。如果血族真刀真槍的亮出人馬,神州修者這一邊即便是不敵也能夠想到一些補救的辦法??涩F(xiàn)在哪怕是有著萬千的手段在不知道對方真正底牌的時候也是徒勞。
劉云的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絲毫沒有因為血族修者那鎮(zhèn)定自若的神態(tài)而影響到他的心緒,環(huán)視了下四周后開口說道:“血飲族長可還記得八個月前你我之間的那一戰(zhàn)否?”
“當然記得,只恨我那時候太過托大,如果不與你糾纏,一擊必殺,現(xiàn)在怕是沒有這樣的事情了?!毖嬜猿暗囊恍Φ?。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后悔藥吃。或許我是命不該絕,不過若是那個時候死在血飲族長的手中,血飲族長也不會這么快就能夠達到大圓滿境界吧!”劉云淡然一笑著說道。
“這倒是實話,如果蘇家老兒不是為了救你而出手,我也不會感到這種壓迫感,沒有這壓迫感我確實不會這么快就達到大圓滿境界?!毖孅c了點頭道。
“這世間一飲一啄皆是天定,血飲族長又何必去與天斗呢?血族已經(jīng)造了太多的殺孽,如果現(xiàn)在族長能夠約束族人,我可以將一個不需要吸取人血卻依舊能夠使血族修者修為不墜的秘密來換取族長的一個承諾?!眲⒃普Z氣異常誠懇的說道。
自從領悟了天道的真正奧妙后,劉云原本的爭勝之心也仿佛煙消云散一般的消失了。他的眼睛沒有瞎,蠻荒城下那被鮮血浸透的土地明白的告訴了他這八個月的時間里蠻荒城曾經(jīng)發(fā)了什么,如果雙方能夠不再流血而化解這一場干戈,他會毫不吝惜的告訴血族陳靜姝修煉的方法。
“世界上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方法我血族早就發(fā)現(xiàn)了,也輪不到你來告訴我們。我血族這么多年來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從人體精血中吸取力量的修煉方式,以前不變,現(xiàn)在不變,將來也不會變。
蠻荒城下已經(jīng)讓我的族人丟掉了無數(shù)的性命,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我血族入主神州,我現(xiàn)在就要替這些族人完成他們拼上性命都要完成的希望。任何阻擋我的人都是我的敵人,誰若阻擋我血族的去路,只有死!”血飲這一番話擲地有聲,絲毫不容人質疑。
聽到血飲這沒有半點回旋余地的話劉云只能是一聲長嘆:“我本要化干戈為玉帛,奈何族長沒有半點止殺之心。我同樣有著不能放棄的理由,唯有拼死一戰(zhàn)以護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