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毅進(jìn)來的時候走的是貝森路127號,離開的時候卻是通過一條曲折的暗道從另一個地方出來。
夜幕下不知何時降下了暴雨,嘩啦啦的雨聲混雜著雷聲好似天神的怒吼,陰沉的空氣讓人感到一陣胸悶難受之極。
“該死,剛才明明還是一個好天氣的,怎么一下子就下這么大的雨了!”隱形人不爽的說道,然后伸手拉了一下風(fēng)衣上的領(lǐng)子遮擋住了脖子,以免臉上的燃料被輕易的洗掉。
“看來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艾倫·考特曼瞇著眼睛看著夜幕中落下的雨水,輕嘆了一口氣。
夜幕之下,一輛通體白色的汽車安靜的停在大門前,一名留著絡(luò)腮胡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破舊的皮夾克筆直的站在街道上,任由天空當(dāng)中的雨水落在身上也面不改色,只是看著出門的這幾個人俯身說道:“尼摩船長!”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所震驚了,或者說他們是被這一輛華麗的白色轎車而震驚了。當(dāng)然了,譚毅和尼摩船長兩人除外!
“老天,這是什么?”艾倫·考特曼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
尼摩船長聞言,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說道:“我叫它自動車!”
“哦,那到底是什么?”隱形人諂笑兩下,撇了撇嘴露出費解的表情。
尼摩船長站在雨中,對著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后說道:“這就是我眼中的未來……”
“未來?”
這下子就連艾倫·考特曼這個睿智而見多識廣的冒險家也搞不懂尼摩船長的意思了。
尼摩船長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走向汽車的副駕駛位置,打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說道:“這是我的第一助手!”
雨中所站的中年男子點點頭自我介紹道:“你們可以叫我伊西曼,請把!”說完,轉(zhuǎn)身打開車門,一手拉著車門,一手橫放在車門上方以免客人碰頭。
諸人陸續(xù)進(jìn)入車內(nèi),因為這是一輛改裝的加長車,所以內(nèi)部空間很大,即便是他們?nèi)慷甲M(jìn)去之后也不會顯得擁擠。
“嘿,我說變態(tài)針男,為什么你從一開始就不說話?”隱形人毫不客氣的坐在正中間的位置,扭頭看了一眼左側(cè)車門處的譚毅好奇的問道。
“我在考慮怎么對付幽靈組織!”譚毅看了一眼隱形人說道,同時一手緊緊的握住腰間的刀柄,腦海當(dāng)中憑借著劇情判斷出接下來他們恐怕就要去找不死之身的格雷了,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趁這個機會,直接解決掉幽靈?!?p> “哦,厲害!”隱形人挑了挑眉毛不陰不陽的贊嘆道,然后又扭頭看向了艾倫·考特曼問道:“M到底是怎么請得動你的?”
這一點,不僅僅是隱形人一個人所關(guān)心的問題,事實上艾倫·考特曼的名氣太響亮了,地位也太高!沒辦法,誰讓人家一輩子都在冒險,而每一個故事都是極其富有傳奇性呢。再加上他是在場最年長的人,毫不夸張的說,隱形人和尼摩船長他們可以說是聽著艾倫·考特曼的傳奇故事長大的!
一個僅在傳說當(dāng)中的偶像,突然之間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現(xiàn)在正在和對方組成一個小隊去完成一件拯救世界的任務(wù)。這樣的經(jīng)歷真的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有資格遇到的!
可惜,艾倫·考特曼與傳說當(dāng)中的形象恐怕多少有些不同,至少艾倫·考特曼絕對不如傳說當(dāng)中那么和善。
因為,艾倫·考特曼這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子扭頭看了一眼隱形人,冷冰冰的說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
一瞬間,眾人心中隱隱高漲的八卦心理仿佛被人澆了一盆冰水一樣,瞬間熄滅了下來。尤其是考特曼的這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回答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一直都陰沉著臉的尼摩船長都下意識回過頭,略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你可真愛生氣,考特曼爺爺!”一身黑衣的貴族少婦一手扶著前面的座椅,一邊扭頭看著考特曼不陰不陽的諷刺道。
“哈哈……考特曼爺爺!”隱形人一聽,頓時樂的笑了起來。
譚毅同樣如此,聽著身邊這些奇人異事一個個的因為一點小事而斗嘴,也可以說是一種別樣的體驗。
艾倫·考特曼眉頭緊皺,看著貴婦說道:“哈克太太,我真的懷疑你能不能像我一樣面對危險!”
哈克太太挑了挑眉毛,諷刺道:“我還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博學(xué)多才的人,考特曼先生。但是你看了這么多的書,恐怕也只學(xué)會了如何以貌取人吧?”
艾倫·考特曼雙眼緊緊地盯著哈克太太說道:“我有著很豐富的冒險經(jīng)歷,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女人……只會讓人分心?!?p> “難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讓你分心了嗎?考特曼……爺爺?”哈克太太同樣盯著艾倫·考特曼,諷刺起來依舊是那么的犀利。
“都閉嘴吧!”
一聲冷厲的呵斥聲突然在車內(nèi)響起,頓時打斷了兩人之間針鋒相對的狀態(tài)。
“喔,喔,喔,變態(tài)針男發(fā)話了,有人要大難臨頭了!”隱形人猛地向后一躺,背部緊緊的靠著座椅,雙手?jǐn)傞_做出一副投降狀來驚訝的說道。
譚毅瞪了隱形人一眼,斥責(zé)道:“你也閉嘴,這一切都是你挑起來的,如果你能夠安靜那么一小會兒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的事情了!”
不得不說,譚毅平時雖然很少發(fā)飆,可是一旦兇起來的確有幾分兇悍的氣勢,畢竟他如今也是多次從生死之間趟過來的資深者,論起實力也未必就比這車內(nèi)坐著的任何一個人差。無論是實力,心態(tài),還是氣場來說,譚毅還真是絲毫不懼他們。
“好了,大家從現(xiàn)在開始都閉嘴吧!”艾倫·考特曼見隱形人又要張嘴反駁,立馬出聲制止,畢竟他本身已經(jīng)是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實在是不喜歡亂糟糟的環(huán)境。
“伊西曼,加快速度!”尼摩船長見他們安靜了下來,立刻對身旁的第一助手兼職駕駛員的伊西曼下令道。
“明白,船長!”
汽車的速度更快了,在倫敦那整潔而干凈的街道上快速駛過,仿佛是在雨中劃過了一條利箭一般。
雨停了,汽車駛到了東倫敦碼頭,這里可以說是倫敦的邊緣地帶,也是一個類似于貧民區(qū)的地方?;靵y、骯臟、貧窮從某種角度而言已經(jīng)成為了這里的象征。
汽車停了下來,尼摩船長按照M留給他的地址仔細(xì)看了一遍,然后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即便是以他那略顯沉默的性格,看到這里的環(huán)境也不禁感嘆道:“這里可真是太豪華了,開膛手杰克也住在這里嗎?”
眼前是一棟老舊的倉庫,斑駁的墻壁和上面若隱若現(xiàn)的裂縫向人們證明著這間房子久遠(yuǎn)的歷史。
啪、啪、啪……
艾倫·考特曼沒有說話,直接上前拍擊著屋門,剛才在車內(nèi)那“愉快”的經(jīng)歷實在是耗費了他太多的心神了。
屋門打開,一個穿著考究的長發(fā)男子面露疑惑的看著門口的考特曼問道:“請問你們要找哪位?”
艾倫·考特曼回過頭同尼摩船長和身邊的隱形人、譚毅紛紛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不確定的神情對屋內(nèi)這名貌似是貴族紳士的男子問道:“請問您是多利安·格雷嗎?”
“正是在下!”
“是M讓我們來找你的?!?p> 格雷聞言微微一笑,臉上露出恍然的神情依著屋門,瞇眼看著門口的眾人說道:“喔……原來你們是那個神秘的M介紹來的朋友!”
“我現(xiàn)在重復(fù)一遍我曾經(jīng)告訴他的話——沒有興趣!”格雷說完,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將屋門關(guān)閉。
正當(dāng)所有人都眉頭微皺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的時候,譚毅的心里面卻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因為他知道這一切M早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這只是一出戲而已,而他們都是自覺或是不自覺的將自己變成了狡詐M手中的戲子罷了。
“多利安!”
果然,正當(dāng)格雷準(zhǔn)備將屋門關(guān)閉的時候,哈克太太的聲音從眾人身后傳來了,這聲音就像是一道定身符一樣,直接將格雷的動作止在了那里,仿佛成為了一個絕美的真人雕塑一般。
哈克太太走上前,身姿綽約,仿佛不是漫步在貧窮破舊的東倫敦碼頭,而是行走在英國皇室的宴會舞池當(dāng)中一樣。
“米娜?”格雷怔怔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哈克太太,或者說是米娜小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米娜沖著他微微一笑,沒有絲毫作為客人的覺悟,徑直朝著屋內(nèi)走去,而格雷也十分的配合,直接讓開了道路將眾人迎了進(jìn)去。
“他們有奸情!”隱形人拉著衣領(lǐng),面帶詭秘的微笑,低聲說道。
“你閉嘴的話沒人會把你當(dāng)啞巴!”考特曼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
不得不說格雷住的地方真的很另類,看著他身上穿戴的貴族服飾,和手上那一根明顯價值不菲的純手工制作的手杖,無論如何也不能和眼前這破舊到仿佛是乞丐窩一般的破舊倉庫聯(lián)系在一起。
在格雷的帶領(lǐng)下,眾人進(jìn)入倉庫內(nèi),踏著吱吱作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的木制樓梯上樓。
考特曼下意識的想要攙扶一下一旁的扶手,卻又害怕會不小心把扶手握斷了,只好搖了搖頭,明褒暗貶的說道:“您這里的裝潢風(fēng)格,品位可真獨特!”
“你很有眼光!”格雷走在前面,背著雙手回應(yīng)道。
這一下子,包括譚毅在內(nèi)的所有人全都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