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如今是愛情事業(yè)雙豐收,先是擠開了頂頭上司林修畢,然后就是成功把“青梅”變成了正牌女朋友。
有人歡喜有人憂,站錯樁的Rachel如今每天看見司南得意的笑臉都像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林修畢雖然還把著策劃部,但上面已經(jīng)明確了目前的項目不許他插手。如今小項目他是懶得管,只有這么一個大項目卻讓副手把著,頗有被架空的感覺。
Rachel想著本來自己在季凡剛到的時候是有心掛上他的,可惜被司南捷足先登。每次都是,從林修畢到季凡,她司南總是趕在她前頭。憑什么自己總是要撿她不要的?
Rachel不由得動上了再傍傍季凡的心思。
中午休息時間。
季凡一般中午就是在公司食堂湊合一頓的。他向來對享受物質(zhì)生活沒有太大的興趣,最近有了點,也僅限于和羽沐在一起的時候。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門還沒關(guān)上,Rachel就見縫插針地擠了進(jìn)來。
“有事嗎?”季凡皺了皺眉,Rachel身上的香味有些過于濃重了,他的鼻腔里充斥著要熏人至?xí)炟实奈兜馈?p> “聊聊嘛!”Rachel擺了一個非常不符合人體特征的姿勢。
季凡覺得被人看見可能影響會更加不好,便直接關(guān)上了門。這個動作讓Rachel心里大喜。
“公事?上班時間不說?”季凡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想要用辦公桌和Rachel隔開距離。
Rachel靠在辦公桌上,嬌滴滴地說道:“休息時間,當(dāng)然是私事。”
“我和你沒有私事可以聊?!?p> 季凡拒絕得明明白白,可Rachel還是有種他在欲擒故縱的感覺,要不然關(guān)門干嘛呢。她繞過辦公桌,手指勾住季凡的領(lǐng)帶,靠近季凡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司南能做到的我也能,還能比她更好?!?p> 季凡不耐煩地揪回自己的領(lǐng)帶,拽著Rachel的手腕將她拉到門口。正準(zhǔn)備扔出去時,Rachel氣憤道:“我有哪點兒比不上司南?”
“你哪點兒都比不上,別再跟我來這套,不然別怪我不給你留臉面?!?p> “林氏的事我知道得可比她多,我能給你更多?!?p> “不需要?!?p> “你對她倒是一心一意,還不知道她和Silber以前的事吧?”
季凡被她的香味已經(jīng)熏到不行,更是懶得聽她在這兒廢話。一巴掌拍在門上,狠狠盯著Rachel嚇唬道:“我說,要臉的話就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Rachel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她強(qiáng)定心神道:“你只是得了一個項目而已。我看你們兩個勾搭著能有什么好下場?!闭f罷拉開門扭了出去。
Rachel沒注意門外站著個人,被嚇了一跳?;剡^神來才發(fā)現(xiàn)是羽沐。羽沐畢竟是從林氏辭職的,她們當(dāng)然認(rèn)識。
Rachel從上到下掃了一眼羽沐,又回頭看了一眼季凡,意味深長地笑著扭走了。
季凡的角度并沒有看到門外的人,他看到Rachel的反應(yīng)把門拉開了些,才看到門口站著的正是羽沐。他不知道羽沐是什么時候到的,也不確定她都聽到了些什么,直接解釋顯得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只能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地將羽沐拉進(jìn)辦公室。
“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俊庇疸暹€沉浸在剛才鉆進(jìn)耳朵的那些話里,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我說你怎么來了?”
“路過,上來看看你?!庇疸蹇此荒橈L(fēng)輕云淡的,半點解釋的意思也無,只能告訴自己多心了。
“路過?還是想我了?”季凡長臂圈住羽沐。
羽沐身體木了一刻,然后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說:“真的是路過,本來是想找司南的,結(jié)果她說她中午出去吃飯了?!?p> “那就陪我一會兒?!?p> “不了,我就是看看你。中午休息時間別浪費了,下午肯定還要忙很多事吧?”
“我平時也不怎么午休,沒關(guān)系,和你待一會兒就瞬間恢復(fù)精力了。”
“我又不是什么神丹妙藥?!庇疸逍χ宦逗圹E地從季凡懷里鉆出來,“我真的得走啦,下午有個東西要給客戶,我還有點收尾沒做完呢?!?p> 季凡依依不舍地把羽沐送走,心里卻在打鼓:羽沐到底聽到了多少?明明剛才的反應(yīng)是不大對勁的。但是她為什么不問?如果她問,自己一定會解釋。但是她不問,自己直接解釋就有欲蓋彌彰的意味了。
羽沐確實是聽到了,聽到了他們兩個站在門口的所有對話。但是她想的是:如果真的有什么,自己問了會得到什么回答?解釋?自己要不要相信?承認(rèn)?好像更難堪。如果什么也沒有,只是那個Rachel在自說自話呢?自己的追問就變成了對對方的不信任。
兩個人都想構(gòu)建一種信任出來,卻只搭了一個架子而已。信任這種東西,并不是自然存在的,需要對方在日常的一舉一動中一磚一瓦地建立?!翱罩袠情w”往往坍塌得更為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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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醉了一夜,又躺尸了一天一夜,在周一的工作時間又和沒事人一樣了。
零星的記憶讓他知道那晚司南的出現(xiàn),卻不太記得細(xì)枝末節(jié)。
歐陽覺得雖然兩個人分手了,但是對于那晚的陪伴,他還是應(yīng)該道個謝。于是,才有了司南出去吃午飯,羽沐沒有找到司南卻聽到了一些怪話的情況。
“找我有事?”司南對他的突然邀約感到奇怪,還挑了個時間緊迫的中午。
“那天,你送我回家的?”
“你不記得了?”
“我斷片了,只記得在酒吧里和你喝酒。”
司南點點頭:“嗯,還挺費勁的,我又弄不動你,只能多掏了點錢讓司機(jī)師傅幫了個忙。告訴那倆,以后再有這種事,他們自己動手,我是肯定不會再幫忙了?!?p> “放心吧,不會了。”
“那你今天這是感謝宴?”
“算是吧?!?p> “太簡陋了吧?是不想晚上請我吃太長時間吧?”
“你多想了,我晚上一般都有應(yīng)酬。”
司南一臉的了解。
“你,確實喝得挺多。”
“讓你看笑話了?!?p> “不會,彼此彼此吧。咱倆看對方的笑話誰也不比誰少多少。”
歐陽無奈笑道:“確實?!?p> “那天晚上,”司南語氣放緩,“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記得什么?”歐陽疑惑,“還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有,就是后面有幾瓶酒是我掏的錢。”司南答得快,卻像是在掩飾什么。
“我轉(zhuǎn)給你?!?p> “算了,我也喝了。”
“還是轉(zhuǎn)給你吧?!?p> “行。該算清楚的就算清楚吧,咱倆也沒必要牽扯點兒啥。”
“我不是這個意思?!?p>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p> 歐陽失笑。就這樣吧,分手的情侶還能怎么樣正常相處呢?
司南心里卻是在自嘲,約這一趟前她竟然還抱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幻想。
歐陽不是說過了嗎?他等。那就說明,羽沐之于他就是“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那自己算什么呢?
她司南,對于歐陽來說,什么也不是。
————
“我有哪點兒比不上司南?”
“你哪點兒都比不上?!?p> “我看你們倆勾搭著能有什么好下場?!?p> 羽沐腦子里浮浮沉沉的都是季凡和Rachel的這幾句對話。
“你是不是瘋了?怎么會懷疑司南?Rachel那種人嘴里說出來的話能信嗎?”
“對啊,司南可是把歐陽放在心尖尖上的,她說了不喜歡季凡就不會,肯定不會?!?p> 羽沐嘴上又碎碎念地抱怨著自己。
“叩叩叩——”
羽沐的神經(jīng)被敲門聲驚得豎了起來,然后小轍的腦袋出現(xiàn)在打開的門縫里。
“羽沐姐,我回來了?!?p> “嗯。季凡送你回來的?”
“沒有,他說有事,今天也沒有過來講課?!?p> 羽沐心里又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兩個人在一起以后,季凡每天給小轍講完課之后都會送小轍回來,然后在樓下等著羽沐,兩人再膩歪一會兒。
雖然今天羽沐并沒有膩歪的心情,但是季凡突然間的缺席則讓她更加心緒不寧。
“司南姐也沒回來嗎?”小轍問道。
“沒有。”
司南也沒有回來?
雖然平時司南經(jīng)常晚歸,但白天的事情顯然是在羽沐心里暫時揮之不去了。
“我準(zhǔn)備熱牛奶了,你要喝嗎?”
“不了,我今天有點困,想睡了。你喝完也早點睡?!?p> 小轍關(guān)了門,“困”了的羽沐抓起手機(jī)發(fā)了條信息過去。
“在忙嗎?”
“嗯,今天過不去了。公司有點事還沒處理完,要加班了?!?p> “那你別熬太晚。”
“你早點睡吧,明天補償你。”
“好?!?p> 羽沐發(fā)完短信又鬼使神差地打起電話。
“怎么了?”
司南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專注,顯然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沒事,小轍剛才問你怎么還不回來?!?p> “加班呢??赡芤ㄏ恕!?p> “行吧,那你少喝點咖啡。”
“知道啦!乖乖小寶貝兒?!?p> 兩個人都在加班嗎?明明知道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羽沐仍舊不能揮散心中的疑惑。
懷疑的種子一旦落地,終有一日會發(fā)芽,會破土,它的根會扒住腳下的土壤,瘋狂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