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右手持劍,劍尖指著道臨江的胸口。
“拔劍吧,臨江?!?p> “哎,說實話還真是不想和你打啊。畢竟,你可是排名第一的劍客?!?p> 道臨江嘆了口氣。
他的佩劍掛在左腰上,三尺青峰,當?shù)度袕膭η手斜痪従彴纬鰰r發(fā)出清脆的長鳴。
“不過,我既然已經收了道華的工資,那么我就得替他工作?!?p> 兩劍相向,兩人的氣勢都瞬間發(fā)生了變化。
他們對峙了幾秒,然后瞬間膠著在了一起。
清脆的撞擊聲在天臺上回響,兩人你來我往,銀白的劍光像閃電一樣閃爍不息。
“好快,好厲害!”道海贊嘆道,雙眼死死地盯著戰(zhàn)場,“我只能勉強看到殘影?!?p> 道華心里郁悶著。
【道海哥,你已經很厲害了。你旁邊的這個連殘影都看不見啊?!?p> 不過,看不到,可以問。
道華發(fā)揮好奇寶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開始發(fā)問了。
“不過,剛剛道臨江說白術是排名第一的劍客。既然如此,道臨江不是輸定了嗎?”
“這到不一定?!?p> 青龍領家袖著手,沉聲道。
“據(jù)說,朱雀翎剛剛成立的時候,道潤是要白術做他的巽之守護者的,但卻被白術拒絕了。然后,白術親自找到了道臨江,專門推薦讓他做了巽之守護者。”
“白術專門推薦的?!”居然還有這種事,難怪剛剛白術那么生氣,“也就是說,道臨江也不弱!”
“嗯,至少白術無法輕視他。”
場上,白術的劍法就如同他的嗓門一樣,大開大合,充滿力量和爆發(fā)力。
他縱身一躍,由上至下帶著極大的重力加速度向著道臨江的面門一擊。
白術來勢兇猛,道臨江不敢大意,連忙雙手握住劍柄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接,但巨大的沖擊力還是逼得他不得不后退一步。
“臨江,現(xiàn)在答應我還來得及?!?p> “我早就說過,白術,我拒絕?!?p> 道臨江右腳側跨,腰部下沉,將所有的力量都順著寶劍向下卸出。
精鋼鍛造的寶劍相互摩擦,發(fā)出刺耳的長鳴。
這一招的變招極快,空隙又小,常人卸下力道之后便再無后招,只能后退另做打算,但道臨江毫不在意,他左腳一收,韌性極好的身體彎成了一張拉滿的弓,劍尖直指白術的右肩!
排名第一的劍客顯然并非浪得虛名,不過是轉瞬之間便迅速做出了判斷。
他雙肩略微下沉,不躲不閃,不退反進,將劍從道臨江的下方向上挑去!
兩人的力氣都是極大的,誰也無法擊落對方的寶劍。
精鋼鍛造的寶劍又一次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只是白術到底是快了一步。
只聽“鐺——”的一聲,白術用寶劍的護手夾住了道臨江的劍身。
“臨江,認輸吧。我不想打傷你?!?p> 道臨江抬頭看著白術的眼睛。
他知道,白術是真心為他著想,但他,也有不能放棄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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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臨江是一個孤兒,道家玄武分家中一個不起眼的孤兒。
他雖然長得很漂亮,但因為天生就有些沉默寡言,存在感又低,所以看到他的人常常都沒辦法把他當人看。
小朋友中間經常流傳著“訓練室里的幽靈”(道臨江在做加訓)、“黃昏時離奇的腳步聲”(只是跟在同學身后回家而已)、“偷吃午餐的妖怪”(肚子餓了所以悄悄拿了些)諸如此類的傳言。
后來,道臨江的天賦漸漸顯露出來,也有幸在過年的時候一睹本家本宅的風采(其實完全是被無限量的食物供應給拐來的)。
但生性淡漠的道臨江實在適應不了那些觥籌交錯的場面,即使是有無限量的食物供應也平復他內心的煩躁。
于是,道臨江便利用天生的薄弱存在感偷偷跑了出來,跑到了本宅后山下的一條小河邊,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當然帶出了足夠多的食物)。
但是,很明顯,今天的食物準備不足啊……
道臨江看看空空如也的口袋,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想吃東西好想吃東西好想吃東西!但是好餓啊,餓到一點都不想動了啊?!?p> 于是,道臨江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坐姿,祈禱著天上所有的雪花都能在一瞬間變成棉花糖。
“那個……這是我自己做的黃金三明治,你要嘗嘗嗎?”
一個軟軟的聲音從身旁傳來,還有一個金黃誘人的三明治!
【三明治三明治三明治三明治三明治三明治三明治三明治三明治三明治三明治三明治!?。。。?!歐耶!】
道臨江一把奪過三明治就往嘴里塞。
“你慢點,慢點,我不會和你搶的?!?p> “太好了,活過來了?!?p> 吃完三明治,道臨江滿足地舒了口氣,這才有空去看看給自己送三明治的好人。
順便一提,在道臨江的腦袋里:好人=給自己東西吃的人。
給自己三明治的人是個小男孩,小小的、軟軟的就像棉花糖一樣,眼睛大大的、汪汪的,又黑又亮,嘴角微笑著,看上去很柔軟很溫暖。
道臨江歪了歪頭。
“你是……那天偷看我的人?!?p> 然后,對面的小男孩臉紅了。
…
……
那個三明治,真的是相當?shù)孛牢丁?p> 在道臨江的記憶里,再也找不出可以和它相媲美的東西。
他永遠忘不了,在那個寒冷的冬天,在他以為沒有任何人能發(fā)現(xiàn)他、在乎他的時候,有一個小男孩坐在了他的身邊,對他溫柔地笑著。
嘴角彎彎,眉眼溫柔。
所有的美好——溫暖、感動、期待,全都匯聚在那一塊小小的三明治里,讓他再也無法忘懷。
過年之后,道臨江很認真地在白虎分家里尋找那個小男孩,但卻沒有找到。
或許,他是其他分家的人?
這樣想著的道臨江拼命地修煉、廢寢忘食,終于,在年底的時候再一次得到了去到本宅的機會。
幾乎是無法抑制的欣喜,一到本宅,道臨江就跑到了那條小河邊。
可是,看到的只是滿目蕭條的枯藤老樹、寒冷結冰的河床,北風吹過河面,掀起一片枯草。
小男孩沒有來。
啊,啊,沒關系,說不定是第一天的事情太多忙不過來,我再等一等,等一等吧……
這樣安慰著自己,道臨江坐在去年的位置上,安安靜靜地等著。
日升日落,日升日落。
分家的拜年都結束了,道臨江還沒有等到那個人。
心里酸酸的,眼睛脹脹的,一種莫名的悲傷浸滿了道臨江的胸口。
不滿?生氣?
不,都不是。
而是……委屈。
原來,只有自己一個人留念那種味道。
原來,只有自己一個人在乎能不能再見面。
原來,只有自己一個期待著重逢。
原來,只有自己一個人停留在回憶。
原來,只有自己一個人……
可是……
可是,無論如何,還想再見見那個人;還想再一次,吃到那種溫暖的三明治。
這樣的想法一直都在道臨江的腦海中,幾乎成了他之后人生中的執(zhí)念。
兩年前,還略帶稚氣的白術找到道臨江的時候,他靈機一動,說道:“我可以答應你,做道潤的巽之守護者。但是,這個只是暫時的,到了某一天,我就會離開。另外,我和道潤是雇傭關系,他必須得付給我工資?!?p> “工資?沒問題?!?p> “我要的工資是,你們幫我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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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個人可能早就把這件事給忘了。但對于我來說,卻是再也忘不了那個黃金三明治的味道。所以我……我是絕對不會再跳槽了!”
道臨江的眼神一凜,整個人的氣勢圖然轉變。
“白露清風流第三式,螺旋風!”
道臨江突然將緊握劍柄的手掌完全放開,整個手掌都攤平成了一個平面。
然而,寶劍預想中的跌落卻并未出現(xiàn)。就像旋轉升空的竹蜻蜓,又像吊扇上旋轉不停的扇葉,整把寶劍以道臨江的手掌為軸心快速旋轉起來!
這一招還沒完!
旋轉的寶劍逼迫著白術只好放棄卡住劍身的策略,但道臨江揮動手臂帶著手掌上平行旋轉的寶劍就像一臺大功率的割草機一樣毫不留情地向著白術的脖頸揮去。
割草機的切刀毫不費力地切斷鮮嫩多汁的青草,旋轉的寶劍也能毫不費力地切斷白術的氣管和頸動脈,由心臟提供的巨大壓力會讓鮮血像噴泉一樣洶涌而出,絕對是任何恐怖電影都模仿不了的。
白術沉著冷靜,他猛地向后下腰,脊椎骨上發(fā)出一連串“啪啪”的響聲,挑戰(zhàn)極限的速度讓身體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但白術依然在最后的千分之一秒避開了螺旋寶劍,只有幾根金色的發(fā)絲不幸被割斷。
“白露清風流!”
十分難得的,青龍領家居然叫了出來。
隨即,眼底露出了幾分懷念。
“沒想到,居然還能再看見……”
“青龍領家,怎么了?”
“白露清風流,是三代目的巽之守護者所使用的劍法?!?p> “父親的巽之守護者?!”
“16年前的大戰(zhàn)之中,三代目連同他的幾位守護者幾乎全部戰(zhàn)死,巽之守護者也是。”
青龍領家露出了幾分笑意。
“沒想到這個道臨江居然有這樣的機緣,可以得到三代巽之守護者的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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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史上最強的六式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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