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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竊國

第四十三章 戰(zhàn)事終了,惡相生

五代竊國 一字營 3262 2009-10-05 13:14:28

    陪同一個年紀(jì)還沒過二十,卻名號所謂善戰(zhàn)將軍的將軍參觀自己苦苦戰(zhàn)斗的地方是一件十分諷刺人的事情。張左耀雖然不會表現(xiàn)出來,但心里無疑對這種巡視十分鄙夷。

  而此刻,原先荒蕪的棧道口立起了新的圍欄,旁邊的斷崖上豎起了大旗,數(shù)十個弩手執(zhí)弩于上,虎視其下蜿蜒的破舊棧道;而棧道上,直到拐入山谷消失的地方已經(jīng)沒有一個武信軍士兵停留,有的只是幾具為能抬走的尸體,插滿了弓弩的箭支,看服飾,有士兵,也有不少布衫的民夫。

  “忠杰,余下可有打算?”李泊樣望著殘破的棧道開口詢問。

  張忠杰滿臉疑惑:“將軍之意,恕忠杰不明!”

  李泊祥看了看他,這才開口:“你也知道,孟都使是個什么樣的人,你組建遂州城衛(wèi)自然是一大功,然,按慣例,你是做不得這遂州軍統(tǒng)將的?!?p>  張左耀張大了嘴,不過想想也明白過來,這是孟知祥避免將領(lǐng)把持軍隊的一個策略,而那邊張忠杰一臉的平靜顯然也是明白此理的!

  “所以,卸任遂州之后,可有打算?”李泊祥又問。

  張忠杰笑了笑,一臉誠懇的回了話:“將軍說笑了,一切皆有都使做主,吾等奉命行事,效死力爾,那有什么打算可言。”

  “是嗎?”李泊洋斜眼看了看張忠杰,半響,他陰郁的開了口:“也是,你父親在都使身邊行事,你隨父親也不無道理。這也沒什么可看的,我就回去了!”

  “將軍慢走!”

  “將軍慢走!”

  李泊洋說來就來,勞師動眾,說走又走了,屁事沒做。張忠杰張左耀一甘人等也只得紛紛禮送。

  而當(dāng)李泊洋的隊伍消失在山澗的小道上以后,張忠杰望著青石山山澗四季常綠的馬尾松久久不語。而張左耀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前的其他諸將都是原右衛(wèi)營的各級軍官,包括自己的所謂上司劉華。

  “我剛剛接到消息,方義的李長義準(zhǔn)備降了!”半響后,張忠杰突然放出一個驚人消息。隨后他轉(zhuǎn)過身,面對張忠杰一干手下:“本將也沒料到這么快,許多事情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剛剛的這位少將軍你們也算是認(rèn)識了!”

  “哼,夸夸其談,不過一黃口小兒罷了!”親衛(wèi)隊國字臉趙隊正一臉的不屑。

  “偏頗了,此人雖浮躁,但打仗行軍還是有些本領(lǐng),所以也才有許多跟隨他父親的老將都愿意跟著他四處征戰(zhàn),也才造就了他四將軍的名號?!睆堉医芙o與評價,不過從語氣中可以看出,除了軍事才華,他根本也是一點也瞧不起這個李泊洋。

  “眼下,東川老將李長義一降,這戰(zhàn)事將再無變化了。那么也就是說,接管遂州府不出半月,都使便會派遣治吏前來接管青石縣衙或從遂州府,或從成都府。一并前來接任的應(yīng)該還有治軍之人。”

  想了想,張忠杰有些苦惱的樣子:“縣衙的事情且不論,而治軍人選,本來某以為會是此次遂州征戰(zhàn)的主將,現(xiàn)任的昭武軍留后驍銳軍統(tǒng)領(lǐng)趙廷隱趙留后,趙留后能征善戰(zhàn),知人善任,爾等必有青云之日;哪想到,今天早上,李泊祥突然到了青石,我想,此次遂州統(tǒng)軍之人怕是有變化?!?p>  “校尉的意思是,李仁罕會入主遂州?”有人詢問。

  “可能性很大?!睆堉医茳c點頭:“把你們聚于此,我就想說一句,記住,你們都義寧軍出身,別丟了身份?”

  拉攏?警告?張左耀此刻其實不太明白張忠杰這一席話的真正用意,不過他卻明白一件事,遂州的戰(zhàn)事一了,這勾心斗角的破事就來了。當(dāng)然,自己作為一個小小的旅帥,一切都暫時和自己扯不上關(guān)系。

  “噢,對了,張旅帥,此次你又立新功,本將已和眾將商議過了,立即擢升你為南浦特旅統(tǒng)軍,掌三隊,付兩餉;你立即著手恢復(fù)南浦軍屯之用,防備武信軍?!?p>  “謝將軍!”張左耀急急忙忙謝禮,他對于自己升官的速度實在汗顏。他那里知道,這本就是張忠杰計劃內(nèi)的事情,在他卸任青石統(tǒng)軍之前,他肯定要急速擴張前義寧軍右衛(wèi)營的勢力的,這不過搭了個順風(fēng)車而已。

  當(dāng)然這也并不妨礙別人嫉妒,當(dāng)張左耀低頭謝禮之際,很多幽怨而恐怖的目光飛速的射向了他,直道他抬頭的時候消失不見,其中一道便是來自于他的頂頭上司劉華。

  “旅帥!真升特旅了?”回到南浦老窩,胡得力等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對?。 睆堊笠欀碱^回答,他不明白這些人高興個什么勁,不就是把自己旅帥副職的副去掉了,反正自己本就是旅帥的職務(wù):“你們至于嗎?”

  “旅帥,你別告訴某,你不知特旅和旅不一樣?”白波苦笑不一,因為從張左耀的表情看,他確實不知,這到底跟的什么長官?。。。?p>  胡三只好再一次發(fā)揮萬事通的本領(lǐng):“特旅,由至大唐武周女皇所建的特府而來,特府本是守備東渡洛陽之用,后來多有效仿至州縣;而旅一等則用于守備一些特殊的地方。特旅最多可掌四五隊人馬,編制有時候甚至大過營,特旅旅帥小于營官受營官節(jié)制卻不屬營官。在蜀地各地都有特旅駐扎,不過按慣例,唯一難過的就是,特旅的糧餉武器都要自備,戰(zhàn)時出兵協(xié)防最多的也是特旅?!?p>  張左耀沒想到還有這么多道道,頓時頭有兩個大,想了好半天,他才問:“是不是說,其一,是真的升官了;其二,咱們的糧餉只能領(lǐng)幾個月,然后要自備;其三,打仗都是我們沖,其他人守!”

  胡三滿頭黑線,可想想,這么解釋也沒錯:“差不多!”

  “那不成?。 睆堊笠幌伦颖牧似饋恚骸袄献由夏桥X招募兵?。晃揖拖氚舶卜€(wěn)穩(wěn)的做個南浦小小守將而已,他沒事升什么官升”

  不光胡三樂,白波,楚夜等等一干人等統(tǒng)統(tǒng)滿頭黑線了,這當(dāng)官罵升官的見過,誰見過升官的罵自己?。?p>  “旅帥,旅帥,別急,別急!”胡三趕緊羞愧的把張左耀拉到座位上:“不是那么回事,這南浦本就使屯軍所用,這里周邊的村莊農(nóng)戶都是屯戶,既然張校尉在此設(shè)特旅,自然是說南浦從半屯鎮(zhèn)改為屯鎮(zhèn)吧?”

  “好像……是這么說的!”張左耀這才想起,好像任命的時候是有這么一句:“這怎么了?”

  “哎!”胡三哭笑不得:“這就是說,南浦軍將正式設(shè)立牙門,管理南浦的一切,收賦收糧等等縣衙只是派人監(jiān)管,但并不上繳了,而是歸南浦守軍軍用?!?p>  “特小級別的軍閥?”張左耀傻眼。

  “額……!咳!咳!”白波被噎得說不出話,胡三直接放棄。

  “大哥,這離軍閥似乎差的太遠(yuǎn)吧!”還是楚夜不置可否的說道。

  “娘的,差多遠(yuǎn)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一個道理??!”張左耀坐著位置上,托著下巴,想想現(xiàn)在的自己如果真通胡三他們所言,那真像一個小小微縮版的軍閥了;

  又想想鋼材張忠杰和李泊洋之間絮絮叨叨,簡簡單單的對話和隱藏在背后的拉攏、離間、排擠、暗喻,張左耀有些迷茫的感覺:“難道非要不上就下,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般?我哪里玩得過哪些大神???天啊,你放過我吧!”

  方義縣遂州府。

  和張左耀德表情差不多,一臉詫異的定遠(yuǎn)軍統(tǒng)軍馮季望著趙廷隱詢問:“趙兄!真的不爭遂州?”

  那邊品著濃茶,一臉淡定的趙廷隱沒有絲毫焦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個人興許剛剛從什么地方回家,正享受著家里的溫馨呢;卻不想,眼前的趙廷隱剛剛正式接受了遂州城一萬五千守軍的投降,算是形式上結(jié)束了征戰(zhàn)將近兩年多的兩川大戰(zhàn)。而遂州方義蓬溪各地還有近兩萬多人等待接收。

  如此功績換一個人,肯定笑得合不攏嘴,六七十歲怕是都能活蹦亂跳起來。而趙廷隱大將軍卻能穩(wěn)穩(wěn)的坐在縣衙后院里氣定神閑的喝茶。而且是喝一口,抿抿嘴,點點頭,真真在品。

  “馮兄啊,大家跟猛都使都多少年了,你們怎么就不明白呢?”馮季那頭都要急死了,這邊趙廷隱才開口:“就他李仁罕功勞大?孟都使什么都不知道?不是,那都是孟都使讓他蹦達(dá)的,都是老人,都明白,都使老了,特別是最近幾個月,都使總會刻意提起他身子骨不太好!你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是說,他在試探大家?”馮季皺起了眉頭!

  “試探?吾等算哪根蔥值得都使試探的,他人雖老了,可眼里見好著呢,大家心里有幾個彎他清楚得緊!”說著趙廷隱聳聳肩,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越是這種時候,誰想蹦達(dá)一下,都使保準(zhǔn)幫他,讓他飄忽所以,讓他平步青玉。”

  “為什么?”馮季傻傻的問。

  “你?。 壁w廷隱搖搖頭,拿這個老兄弟沒辦法:“這種喜歡蹦達(dá)的人,你說要是升得太快,走的太遠(yuǎn),他自己會怎么想?有的會自以為是,有的會得意忘形,有的自以為比都使還厲害,還能耐,可以取而代之?!?p>  “這……你是說!”馮季嚇了一跳。

  “我什么都沒說!”趙廷隱雙手一攤,一副無公害的樣子:“所以,我勸你這些日子不要多事,不要爭功,有的時候你我的交情也要放在心里,你我可以來往,但驍銳定遠(yuǎn)兩軍不可來往,明白?”

  馮季沒有回話,不過趙廷隱知道這個愣頭老弟大是大非還是很能思慮的,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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