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招手,比忽向明早把一車柴草拉來,放在怪草邊,團團把怪草裹住了,點了柴草,一時濃煙滾滾,我見燒的慢,助了些風(fēng),火借風(fēng)力,風(fēng)助火勢,一時燒將起來,怪草只裹在火中,再也看不見?;鹧娓吒?,我見了此翻景象,心中暗暗得意。也不由得我得意,世間物體又有幾個不怕火來著,尤其這只不過是一種怪草而已,就是它吸得天地精華也罷,最起碼它現(xiàn)在還未成得了氣候,否則它豈不是當(dāng)有了人形?就如人參一般,有了道行的人參娃娃并不少見。就在我暗暗高興之時,比忽向明的柴草已是即將盡了,火也漸漸的熄了。怪草已逐漸顯露出來,在火光之中,那怪草還是那個樣,只是有些兒黑了,當(dāng)然是煙薰所致。我見了,不由得有些兒慌了,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草呵。一怒之下,再也顧不得許多,默運神功,一張口,三昧真火早出。三昧真火又豈是凡間之火可以比的,一霎時,那火燒起來,不帶一點兒煙,我集中精神,催動真火,火愈燒愈旺。在三昧真火之下,那草果然招架不住,本來紋絲不動葉兒,現(xiàn)在開始擺動了,就如童子不停地搖動胳膊?;蛉缙胀ǖ臉鋬河龅酱箫L(fēng)一般,那份搖動,我見了心中高興之極,這么一點兒小事,早知如此簡單又何必驚動那弟兄幾個,我還特意讓六弟去請,現(xiàn)在看來實在是沒必要。待會兒那弟兄幾個來了,見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還不知道怎樣埋怨我呢。比忽向明的祖父把事情說的實在是有些兒嚴重了。其實也怪自己,怎么就能隨便相信一個過世老人生前的幾句話呢?最起碼自己應(yīng)當(dāng)?shù)綎|南山上去尋一尋,看一看,把事情搞清楚了再來處理這里的事情。一想到這些,自己由心里對自己更加埋怨。”
“正在我自己自怨自艾的時候,一件事情發(fā)生了。怪草的葉兒不停的擺動,此時竟突的發(fā)出響聲來,這響聲似鳥嘶鳴,聲音頗慘,我聽了,心中竟一時不忍再繼續(xù)催動真火。正在我愣神之際,甩動的草葉兒竟甩出一些液體來,向著四面八方,沒有一個準(zhǔn)頭。我一個不留神,有少許竟然甩到我的臉上來。就覺得所落之處就如刀割一般,只痛得我怪叫連連,向后連退了幾步。忙的用衣袖在臉上亂擦。比忽向明離得較遠,他不明所以,見我如此,只嚇得拔腿就跑。跑得離我遠遠的。我當(dāng)時只知道擦,誰知液體所到之處,無有一處不疼痛。我驀地想起老者于書中所載:‘亂中取葉,咀嚼相敷。清涼沁脾,遍體盡康?!@不對呀,怎么與比忽向明的祖父所記不符呀?且這葉子的性狀也不對,他所說的葉子可以咀嚼得動,而我這為何火燒不得,刀砍不行也?我哪里有時間來思考,這些問題只在腦中一閃好過,只知道此液汁定然有毒且有劇毒那是一定的了。我急縱入比忽向明家中,找了水,洗將起來,誰知那液汁,一入了水,盆中之水就如沸騰一般,盆中竟然早冒出許多熱氣來,我那時吃驚之余,也顧不得那么多,連換了五六盆水,臉上始覺舒服一些,清涼一些,但臉上那股熱辣辣的感覺仍然還在,就像是臉上被辣椒敷過之后,你雖然用水洗過了,那種辣辣的感覺依然存在一般。此時比忽向明方才回到家中,他見了我,竟然一臉的驚慌,道:‘你的臉怎么會如此?’我知道臉上怪異,但不知是何般模樣,便驚慌地問他:‘怎么了?’他道:‘你的臉就像是黑鍋底一般。’我聽了,實是慌亂之極,我這弟兄幾個本就是一個黑過一個,沒成想,我今兒個起竟變成了一個黑鍋底,這叫我以后如何見人?就是在六兄弟之中,我也無甚顏面了。我忙向比忽向明討了鏡子來,看時,我的天呀,豈不真的是一個黑鍋底?我站在那兒傻呆呆的,心中那個別扭。比忽向明見我神情怪異,知道我心中難過,直過來看了看,道:‘你這臉兒不打緊?!衣犃藧琅溃骸灰o?把你臉兒做成這般模樣,你急不急?’話是隨口說出,說過之后又不由得后悔,怎么能這樣說人家,人家也是一翻好意,且人家也是個世代行醫(yī)之人,人家說沒事,定然有沒事的道理。想到這兒,忙的改口道:‘我一時惱了,你別向心里去?!群鱿蛎髀犃?,微笑道:‘哪里會呢?這些事兒都是因我而起的,我又豈會為這一句話兒生氣,不會,不會?!衣犃?,心中暗道慚愧。比忽向明道:‘我觀你臉,就如被極熱的東西灼燒一般,若果如此,你不妨以手觸摸一下,那感覺應(yīng)當(dāng)很是麻木,絕不應(yīng)靈敏,你且試一試看?!衣犃?,再用手在臉上一試,果然,那感覺就如手上蒙了一層?xùn)|西再去觸摸一般,不甚爽利。比忽向明道:‘你這臉上的皮膚,過不了多少時日就會自動脫落,過得一些時間自會有新皮出現(xiàn)。不過在此之前,我先給你配一副藥,你先洗洗,對你臉色的恢復(fù)必將有莫大的如處。’我知他醫(yī)術(shù)極高,聽他如此一說當(dāng)然高興,當(dāng)下比忽向明不再遲疑,開始著手配藥。我試過之后,果然有一種極為涼爽的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