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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首天下

第八章 談笑風(fēng)生陰陽謀,揮手浪起計天岸。

梟首天下 臨墓 2330 2016-03-04 12:13:02

  蘇寧一番話已經(jīng)令人無法回答,流涯是太上皇也認(rèn)可的人,在那些評論里,仙子遺腹無疑是最高評價。

  “你來作甚?”

  這句話明顯是有一些氣急,蘇寧很不喜歡見到這個人。

  那是一個白衣無暇的男子,潔白的衣物閃光,連樹木的陰影都不好落在上面的,他眉如荸薺,鼻似棟梁,一雙平凡的眼眶里閃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嘴角畫著連人都能吸進去的微笑,披頭散發(fā)卻肆意的模樣好不自在。

  “一垢,你不是說欠我一個情,不如一同去瞭山?”

  流涯痞子一樣的攜恩圖報,與之前給人的美感大相徑庭,他無恥的嘿嘿嬉笑,像是算準(zhǔn)了蘇寧一定會去。

  蘇寧卻是早就摸清他的脾性,竟然搭話,也無賴起來:“你不是說那種小事不必記懷?!?p>  “可是我記得很清楚……”

  不要臉的人很多,連凌陽都被先前一切迷惑,她有點智商欠費,使勁眨眼。

  “抱歉,一垢已經(jīng)忘記了!”

  “……”

  眾人頓覺天雷滾滾,只覺得腦海一陣轟鳴,天哪!那個傳聞里無喜無悲,孤絕冷淡的流涯呢?不對,他們可以接受,畢竟有蘇寧這個先頭示范。

  可是那個頂著皇族貴胄也呼喝睥睨,背對而話的清冷蘇寧呢?

  “你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走了……”

  “所以明天就會有人慕名而來,擠滿梅園?”

  蘇寧直視流涯,兩個一樣高潔的男子竟然也能這樣陽謀算計。

  一群人無話,有些愣!

  “不……”流涯搖頭,嘴角一裂,笑得所有人心虛:“我有很好的法子,其實我也很喜歡梅的……”

  流涯走過去,眼睛盯著梅園的怒放花朵,似要流口水。

  “你是太上皇承認(rèn)的仙家仁杰?!?p>  蘇寧都無奈,這人真的會帶著一群人進來把他的梅樹挖得干干凈凈,毛都不剩一根的。

  “所以,你要去么?”

  流涯走進蘇寧,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好似初生貓崽子,有希冀卻有恃無恐。

  蘇寧不顧他,依舊平淡無奇的抿著嘴,不笑也不坂臉。

  兩人對峙著,不緊張,不讓人覺得煩躁,猶如只是兩種意見的對碰。

  “好吧!”

  對峙半晌,有一人無奈點頭,所有人愣神,眼睛齊刷刷膜拜,他們可記得方才是怎么碰一鼻子灰的。

  不過這種流氓招式也太強了,亂拳打死老師傅。不服不行!

  “那流涯明日坐瞭山恭迎大駕光臨?!绷餮男Φ米屓税l(fā)怵,他轉(zhuǎn)身欲走,蘇寧卻還是望著他,即不說話,也不送行。

  “你就不好奇?”流涯又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此舉讓人無語,又湊了過來,反復(fù)無常的笑顏。

  “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蘇寧當(dāng)然知道這貨請他去干嘛,跟王欣這群人可謂一丘之鶴,還真是不懷好意,也是捉弄他等看戲來著,但蘇寧卻猜不到流涯的手段。

  “你就不怕我把你扒光了扔女人堆里?”

  流涯沒品邪笑。

  眾人:“……”

  “你會點到為止的……”蘇寧也咧嘴笑,笑得流涯心塞,怎么?他就那么不讓人害怕?我長的很無害么?

  “哎,我這個人還是比較無良的,裝這么久帥氣莊重也是蠻累的……”

  “所以,明天,你要那樣做么?”

  蘇寧想起那些猜想,卻沒看王曦,流涯是要王曦失貞!用這種事情引動蘇王兩家矛盾。

  “你說什么,我不懂,不過有些人流浪了很久,恐怕不會錯過這種盛會?!?p>  流涯否認(rèn),引出另一件事。

  “流公子所說,可是魏國司馬家司馬珣之女?”

  赫連香一派溫婉怡人,蘭心蕙質(zhì),搭訕時候儀態(tài)可也裝的極好。

  “戲子痞子,倒是絕配……”

  “說的也是,比起******,不失下成……”

  兩人一人一言,說得赫連香一瞬心情顛覆,再想想兩個字話語意思,面色慘然,美目濕潤,委屈的幾乎落淚。

  “你們!”她手指顫抖而指,最后承受不住眾人古怪目光,掩面而奔走,淚水四溢。。

  “公主……”藍(lán)裙女子擔(dān)憂,告辭都沒有,追過去時回頭看了一眼雪地里的兩個人,眼神復(fù)雜。

  “兩位,今日此番事,覺眀定會討回公道!”

  王欣咬牙切齒,擲地有聲,惡狠狠瞪了兩人一眼,拂袖而去。

  “王世兄……”

  人群帶著借口,都想離開這里,有人些許匆忙,一個趔趄,差點摔一跤。

  只有個別忌憚的行禮告別,有幾人卻是最直接,扭頭就走。

  “延魚要在這里聽什么?”

  流涯最后把目光轉(zhuǎn)向蘇玨。

  “流涯,此地是我蘇家!”

  蘇玨明顯在對峙,摸了摸腿,又看看了蘇寧,但他的弟弟并沒有什么表示。

  “哦,那真不好意思……”流涯似笑非笑,走了過來。

  壓力頓時襲來,蘇玨只恨自己腿斷,不可退步。

  “不過本公子這人臉皮向來很厚?!?p>  流涯盯住了蘇玨,眼神慢慢的滑向那條斷腿,流涯的言下之意,不外乎“我還能做出更不好意思的事情”。

  疼,被流涯目光一看,蘇玨似乎能感受到方才斷腿時的那種痛處,半月以來,想起那天被人捂著嘴一腳踢斷腿腳的一幕幕,冷汗直流。

  “蘇玨。你回去吧!”

  只有這句話才算是解脫了蘇玨,蘇寧溫潤,話語實在沒有商量余地。

  “哼……”

  為了面子,蘇玨輕輕哼了聲。

  “哈……”

  凌陽公主目瞪口呆,嘴巴張的合不攏。

  她看見什么了?

  先是一個公主,一個公主誒,被自家夫君連接呵斥兩次。

  她好容易平靜以后,一群人卻早就沒影了,他們從她身旁經(jīng)過時,凌陽還在愣神,都忘記趾高氣揚的瞪一群人了。

  再然后,蘇玨被威逼,凌陽更加不敢抬眼,比起兩個男子,她那種借刀殺人似乎無所遁形,太丟人了!

  坐在那里芒刺在背,到處亂瞄,準(zhǔn)備跑路,生怕自己被人看見,而后見兩人談話完畢尋眼過來時,就再次鴕鳥低頭,接著摸了摸手上的鐲子,突然覺醒過來,原來她也是個公主的樣子誒。

  洛天依一怔,覺得千萬不能被盯上,臉色訕訕,扭頭就想跑。

  “站住……”

  流涯的語氣很慵懶,只是洛天依還是心不甘情不愿轉(zhuǎn)過身,她看見似笑非笑的蘇寧,腳下差點一個不穩(wěn)。

  訕訕的走過去,再一看流涯一臉古怪,有種大難臨頭的覺悟。

  此后就再也沒有聽見那兩個人說什么了,凌陽在想,我要怎么哭會顯得傷心絕望點,而且這個渲染的詞匯是不是要斟酌斟酌。

  “啊,我錯了,別罵我?!?p>  又待眉間有些疼痛過后,她驚呼,就見蘇寧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手上還拿著她眉間的翠玉。

  頃刻凌陽就有一種圣旨上寫著株連九族的感覺。

  流涯又死皮白臉的湊過來,一臉的驚訝與錯愕,看的凌陽想打他。

  “公主這個玉是哪家贗品坊的,相當(dāng)精致啊?!?p>  流涯很幸災(zāi)樂禍。

  “真的玉呢?”

  蘇寧問,語氣溫和卻迸裂。

  “和親路上太餓了,我,我……”

  兩個少年無語,盯著一臉窘迫,手不知往哪里擺的美麗女孩,眼底都出現(xiàn)笑意。

  “怪不得這幾日公主走路時,這越禮連動都不動的?!?p> ?。ㄗⅲ簬椭呗窌r候穩(wěn)定儀態(tài)的裝飾品為越禮。)

  “那個,價錢還是很值當(dāng)?shù)模矣X得它……”

  凌陽一聽說道自己的得意處,當(dāng)時就忘形了,硬是擠開一旁的流涯,跟蘇寧就自顧自的討論起來。

  約莫先就說了價錢,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蘇寧臉色,不過“面癱”的某人表示“沒事”之后,這位和親公主就開始肆無忌憚的講述了。

  她對于自己的遭遇很苦楚,食量大也說得很明白,所以連順著幾天前怎么跑進廚房被發(fā)現(xiàn),無奈說自己想要做飯給婆婆的蒙混過關(guān),最后還送姜湯給蘇夫人的事情經(jīng)過,全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而且這贗品粘在眉間不會動這一招女子表示很不舒服,下次會想點其他辦法,還讓兩位公子慎用。

  可不就是供認(rèn)不諱,交代的仔仔細(xì)細(xì),事情經(jīng)過清楚明白,證據(jù)確鑿無比,而后抖的自己十八代祖宗都要出來,更加高興的表示自己從小就干這事,都順手了,請兩個臉都要黑了的公子不要大驚小怪。

  “那么,你等不下去了么?”

  蘇寧轉(zhuǎn)頭問流涯,實在聽不下去小公主的胡言亂語。

  叫凌陽過來,不過是為了讓流涯看看這個公主到底是哪方人,如今確定了,自然轉(zhuǎn)向主題。

  “等?”流涯看蘇寧:“本公子不是喜歡等的人。”

  流涯淡笑。

  “那么,本公子便告辭了!”

  流涯隨后又望了望蘇寧,欲言又止,終究卻告辭而去。

  “果真等不得了!”

  那白衣偏偏的背影讓蘇寧嘆息。

  流涯來這里請?zhí)K寧怕不是為了捉弄,大多是等不及了,蘇寧講究事無巨細(xì),謹(jǐn)慎而至天衣無縫。然流涯卻講究一蹴而就,兵行險招。

  他是等不及自己慢悠悠,要提前一月行事,畢竟魏國那里有事需要他,不能總是耗在越國。

  “什么等不及了?”

  小公主插言。

  “亂局,等不得了!”

  蘇寧轉(zhuǎn)身,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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