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皓面無表情的走出房間,碧桃見狀忙跟出來,“你這要去干什么,找那些人理論嗎?”
楚云皓冷哼一聲,“要是跟他們理論就能結(jié)束這種荒唐的行為,那我絕對不會吝惜會和他們理論到底,可是那有什么用呢?”
“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讓這些人趕上這次的選拔,我先好好想想這件事情究竟因該如何去做?”
“行,我知道了,我先進去看阮子恒,讓他的身體快些恢復,更不能耽誤這次朝廷選拔。”
“嗯,拜托你了?!?p> 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一處破敗的街道前,那馬車雖沒有多么豪華的裝飾,但精致得雕欄和精壯的駿馬彰顯著主人身份的顯赫。
原本在干活計的人們,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圍在那輛馬車周圍,議論紛紛。什么都不知道的孩童,激動地湊到那輛馬車跟前,試圖用自己的小手觸摸那馬的鬃毛。誰知那匹馬打了個響鼻,嚇得那些孩童四散而逃,躲在自己父母身后,露出半張臉來,意猶未盡的窺看著。
這時,馬車門突然打開,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當先走下的竟是一個衣衫簡樸的男子,仔細一看,那不是阮子恒嗎?
阮子恒身后,楚云皓和碧桃緊接著也跳下馬來,人群中傳來感嘆聲,這二人站在這里真真讓人知道了蓬蓽生輝的深刻含義。
“秦邪,你先回去吧。”楚云皓對駕車的秦邪說。
秦邪點了下頭,一揮馬鞭,那輛馬車就動了起來,漸漸地消失在路的盡頭。楚云皓本不想用馬車招搖過市,只為了照顧阮子恒的身體迫不得已,下車見到這些百姓恐懼與隔閡的表情,忙讓秦邪將那輛馬車駕走,看來此舉奏效了,他們看自己的目光再無剛才的恐懼。
“恒兒,你回來了,這幾日你跑到哪里去了?”一位白發(fā)蒼蒼身著打滿補丁衣裙的老婦突然沖到阮子恒面前,抱住了他,細細地看著。
“娘,我沒事,前幾日受傷了,幸虧曦王殿下和王妃救了我,就是他們?!?p> “曦王殿下,王妃?!彼腥嗽诳谥心盍撕脦妆椋偷鼗剡^神來,慌忙跪下,
“見過曦王,見過王妃。”聽聞眼前這兩位的身份,讓那個這些人吃了一驚,果真是老天開眼讓他們此等低賤身份的人也能見到皇室貴族,他們越想越激動,越想越害怕,身體都有些顫抖,但他們無從說清那顫抖是源于害怕還是高興。
“你們這是干什么,簡直是折煞我們。”楚云皓扶起幾個年紀較大的長者,其他人見長輩們都起來了,也不好堅持,也紛紛起身,以一種崇敬的目光看著楚云皓。
“子恒,你叫上你們村里的讀書人,我們就到你們家去商量對策如何?”
“太好了,我這就去找他們?!弊雍沣读税肷危腿宦犌宄起┑囊馑?,激動地說。
碧桃扶住阮子恒的母親,“老媽媽,麻煩您帶我們?nèi)ツ??!蹦抢蠇D木然的點點頭,腿不知為何竟邁不動一步。
“沒事,慢慢來,您先邁右腳再是左腳,對對,就是這個樣子?!贝迦丝聪虮烫业难酃庖踩岷筒簧?,他們發(fā)自內(nèi)心都喜歡上了這位溫柔美麗的王妃,那位婦人聽著碧桃的話語,也放緩心情,走路也順暢了許多。
楚云皓看著碧桃的背影,心臟又不受控制的打起鼓來,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溫柔的,狡黠的,慵懶的,究竟真正的她是哪一個。細想想這些已然沒有那么重要了,只要她還在身邊。
楚云皓和碧桃坐在與他們一點也不符合的小竹凳上,他們的衣衫都拖到了地上,仔細看來,碧桃白色的裙角已沾上了些許灰塵,看著情景嚇得阮子恒和母親連連道歉,碧桃笑著說沒有關(guān)系。
他們眼前還站這幾個衣著破舊的年輕書生,“人來齊了嗎?”楚云皓問道。
“來齊了?!比钭雍憧戳讼履切┤?,忙回答道。
“好,大家不必拘謹,隨意些。今日我來此的目的,是想拜托大家和我一起到皇宮門口喊冤。將朝廷官員考核受賄的事情鬧大,這樣大家也就有機會能夠參加這次選拔?!?p> “真的嗎?我們真的有機會入朝為官?!币粋€青年大改剛才羞窘的模樣,不可置信地問道。
楚云皓點點頭,“當然,這事若成,我保證大家都有機會?!?p> 其他人聽見楚云皓的承諾,臉上都露出興奮的表情,有些人似是還不敢相信,又看了看阮子恒,在確定阮子恒的回答后,他們都跪了下來,大喊道:“唯曦王之命是從,曦王萬歲?!?p> 喊聲回蕩在這簡陋的小巷之中,村人也受到這聲音的感染,臉上掛滿了笑容,真是,這還未到春節(jié),可為何此時確實節(jié)日氣氛充足了。
“相爺,相爺,有事發(fā)生?!边€是清晨,柴相正在休息,門口的侍從心驚膽戰(zhàn)的敲著柴相的房門,被吵醒的柴相心情十分不好,拿起桌上的寶劍,披著身邊的絲衣,“進來?!?p> 那侍從小心地走進來,盡量不發(fā)出一點兒響聲,“相爺,我有事稟告。”
“事情若不急,你知道你的下場。”柴相將那寶劍丟到他的面前,那侍從咽了下口水,皺緊眉頭,“曦王殿下和一群人寫了個什么申冤書跪在皇宮門口?!?p> “什么?!辈裣嗾玖似饋?,他揪住那侍從的衣領(lǐng),“快說,是什么內(nèi)容?“
“就是這次選拔考收錢的事情,現(xiàn)在這件事鬧得很大,圍觀的人特別多?!?p> “楚云皓?!辈裣鄬⒛鞘虖耐崎_,匆忙穿上衣服就朝門口走去,他還有這一招是吧,我倒要看看誰會笑到最后。
柴相大步跨到馬車上,“走,我們進宮。”馬車載著他飛馳而去,揚起一路煙塵。
楚云皓和阮子恒等一群書生跪在皇宮門口,他們手舉一封名為申冤書的巨幅白紙,上面聲淚控訴了朝廷官員不光彩行徑,看者無不為那些文字動容,尤其是那些百姓,熱情高漲的支持楚云皓他們的行為,大聲喊著:“冤枉?!彼麄兊穆曇粽痫w了樹上還在熟睡的鳥兒,它們在皇宮上空不停盤旋,也在一定程度上為楚云皓他們增大了聲勢。
一輛馬車停在了楚云皓面前,柴相走了下來,他飽含深意的看著楚云皓,楚云皓抬起頭來,沖他挑釁地微笑起來,他們的戰(zhàn)爭不會完結(jié),這一生除非一方消失,否則他們會永恒對立,古話有云;“道不同不相為謀?!贝蟾啪褪侨绱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