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姍姍在哪兒?”卿白橫眉質(zhì)問楊飛。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楊飛冷哼一聲,不愿多語。
“素聞楊軍師是使用瞬間轉(zhuǎn)移能力的靈客高手。此時此地此景,你的偽裝被我識破,而不采取任何行動來制服我,或則使用瞬間轉(zhuǎn)移迅速離開,只能證明一件事——就是這個房間內(nèi)還有你無法舍棄的事務(wù),若我猜測無誤,那件重要的事務(wù)就隱藏在你余光一直掃過的這熒幕墻柱之內(nèi)……”
卿白話畢,隨手拎起門邊的一個電光花瓶,扔向還滾動著新聞咨詢的屏幕墻柱,一剎那,電光火石,那無數(shù)滾動著的屏幕應(yīng)聲破碎,消失在空氣中。
透過那幾道殘存竄動著的電流,一個如蠶蛹一般的水晶體映入卿白眼中,那懸浮著的冰晶,通透無比,微微散發(fā)著藍(lán)色的熒光,而其中包裹著的,正是仿佛安詳睡夢中的姍姍公主。
還未待卿白從震驚中恢復(fù),在門外守候著的天將們,聽到異樣聲響已沖入室內(nèi)。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白王爺,你怎么會在這里?!”
率先進(jìn)入房間的,是空,在他得到卿白的答復(fù)之前,隨后趕到的木又叫出聲來:“哥,怎么這里一片狼藉,姍姍公主怎么被冰封起來了?!”
眾人的目光轉(zhuǎn)向楊飛,他已瞬間轉(zhuǎn)移至冰封的姍姍身旁,緩緩將她降落在地,目光復(fù)雜地望著幾步之外的妹妹與其他一臉驚詫的同僚們,欲言又止。
“卿白,這到底是……”林靈望向這個先他們一步到場的當(dāng)事人,期望得到答案。
“貴國的瞬天將——楊飛軍師,囚禁姍姍公主,又假冒公主,意圖挑起云國與各大國的戰(zhàn)事,居心叵測啊?!鼻浒装櫭嫉溃讲排c楊飛的接觸時間之短,只探知姍姍的所在,而他做這一切的動機還無從而知。但無論如何,他不喜歡眼前的這一幕。
“你胡說!我哥對天將府忠心耿耿,怎么會囚禁府主,還假冒府主!”木大喊道,向楊飛尋求佐證,“哥,快告訴大家,這不是真的!”
楊飛低頭沉吟片刻,而后又決然抬頭,道出驚人之語:“沒錯,就是我,綁架姍姍公主,并化身成她的摸樣操縱此次大會,自從昨天迎賓宴開始,從頭到尾,你們所看到的府主都是由我化身而成的?!?p> “難怪……瞬你一向與府主形影不離,昨兒起就未曾見你們二人同時出現(xiàn)……”心細(xì)細(xì)膩的召也合起折扇,道出這兩天來的疑點。
“不,不可能!你沒有理由這么做啊,云國將我們從異族中救出,收留我們這對孤兒,不管是府主還是唐王都對我們恩重如山,你怎么可能會這么做!”哥哥的異舉,幾乎讓她要哭出聲來。
“云國的恩我不曾忘記,但族人被血弒的仇更難以割舍?!睏铒w道,“當(dāng)年,各國為爭奪太陽石,占著兵強馬壯大肆踐踏我們的村落,殘害我們的父母與族人,今天赴會的幾大國都脫不了干系!既然,上天給了我‘天幕計劃’這么一個復(fù)仇的大好時機,我沒有理由不善加利用。”
“楊飛,你已飽受當(dāng)年戰(zhàn)亂之苦,難道非要挑起紛爭,讓黎民百姓重蹈覆轍嗎?”空沉著問道。
“……只要可以讓這些所謂的列強可以血債血償,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楊飛冷笑道,“既然我能夠親手為了天幕計劃而血洗整個太陽島,再多犧牲幾個木木族又何妨?”
“你說什么?!”林靈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字眼,身后的林妹也聞言大驚。
“你沒有聽錯,靈?!睏铒w施展靈力,翻動皮膚上的細(xì)微鱗片,瞬間變成林靈的模樣,與她對視道,“化身做你,殺害你的母親與整個木木族族人的人,就是我。
姍姍公主早就知道你與駭客逸族的關(guān)系,讓我想辦法阻止你對天幕計劃的干擾。之所以沒有早日揭發(fā),也是靠她的預(yù)知能力,知曉你會幫我們找到那可以媲美太陽巨石能源的木木族寶石,而在這之后,以你的身份屠戮木木族,一來可以獲得我們所需的寶石,二來又可以將你以通緝犯的罪名捉獲,如此一石二鳥的絕妙計策,自然是我的提議。
雖然姍姍公主一開始有所疑慮,不過為顧全大局,最后還是接受了這個方案。如今既然被你們揭穿,我也不怕說出這些實情。”
“你——”沒想到當(dāng)初引領(lǐng)自己進(jìn)入天將府的恩師一般的前輩,竟然是陷害她,甚至是殺害她母親的仇人,林靈只覺腦中一片空白,心中一股怒氣上涌攻心,生生嘔出一口鮮血,幸得一旁的弘壟及時扶住,才不至于倒地。
“哥,你怎么變成這樣,我那個可親可敬,教導(dǎo)大家明理助人的哥哥怎么變成這樣……”木失望而又絕望地望著眼前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人,已泣不成聲。
“知秋,大哥一直都是你的大哥,縱使我與天下人為敵,這點依然如是。”楊飛變幻回本尊道,“如今大哥已掌握天下人的生殺大權(quán),不日便可以成為整個世界的統(tǒng)領(lǐng),你站過來,只要往前一步,你就可以和大哥一起享受天下至尊的榮耀!”
“不,你不是我的大哥,一定是什么魔物迷惑了你的心竅,我要我原來的大哥,把原來的大哥還給我!”木頭搖如鼓,大喊道。
“很遺憾,恐怕這屋子里,最清醒的就是令兄了?!鼻浒渍晽铒w道,“不過,恐怕你的計謀不會那么容易得逞。天幕計劃的原理,無非是用磁場傳遞控制信號,來操縱載有電子設(shè)備的人與物,我們只需干擾磁場通路,天幕也只不過是張帶電的空氣屏而已。
這點,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被證實了吧。這個房間已被我設(shè)置了干擾磁場,若是你可以使用天幕,早就控制住在場的諸位天將,根本無需耗費唇舌,諸多解釋,來拖延時間以圖另尋計策控制場面。”
“哼,卿白,你不愧是姍姍公主傾心的男人,這么快就找到的天幕的弱點。不過那也不過是個不傷大雅的小缺點而已。”楊飛冷哼道,“若是集中天幕的力量,要沖破你設(shè)下的小小干擾也并非難事。只不過現(xiàn)下,各國的兵力已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更關(guān)心的是議事廳的各大國到底是否愿意簽訂協(xié)議妥協(xié)。不過既然事已至此,談判條件也需更改。費心解釋,不過是為了讓你們成為我的傳聲桶而已。
那就是,天帝退位,我將迎娶姍姍公主,以京都為都,成立大同國,登基為皇,其他世界各國必須無條件俯首稱臣,普天之下將都成為我楊飛之領(lǐng)土,萬民朝拜,萬世為尊!哈哈哈哈——”
肆無忌憚的狂笑,伴隨無數(shù)震天的禮炮而起,驚動整個朝野、京都各個角落的大街小巷。
還一無所知的民眾,紛紛佇足,仰視空中這光天化日之下,被天幕操縱而無故四起的禮炮、焰火,以為舉國正在歡慶著某件盛事,或茫然,或盲從歡慶。
而這個不大的房間內(nèi),唯一知曉實情的這一干人等,卻無不心情沉重。
沉默良久,天將排名居首的空沉重開口道:“瞬,我不曾想過會有一天與你為敵,不過現(xiàn)下看來,要說服你回心轉(zhuǎn)意,已無可能。如此,身為天將府一員,為保家衛(wèi)國,只有與你兵刃相向了。諸位,天羅地網(wǎng),列陣吧——”
話音剛落,眾人已自發(fā)祭出各自武器,蓄勢待發(fā)。
“知秋,連你也要與大哥為敵嗎?”楊飛望像妹妹。
木已抹干眼淚,蓮花手凝氣聚光,藤蔓已源源不斷生長而出:“我沒有這樣的大哥,除非你放了公主,并自首認(rèn)罪。”
“即然這樣,那就隨你吧?!睏铒w又道,“諸位興致滿滿,可惜我現(xiàn)在興致缺缺。關(guān)于大同國的事,給諸位24小時,準(zhǔn)備好登基大典,我要各大國國王盡數(shù)出席,稱臣朝拜,號令天下,無所不從!”
“癡心妄想?!?p> 空右手一揮,巨筆快速旋轉(zhuǎn)劃開一個黑洞,攻向楊飛。
與此同時,召的赤炎獸,弘壟的石龍,木的麻花藤網(wǎng),林靈的氣壓球如天羅地網(wǎng)般,覆向楊飛。
為避免傷及公主,眾人默默控制住力道,即便如此,仍有驚人威力,匯集之處電光火石,余威已將寢宮的四面圍墻震裂。
然而,硝煙散去之后,麻花藤網(wǎng)中卻空無一人,楊飛早已攜帶公主瞬間轉(zhuǎn)移離去。
只有未知的空間,傳來他的猖狂余音:“現(xiàn)在,全世界都是我的眼線,若24小時后,我無法如愿,天幕將完全開啟,由我本人來控制住世間萬民,君臨天下!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