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很熱,太陽很大,也沒有什么云彩來擋一擋,好不容易有陣風吹過來也都是燙人的。這樣的天氣大部分人都是想著把家里所有的窗戶都打開,躺在地板上光著身子吹著風愜意地睡上一覺,而詹姆斯卻不是這么想的,每當想起來自己作為一個所謂多國聯盟盟主的王子,本來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但實際上確實一個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倒在血泊中,什么也干不了只能裝作看不見,還要配合父王的謊話認同母親是從山上摔下來而不是被誣陷死的,自己的妹妹被父王帶走鎖在了冰冷的監(jiān)獄里,而且他還為了防止自己反叛,把自己發(fā)配到北方的無毛之地,說得好聽,那里平原遼闊,勞動力廉價,可實際上只有一片片白茫茫的雪原,他心里就莫名的憤怒?,F在,他帶著自己的軍隊來到了自己曾經生活過的王都,他很高興,他回家了,盡管用的是這種方式?;丶?,這種變了味道的“家”給他帶來了力量但卻讓他迷失了自己的方向,而且現在已經不能再回頭了,更何況,他也不想回頭。
關于公主,詹姆斯其實想錯了,公主被關在一個僅僅只是叫做“監(jiān)獄”的地方,之前盟主為了讓公主在這里住的舒服些,特意改造了這里,把原本光禿禿的墻壁刷上了體面的金漆,地板也被弄得干干凈凈,里面擺滿了華麗的家具,威武的騎士在門外把守,門內,細心的仆人照料著公主,公主和被關入牢籠之前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只是常常的去盯著窗戶,然后開始流淚,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連和公主日益相伴的騎士和仆人都不知道,不過即使是這樣,也絲毫不影響他們對她的尊敬。
與此同時,鎮(zhèn)王殿內年老卻不失威武的盟主坐在大殿上,有一個士兵走了進來“吾王,王子他……“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盟主說。
士兵見狀,沒有說話,后退著走了出去。
此時大殿上只有盟主一個人,他坐在椅子上,笑了起來,然后抬頭看著皇宮頂部上那個歷代盟主留下的靈回口。這時候正值中午,陽光從外面射了進來,照在了盟主的臉上,盟主并沒有躲開,而是迎著這陽光。
————這陽光可真刺眼
“老家伙,沒想到你也會掉眼淚呀。”一人打破了這寂靜,
盟主定睛一看,臺下站著兩個人,剛才說話那人身穿一襲黑衣,腰上別著兩把匕首,此時以拔了出來拿在了手上,另一人身穿一襲風衣身后背著一把一米長的寶劍兩人站在一起,很有氣勢。穿著黑衣服的人說:“我剛才說的是不是很有氣勢,是不是很帥??!”
旁邊風衣男回應著:“這么多廢話,你安靜一會不行嗎?”
“你們兩個膽子不小啊,敢深入王都腹地。劍俠安德·萊,刺客絕殤。”
說完,盟主緩緩站起身,身上的皇袍掉在了地上,露出了自己年輕時的戰(zhàn)甲,拿下了自己當年親手掛在皇椅上的巨劍:“好歹我也是個父親?!闭f完,向兩個人沖了過去。
戰(zhàn)場上,一士兵火急火燎的跑道詹姆斯旁邊,很明顯是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稟告吾王,敵方火力太強,我方攻擊全部被攔下,兵力損失的太大了,為了我國的未來,請吾王下令撤退”
詹姆斯搖搖頭“現在撤退太晚了,一旦撤下去,敵人就會跟上來到時候只能被動挨打,現在只有硬著頭皮上了,而且要為他們爭取時間。傳我命令,準備沖鋒,我母后的仇和公主的安危就在此一舉了”詹姆斯拔出了腰上的長劍,準備帶頭做一次沖鋒。
“快看快看,是龍戰(zhàn)大炮?!?p> 接著就只聽見了陣陣炮聲,和呼喊救命的聲音。
此時,王宮里的三人正斗得不可開交,盟主雖然實力強悍,但畢竟上了歲數,而且要對戰(zhàn)兩個當時一頂一的高手,不得不趁著打斗的間隙喘上兩口氣,絕殤看到了正在喘粗氣的盟主,來了本事,沖了過去“老家伙,你老了!”說著就到了盟主身旁,下手就沖著盟主的脖子,盟主微微笑笑頭輕輕一歪,躲過了刺客的攻擊,反手就輪起了他的大劍:“得手?!倍藭r的絕殤都不知道該干些什么,只知道雙手抱頭,罵自己為什么這么笨,著了那個老家伙的道,可等了半天,卻沒有絲毫的痛感,難道,是已經死了嗎?
輕咬下自己的舌尖有些痛,看來我還活著,可這種距離我怎么沒事?難道那老家伙沒力氣了?
絕殤睜開雙眼,看見盟主癱倒在自己幾步遠的地方,安德站在自己身前。絕殤此時又神氣了起來說道:“不行了吧!這就是我們的配合“說完,拍了拍安德肩膀。安德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我也沒用力呀?怎么就躺下了呢?“
“呵呵“盟主笑了笑起身說道:”老夫一輩子喜歡人才,這小子功夫不錯,剛才我要砍到你時,這小子看到了就來救你,一個飛踢把老夫放倒了,可手里的斬鐵劍跟著老夫摔倒時,刀背碰到了這小子的后背,要是一般的劍也沒什么,可老夫的斬鐵劍重達百斤,輕碰一下都會出內傷,更何況是那樣的力道?“
絕殤聽完,愣了一會,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那招帥嗎?“安德躺在地上。
“帥,超帥的,我還等著試一試你這招呢,“絕殤僵硬的笑著。
“會有機會的……也許吧。對了,你記不記得剛見面時我說過,我會在你需要我時離開那句話嗎?”安德一邊說嘴角一邊流出血。
“記得。”絕殤低下頭,不敢去看這些
“看來剛才你很是需要我啊?!卑驳抡f完,苦笑了兩聲
“其實我和你一樣……”
“別說了,臺詞太老了?!?p> “我也知道很老,可這是最后一次了。”安德看了絕殤一眼,他沒說話,只是在低頭哭泣。
“其實,我和你一樣,七歲走上了劍客這條路,后來被世人謬夸為劍俠。其實頂多也就是個劍客浪人,沒人愿意與我為伴,只能獨自享受著孤獨的感覺,不過,我還有它?!卑驳掳咽种械膭εe了起來“這把劍里有我的傷痛,驕傲,記憶。幫我留著它,就讓它來見證這之后的一切吧?!?p> 說安德把劍向絕殤比了比。絕殤抬起了頭,淚水又一次涌了出來,然后狠狠的點了一下頭說“嗯!”絕殤接過了劍,又一次哭了起來。
天空中的太陽漸漸西移,太陽的光芒透過了屋頂上的靈回口,移向了安德,安德伸出右手,光芒逐漸照在了他的臉上,手上,安德直視著太陽,太陽的身旁的日暈漸漸發(fā)白,發(fā)亮,慢慢的組成了一對美麗的翅膀,這對美麗的翅膀看起來是哪么的溫暖,明亮,仿佛能驅趕走人心中的霧霾與人間的冷漠。
安德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的心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溫暖,如同母親的愛撫,此時,他所感受到的不是死亡的寒冷,而是走向解脫的輕松。
——你是來救贖我的嗎?對了,還有件事沒做呢。
——算了,都過去這么久了,還提它干什么。
——也是,還是先睡吧,困死了。
——嗯,好。
躺在陽光下的安德,帶著微笑著死去,只是眼角流下了一滴別人永遠都看不見的眼淚。
盟主站在一旁看著,他已經不需要在做什么了,絕殤沒了斗志,再打下去也沒了意義??倳徊降氖勘鴤儧_進宮殿,把絕殤層層圍住,解下了他的兵器,然后一個領頭一樣的人走了進來:“吾王,剛才疏于防范,讓這兩個人溜了進來,請吾王見諒?!?p> 盟主沒理他:“戰(zhàn)況怎么樣?“
“回稟吾王,吾方大勝,活捉其敵方首領及其黨羽五百余人,請吾王發(fā)落?!?p> 盟主轉身走向皇椅,心想“就剩五百人了?”然后說:“把王子帶上來。”
詹姆斯被人扭送著推進了皇宮,詹姆斯看著昔日的父王,心中沒有一絲的親情,只有想沖上去一刀宰了他的沖動。
盟主看了詹姆斯一眼,語氣平和。
“你從你的封地出征,從一開始的五萬人一路上招兵買馬增強戰(zhàn)力,到現在只剩下區(qū)區(qū)幾百余人,你如何面對你部下的英靈?吾的兒,你為什么要反抗我。”
詹姆斯回應:“你喪盡天良,誅殺我的母親,把我發(fā)配到北方還不夠甚至還下令要暗殺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我只知道你不配在繼續(xù)做一個君主,一個父親?!?p> “就因為單純的復仇,你就挑起了戰(zhàn)爭,置人民于水火之中,你不覺得這有點荒誕嗎?”盟主的語氣依舊很平靜。
“偽君子,你不配把人民掛在嘴邊上,如果你所謂的人民真的衷心于你的話,我就不會有這么多的兵力并且在這么短的時間到達你的城池,消滅你自以為王牌隊伍的歃血盟?!?p> “你還真是天真啊,那你現在看看這些人都是誰。“盟主手指向門口,順著手的方向看去,門口正有人走進來,他們都是詹姆斯曾經所打敗的將領,有的還親手砍下了頭,可如今卻都活生生的站在這里,這的確是令人難以相信。
“這都是怎么回事?“詹姆斯吃驚的說。
盟主答道:“和我們一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不止只有我們人類,還有很多。其中一種怪物,它們本身沒有形體,但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模樣,而且就連聲帶這些微小的特征也是一模一樣的,常人根本不可能去識破它們,所以,這幾個月你打敗的不過是幾個你沒見過的怪物幾個沒腦子的假人罷了。”
“不可能,世界上根本沒有這種東西,而且就算有,你也不會這么輕易的去駕馭它們?!?p> “孩子,我年輕時周游列國,見過的東西比你見過的多的多,我不止知道有這種怪物,而且有一些咒語,了解他們的生活習慣,可以輕松的去控制它們。這些我是從來沒告訴過你的”盟主答道。
“你只不過是給你自己之前的失敗找了一個借口罷了。”詹姆斯說。
“孩子,你為什么不明白呢,我是不想讓你受傷啊,算了,你不會懂的?!懊酥髡f罷,對身邊的人做了一個帶下去的手勢,獨自回了自己的寢宮。
夜晚,很靜,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個年老的身影站在監(jiān)獄的門口,從門口的縫隙的看著熟睡的公主,良久,才念念不舍的離去。
——她和你可真像。
盟主又一次回到了皇宮內,坐在皇椅上,看著大殿上方的靈回口,月光透過洞口照進殿內,天上的繁星閃耀,使得皇宮內更加的亮了,此刻,他閉上了雙眼,腦中閃過都是他和她的追逐游戲,睜開雙眼,一女子站在月光之中,說:”這些年苦了你了?!?p> “呵呵,我過的是不幸福,女兒天天想著逃出皇宮,兒子天天想著要去殺我,不過還好,女兒和你長的和你很像,看見她就像看見你一樣,這還是比較讓我欣慰的。”
女子笑了笑,走進皇椅,去撫摸盟主的臉頰,在女子摸到盟主鬢角那一刻,女子眉頭一皺,說道:“你真的想那么做嗎?”
“嗯,對?!泵酥骰卮鸬?p>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p> “對不起,盧娜?!?p> 女子沒有回應,轉身走了,隱身于一片光芒中,皇宮內又只剩下了盟主自己。
第二天,盟主下令,王子詹姆斯自縊而死,其五百名殘黨、首領充軍五年,所屬士兵就地解散,關于絕殤他們,盟主讓絕殤帶著安德的尸體走了,不再追問之前的事,而他的女兒仍舊在獄中看著窗外
事情都處理完,盟主正在一個不知名的山頂上欣賞著風景。后邊走來一個人
“你這么做很幼稚?!?p> “我知道,不用你管。”
“哼,人性,等到兵臨城下那天你就會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