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以儆效尤
拿二夫人身邊的紅秀開刀,這個以儆效尤開刀的角色有些大啊,那么今后的那些個看不起落霞院的奴才們估計再也不會輕視靳月院落里的人了,反而會十分畏懼。
恭敬和畏懼,靳月當(dāng)然想要前一種,但是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達(dá)到讓眾人對落霞院的另眼相看,她落霞院的這些奴婢們,也是比還會遭受他人的白眼和欺負(fù)。
先有敬畏,再說恭敬,靳月不著急,凡事總要一步一步來,人,總要一個一個的收拾,事情也要一件一件的辦。
“臭丫頭,你敢打我!”汀香一巴掌下去,紅秀的本性立刻顯現(xiàn)出來,怒目瞪向汀香,開口罵道,完全忘記了前面站著的靳月。
若非以前就習(xí)慣了罵汀香她們,紅秀也不會有這種開口就罵的舉動,看來紅秀對落霞院的欺負(fù)還不少呢。
好在,汀香本就是個嫉惡如仇的主兒,早先若不是自己的主子懦弱,總是勸她不要和二夫人身邊的人計較,硬碰硬,她早就憋不住想要教訓(xùn)紅秀了。
但是奈何,紅秀是二夫人身邊的人,雖然同是丫鬟,可到底還是分個一等二等的,這階級一分,汀香在級別上就差了紅秀一級,以下欺上的罪名豈止是愛板子那么簡單,還會連累到小姐。
二夫人便有理由栽贓小姐,說小姐管理下人不當(dāng),讓下人和她作對,說來說去,又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了靳月的身上。
故此,汀香和芷蘭才在李嬤嬤的勸誡下一直隱忍不發(fā),為的就是不給小姐添麻煩。
可是這個紅秀,仿佛一天不欺負(fù)人不諷刺人,她就難受的慌,總是時不時的對汀香和芷蘭挑挑刺,找找麻煩,汀香和芷蘭隱忍了這么久,今天終于,小姐對于紅秀的無禮,第一次打發(fā)脾氣,居然讓汀香下手教訓(xùn)紅秀。
汀香自然不會手下留情,這尚書府上下,除了汀香和芷蘭,其他的下人哪一個沒受過紅秀的氣,不過是害怕她是二夫人的人,所以沒人敢頂撞她。
現(xiàn)在倒好,紅秀一個人挨打,那些在暗中看熱鬧的人心里那叫一個痛快,驚訝于靳月的舉動的同時,也暗暗地為她叫好。
靳月俯視著紅秀,聞聽到紅秀罵汀香的話,一雙美目陡然瞪大,厲聲對汀香道:“打她還不知道悔改,汀香,再多加十個耳光,我倒要看看,她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會規(guī)矩!”
汀香沒有絲毫的猶豫,揚(yáng)著聲調(diào)看著紅秀答應(yīng)著:“是,小姐!”緊隨而至的,又是甩手的一巴掌。
芷蘭在一旁暗暗偷笑,紅秀平日里的耀武揚(yáng)威此刻哪里還有半分,那目光中的怒火也唯有盯著地面來解氣了,根本就不敢再瞪著看向小姐,唯恐小姐再給她加上十個、二十個耳光。
像紅秀這樣的人,打一次根本不能讓她從此改變性情,靳月的這次教訓(xùn),不過就是讓紅秀以及尚書府的下人們知道知道,落霞院的人從此以后也并非是好惹的,最好都機(jī)靈且規(guī)矩點兒。
李嬤嬤卻是抬眼看向周圍,看到一抹淡綠色的身影朝著前廳跑去了。
那便是二夫人安插在靳月身邊的眼線。
李嬤嬤看了眼靳月:“小姐……”
靳月的眼角余光一直看到淡綠色身影隱沒在抄手游廊之后,對著李嬤嬤點點頭,嘴角有滿意的笑容:“既然要清除,就要清除個干凈,索性連她也一并處理了吧?!?p> 李嬤嬤知道靳月指的便是那個跑向前廳稍信兒的淡綠色身影,點點頭。
靳月不得不承認(rèn),李嬤嬤確實是個聰明的人,不用點透,她就知道靳月心中在想什么,故此也就配合著沒有去勸說,不然的話,李嬤嬤早就勸說靳月要理智行事,在這個時候不能得罪二夫人等等的話。
可是,她一看靳月突然之間對紅秀橫眉冷目,一邊又有目的性地在偷眼看熱鬧的人群中搜索著什么,李嬤嬤當(dāng)下就想明白了。
靳月是在找內(nèi)奸報告消息的證據(jù),用此事件作為引子,而且打的還是二夫人身邊的人,那個在靳月身邊經(jīng)常為二夫人通風(fēng)報信的丫鬟,自然坐不住了,她要告訴二夫人靳月的所作所為和放肆大膽,故此不會老老實實看熱鬧,反而會跑向前廳去通知二夫人。
果然,又是一箭雙雕的做法。
其一,可以教訓(xùn)紅秀,讓紅秀今后收斂不少,也會令尚書府上上下下的奴才對落霞院刮目相看,其二,又可以將二夫人安插在靳月身邊的內(nèi)奸剔除,最重要的一點,是提醒二夫人,靳月,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懦弱任人欺負(fù)的靳月了。
紅秀那邊能聽到耳光的聲音,而紅秀也耳尖的聽到了靳月所說的那幾句話,卻以為話里面的那個“她”指的是自己,心中越發(fā)害怕和恐懼,忙不迭地朝著靳月流著淚求饒:“大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以前都是奴婢的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過大小姐,大小姐您別跟奴婢一般見識……”
哭哭啼啼,靳月煩透了這樣的,皺著眉頭對汀香道:“她要是再苦惱,再加十個耳光!”
“是!奴婢遵命?!蓖∠愦虻哪墙幸粋€爽,終于報了這么多年受到委屈和身體上的傷害。相較她挨過的板子和耳光,以及紅秀對她的諷刺侮辱,還有對小姐做過的種種壞事,這區(qū)區(qū)的三十個耳光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汀香使得力道不小,自己的手都打疼了。
紅秀一聽靳月的話,立馬噤了聲,再不敢多說一句話,甚至求饒的話都不能說了。
那邊,二夫人得到消息,剛剛喝進(jìn)去的茶水一口就噴了出來,旁邊陪著母親的靳沁也是一臉驚訝的再次對前來報信兒的丫鬟問道:“你說什么?靳月居然敢打娘親的丫鬟紅秀?”
靳沁不可置信地把目光移向了二夫人,有些怔怔道:“娘,您剛剛聽清楚了嗎?靳月居然在打您的丫鬟,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現(xiàn)在,只怕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靳月打了您的丫鬟。她這是在向您挑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