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打自招
所以,玉倩要竭力維護落霞院,表現(xiàn)出敢于同二夫人以及其他欺負落霞院的人作斗爭,小姐才會將自己視作心腹吧。
想到這里,玉倩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和汀香比肩。
靳月一看,吃了一驚,失色道:“玉倩,你這是干什么?難不成你也要為汀香求情?”
玉倩鼓起勇氣,一邊想著二夫人許給自己的好處,一邊說道:“小姐,汀香姐姐做的沒有錯,小姐您做的也沒有錯,誰都沒與錯,所以,誰也不用受罰,而小姐您也不要生氣。”
李嬤嬤皺起眉頭,不解地看著玉倩:“玉倩啊,你說這話什么意思啊,繞來繞去把我都繞暈了?!?p> 玉倩繼續(xù)說道:“小姐,奴婢斗膽說一句話,您看看對不對,不對的話奴婢改過,如果對的話,還望小姐能夠饒了汀香姐姐。”
靳月點頭:“好,那你倒是說來聽聽?!?p> 玉倩深吸一口氣,暗示自己,成敗在此一舉了,否則她還不知道要熬多長時間才能熬到紅秀姑姑的那個位置,只要她成功了,順利幫著二夫人一直緊緊盯著靳月,不斷的給二夫人送消息,二夫人一定會如玉倩所愿,讓她成為和紅秀姑姑一樣的一等女婢。
有了利益的驅(qū)使,玉倩膽子大了許多,也更有動力,這才開口道:“小姐,您是不是對二夫人有所忌憚?“
玉倩這句話說完,屋內(nèi)一時間沒了動靜,就連剛剛還在不斷反抗的汀香也不說話了,一臉吃驚地看著玉倩。
靳月則是臉色慘白地看著玉倩,說不出一句話。
玉倩知道,自己賭對了,遂繼續(xù)說道:“小姐,其實您完全不用忌憚二夫人,今天小姐的氣勢完全不輸于二夫人,就連紅秀也是被汀香姐姐打傻了,想必是沒有料到小姐會如此的厲害,也是由不得人欺負的。以前的她們,不過是狗眼看人低,將我們落霞院的人看作是好欺負的。但是小姐,現(xiàn)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一切從您今天下令打了紅秀姑姑,那股強勢的勁頭尚書府上下都看在眼里,誰還敢不把落霞院里人當回事?相信二夫人也不會輕易動小姐了?!?p> 玉倩見靳月的臉色慢慢好轉(zhuǎn),臉上甚至還浮現(xiàn)了笑意,以為自己說的話說到了小姐的心坎兒上,又繼續(xù)說道:“小姐,所以,您也不要埋怨汀香姐姐出手太狠,以您當時的氣勢,汀香姐姐若是還小打小鬧的給紅秀姑姑撓癢癢,怎么能震懾得了那些看熱鬧的人,還有本就犯錯的紅秀姑姑?”
靳月笑著緩緩開口:“所以,你認為汀香不該挨罰?她也是為了落霞院著想?”
玉倩點頭,又放低了聲音說道:“而且,小姐在聽到紅秀姑姑發(fā)狠的時候,不是還在一個勁兒的要加十個、二十個耳光嗎?這樣狠的話,汀香姐姐總不能不聽吧?!?p> “好,非常好,玉倩啊,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如此能說啊,如果我真的想要懲罰汀香的話,沒準兒還真被你給說動了,放了她?!?p> 靳月輕笑出聲,對著汀香擺了擺手:“你趕緊起來吧,讓奶娘給你上藥?;厝ズ煤眯菹?。”
玉倩長舒一口氣,以為自己所說的都被小姐認可了,心中還正在高興著,覺得自己這次應該是得到了小姐的重用和信任了吧。
“可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懲罰汀香啊,她是我的大功臣,我又怎么會懲罰她呢?”靳月笑著看向玉倩,直笑的玉倩渾身發(fā)毛。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靳月這個笑容有些森然,并非是滿意她剛剛的回答而該有的。反倒是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一樣而得逞的笑意。
玉倩弱弱地問道:“小姐,奴婢不明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靳月挑眉反問:“怎么,不明白嗎?”
玉倩搖頭,心中卻涌上不好的預感。
“芷蘭,你告訴她?!苯聦铺m說道。
即便芷蘭不知道她們的計劃,可憑借芷蘭的聰明,聽了這半天應該也已經(jīng)猜測了出來。
芷蘭淡淡地俯視著玉倩,緩緩開口:“你是落霞院的人,有什么急事非要跑出落霞院,而到尚書府的大門處去看熱鬧?”
玉倩一聽,渾身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個激靈,可是她不能就此承認,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她不能承認自己就是二夫人的人。
玉倩笑著搖頭否認:“芷蘭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芷蘭死死盯著她:“是嗎?那在尚書府大門處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玉倩勉強牽扯出一絲輕松,好讓自己顯得不是那么緊張和害怕:“玉倩是聽其他院子的姐姐們說的,于是我就大概知道了一些?!?p> “哦,大概知道了一些?!避铺m點點頭,突然疾言厲色道,“大概知道了一些,竟然連小姐當時說了什么話都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而且連紅秀姑姑反駁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些姐姐究竟是說的有多么詳細,能讓你如此滴水不漏的全部說出來!你倒是把她們叫來和小姐對峙?。 ?p> 靳月還是第一次見芷蘭發(fā)火,沒想到如此有爆發(fā)力,比剛剛自己演的都好。心中越發(fā)的欣慰,果然自己屋子里都是寶貝。
玉倩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抖,“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地上,口中一直喃喃:“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不是有心的……”
“所以,那個給二夫人送信兒的人,就是你吧?!背弥褓贿€沒回過神兒來,靳月狀若無意地開口問道。
“是……啊……不是,奴婢什么都沒做,什么也沒做!”玉倩竭力改口,辯駁,可惜已經(jīng)晚了,該說的話她都已經(jīng)說了,該承認的她也都承認了。
靳月不說話了,只是望著她,目光中連憐憫都沒有,有的只是憤怒和厭惡。
玉倩向靳月解釋完,又巴巴向芷蘭解釋,后又去找汀香和李嬤嬤,眾人卻都是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