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且說這徐清,如今生在,這因為有著吳羨和鐘元突兀降臨后,而隨之異變了的蜀山世界中,雖說因此還沒有引起峨嵋眾長老的關(guān)注,但他的命運卻是并沒有改變多少。
中間雖然少了慈云寺斗劍,朱文受傷,而后齊靈云和齊金蟬姐弟兩人,帶著傷號朱文,前往桂花山福仙潭求藥,偶遇徐清那一段。
而且,就連南明離火劍也被鐘元早早的收走了。
因此,徐清在從鐘元那兒得知這事后,就果斷的斷了念想。
但是,命背你也不能怪作者,誰讓你是主角之一呢?
誰讓你在慈云寺斗劍中,表現(xiàn)的那么搶眼呢?
雖然,徐清已經(jīng)將吳羨交給他的那塊玉符上交了上去;但是,苦行頭陀心中卻是仍舊不相信,在他看來,徐清定然是將真正的至寶隱瞞了下來,只是拿出了塊玉符敷衍他們而已!
且不說,在慈云寺斗劍之后,徐清上交完玉符,就帶著他的寵物白靈,和他新收的徒弟裘芷仙兩人,離別了峨嵋眾人,一路上尋找起了機緣。
縱然是如今,這個蜀山世界,因為吳羨和鐘元的存在,很多的藏寶之地,都已經(jīng)被他們兩人通通搜刮了一遍。
不過徐清始終相信,這么大的世界,總會有漏網(wǎng)之魚不是?
可惜,奈何人常道——人生不如意者,常十之八九!
也許是這段時間徐清的運氣太好了,在接連獲得了三陽十龍大陣和大量的玄寒水墨,以及吳羨贈送的完整的已經(jīng)擁有了陣靈的三陽十龍大陣陣圖后,上天有意要挫一挫他的銳氣。
就在他悠悠蕩蕩的四處亂竄時,卻不想,因此竟又橫生了枝節(jié)。
而就在此時,徐清卻是遇到了一位讓他意想不到的人——這時,正一臉猙獰的苦行頭陀。
下一刻,徐清雖然還是面色平淡的望著苦行頭陀;但是,他的右手卻是早早的就按到了背后的劍匣上。
同時,他也準(zhǔn)備好了將至尊帝璽祭出,以作防護。
苦行頭陀看在眼里,臉色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淡淡一笑道:“師侄何必這么緊張呢?看來師侄已然是明白我的來意了!既然如此,那么想必你已然是有了抉擇,不過,常言道——至寶,自古有德者居之,所以天命所歸,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師侄若是能夠順應(yīng)天心,那可真就是大善了!”
雖然,徐清掩飾的極好;但是,苦行頭陀那是什么樣的人,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的憤怒。
但是,就在這時,卻不想場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讓苦行頭陀和徐清兩人,都感覺很是意外的人。
而驟然間突至的齊霞兒,在聽聞了剛剛苦行頭陀的話后,心中卻是十分不解,平素苦行頭陀可是惜言如金。
且性情平和從來不與人相爭。
但今日這話卻暗含諷刺,仿佛要故意激怒徐清。
也不知道這徐清身上到底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如此大動干戈,甚至是不惜臉面,做出了以大欺小,繼而殺人奪寶的打算。
一時間,當(dāng)霞兒心中閃出這一絲恐怖的念頭后,也不由得把她自己給嚇了一條。
當(dāng)即,她心中暗道:“莫非……這苦行頭陀真的想要借機毀了這徐清!奪取他手中的東西?這徐清到底是拿了什么東西,讓苦行頭陀這么在乎呢?”
雖然還想極力否認(rèn)自己的想法,但齊霞兒越想越覺得合理。
若不然,以苦行頭陀的性格。
又為什么會故意激怒一個后輩!
至于年少氣盛的徐清,通過她妹妹齊靈云的介紹,齊霞兒也看的出來,他絕對不是那種輕易肯說出放棄地人,而且,從他如今那時刻戒備著的表現(xiàn)就可以看出,這徐清也不是那種愿意逆來順受的溫順性子。那雙深邃的眼睛中,時刻間,都仿佛在散發(fā)著一種發(fā)自骨子里的野獸般地放縱。
眼見如今陷入尷尬境地的三人,這時,齊霞兒居然罕見的忍不住替徐清擔(dān)心了起來,他若受不住苦行頭陀的暗中譏諷,那該怎么辦?
一會兒,他要是做出什么過激之舉,那苦行頭陀豈不是就有理由出手將他置之死地了。
若是這樣,她到底要不要阻攔呢?
若是不阻攔,那么事后,苦行頭陀頂多也就是回去負(fù)荊請罪,自稱失手誤傷,大不了,被罰面壁幾年,屆時無論醉道人如何憤怒也是枉然。
如今,唯一讓齊霞兒想不明白的費解就是,苦行頭陀到底是為了什么而想制徐清于死地?
要說起這苦行頭陀,雖然,齊霞兒也不喜歡此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rèn),其人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佛門高僧。
想到這里,她也不由得頭疼了起來。
當(dāng)然,這時剛剛出關(guān)的她,還不知道慈云寺中所發(fā)生的事情,不然,如今她也不會產(chǎn)生這樣的困擾了。
齊霞兒越想越心驚,也不知為何竟想要出言提醒徐清。
雖然,她也是第一次見徐清,但是,一想到他有可能毀在此處。
她竟然莫名地心生悲戚。
但就在霞兒心中忐忑,依舊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這時間,徐清那一直都繃緊的身子,卻忽然放松了下來!
接著,他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仿佛遇上了什么極歡喜的事情一般,笑著道:“師伯所言極是!天下大道,自有公允,弟子福薄難以消受,這件至寶,還請師伯代為保管。如今,師伯獲此至寶,當(dāng)是天命所歸。”
隨即,毫不猶豫的就將至尊帝璽交給了苦行頭陀。
接過帝璽后,苦行頭陀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徐清一個少年得志的青卿稚子,竟有如此城府。
居然舍得下如此至寶,在他的逼迫下,竟然沒惱羞成怒!
反倒是連削帶打的暗暗諷刺了回去,言他心懷私心,嘴上卻聲稱天道命數(shù),實則是起了殺人奪寶的心思。
隨即,平復(fù)了心緒,恢復(fù)清明的苦行頭陀,不由得心中苦笑了起來,暗自嘆道:“好個徐清?。∪羰沁@事傳將出去,就算是我到時想挽回,卻也難再解釋清楚了。沒想到我苦行頭陀活了千來年,今日竟落到搶奪后輩寶物的地步。不過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怪不其命相怪異難測,難道他還真是引動了天道變化的源頭之一?若真如此……”
這一瞬間苦行頭陀不由得殺機更盛,心想:“若我現(xiàn)在將此子滅掉,就算不能撥亂反正,保住我峨嵋派千年興盛,但是,也至少可以提前消滅掉一個潛在的,不確定的威脅!”
想到這里,掃了一眼神色怪異的齊霞兒后,他卻是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他卻是明白,由于齊霞兒的猛然出現(xiàn),今日想要滅殺徐清,卻是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書中代言,這苦行頭陀親身到此,卻并非閑游。
而是自從這些年來,他感應(yīng)天上星宿位置的變動,推斷出來的。
之前,他還未曾在意,直到近日峨嵋大敗于慈云寺時,天星變化更為明顯。
而就在徐清以圍棋勝極樂真人后,得到乾坤針后,三年前突兀出現(xiàn)在中天北域星空的一顆新星,猛地亮起耀眼光芒。
雖然,還遠不及三英二云的本命星辰耀眼;但是,卻也隱隱代表著另一種發(fā)展的方向。
雖然,如今由于武道的突兀崛起,因而天道的異變,不能夠再使用推演之術(shù),推衍天機;但是,苦行頭陀通過天上的星相的變化中的種種跡象,還是推理出了,此番天地大變,似乎與徐清,也同樣有著莫大地干系。
而就在此時,他又發(fā)現(xiàn)當(dāng)空中的星相,又有了異變,中天中那顆代表徐清的星宿,竟然又綻放出了厲芒,隱隱有了一枝獨秀的氣勢。
而三英二云中卻有一顆星辰暗淡無光,仿佛就要隕落般!
當(dāng)然,事實并不是如此,若是按照《蜀山旁門之祖》的劇情,如今那顆暗淡了星宿,此時早已應(yīng)該殞落了才是。
可是,因為吳羨介入的原因,保住了李英瓊的命。
是故,這顆星宿才會只是暗淡了一些,沒有至此而墜落。
當(dāng)即,苦行頭陀大吃一驚,那三英二云乃是峨眉氣數(shù)所在,萬萬是出不得半點差池的。
這時,他趕忙暗中聯(lián)絡(luò)了妙一真人齊漱溟,在確定了這五人都安然無恙后,心頭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這時,他再一看徐清,心中卻不免猶豫了起來。
雖然,徐清也是峨眉弟子;但是,若任由這種變化展下去,當(dāng)年長眉真人飛升之時所預(yù)言地,峨嵋派威壓天下的局面,可能又會產(chǎn)生莫名的變數(shù)。
不過,緊接著,苦行頭陀一想到長眉真人降臨的消息,之前心中的愁緒,又一下子,全部都被一掃而盡了。
齊霞兒見此,是時道:“徐清師弟,如今你有何打算?難道你還不回山嗎?”
聞言,苦行頭陀微微一愣,他也沒想到,齊霞兒居然會這么袒護徐清,心道:“嗯?徐清上山之后,應(yīng)該還沒見過齊霞兒,她又為何要護著徐清?莫非是沒看此中關(guān)鍵?還是有意愛護,莫非……”
正所謂疑心生暗鬼,苦行頭陀自己心里有虧。
自然就多有臆想。
立時間,他就又想到了平日里,徐清與齊靈云行走之親近,似乎早已經(jīng)超越了師姐弟的關(guān)系。
以靈云素來的性子也不會是男女之愛,暗自揣測道:“莫非這徐清與我那掌教師弟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
當(dāng)即,徐清也是聞弦歌而知雅意,向齊霞兒回了一個微笑后,對著苦行頭陀道:“師伯!弟子離山時日已久。恐怕師父早就擔(dān)心,這便回山了?!?p> 齊霞兒也不愿與苦行頭陀多說,忙道:“師弟慢走,正好我也要回家看看,你我正好同行?!?p> 回頭又對苦行頭陀道:“侄女思家心切,這就先走了,還請師伯勿怪?!?p> 苦行頭陀望著二人,輕輕念誦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也不再阻攔。
這下倒是讓徐清心中充滿了疑惑,暗恨苦行頭陀,之前見到至寶起了殺心,這時怎么就沒有動作了呢?
難道他感應(yīng)到了什么?
就在他正要轉(zhuǎn)身離去之際,他又忽然想起營救芷仙之時,他從被他斬殺的那位妖道手中,得到的那件邪魔寶物,心想:“這等邪物留在身邊恐怕大有不妥,不若這次就借機交給這老和尚,讓他耗費法力將其化去。這樣也好去了他心頭的戒備,也好為羨哥的計劃,減少一些阻礙!”
可惜,他不知道,他的所做,基本上都是多余的。
徐清想罷,就又從兜囊中將那混元幡拿了出來,道:“師伯,弟子前日追那綠袍老祖到了川西,雖然未能將那老魔除去,卻無意間在路上現(xiàn)了一處妖洞。那妖人專門收攝良家男女元氣修煉妖功,不知害了多少人。弟子將其除去之后,再得到此幡后,卻不能銷毀,看其陰氣凌厲,恐怕是大兇之物。素知師伯佛法高深,就想帶回宗門請師伯將其毀去,免得再流入世間害人?!?p> 苦行頭陀和齊霞兒一看見那混元幡,都露出驚容。
苦行頭陀道:“阿彌陀佛!竟是混元幡!此物兇戾惡毒,能將其帶回山門銷毀,乃是你一件大功德?!?p> 徐清微微一笑,隨即,又將混元幡遞給了苦行頭陀,道:“這等兇戾的邪物,最終還要師伯這樣佛法地高僧才能煉化,弟子哪敢要什么功德呢?”
苦行頭陀立時面色微變,這混元幡中,所含著的無數(shù)怨靈,若是能將其度化,這無疑是一件莫大地功德。
但峨嵋派中的佛門高僧又不在少數(shù),能夠度化,這混元幡上的陰靈亡魂的也大有人在,他與徐清平素從無交往,人家又何必要將此物給他?
更何況剛才那一瞬間的殺機,也未必就能瞞得住徐清。
徐清再次躬身施禮,道:“弟子告辭了?!?p> 說完,他在沒有絲毫留意,帶著芷仙和白靈,御起飛劍,隨著齊霞兒一道回了凝碧崖。
苦行頭陀看了看手上的混元幡。
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哎!也不知今日我手軟放他離去到底是對是錯??!天意難明,天意難明?。 ?p> 這里,自然有人要問,徐清為什么會突然將至尊帝璽交給了苦行頭陀?
當(dāng)然,徐清自己是不會擅作主張的,當(dāng)時,他可是有著至尊帝璽在手,他哪里會懼怕苦行頭陀!
他這樣做,自然是得到了吳羨的指示。
而吳羨也不害怕失去這件至寶,因為這件至寶,也早就被他煉化成了一具分身,到時候,只要苦行頭陀忍不住煉化這件寶物,那么到底誰煉化誰,可就不好說了!
當(dāng)然,吳羨可不會空等著苦行頭陀去主動煉化帝璽,若是中間在出現(xiàn)什么波折,那反而就不美了!
所以,當(dāng)徐清離開后,他就借著帝璽,定位了苦行頭陀的位置。
他這次,準(zhǔn)備一舉將其擒獲,讓后將其煉化成奴隸,將其作為一枚埋在峨嵋中的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