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塔與街道被破力的重拳擊穿,保護祖里的士兵與騎手們慌忙逃竄,祖里的護衛(wèi)隊如一盤散沙潰逃流散。這時,創(chuàng)建太次教的圣者——祖里也丟棄了他那華貴的馬車,從里面滾出,他體態(tài)臃腫,邁著短步向遠方跑去。
“狗娘養(yǎng)的!不要逃,幾年不見,竟變得這么肥!”破力跟上前去,一手將他劃倒,捏著他的脖頸將他舉起,這時,破力不禁神色黯然,“該死的!你是哪家的肥豬?祖里去了哪里?”
那人掙扎著,蹬著油膩的腿,瞪大了眼睛惶恐地說:“我、我、我不知道!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破力一怒之下,將他打昏在地。
“祖里現(xiàn)在會在哪里?”眾人沖上前來問。
“我猜會在大教堂里,只是直覺,錯了的話可不要怨我!”破力將長袍一卷,順著橫塔的縫隙向教堂方向奔襲而去。
眾人思想片刻,各個緊隨其后。
暗城太次教教堂如同歷史遺跡陳舊得很,教堂地處城市正中心不遠處,教堂前方是一座廣場,兩條淸渠在廣場兩邊緩緩流過。那只貓頭鷹飛來這里時,教堂的所有前門都緊閉著,它從高處的拱形門窗進入。西拉見之,也緊隨其后,他將大刀上的白布撕下一層,將達莉婭纏在自己身上,讓她抓緊自己,縱身一躍到第二層的窗口又吃力地攀爬到窗前,進入教堂。
教堂的主廳前,一光頭男子正佇立在中心處,他的臉上刻著三道死亡標記,這意味著他是曾被天國執(zhí)法者定罪為死刑的人,這個人正是祖里。
那只貓頭鷹飛來這里,松開翅膀?qū)⒛赣H和奧維爾斯放在地上,變成正常大小,落在祖里的肩膀上。
“主人,列格蘭正率兵趕往這里,暗城都被包圍了,并且亞格斯也會趕往這里,我們要怎么辦?”
“何必惶恐!”祖里大笑道,“只要擁有了這母子倆再加上那天國的女孩,就能得到天國人的庇護,到時候,即便是亞格斯又豈能奈何得了我!”
“那么!主人,請恕小的無知。”那貓頭鷹問道:“這三人到底是什么人?為何得到他們就能得到庇護呢?”
“鬼才知道?!弊胬锎笮?,“也許這三人知道天國的一些秘密,天國人把我放了出來,他們想利用我在帝依羅塔的權(quán)威在國內(nèi)幫他們找到這三人同時顛覆帝依羅塔的統(tǒng)治,其實我早已派你發(fā)現(xiàn)了他們,只是沒有告訴那群自作聰明的天國人,直到今天,天國人幫我徹底地去除了以往的罪名,我才會下手抓住他們,現(xiàn)在,那群愚蠢的天國人妄想我會交出三者,我手中攥著他們的巨大機密,以此來要挾天國人,看誰還敢對我不敬!”
“主人真是高瞻遠矚??!”大殿里充斥著奸邪的笑聲。
正當這時,五個鐵甲士兵突打開側(cè)門慌張跑進。
“統(tǒng)領(lǐng)大人,一群惡棍正向這里撲來?!蔽逭叻A告道,“他們來勢洶洶,不過一會兒便會來到這里,而且,我們已經(jīng)被亞格斯的人包圍了,地靈軍團的人也可能會殺到這里,這里很快就要淪陷了,怎么辦?”
“怎么辦?”祖里大笑,“我剛剛恢復(fù)無罪之身,難道還能大開殺戮?大家有目共睹,亞格斯率領(lǐng)地靈軍團的人攻打我暗城,還派了一群來路不明的雜牌混賬刺殺我,如若不是我英明智慧,早被他們分尸了,誰是罪人,誰是西斯,亞格斯他當之無愧呀!”
祖里說完,再次大笑,“我們無需反抗,只需記錄那些野蠻人是怎樣掠奪與殘害我們的!”
正當這時,一道刀影突從大殿上方劈下,祖里向后一閃,大刀斬落在地,西拉也隨著大刀一同落地,他將達莉婭放在地上,見奧維爾斯與母親就躺在身前,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達莉婭奔上前,母親和奧維爾斯已經(jīng)昏倒。
“快醒醒??!小木匠!快醒醒?。∧赣H!”達莉婭喊道,可兩人依然昏迷,最后,她指著祖里憤聲道:“原來那只貓頭鷹是你養(yǎng)的,我就知道它不是什么好東西。”
“沒錯!它是我忠實的部下。”祖里笑道:“真是天意讓你們?nèi)齻€湊到一起,正好讓我一并生擒?!?p> 話罷,祖里一躍上前,西拉揮動刀刃,貓頭鷹飛來遮擋了他的視線。
祖里閃過,他一手按住達莉婭,扼住她的脖頸笑道:“西拉!你這天國秘密通緝的罪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蹤我的部下而來,天國的追兵在各處抓捕你,你已經(jīng)自身難保,現(xiàn)在我手里的人這么多,我可以隨意處死一個,你若是臣服于我,為我做事,我還可以考慮饒恕你妹妹的性命!”
“處死她?你做得太過火了!”突然,一個空靈的聲音降臨在殿堂中。
“是天國人?”祖里慌忙四下張望,卻不見任何蹤影。
“你們要的人都在我的手上,”恐慌之下,他按緊達莉婭,“你們要保證我活著,我們的交易才不會被外人知道?!?p> “任何威脅的言語都不過是愚蠢的臨死掙扎。”這時,一白袍男子突現(xiàn)在祖里身后,這人頭戴蓑帽,絲質(zhì)的黑紗從蓑帽上垂下,他是滅法神羅。
此刻,教堂之外,亞格斯駕黑驃騎戰(zhàn)馬奔向教堂,他在近處下馬,緩步走近。教堂的大門緊閉著,五個鐵甲士兵執(zhí)長槍從側(cè)門殺出,看見亞格斯,他們慌忙丟下兵器。
“打開殿門!”亞格斯喝令。
于是士兵們推開大門。
這時,破力等人也到達這里,原本封閉的大門被打開,他們欣喜萬分,呼喊著沖進教堂,甚至連亞格斯都沒能看見。
耀眼的光線投入大殿。
“拿命來!”破力大喝一聲,眾人隨他之后瘋狂地殺入。
“天國人,你會幫助我吧?”祖里并不驚慌,他將目光投向滅法神羅,“縱使我沒見過你,但我確信你定是藍羅涅斯派來的,你必須幫助我,我掌握著他的致命秘密?!痹捳Z間,將目光轉(zhuǎn)向西拉死死按住達莉婭。
滅法神羅微微一笑,卻見他摘掉紗巾,露出那雙攝人心魄的十魂眼,向奔入大殿的眾人凝目望去。
唰!
一聲清脆震響,蒼涼的白光如游絲般頃刻間漫布闖入大殿的數(shù)十余眾之間,這些人叫嚷著的祖里的惡名,在混亂之中,只感覺一雙十魂之眼騰然于眼前,那眼神壓迫著眾人的心智。剎那之間,眾人像被遠古魔靈(2)奪走了心魄,立刻眼神呆滯,一動不動地定在原地,甚至連言語也無法說出。
“你果然是來幫助我的。”祖里轉(zhuǎn)頭對滅法神羅笑道。
“我讓他們靜止只是為了寂靜,”滅法神羅淡笑,“我來這里對你無益,確切的說,我想殺了你。”
“你說什么!”祖里后退,肩上的貓頭鷹飛到教堂頂端的大燭臺上,他揪住達莉婭,不安地問,“希望你能夠明白,天國人是站在我這邊的,他們需要我,你想殺了我?毀滅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即便是殺了我,你們也休想毀滅秘密!”
就在他話語之時,昏迷在地的奧維爾斯突然醒來,他眼中泛著令人生寒的紅光,眼神勾直,他正處于一種瘋狂的狀態(tài)。
“小木匠!”達莉婭呼喊。
奧維爾斯沒有理會,就像沒有聽見,他雙手抱起母親,不望四周,若猛獸般沖過被定格的人群,向教堂外急竄而去,亞格斯親眼看見他奔騰如電,一躍躍上了遠方的橫塔,消失在眼際中,他盯著遠方,暗暗思想:“這便是那昨夜的半人魔?那個家伙的兒子么?”
奧維爾斯的暴動令祖里心生恐慌,他更加用力按住達莉婭,向滅法神羅問道:“你看,那個小家伙逃走了!難道你不去追他么?”
“追他?”滅法神羅笑道:“我是想過要抓他,但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要抓他的,只是你們這群凡人,那個精靈在我手中,這便已經(jīng)足夠了?!?p> “親愛的祖里!這幾年在大維羅水牢過得可好?”這時,亞格斯從人群中穿出走入大殿,他知道一個有著不凡力量的人來到了這里。
“尊貴的亞格斯王,真是多年不見啊!”滅法神羅微笑著來到亞格斯身前,似曾相識一樣注視著亞格斯。
這一刻,滅法神羅正背對著祖里,祖里看到機會,松開達莉婭,掏出匿在腰間的匕首,向滅法神羅刺去。
西拉見勢,連忙上前,一把抱住達莉婭,揮動大刀,拍向祖里,然而祖里的速度要比西拉更快,他刺中了那人,又輕靈一閃,躲過了西拉的斬擊,退后幾步,笑道:“天國人,你太愚蠢了,既然將我放了出來,可就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簡單了?!?p> 就在他大笑若狂之時,滅法神羅卻仿若無事地回過頭,他微微一笑,化電光消逝。
之后的短短一瞬,毫無預(yù)料地,祖里突然瞪大了雙眼,他皺著臉向前晃晃蕩蕩走出幾步,痛苦地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腹中淌出。滅法神羅靈光一閃,現(xiàn)身在祖里身邊,手中執(zhí)著的浸染鮮血的氣刃消失不見。
“多么邪惡的心靈,完全不像那純潔的小姑娘,眼中只有純真。”滅法神羅面對達莉婭,而后轉(zhuǎn)身向亞格斯,“祖里已死,而后那西亞對帝依羅塔沒有一絲陰謀。”
“你未經(jīng)我的允準殺死了他,一些事情再也找不到答案與線索,你要留下來回答我一些問題?!眮喐袼拐f,“你看起來很像我的一個舊友,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p> “舊友?”滅法神羅嗤之一笑,“真是無聊的東西,你想要以這個理由來拘禁我么?那么那些你想要知道的問題,恐怕要等到你這尊貴的一國之王葬身黃土以后才能夠知曉了?!痹捔T,化一團白光無聲消失。
“赤霞漫天吞群山,碧海一曲渡汪洋。
歲月不減情如斯,人間失落是天堂。
亞格斯跑出教堂,耳邊清晰傳來詩聲,他想起了一些經(jīng)年的往事。
注釋:
?。?)朗吾族的精靈:自然精靈,黑精靈忒萊娜德屬于其中一支。
?。?)魔靈:世界中與精靈對立的一個種族,以人類或動物心臟為食,比魔族更加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