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塵靜靜的走在街上,街上的人很少,大多數(shù)人都去了向天宗。
木塵走在最前面,曹定走在他身后,皇甫靜跟著曹定。
花妙如走在木塵的身旁,慕容夏走在花妙如的后面。
梅洛兒獨自一人在最后面,她不開口說話,也沒人主動找她說話。
慕容夏道“沒想到這件事這么復(fù)雜,若不是親耳聽到,我是死也不會相信這世上有這種巧合的”
花妙如道“我就算是親眼看到,我也不會相信的”
木塵道“你對我很有信心?”
花妙如笑了,好像對這件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突然,梅洛兒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為什么?”
木塵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道“你說什么?”
梅洛兒道“我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木塵道“我做了什么?”
梅洛兒沖上前,指著木塵的鼻子怒道“你為什么要對那個女人做那種事?你難道這么需要女人?”
木塵突然笑了,他笑的很開心。
梅洛兒叫道“這并不好笑”
花妙如道“這很好笑”
梅洛兒道“哪里好笑?”
花妙如道“因為我們面前正站著一個傻瓜”
梅洛兒道“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花妙如收起笑容,道“好,那就不開玩笑,我問你,你真的認(rèn)為木塵對那個女人做了什么?”
梅洛兒道“難道進房的場面你沒看到?”
花妙如道“你不相信木塵?”
梅洛兒道“我又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再說混蛋做的事,都是不可理喻的”
木塵居然還在笑,他并沒有生氣。
木塵道“洛兒,我問你,上官城給我的那個紙條你還記得嗎?”
梅洛兒道“我當(dāng)然記得”
木塵道“好,那你看看上面寫著什么”
他取出紙條,交給梅洛兒。
梅洛兒打開紙條,看到上面寫著“亭南舊院,西廂房”
梅洛兒道“那又怎么樣?”
花妙如道“上官城明明給了我們紙條,他卻不承認(rèn),是為什么?”
梅洛兒道“他為了不讓林紅月知道他幫助過我們,這是你們告訴我的”
花妙如道“那他為什么偏偏趕在那個時候沖進房間,這世上會有這么巧的事?”
梅洛兒道“怎么沒有?他聽到上官姑娘喊干娘,他就沖進來,不行嗎?”
皇甫靜嗤嗤笑道“可是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并沒有跟你們一起離開待客廳,而是后來一個人去的,我就是跟著他才到的亭南舊院”
梅洛兒完全聽不明白這些人再說什么,她也不想把自己的思想搞得太亂,只是道“你問若想解釋,就解釋的清楚一點”
花妙如道“我和你說明白一點,若上官城是因為不想暴露才說他沒有給我們紙條,那他又怎么會獨自前往亭南舊院?他又怎么知道林紅月帶我們?nèi)サ氖峭つ吓f院?”
木塵道“上官城獨自前往亭南舊院,不就說明他本來就知道你們要去哪里了嗎?可林紅月并沒有告訴他,他卻知道眾人去了亭南舊院,你若是林紅月,你會不會懷疑他?”
梅洛兒思考片刻,道“會”
曹定道“可他還是去了,說明他根本就不怕林紅月懷疑他,他說謊,只不過是演戲給上官無衣看的,讓上官無衣對木塵產(chǎn)生誤會”
梅洛兒的怒火突然平息下來,問道“他為什么這么做?”
木塵道“我想,摧心三娘的古香墨覆滅和林紅月有直接關(guān)系,為了某種目的,摧心三娘才會幫助林紅月,而上官城,我覺得他本就是林紅月的一條尾巴”
梅洛兒道“你是說,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上官姑娘恨你?”
木塵仰天長嘆,道“也許整個婚禮都是一個局”
花妙如癡癡道“上官城,這個棋子林紅月用的的確高妙,也許,那晚上官城叫你出去,也是為了引燕雪天出去,故意讓他聽到假消息”
慕容夏道“他們想先殺死燕雪天,然后再讓上官姑娘恨你,說不定還可以趁剛才提出決斗的機會,殺了你”
梅洛兒道“既然你們都看出來了,為什么不解釋?”
木塵苦笑道“你難道讓我告訴無衣,她的干娘和弟弟都背叛了她,她身邊所有人都在欺騙她?這未免對她的傷害太大了”
花妙如道“看來你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木塵對梅洛兒道“洛兒,我之所以剛才連你一起騙,就是想讓你幫我把這個秘密告訴無衣,不要讓她再被騙下去”
梅洛兒道“老板...木大哥,你相信我?”
木塵苦笑道“我相信你說的話,一定比我說的話有效,至少她更能聽進去你的話”
梅洛兒的頭突然又低下,道“木大哥,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木塵道“你這是做什么?我可從來沒有怪過你”
木塵霍然轉(zhuǎn)身對眾人道“好了,我們走”
梅洛兒依然走在最后面,她輕輕的拉住皇甫靜,道“姐姐,你覺得木大哥到底有沒有跟那個女人....”
皇甫靜用手輕捂住嘴笑道“傻丫頭,木塵從離開待客廳到被你們發(fā)現(xiàn)才不過一炷香,你認(rèn)為他能在一炷香之內(nèi)找到亭南舊院并且還和那個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如果他真的和那女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還會在哪里等你們?nèi)プ郊椋俊?p> 梅洛兒突然笑了,她笑的很開心。
夜晚,客棧里很吵鬧。
不僅僅是客棧,整個城里的人幾乎都在討論木塵。
他們當(dāng)然不知道在亭南舊院發(fā)生的事,他們討論的,只不過是木塵阻止林紅月婚禮的事。
這本就是一件很厲害的事了。
客棧內(nèi),小年笑嘻嘻的道“沒想到梅三小姐還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去喊停”
梅洛兒道“你再笑,小心笑死”
小年笑道“能聽到這么厲害的消息,笑死也值了”
史七突然拍案而起,怒道“林紅月這一招也太狠了,這不是陷老板于不仁不義嗎?”
白楚天道“還好現(xiàn)在這件事沒有傳出去,否則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看到上官城和我們來往”
郭烽道“我看上官姑娘那邊,老板是很難說清楚了”
梅洛兒笑道“放心,交給我”
小年道“交給你?我怕你把人家姑娘說的投河自盡”
梅洛兒道“你什么意思?”
曹定道“的確,這種事不好說,誰都不能接受自己周圍的人都在騙自己”
梅洛兒道“那是你們男人的說法,我們女人自然有女人的說法”
曹定道“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我要去找一個人,也許她能幫忙”
說完他走出房門。
小年道“他去找誰?”
白楚天道“想必應(yīng)該是和他們一起回來的那個女人”
果然,曹定去找皇甫靜了。
皇甫靜正坐在床榻上,她身上的衣服穿的很少,完美的身材一覽無余。
曹定卻并不在乎她的人身材,只是道“我問你的事,你答應(yīng)嗎?”
皇甫靜道“你說讓我跟梅姑娘一起去勸上官姑娘?”
曹定道“也許有些事,女人跟女人說才是最好的”
皇甫靜道“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曹定道“你說”
皇甫靜道“娶我”
曹定苦笑道“你這么多男人,為什么偏讓我娶你?”
皇甫靜道“我是個女人,我也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我看你今天的表現(xiàn)和行事態(tài)度”
她突然走上前,將嘴靠近到曹定的嘴邊,道“我覺得,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男人”
曹定不是柳下惠,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所以他絕受不了這種誘惑。
曹定笑道“你可想清楚,嫁了人就不能同時擁有這么多男人了,而且,你還要跟我一起賣餅”
皇甫靜道“我覺得跟你一起買餅,也比一個人四處漂泊的好”
說完曹定突然抱住她,兩人就這么靜靜地?fù)肀е鴮Ψ健?p> 另一間房,木塵和花妙如坐在桌旁喝茶。
花妙如道“我明天就走”
木塵道“為什么?”
花妙如道“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了,至少兩個月內(nèi)沒什么事了,更何況我還要去準(zhǔn)備我們的決斗”
木塵道“什么?你真的打算跟我決斗?”
花妙如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你可能比我更了解”
木塵沉默了。
花妙如道“我知道林紅月的目的是想借機會除掉你,他今天的計劃得逞了,心里自然是很愉悅,而上官姑娘又誤會你,你的內(nèi)心一定很苦悶,你的思想一定不能集中,所以你若跟林紅月決斗的話,你必輸無疑”
木塵又沉默,他不得不承認(rèn),花妙如說的是對的。
過了許久,木塵才道“若不是你突然提出決斗,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死了”
花妙如道“這件事我早晚都要說,這次也算是林紅月幫了我一個忙,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木塵苦笑道“所以你這算是一石二鳥?”
花妙如沒有回答,他只是端起茶具,喝了口茶。
花妙如道“你打算去哪?”
木塵道“我打算先去西朝”
花妙如道“去看你的妻子?”
木塵笑道“我已經(jīng)離開她們太久了”
花妙如道“你的妻子已有幾個月身孕了?”
木塵笑道“六個月”
他好像一想到這件事就很開心。
花妙如道“真巧,我的妻子已經(jīng)懷孕七個月了”
木塵道“真的?你的妻子也懷孕了?”
花妙如笑道“這種事,我何必要騙你?”
木塵突然道“那你為什么突然要挑這個時候決戰(zhàn)?”
花妙如道“我有我的理由”
他站起身,走向門口,道“那就這樣,兩個月后,你我江南見”
說罷他便開門離去。
木塵獨自在屋里,他突然發(fā)現(xiàn)心里有很多苦悶。
這種感覺,總是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才能體會到。
但是木塵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兄弟,朋友,以及他還沒有出世的孩子,他就很欣慰,欣慰自己這三十年沒有白活。
他同時也很感恩,感恩上天讓他可以這么幸福,讓他對未來充滿希望。
就算有很多羈絆和苦悶,也要對未來充滿希望!
有希望,就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