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賜名,奴婢必將盡心盡力服侍姑娘!”前大丫現(xiàn)在的雪盞高興滿意的蹲身謝禮,雪盞這樣好聽的名字,比大丫好聽多了。她在家是女孩中排行老大的,就隨意得了大丫這個稱呼,進府后,分在了廚房幫工,也沒什么人會幫燒火丫頭改名,大丫就跟著她到了這個時候,土氣的常被人笑話。
“以后都是蘅蕪院的人,我的規(guī)矩很簡單,不容許背叛,不容許多嘴,盡心做事!除了院子里的灑掃外,雪盞以后跟著乳娘負責我的飲食,跟著乳娘在廚房打打下手,珠云跟著采薇,房內的衣服首飾歸你們管,荷香跟著卷碧,院子里,房內的花木由你負責照看,青芽跟著寶笙,你們隨時配合調動,其他的瑣碎事情,看乳娘和你們卷碧姐姐和采薇姐姐的,只要盡力做事,我絕不會虧待了你們就是!”芳年簡單做了下安排。
“乳娘,給珠云包個茉莉花銀釵子,給雪盞荷香青芽一人抓一把大錢,看她們安置好沒,該給的東西都補齊全!你們該做的事情做完后,可以安排輪休,沒必要一直守著!”
“謝姑娘賞!”珠云帶著幾個小丫鬟一道謝賞,姑娘有條有理,倒不是什么會攪蠻纏,難伺候的主,這倒是讓她稍稍定心。
洪媽媽協(xié)同采薇帶著幾個丫鬟下去安置后,芳年則帶著卷碧寶笙回了房,拿了個繃好的繡花棚子描了兩筆,畫出了片葉脈,芳年失去了興致,擱在一邊暫且不提,讓卷碧把她的小賬本拿過來。
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頭卷碧采薇有了默契,她的首飾賬目由卷碧負責,院子里的雜事,對外都有采薇來負責,小丫鬟們的管理,兩人一起來。她給了大致的章程,讓她們倆將新來的丫鬟的規(guī)矩立起來,只要不超過她的底線是,什么都好說。
至于誰忠誰奸,以后日子長著呢,且細看分明,有能力,忠心耿耿的,自然能得她的重用,有二心的,這上上下下就這么大點兒空,幾雙眼睛盯著,也出不了什么亂子,自然淘汰。她只需要謹記一條,她才是這個院子里的掌權者,決定權永遠握在她的手中,她的心不亂,就出不了亂子,她若是不好,這院子里的人也沒什么好。
會背叛,只能說是她做人不到位,給的條件不夠優(yōu)越,她的規(guī)矩震懾力不足。
“姑娘,這是這些年來來往往收的禮記錄的冊子!”誰送的,送的是什么,卷碧都細心地做了歸納。
芳年翻開細細打量,心中盤算著,如今她算是拔出了最后一根影響她未來的刺,在沈家站穩(wěn)了身子,又有了自己的小院,獨門獨戶,可以慢慢盤算以后以后的路了。
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沈家這些長輩親人,不管是表面功夫也好,真心的也罷,是因為先前對她有那么點兒愧疚,她的待遇還算不錯。
但是,前世自己打拼慣了,她也知道一個道理,靠山山倒,靠水水漂。過度依賴享受,她和這后宅之中,隨波逐流,不能掌控自己命運,這個時代思想禁錮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呢?親情可以培養(yǎng),但她始終最相信的,還是自己的能力,只有她有證明自己價值的能力,才能擁有話語權,以后的命運才能不被隨意操控。
沈芳蕓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姑娘,都不甘心的在做個不停,不甘爭取,來自現(xiàn)代那個思想解放的年代,她可以以規(guī)矩作為自己的保護色,謹言慎行,但是,骨子里,終究還是有那么一份不甘被人掌控。
不過,前世成人思維給她帶來了足夠的耐心,她比沈芳蕓無用的做作,被嫉妒沖刺的心,更加沉靜穩(wěn)重,能控制的自己的情緒,一步一步向前就是摸索,也要打穩(wěn)根基,在這里,她只是一個手無寸鐵,不受寵愛,初涉后宅的小姑娘,一切都急不得,一步踏空,必將萬劫不復,她必須要有足夠的耐性。
不過,比起前世放棄一切,只為拼搏向上,不松懈一絲一毫的急功近利,這一世,怎么都是賺來的,她卻是不想向前世那樣勞累猝死,沒有享受過分毫生活的美好。是以,她以后的目標很明確,融入這個時代,更多的了解掌握這個時代的信息,以這個時代的規(guī)矩底線,保護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
想讓自己過得更好,不得不說經濟是一切的前提,她想要自己過的舒服,手頭就不能緊了。這些日子來來往往,她的手頭倒是比以前要寬松許多。
除了那些賞人送禮化了做東西的金銀裸子,各色首飾外,單算現(xiàn)銀,大哥給了一張價值五十兩銀子的交子,二哥給了兩定十兩的雪花銀條,外加兩定五兩的銀錠,共計三十兩,三哥也給了兩定十兩共計二十兩的雪花銀條,其他金銀角子大錢加起來應該也有一二十兩左右。
算起來,再加上先前和洪媽媽在外倒騰的外快,也有個二三十兩的庫存,她手頭倒是有一百五六十兩銀子的庫存。按照她了解到的一些信息來看,開國到現(xiàn)在也快百年,當今圣人是個圣明君主,現(xiàn)在可謂是有太平盛世之景。
她這手里這些庫存銀錢,說多也有些價值,說少更是不堪重用。她從洪媽媽那邊問過,如今外面一兩銀子兌換大錢一貫,也就是一千銅錢,可以買兩石一般大米,一石十斗,一斗米五十錢上下浮動。
一般小門小戶一年十來二十兩銀子就能很好地過活,她這些庫存,在平民百姓之家,足夠吃飽飽的過上八九年。只是按照她們這樣的家庭,一件常服至少也要五兩,更別提那些出門見客,逢年過節(jié)的大衣裳,按照洪媽媽說,她今天身上這一身下來,就要二十余兩。
這樣一看,她手頭這些錢,也不過就值幾件衣裳的價值,更別說,以后賞人,走禮,更是不好做什么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