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酒醒,夢殘
“什么嘛,他,,,就這么走了?”
虎頭蛇尾的交手,在接近高潮的時候戛然而止,心有疑慮的半分之間槍不離手食指緊扣扳機,槍口在對準(zhǔn)暗夜王者離去方向的同時眼神更是不停掃視四周,隨時警惕著西蒙可能殺出的回馬槍。
“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們可能要面對最可怕的狀況了?!?p> 收刀扣指搭住柳湘音脈門,蜀道行真氣涌動間已然流過愛女周身經(jīng)絡(luò),而在俠刀真氣的刺激下柳湘音也有了動靜,眉頭忽而皺起之余緊閉的雙眼也微微睜開一條縫隙。
“嚶~~”
從破碎的屋頂撒下的陽光,射入了她微睜的眼里,而那在她視角看去逆光的身影,卻是那樣的熟悉。
“爹?這里是……”
眼神左右輕瞄沒有焦點,隨著一道靈光閃過,陡然從迷糊里復(fù)蘇的柳湘音猛地就要坐起來,只可惜虛弱已久的她剛剛想用力卻只覺得氣力一空,重又摔回了原處。
“既然湘音還活著,看來,,,”
無言的沉默,“理智”狀態(tài)的蜀道行冷靜的話語讓柳湘音只感覺徹骨的寒冷:“從最開始我就奇怪,為何闇城當(dāng)中只余西蒙一人,而如果能有誰能命令所有嗜血者避戰(zhàn)的話,也只有西蒙可以。既然他作為暗夜之中的一方王者,不會不知道以眾凌寡的道理,所以只有一個解釋——一切都是他故意布置!”
勉強咬牙撐著水晶棺壁坐起了身,柳湘音只感到十分虛弱,而蜀道行自從剛剛輸送給她幾分真氣后就只站在一旁,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而實際上,從湘音被俘到我追到這里,其中間隔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西蒙對她做出任何的事情!”所以“理智”的蜀道行從一進門就明白,頭腦一熱莽撞地沖向愛女是絕不可取的。
“任何”兩字,被蜀道行咬得很用力,又不是天師道傳說中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羅天大醮,無論是下毒還是種蠱半天也就足夠了。況且,剛剛蜀道行的真氣經(jīng)過柳湘音心脈的時候,已經(jīng)隱約察覺到一絲西蒙的嗜血者氣息,雖然不能肯定他到底下了何種手段,但對柳湘音的操控則是可以預(yù)見的了。
“向西蒙屈服是不可能的,又不可能看著湘音受折磨,這么說來,又要去求助牧神了嗎?”
來自凜牧的多次露臉幫助,終于起到了應(yīng)有的效果,就在蜀道行發(fā)現(xiàn)自己武功再高也不會無師自通醫(yī)術(shù)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求助于有能力幫忙搜尋天下奇人異士,尋找神醫(yī)妙法解救柳湘音的凜牧。
聽到蜀道行的判斷,半分之間隨即想到了什么,一手提槍警惕之余顧不得男女之防一手迅速搭上柳湘音頸動脈,然后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是血裔,西蒙已經(jīng)對她下口了。”
還未變成嗜血者的人類,脖子上還殘留著嗜血王者的痕跡,由于還未變身嗜血者沒有足夠的恢復(fù)力將其消弭,但那一份種子已經(jīng)深深種在她的體內(nèi)。
“嗜血者的上下尊卑階級十分明顯,更可怕的直系血裔之間,上級對下級更是有掌握其思想和忠誠的血脈限制,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了!”
來自于神魔一族的嗜血者獵人,看過太多成為嗜血者后的天倫具喪,半分之間在第一時間就掏出了自己珍藏的神樹汁液,準(zhǔn)備給柳湘音灌進嘴里。
然而,他的動作卻被蜀道行伸手?jǐn)r了下來。
“等等,好友你有把握嗎?”
看來,蜀道行此時此刻酒勁已經(jīng)稍稍退下,對女兒的關(guān)切
“這,,,現(xiàn)在她還沒發(fā)作,還有救的可能!”
就算是普通嗜血者發(fā)展的血裔,救回來的概率都從沒有達到過二分之一,來自于嗜血王者的力量又怎么會簡單,但半分之間只能模糊不清地告訴蜀道行有機會救回,具體到底有幾分把握他自己都不知道。
雖然龍焰熾心的酒勁已經(jīng)退下,但心系愛女的蜀道行靈光一現(xiàn)當(dāng)即聽懂了這話中之意:“如果沒救回來,,,”
“如果救不回來,好的情況,神樹克邪之力會和嗜血之能劇烈沖突,她會爆體而亡。
壞的情況,嗜血力量完全勝過神樹汁的力量,甚至?xí)淮碳さ酶焱瓿僧愖儭!?p> 按照嗜血者獵人的人生觀,成為嗜血者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那意味著成百上千年的奴役和折磨,以及自我人格的腐朽和毀滅——當(dāng)然,也許有欣羨嗜血者不死之身的人會覺得變成嗜血者是一件好事,不過半分之間能肯定蜀道行不是那樣的人。
果然,雖然聽完后臉色更難看了,但蜀道行還是放下了阻攔半分之間的手,只看著不明所以的柳湘音被半分之間略施手段就飲下了整袋神樹汁,隨后再度仰倒在棺材里發(fā)出殘酷的嘶吼聲。
“啊~~這是什么!爹,救我!”
由內(nèi)而外的克邪之力從胃部擴散至五臟,隨即在五臟六腑間和嗜血之能展開了一場激烈而殘酷的拉鋸戰(zhàn),而痛得不能自已的柳湘音則再度陷入了迷糊的混沌,有氣無力地蜷縮起身子,卻仍舊抽搐著咬緊了一口已然滲出血液的細(xì)牙。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