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來,她走到點餐臺前,涂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輕快的劃過,“AB餐各一份,打包帶走?!?p>“謝謝,一共116元?!蹦久奘炀毜慕渝X找零,然后回過頭將后廚遞來的快餐打包裝袋。
對方接過就要走出去時,木棉突然叫住了她。
“小姐……”猶豫著,視線朝窗外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常年胃痛的人,最好不要吃這些洋快餐?!?p>女人狐疑皺眉,嘟囔著說了句什么就出去了。
回到車上,她一邊將吸管插進可樂里,一邊遞給旁邊的年輕男子,“剛才遇到了女人發(fā)神經(jīng)!”
男子指間夾著吸了半截的煙,冷漠的靠著座椅。
她繼續(xù)嘲笑道:“她居然告訴我,說什么常年胃痛的人,最好不要吃她家東西!呵呵,騫,你說好笑不?”
女人咬了一口漢堡,見沒得到男人的回應,忙撒嬌似的將漢堡送到他嘴邊,順便吐槽一句,“誰要聽她的鬼話??!”
男人側頭,一記冰冷的目光,立時將她凍住。
他煩躁的推開她的手,心情瞬間不佳,“扔了?!?p>“不會吧?明明是你剛才說餓的嘛?人家才給你買了漢堡,你現(xiàn)在又要扔掉?”
襲垣騫沒說話,女人的抱怨也早就拋在耳后,目光一直盯緊那間快餐店。
櫥窗內,穿著制服的木棉正在接待顧客。
她很瘦,身上的條紋襯衫像被罩在骨架上似的,臉頰凹進去,一雙大眼睛,清澈有神的。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左側會露出一個酒窩。
就這么望著,他的臉色倏爾變了。
扔掉手里的煙,下了車就直奔那里。
快餐店內,木棉一再的解釋,“先生,真的對不起,沒有蛋撻了,您可以到其它店去看看?!?p>“放屁!老子……老子就要在這兒吃!”
男人四十上下,一身酒氣,站在收銀臺前伸長了胳膊指著木棉,手指差點戳上她的鼻尖。
“你他媽的不就一個服務員嗎?裝什么X?老子來這兒吃是看得起你!去把你們經(jīng)理叫出來!讓他解釋清楚……為什么會沒有蛋撻?老子的蛋撻在哪?!你們他媽的把它藏哪去了?!”
“對不起,經(jīng)理下班了,您有什么意見我可以替你反饋?!蹦久迯娜輵獙Γ樕先話熘殬I(yè)微笑。
這種客人,對于餐飲服務業(yè)來說,見怪不怪了。就跟大姨媽一樣,哪個月沒來木棉都會覺得渾身不對勁。
就在男人破口大罵時,一道黑影閃了進來,走近他,一把抓住男人指著木棉鼻尖的手,猛地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
男人的手指骨折了。
慘叫聲驚動了快餐店里的所有人,木棉怔怔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阿騫……”
……
110警車停在快餐店門口,車頂?shù)拈W燈,仿佛成了方圓百里的信號燈一樣,吸引了無數(shù)目光。
襲垣騫被帶上了警車,衛(wèi)衣的帽子蓋在頭上,遮住了他的表情。
因為同是涉案,木棉也被帶上警車。臨走時,快餐店經(jīng)理匆匆遞給她一個信封,只說了句,抽個時間來辦理辭職手續(xù)吧,就轉身進去處理善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