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沖進襲垣騫的房間,木棉手忙腳亂的打開衣柜,翻出行李箱,胡亂的將他的衣服都塞進去。
顧不得自己此刻狼狽的樣子,她穿著襲垣騫的外套,裸著雙腿跪在地上,腳底板有幾道深深的血口,因為傷口長時間沒有受理,血水都凝住了。
“阿騫!你必須要離開!”
她聲音抖著,可越是著急,她的右手就越是不聽使喚,怎么也拉不上箱子。她急了,拼命的拍著自己的右手,“該死!你就不能爭氣一點嗎?”
她的手突然被人捉住。
木棉抬起頭,淚水將一雙眼睛刷得格外干凈,動人。
襲垣騫褪去一層戾氣,反而冷靜的望住她,放下她的手,改捏住她的下巴,年輕富有張狂的氣息,一點點將她包圍住。
“我哪都不會去?!?p>木棉驟然清醒,反手抓住他:“不行!阿騫,你聽我說,先離開這里躲一陣子!萬一他們報警了怎么辦?”她緊張得臉色蒼白,聲音仍抖著,“你還年輕,你不可以有案底的!”
他已經(jīng)被毀了一次,她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毀掉第二次!
襲垣騫不屑的揚揚眉,“我才不怕坐牢——”
“可是我怕??!”
她尖銳的喊聲,將他微微震懾。
木棉雙手抓住他的胳膊,一向沒什么激烈情緒的她,這會變了個人,驚慌,不安,恐懼。
在他眼里,她怕得可笑。
可是,他卻笑不出。
“你不能有事……”右手抖得厲害了,她用發(fā)紅的眸鎖定他,字句都灼著他的心。
“你還可以有更美好的前途,你不可以坐牢!”
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
木棉安靜了下來,眉心緊成了一字,咬著牙,她說:“剛才,不是你下的手!聽明白了嗎?不是你!是我!是我做的!他們報警,我就說我是自當防衛(wèi),充其量就是誤傷!”
襲垣騫的眸光開始變得深刻,怕他會拒絕,她按住他的肩,十指用力的快要摳進去似的。
“阿騫,你在警局已經(jīng)有了蓄意傷害的記錄,不可以再有下一次了!”她哽咽著,心都跟著疼,“這次就讓我替你……而且,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她一張一闔的唇,猛然被人吻住。
木棉身子一震,瞪大的眸,盡是驚愕。
他吻著她,強而有力的雙臂將她抱緊,緊到快要勒進他的身體!
他的吻技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生澀,急切得想要抒發(fā),最后只能用攝人的力道來表達。
他有過很多女人,可真正吻過的,卻只有現(xiàn)在的她。
木棉被動的承受著,只是望著他的清眸漸漸變得惶恐,
他的吻,他充滿欲望的眼神,強有力的動作,還有胸前和手臂緊繃著的石頭塊一樣的肌肉……都在向她證明他早已不再是男孩。
事實上,沒有認清的,也只用她一個。
直到吸走她肺里全部的空氣,他才離開了她的唇,可額頭仍抵著她的,喘息著,安撫著,平靜著。
恍惚間,她似乎聽見他說,“這么多年,幸好有你,我才沒有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