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了針之后,全身氣血通暢,頓時整個人清爽了不少?;实鄄幌裰澳敲次?,只是神色里多了幾分倦意。
他心中好像有萬千思緒,如今也無法勞神去想。宮人早早就備好了熱參茶,他慢慢喝下,微微出了汗,又輕松了許多。
此時夜色已沉,外面星光璀璨,她從殿內(nèi)走了出來,望著天上的月亮,月光如水,靜靜地氳在天邊,遠(yuǎn)處黑壓壓的山脈,反射出一點點地瑩亮。
不知道父皇和母后在做什么,今日,他們是否會像自己一樣,倍加思念。她雖來尤國大半年,可仿佛隔了幾個世紀(jì)那么遙遠(yuǎn)。
如今的她,只有抬頭遙望著這輪明月,托它將自己的心意告知他們,她默默地祈禱,如今的太平盛世,已然是最好的結(jié)果,她不敢有再多的奢求。
她剛走出沒幾步,就被一個內(nèi)監(jiān)喊住。他站在自己的身旁,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遠(yuǎn)處圍欄隱隱約約有一個影子。
她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南宮信,這才行了禮。
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默默地注視著她。黑夜里,他的眸子比夜空還要幽深,他就這樣看著她,好似想把她看穿。她默默地低下頭,但周圍好像都是他凌厲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他似乎不太像別人所描述的那樣溫和,高高地站在那里,俯視著她,讓人覺得不怒而威。過了一會兒,他轉(zhuǎn)身緩緩地往前走,一只手一直背在后面,華桐只好跟了過來。
他們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他突然止住了腳步,華桐也停了下來。他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但又不能被別人知道。
她站得離他并不遠(yuǎn),只聽得他的聲音緩緩地在耳邊響起,“你在父皇身邊,到底有什么目的?”
華桐聽到南宮信這樣說十分詫異,抬頭望著他的背影,月光就灑在他的背上,他的臉隱藏在陰暗處,整個人有點巍峨森冷。
“奴婢愚昧?!?p>“如果據(jù)實招來,我保你不死。”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清冷,淡淡地從口中而出,一點猶豫也沒有。她雖然看不見他的神色,可覺得他在努力克制心中的憤怒。
華桐真的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樣說,難道他懷疑皇上的病是自己動了手腳。她不知道他所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當(dāng)即立在那兒沒有回答。
他似乎在等著她的答案,可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只覺得那后背愈發(fā)的森冷,頭頂上的宮燈灑下暖黃的光,卻讓人有無盡的寒意。
他突然回頭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殿外的門上,皺著眉頭怒視著她,“說,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還是有人指使你?!?p>他手上的力道很大,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切,華桐毫無防備,被他掐得喘不過起來。她掙扎著想要辯解,可早已呼吸困難,雙手不知道空落落地想抓著什么,呼吸越來越困難,眼睛發(fā)紅,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她根本掙不過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腦里沖,眼前是黑壓壓一片。他只要再掐住她一會兒,她肯定當(dāng)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