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魔教中人紛紛落地,目標果然都是在這山澗的周圍,似有人點亮了火把,然后眾人也向這山洞走來。
原本躲在山洞近處的陸一凡和江夏然,只得又摸索著向洞內(nèi)繼續(xù)前進。倆人此刻的心都懸在了半空中,這雙方力量懸殊實在太大,若被發(fā)現(xiàn),他們決然是無力的抵抗。
但好在因為魔教人多,又似乎不曾想到這里會被正道中人發(fā)現(xiàn),一路之上也未控制談笑腳步,便僥幸把他們二人的那些輕微的動作聲音,給掩蓋住了。
這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一處寬敞的地方,魔教中人停了下來,周圍拿著火把便把這熟悉的在四周找到些石縫,將火把插了進去,看來他們是經(jīng)常到此處的。
這山洞的空地中,便登時亮了起來。
陸一凡和江夏然也停了下來,躲在光亮照不到的地方,大氣不敢出。
陸一凡偷偷向外看去,只見遠處,那些魔教中人圍成一個半圓,各自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有些看起來頗為豪放。
遠遠看去,這些魔教中人和正道中人果然不同,模樣怪異,陸一凡印象最深的便是那長了一張狼臉的野狼,此刻也坐在其中,旁邊還有呼延灼等人。
江夏然忽然在陸一凡的耳邊,輕聲道:“一凡,你看魔教中,好像有很多派別呢?”
陸一凡只覺得耳朵一陣發(fā)麻,但心里卻是一苦,不敢多看,點了點頭,還是向外看去,果然如江夏然所說,外邊的魔教中人雖然大致圍了個半圓,一起面對一個方向,那里也坐著三兩人,但其他依然是一群一群的坐在一起,派系之分,十分清楚。
正在這時,只聽著三兩人中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道:“諸位,請靜一靜?!?p> 頓時,魔教中人安靜了下來,似乎這聲音的主人,有莫大的權威一般。
陸一凡離的較遠,一時分辨不出那個聲音是從哪里傳出來的,便悄悄伸長了脖子,向那場中看去,但覺得身邊的衣服輕輕摩挲,卻是江夏然也在探頭向外看去。
石壁上的火把,靜靜的燃燒著,偶爾發(fā)出噼啪的聲音。魔教中人突然有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個站了起來,向著那個方向,朗聲道:“此番響應宗主號召,召集我等前來這荒僻海島,說是為了尋找上古神器山河文王鼎。如今我們已經(jīng)找了許多時日,一個東西都沒有發(fā)現(xiàn),卻把那些惹人厭的正道家伙引了過來,終日顫抖不朽,請問現(xiàn)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陸一凡一愣,輕聲向江夏然問道:“山河文王鼎是什么?”
江夏然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二人再一次向場中看去,只見那人開了頭,后邊許多人便開始議論起來,其中那個野狼雖然道行不深,但脾氣卻是極為火爆,所在在眾人中,聲音也是最大。
“說得有理,宗主他老人家高高在上,自然不會理會這等小事,但要我們平白無故的在這鳥地方受苦受累,卻是為何,多少也該給老子一個解釋吧?”
呼延灼在旁邊聽他說的無禮,眉頭皺了一下,正想伸手拉他一下,要他安靜一下。
便在這時,在眾人議論紛紛,吵吵鬧鬧的時候,忽地有一個甜美的女子聲音,聲調頗為清冷,淡淡道:“你很想知道原因嗎?”
這女子聲音一出,陸一凡心中一震,身子竟是不由自主的又伸出幾分,只見在火把的照耀下,魔教中人面對著的那個方向,卻是有一個粉衣女子,緩緩的站了起來。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孟云!
且不說陸一凡心中看見孟云大驚,場中那一群方才還嘰嘰喳喳的眾人,一見孟云出面,立刻都安靜下來,似乎對孟云很是忌憚的樣子。就連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野狼,此時也老實不少。
一時之間,竟沒有在敢在向她說話,但片刻后,忽聽得有人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后緩緩道:“孟云小姐,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陸一凡放眼望去,卻見說話那人,原來是呼延灼。
呼延灼深呼一口氣,緩緩道:“孟云小姐,這里誰都知道,你乃是宗主的獨生女,故大家伙都敬重你。而宗主召集我們前來尋找山河文王鼎,大家也是義不容辭,只是……”他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但口里的語氣,卻是漸漸冰冷不少:“只是如今山河文王鼎不見蹤跡,正道中人卻是日益增多,聽說云宮的兩殿殿主都親自前來,我們豈會是對手?到了這種情況,宗主卻依然讓我們在這里瞎忙活,卻不解釋一聲,只怕有些朋友,便要問上一句,難道宗主是想借正道的手除去我們其他門派之人嗎?”
眾人嘩然,孟云身邊的數(shù)人,更是霍的站了起來,看那樣子,多半是宗主的人。只是除了陰宗門的那幾人,其余魔教中人在最初的驚訝后,并沒有人出來指責呼延灼,反而是個個向孟云看去,臉上都有警惕之意,而四周低低的議論聲,更是紛紛而起。
陸一凡不禁為孟云擔心起來,同時心里暗想,這呼延灼看起來挺穩(wěn)重的,可是今天此時怎么會突然輸出這番話來?
他正想著,忽然間聽得場中孟云冷笑道:“呼延灼,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呼延灼也算是魔教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對這個年輕的女子,自然不會有太大懼怕之意,淡淡道:“我呼延灼不過是說出心中的疑慮罷了,如今正道虎視眈眈,欲殺我等而后快,而陰宗門乃是我魔教老大,此時此地,更是我等領袖人物,卻將我們置于險地,這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吧?”
這是陸一凡也感覺出來了,呼延灼此話明顯就是挑撥之意,但讓陸一凡想不通的是,此時呼延灼為什么會忽然爭鋒相對起來。
場中魔教中人的神情有些激動,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面對陰宗門等人,臉上也開始露出敵意。孟云微微皺眉,退后一步,轉過頭迅速和身邊的人低語幾句。
陸一凡遠遠看去,只見火把燃燒,但并不光亮。孟云旁邊是個高個子男人,而在他的背后似乎還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只是所站處還有些陰暗,又被前面那高個子男人擋住,看不清他的面容。
孟云和那人說了幾句,轉過頭來,踏上一步,冷冷的掃視了一下四周。
她美麗容貌,如霜如雪,在燃燒的火把昏暗的光亮中,隱隱有種蕭索而凄涼的美麗。
周圍的聲音,迅速低沉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諸位!”
她的聲音回蕩在山洞中:“陰宗門與諸位一樣,都是魔教中人,如今我魔教休養(yǎng)生息數(shù)百年,正要和那正道一決高下,以報我百年仇恨。陰宗門縱然再強大,也需要眾位的鼎力相助,都是魔教中人,都有共同的敵人,陰宗門定會和諸位同仇敵愾,共報百年仇恨!”
相對于魔教之間的勾心斗角,這些魔教之人更痛恨那些所謂的正道。數(shù)百年來,魔教處處深受欺辱,如今實力強大,正好報一箭之仇。場中的魔教中人臉色都輕松下來,一旁的野狼趕緊走到呼延灼身邊,道:“點到為止?!?p> 呼延灼忽然對身后的野狼笑了笑,朗聲道:“既然如此,我也是放心了罷,夢云小姐,你還是需要把山河文王鼎的事情解釋一下,如果實在找不到山河文王鼎,我等也好早些離開,不然就算是宗主無意害我們,我們卻也是要死在那些正道手里了?!?p> 那些魔教中人,心中本就有些疑慮,在加上呼延灼這一番話,紛紛齊聲道:“說得有理。”
“孟云小姐,你總給我們一個話吧?”
待周圍安靜下來以后,孟云從呼延灼的身上收回目光,知道如今不是計較的時候,道:“諸位,其實這件事非同小可,既然大家心中有疑慮,我也不好在繼續(xù)隱瞞,這一次我們到萬米海窟,是為了……”
“轟隆……”
整個巨大的山洞,忽然間好像劇烈的震動了一下。陸一凡和江夏然在那洞穴深處,也是一個踉蹌,場中的魔教更是大吃一驚,當時便有人喊了出來。
“怎么回事?”
“難道是地震嗎?”
不過很快,他們就得到了答案,只聽得洞穴外面風聲呼嘯,如雷貫耳,一個雄厚的聲音穿過這厚厚的洞穴,大聲道:“魔教賊子,快快出來受死!”